第33章
付烬轻轻上挑的眼尾,好似美工笔勾勒的弧度。面前的场景像一帧帧的慢速滑动,他摘下眼镜,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银扣,从第一颗往下。
露出利落的喉结,凹凸有致的锁骨......直至流畅的腰线和线条分明的腹肌。
他这段时间找健身教练加强训练的效果很明显,她还看到他两条人鱼线划过腰腹,没入黑裤。
又禁欲又性感。
付烬想起她那句“弟弟加油我可以”,微眯了下眼,压低声线说:“姐姐,我可以吗?”
而后他边解开皮带,边靠近她。
钟远萤心头狂跳,喉咙发紧,浑身悸动燥热。
付烬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轻轻落落地扫过她的耳畔。
他没急着说话,将皮带稍稍抽出一截,交到她手上。
喉头滚动,他才在她耳边低哑地说——
“姐姐,要不要玩我。”
作者有话要说: 玩!
想怎么玩!!
就怎么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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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长夜萤灯12
气氛暧昧醺热,
像是酒精无形挥发,麻痹人的理智,
钟远萤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
动作比意识先快一步,
她一手抽出他的皮带,
一手摸上他的腰腹。
付烬腰线敏感地紧绷起来。
他走近沙发,
一脚踩地,另一只腿屈膝跪在她腿侧,
左手搭在沙发扶手,右手压着沙发背,微微俯身,
将她困在逼仄的角落。
付烬眼眸暗沉,喉结滚动,
垂眸看着她,
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似乎在履行给她“玩”的意思。
钟远萤被这种压迫感包裹,反而刺激得每一滴血液都兴奋至极,想让他难耐克制,
又想让他红眼低喘,
摸过他全身,然后用他的敏感处逼他就范。
这种欲念藏在心里最深处,
平时极少去想,
但此刻被轻而易举地勾了出来。
钟远萤从他腰腹往上触碰,他配合地低下身体。
再触及到他的胸膛和锁骨,钟远萤仰起头,轻咬住他的喉结,
感觉到他喉间微震,似乎在压抑着喘息声。
再往上,钟远萤捏住他的下颌,吻上了唇。
不同于以往,这次他接吻的时候唇齿厮磨,缱绻缠绵,细致而缓慢。
付烬顺从得让钟远萤脑海里响起一句斐悦然说过的话——他在讨好你。
甚至用身体。
一时间,钟远萤清醒过来,往后退了退,结束这个吻。
“嗯?”付烬睁开眼,眼里有沉溺,也有困惑。
“下次吧。”钟远萤摸了摸他的脑袋说。
等到下次,他在情感上更相信她,不再将自己放得这么低微的时候。
——
这边,付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内,一场管理层的会议刚刚结束。
付菱青回到办公室,助理将一份报告递给她。
付菱青扫了眼,淡声问:“钟历高频繁出入医院,为的是自己,还是别人,这点叫人查清楚。”
钟历高早几年就搬出付家别墅,她为了避嫌,也将他调到分公司,但这个人到底是钟远萤的父亲,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理。
钟历高提过不少要求,只要不过分的,她都会答应。
由于钟历高说过威胁性的话,比如有些事情不答应,他就找到钟远萤如何如何,为了不让这件事成为隐患,付菱青派人跟踪钟历高。
他的行程和去向,她都了如指掌。
但凡他有接近钟远萤的举动,都会有人及时制止。
这么做当然不太好,如果钟远萤说想见他,付菱青也不会再拦着。
——
“阿萤。”
低沉的嗓音混杂花洒水声,带着雾气的湿漉感顺着墙壁蔓延出来。
“我在。”
钟远萤坐在床边,趁着付烬在洗澡,连忙给斐悦然报备今天发生的事。
“门没锁。”听见她的声音,确定她人还在,他的语气显而易见放松不少。
“哦。”钟远萤头也没抬地打字。
“要不要进来?”
