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夏知看着窗外变化的夜色,嗓音淡淡:“怎么,戚忘风没给你寄请帖啊。”贺澜生一噎。
寄了,当然寄了。
拿到请帖的那天,贺澜生喝了一夜的闷酒。
……
贺澜生笑笑,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寄了啊。”贺澜生说:“我伤心死了。戚忘风有什么好啊,你跟他结婚,眼光真差。”
夏知心里烦躁,但想贺澜生毕竟救了自己一命,也不想再怼他,就没再吭声了。
随便贺澜生怎么想吧。
少年肤白貌美,睫毛密密匝匝的落下一排阴影,乌黑的眼瞳像深夜安静的湖泊,外面的光照进去,密布了一排闪烁的月牙。
贺澜生瞧着他,越瞧越觉得可心可爱,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要跟他讲话:“你接下来想去哪啊?”
夏知一怔,“……”
他想到身上的药瘾,还有认主的身体,心里有些颓废。
他还能去哪。
历经了一阵风波,外套上戚忘风的气息已经变淡了,没多久他可能就要难受了。
他现在就是一只线被扯死在戚忘风手里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也无济于事,无论如何,根本飞不出戚忘风的掌控。
夏知低落说:“……麻烦帮我联系一下戚忘风吧。”
他说完,空气好像在顷刻冻结,车内一片渗人的静默。
夏知察觉不对,下意识抬头,却对上了贺澜生黑如深潭的视线。
无端令人头皮发麻。
夏知心脏蓦地一颤,他忽然意识到,虽然贺澜生救了他。
——但对方也绝非什么心慈手软的善茬。
当初他和顾雪纯宣告恋爱,然后去酒店……醒来后就被关在贺澜生的高级公寓里……
他忽而有些说不出的心慌。
却听贺澜生忽地笑笑,那种阴冷的寒意,忽而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喜欢他啊。”贺澜生压住火气,掩着眼底的汹涌暗潮,懒洋洋的说:“我还以为是他强迫你呢。”
“……”
夏知低着头没说话。
贺澜生语气酸溜溜,凉飕飕的:“哦,合着你们还是自由恋爱,水到渠成的结婚啊?”
夏知:“。”结合现实,听着多少有点荒谬。
“他怎么追你的啊?”贺澜生:“你给我说说呗。”
“他那样都能追到你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追。”
“……”
“戚忘风那种人都能追到你。”贺澜生若有所思,忽而欣悦说:“那我是不是也有希望啊?”
夏知憋了半天,硬邦邦的说:“……你已经没希望了。”
“怎么没希望,你这不是没戴戒指吗?”贺澜生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满意,你可别装了。”
夏知视线飘到窗外,嘴巴梆硬:“谁说的,我满意的很,戒指太贵了,不舍得戴。”
“哦。”贺澜生点点头说:“这是嫌戚忘风穷了。”
夏知:“?”
贺澜生:“也是,结婚戒指都贵的让你舍不得戴,那平时对你得有多寒碜啊。”
夏知:“………………”你他妈还挺能自圆其说。
“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夏知感觉贺澜生靠了过来,佛手柑的味道轻盈的笼罩了他,“救命之恩,我也不让你以身相许了……你就给个机会,让救命恩人追追你呗?”
他的嗓音含着笑意,“老婆?”
“……”
夏知眼睫动了动,嗓音干涩:“我……”
要是以前,他肯定果断就拒绝了,但是现在……
他想到贺澜生刚刚的眼神,再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心里微微发寒。
贺澜生其实带了不少人来,都在后面的车上。
明面上贺澜生在给他打商量开玩笑,氛围轻轻松松的,但实际上,夏知清楚——这不过是裹着毒药的彩色糖果纸,看着色彩斑斓甜甜蜜蜜,归根究底还是一层龌龊的遮羞布。
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像戚忘风会在他哭叫停下的时候甜言蜜语,柔情似水的哄他,喊他宝宝小蝴蝶。但那又怎样,他根本不会停,只会越入越重,越入越深。
现在贺澜生借着救命之恩要装正人君子,但谁知道他有多少耐心。
这些人说来说去……其实都一个样。
敬酒不吃,恐怕就要吃罚酒了……
“……”夏知低下头,瞳孔放大又缩小。
……或者说,他其实早该明白。
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透骨香,就是那块和氏璧。
而这些人……就是处心积虑,为和氏璧争破脑袋的王侯。
他现在落到了贺澜生手里……还想带着“和氏璧”往别人那里去……
……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
夏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几番思量。
其实,他也不是多想回到戚忘风那里……如果不是药瘾……
虽然前些日子戚忘风很忙,但回来也不忘和他上床。
他害怕戚忘风收拾他,又给他戴锁,不敢拒绝,戚忘风想怎么玩他,他都只能忍着,或者迎合。
戚忘风平时管他也很严,手机都上了监控,他干什么戚忘风都知道。
买东西,支x宝绑了两张卡,一张自己的,用来收工资,一张戚忘风的。
夏知不喜欢花别人的钱,所以从来都没动过,他花自己的钱,明细又会被戚忘风看见。
所以很多时候,连网购的欲望都没了。
……
反正……反正刚吃药还没几天,离药瘾发作还很久,他就……他就在贺澜生这里,先躲一阵子吧。
就在贺澜生以为夏知要果断拒绝的时候。
他听到了少年蚊吶一样的声音。
“……那你,要怎么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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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tabletsX121
概要:乐
夏知和渔夫一起失踪后,派出去的搜查人员在海岸附近找到了一把枪,和一个套着豌豆射手壳子,已经被海水全然泡坏了的手机。
而夏知失踪当夜,心急如焚的戚忘风审讯完渔夫,便收到了一张照片。
少年四肢被人绑住,紧紧闭着眼,整个人被塞在车子的后备箱,失去了意识。
对方随即发来的消息,要挟他把港口的人都撤走,不然就撕票。
以戚忘风的犟脾气,他不可能跟对方妥协。
于是对方就发了第二张照片——
能看得出是换了位置,少年还没醒,穿着他的外套,靠着红砖累成的墙,头发被戴着手套的手粗暴的揪起来,锋利的刀子抵着少年的脖颈——尽管少年闭着眼睛,依然能看出蜷缩颠簸的疲倦。
“……”
戚忘风把港口的人撤了,心急火燎的,舌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一碰就疼,他白日里疯了一样让人去查那渔夫的行踪,晚上也近乎不眠不休——他不能合眼,他一闭眼就是少年在哭,哭着说自己很疼,哭着说有人要杀他,他好害怕——短短几个字,说得戚忘风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二十余年,即便面对病魔,面对生死,戚忘风也从未如此恐惧。
他仿佛大梦初醒般猝然发觉,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戚忘风失去夏知的人生。
夏知是他十几岁爱而不知的暗恋心事,是他长大后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明媚蝴蝶。他满心欢喜的把那个抱着篮球把他从轮椅上拉回人间的少年,仔仔细细的放在心上,放进了背负戚忘风之名的漫长余生。
从此无论爱恨,戚忘风都会紧紧握住夏知的手,不求相知,只愿一路相守,从年少走到白头。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他一生骄傲放肆,满身反骨,无法无天。
但那些刻于灵魂蔓生四肢百骸的骄纵轻狂,永远会为了心上的蝴蝶的伤痕生出茫然四顾的不知所措,最后在它湿润悲伤的眼泪下缴械投降。
戚忘风一遍一遍的看那张照片,看少年紧闭着眼睛的疲倦容颜,看那抵着少年喉咙的冰冷刀尖——