“不要。”
能不能老实一点,不要一天到晚引人犯罪。
今天斐悦然似乎没那么忙,很快回了钟远萤的消息。
斐悦然:【根据你之前说过《长夜萤灯》的真实结局,我猜测付烬其实一直不相信你会真的爱他,他只觉得你在可怜同情他,或者是听从我这个医生的建议和引导而已。】
【所以你们相遇之后,他自杀倾向不变,只是延缓了期限,他大概是认为迟早要失去,不如在你彻底厌弃之前自我了断。】
【远萤,也许你很难理解,但病人的心理,特别是像付烬这样的心理患者的想法,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量。】
【付烬现在的情况所表现的心理就是——得到一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害怕的是失去。】
【他现在的情绪,其实心里面一直都有,只是少了药物帮助,有些压抑不住,到彻底停药的时候,这些情绪会表现得更明显。】
斐悦然和陈明葛每周定时上门给付烬做检查。
付烬在减药阶段身体出现的反应有嗜睡、全身无力、头痛、四肢酸软和反胃等等。
最大的变化还是心理。
钟远萤感觉他变得特别黏人,爱撒娇、装可怜还有讨好人,手段花样层出不穷,偶尔偏执霸道,不让她看那些小鲜肉,于是她看的综艺节目从弟弟们变成妹妹们,每周到点她就喊“妹妹们,姐姐来了,姐姐可以!”
付烬的目光又变得幽深吃味。
不过这些身体和心理上出现的变化都在预期范围内,经过一个月的减药,斐悦然正式宣布进入停药阶段。
之后一段时间,付烬的停药反应超乎所有人的预料。
钟远萤最先察觉到付烬白天精神不济,状态很差,难以集中注意力。
她夜里支起一根神经,没彻底睡过去,便发现付烬等她睡着之后,会起身去画室。
她偷偷跟去画室,通过门缝往里看,见付烬坐在铺满白纸的画架前,洒上血红的颜料,拿起美工刀,一刀刀划烂那些白纸。
室内冷白的灯光照下,影子落于一侧,刀刃闪过寒光。
纸张被划烂的声音回荡不绝。
他的动作机械重复。
那些染红的白纸就像被剜得血肉模糊的伤口。
钟远萤看得心惊。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卧室,将这件事情发微信告知斐悦然。
钟远萤一夜未眠。
直至天光微亮,付烬才回来。
——
付烬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整日整夜的失眠,经常心悸冷汗,坐立不安。
他肉眼可见的清瘦憔悴,钟远萤心疼得不行。
等斐悦然又来检查一番,钟远萤焦急地开口问:“怎么会这样?”
“出现停药反应是正常的,但不正常的点在于付烬太过焦虑,”斐悦然和她走到阳台,继续说,“他心里不安的情绪被放大,因为得到,所以更不想失去,偏偏他不相信你会爱他这样的人,陷入一种下一刻就会失去你的慌乱中。”
钟远萤闻言一怔,好半晌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该怎么办?”
“我现在给他开些调节的药,不过他停的那些药还是不能吃,所以不要期待有太大的作用,”斐悦然说,“还是得靠他自己度过这个怀疑焦虑的阶段。”
钟远萤问:“那我该怎么做?”
斐悦然说:“其实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别太担心,他已经没了自杀倾向,只需要熬过这个时期,剩下的交给时间吧。”
之后的几天,付烬依旧没有半分好转。
他冒冷汗的时候,钟远萤拿热毛巾给他擦拭,他心慌不安,她就闲聊分散注意力,他失眠的话,她念乘法口诀,学老中医按摩,播放白噪音等等。
可他依旧会等她睡着的时候去画室。
那间关着他所有阴暗负面的地方,成为他唯一的发泄之处。
有天她要长时间出门,陪贝珍佳过生日。
这件事钟远萤提过挺多次,可到了那天,付烬站在门边,忽然拉住她的手。
钟远萤回头:“怎么了?”
付烬沉默许久,垂了垂眼,低声说:“你还会回来吗?”
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地艰涩。
“我会,”钟远萤心尖瑟缩,“但付烬,你相信我吗?”
付烬张了张口,稍显迟疑,却还是说:“相信。”
“那好,今天你在家里等我。”
看着他的表情,钟远萤几乎是强行逼迫自己说出这句话,她咬紧牙关才压住那些心软的话。
除开工作,她总归要出门去别的地方,付烬也得学会去相信她。
付烬面色挣扎,终于还是松了手。
——
“喂,远萤!”