原来,戚忘风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勇敢。浴盐
他也会害怕。
也会认输。
……
好在第二天就有了好消息,说d市警方接到了报警,在烂尾楼里发现了一个中枪昏迷的四十岁男性,似乎和a市正在调查的毒案有关,如今人已经送到医院,暂时保留了现场。
a市警方要去紧急调人,而戚忘风等不及,他连夜驱车赶到了c市,到了事发现场烂尾楼。
这个地方已经被警方用隔离带隔开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戚忘风进去之后,看见地上有一滩已经发黑的血泊,还在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被钳子强行扭断的定位环。
那一瞬间,戚忘风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四肢的力气都被抽了干净,大脑一片空白——随后他的脑海里就开始不停的浮现少年躺在了血泊的模样,雪一样白的是皮肤,桃花一样红的是满地的血……
戚忘风摇摇欲坠的时候,警方给他看了照片——把夏知绑走的罪魁祸首,那个渔夫,烂泥似的躺在一摊血泊里。
一霎之间大悲大喜,戚忘风太阳穴青筋跳动,脸色乌青,喜后又是夏知不知所踪的茫茫然,一瞬悲从中来,一口钢牙近乎咬碎。
警察告诉他,这人没死,在医院抢救。
根据现场勘察,脚印痕迹混乱,似乎有很多人。
而且没有渔夫和这群人争斗的痕迹,并且渔夫的手机也失踪了——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社会关系不睦而产生的谋杀,没必要特意拿走渔夫的手机。除非,渔夫的手机里有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而一位涉嫌dp交易的渔夫,手机里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言自明。
两个案子一联系——或许是因为交接不顺利,又或许是任务失败,上头为了灭口,渔夫被人偷袭暗算,中了暗枪,拿走了手机,但渔夫十分侥幸,留下了一条命来。
c市并不是一个发达城市,而这座烂尾楼又坐落在c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乡下,这座烂尾楼两边都是麦田,没有摄像头,谁来了谁走了,根本查不到。
在这座烂尾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等渔夫醒了才能见个分晓了。
戚忘风压着火气和焦躁:“那人质呢?”
——人质的去向也很简单。
要么已经被df带走了,要么被灭口了。
一般df带走人质,无非是想威胁相关人达到目的。若没有利用价值,那便就地处理。
是以,夏知依然生死不明。
——总的来说,于戚忘风而言,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
贺澜生把夏知从烂尾楼里带出来之后,把他带到了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郊外别墅。
门口有安检,夏知看见司机给了卡,门口的人才让他们的车进去。
夏知也知道开车的那个司机叫池壮了。
而关于药瘾发作前,如何顺理成章的跟戚忘风解释,他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总的来说,他这次失踪并非主观意愿,而是被人绑架——司机水平不行,没保护好他,害他倒霉,戚忘风没道理要责怪收拾他。
就是……他,他跟贺澜生的这个事情,要是被戚忘风查到……那就说是贺澜生强迫他好了。
夏知想到这里,多少有点心虚,瞄了一眼身边的贺澜生。
贺澜生立刻抓住了他在偷看,眉头一挑,笑得痞里痞气:“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你适不适合甩锅喽,傻逼。
夏知移开视线,看窗外:“……”
虽然说吧,之前说了什么两清什么的,但仔细一想,其实贺澜生还欠他一次呢。
贺澜生是为他挡了一枪,但后来他为了保他,不是还跟魔术师走了一遭来着?
妈的,那次差点被傻逼宴无微吓死。
夏知心里计较着,又恨恨想,贺澜生强迫他又不是假的,他有什么好心虚的。而且现在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要追他,谁知道能装几天的好人。
等跟戚忘风交代了,他就这么甩锅。药瘾发作难受的要死,他可不想遭罪。
夏知刚刚瞧贺澜生一眼,可被对方抓住了,他凑过来,不依不饶似的:“诶,你刚刚干嘛看我啊。”
“我长那么帅,平时人小姑娘看我一眼都是得收钱的。”
“你这人怎么能白嫖呢。”
夏知:“………………”
夏知额头青筋一跳,阴阳怪气,“……是吗,多少钱一次啊?”