“啊?”钟远萤回过神来,“什么?”
“什么什么,还想问你我刚刚说了什么呢,”贝珍佳说,“你怎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虽说年纪大了,我也不是很想过生日,但好歹你也配合一下吧。”
从甜品店到电影院,再到现在逛商场。
贝珍佳几套衣服试出来,钟远萤还望着衣架愣神。
“不好意思啊珍佳,今天扫你的兴了,你试的这几套衣服我付钱,”钟远萤从包里拿出卡,告诉她密码,又说,“我现在得先回去了。”
“这倒不用,”贝珍佳把卡塞回去,“有事儿你先回去吧,没关系。”
钟远萤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便点点头,赶回洋房。
时间还算早,到洋房的时候也就下午三点多。
可她一进门,满地狼藉,玻璃陶瓷碎片遍地都是,桌椅翻到,几乎没有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
有两位阿姨和三位叔叔在收拾整理,徐子束站在客厅里,见到钟远萤,先是松口气,而后又叹口气。
钟远萤蹙眉:“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你知道的,他不让,”徐子束说,“他倒是挺久没这样了,本来以为你回得晚的话,还够时间恢复原样。”
“现在他人呢?”
“画室里。”
“你叫人备好私人飞机。”钟远萤说完这句话,往楼上走。
一路走进画室,她看见付烬站在角落里,用刀一道道地划着暗红色的墙面。
沙沙——
细碎的沙石从刀尖滚落。
“付烬,”钟远萤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付烬缓慢地转头看向她,涣散无光的视线一点点聚焦,而后手一松,刀掉落在木地板上。
两人坐上飞机,近两个小时来到楠青市,接着打车去往郊区。
付烬一路上都没问她要带他去哪,就好像只要她在,他跟着到哪里都行。
钟远萤也没心思说话,一直强迫自己冷静,反复思考最终答案,是否要这样做。
气氛有些压抑沉闷。
冬日的天暗得早,郊区外的路灯稀疏,光线昏暗,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只能看见树林轮廓模糊的暗影。
到达墓园,下了车,付烬将她解下来的围巾,重新给她围好。
冷风喧嚣,吹得树叶簌簌作响。
钟远萤牵起他的手,走上石路台阶,不久见到生锈斑驳的大铁门,铁门正中央吊着一盏黄灯。
“阿爷,阿爷。”她唤了两声,敲几下门。
过了会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传出悠长的铁磨声。
阿爷看也没看她,自顾自转身往里走。
“阿爷,酒放在椅子上了。”阿爷照常进了木屋,钟远萤又将东西放在他平时坐的木椅上。
她继续牵着付烬往墓地里走,经过一块块冰冷的石碑,最后停在一处碑前。
钟远萤深吸一口气,而后轻缓地说:“付烬,这是我妈妈。”
付烬一怔,意外地抬起眼,似乎从未想过她会带他来见这么重要的人,孟梅娟在她心里的地位,他太过清楚。
“妈妈,我带他来看你了。”
墓园常年有种萧瑟冷寂之感,让人心头沉重。
付烬手心开始出汗,站直身子,郑重地弯腰鞠躬道,“阿姨您好。”
“妈妈,今晚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钟远萤看着石碑说,“我要结婚了。”
瞬间,她感觉付烬指节猛地收紧,以至于她的手指也隐隐发痛。
付烬止住呼吸,双瞳微缩,定定地看向她。
钟远萤没有犹豫地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付烬,我们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征集一下番外,我早点构思一下,我想到了一个婚后的。
大伙儿还想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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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长夜萤灯13
钟远萤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提出的结婚。
她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思考,
像是从灰土里扒拉出零星的期许,再往下深挖,
才发现原来自己心底早已有一个答案——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在她印象中,
婚姻二字沉重不堪,
难以和幸福划上等号。
她也以为起码再过个几年,
自己才能坦然面对婚姻。
但她不想付烬继续活在这惊疑不定的日子里,哪怕这段时日他能熬过去。
最让钟远萤没料到的是付菱青的迟疑态度。
钟远萤和付烬回到付家别墅,
告知付菱青结婚的事情。
付菱青沉吟片刻,起身说道:“远萤,你先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