贺澜生:“我这脸贵着呢。”
“但你不一样,我给你打折。这样吧,看一次十块钱,便宜吧。”
夏知又瞟一眼:“怎么看着好像不值这个价啊。”
“十块钱都嫌贵!”
贺澜生一脸痛心疾首:“我这可是给你打骨折了!”
夏知:“不够有诚意,你把腿敲折我就买。”
贺澜生起来就要脱裤子。
夏知晴天霹雳:“???!!你干嘛!!”
贺澜生:“我真的骨折了,不信你看看。”
骨折还能他妈的站起来啊!这是当谁傻逼呢!
夏知一把摁住他,面红耳赤:“我不想看——你他妈的把裤子穿上!!”
“那你买不买啊?”
“……”夏知窘迫极了,他看看前面,司机努力目不斜视,但憋笑憋得嘴都歪了——诚实的说,夏知从盘古开天辟地到现在新中国成立都没听过像他今天这么丢人的事儿,他憋半天:“我……我没钱。”
“那我算你免费。”贺澜生凑近他,佛手柑的味道温柔的笼罩过来:“我可从来不让人家随便看的,还不是喜欢你。”
“看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就多看我两眼呗。”
“……”
“嗯?”
“……你先把裤子穿上行吗。”
“好的老婆。”
“……”
……
进去之后,夏知远远的瞧见两个什么东西在跑,乍一看好像是狗,车靠近了一看——
确实是狗。
但是是两只人工智能狗,四肢是黑色的涂料,看起来很轻盈,头是一块弧形屏幕,可以摆出各种小表情,它汪汪汪的叫着,背上还背着快递。
贺澜生见夏知一直盯着瞧,给夏知笑嘻嘻的介绍:“那是我们家的人工智障狗。”
车停下来,贺澜生按下车窗,对那狗吹了声呼哨,扬眉:“豆豆,来表演个杂技!”
贺澜生话音刚落,那狗就前脚绊右脚,给夏知当场表演了一个狗啃泥——结果它之前冲太快,背上的快递biu的飞出去——啪得一下就砸在了夏知脸上。
刚准备凑合敷衍鼓个掌的夏知:“。”
准备激情鼓掌的贺澜生:“。”
夏知面无表情的盯着从他脸上掉到膝盖上的快递:“……”
贺澜生表情几变,池壮“噗嗤”一声,又把笑憋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
贺澜生随机应变:“你看我就说它智障吧!”
他打开了车门,揽着夏知肩膀下去:“走走走,老婆我们别跟狗一般见识啊,砸脸疼不疼啊,我给你揉揉……”
夏知恼羞成怒,一把拍开他想要在他脸上作祟的手,“别碰我……!”
他妈的,疼死了!!
————————
好久没写沙雕文,脸都给我笑歪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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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tabletsx122
概要:嬉笑
贺澜生也没强迫他,“不让碰脸,那牵个手总行吧?”
“……”
贺澜生还算有良心,给他安排了个单独的房间,虽然是双人床,但是贺澜生大尾巴摇得很欢,假惺惺的跟他说没他允许他不会随便进去,也不会做强迫他的事。
并且非常贴心的告诉他他的房间就在隔壁,随时欢迎夏知来找他一起打游戏。
“唔,任x堂出了新的双人游戏。”贺澜生状似无意的提起来:“就是那个《xxxxx》……”
夏知:“……”
夏知知道这个游戏,前些日子老火了,各个平台都在疯狂推荐,三百块的卡带涨到四百,一卡难求,但问题是,这游戏双人配合,没单人模式。
要是以前夏知想想办法也就买了,走咸鱼走代购,想玩想想办法总能买到,想玩的话也总能约到人一起玩。
但现在,庄园里那些人平时和他说句话都要斟酌考虑半天,谁会陪他玩游戏。
经历了那些事,他也不想和戚忘风玩什么游戏,所以他看看也就算了。
有了透骨香,他从玩游戏的人,变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游戏,来来回回被人玩。
贺澜生假意说:“买回来好久,都吃灰了。”
夏知不吭声,只紧紧的捏着身上的外套。
贺澜生看见夏知身上这个外套就觉得不爽,他之前瞧着总眼熟,看一会儿想起来了,这不是戚忘风骑摩托的时候爱穿的那件嘛!
a市也不大,晚上玩赛车的和玩摩托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贺澜生见夏知无意识扯外套的动作,眼瞳微微一沉,面上却带笑:“我帮你拿去洗了吧。”
少年一下避开了他的手:“……不用了……吧。”
夏知别开眼睛,勉强道:“我……我累了,想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夏知怕贺澜生动手抢外套,又补充说:“我们可以明天……一起打游戏。”
贺澜生心底啧了一声,但见少年眼底积着疲倦,手一顿,终归让了一步:“那行吧。”
*
于是这些天,夏知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规矩。
和他的平静不同,贺澜生对于他答应给个追求机会这件事十分的兴奋似的,每天的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哄,衣服也是一天换一个风格,他五官优越,皮肤也白,再加上衣品极好,往那一站,那叫一个风度翩翩。
贺澜生也想带他出去兜风,旅游,问他想不想去澳门玩。
“香港也可以。”贺澜生揽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捏了个要喂给他:“带你去维多利亚港玩?”
夏知摇头拒绝,没吃贺澜生喂的,自己从旁边拿了一颗,说在家打游戏吧。
身上有药瘾,他不敢跑得离戚忘风太远。要是发作了赶不回来,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贺澜生就陪他打游戏。
夏知打游戏还算全神贯注,但有时候因为一些技术原因,也会被怪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
贺澜生操纵的小人就急得团团转,对着怪物火力全开,把怪搞死了,一扭头,夏知的小人自杀了,在复活点上百聊无赖。
贺澜生:“?你怎么死了?”
夏知:“嗯,我卡bug了。”
贺澜生:“。”
夏知:“那个怪其实可以不打的,又没有宝箱。”
贺澜生:“。”
换贺澜生手贱杀了个小野猪,结果被野猪妈妈差点把狗头打爆,贺澜生四处逃窜,实在抗不过,用手肘顶夏知的腰:“诶诶诶,我被打了,老婆快过来救我。”
夏知看了一眼:“你自杀吧,我打不过。”
贺澜生:“????刚刚你不是拿了道具??”
夏知:“只能用一次,得留着打boss。”
贺澜生:“没有我你怎么打boss啊?这是双人合作游戏!”
夏知移开视线:“我有道具。”
贺澜生难以置信:“。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我对猪队友向来如此无情。
但现在贺澜生掌管着夏知的衣食住行,大概讲话不能太冲,得婉转点。
“所以你自杀啊。”夏知甩锅:“谁让你手贱摸人家小孩的,那么小的一只,你也好意思下手。”
夏知瞧着贺澜生脸色难看,想了想,还是婉转说:“一命换一命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贺澜生:“。”不是。
你为什么宁愿同情那只猪,也不同情一下你被猪打爆的可怜队友啊??
贺澜生咳嗽一下:“我觉得你如果救我的话,我是说,这一关我活着,我们接下来的关卡会赢得非常简单……”
“没关系。”夏知检查了一下道具:“你不用活着,我们也能赢。”
“。”
贺澜生明白了。
夏知这逼,打游戏只有输赢,没有感情。
*
心里藏的事儿多,夏知对于他的追求颇有点无动于衷的意思。
最让他忧愁的还是花腔认主,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外套上的气味只会越来越淡,这是事实。
没有戚忘风的气息抚慰,滋味未必比药瘾好过。
要洗掉的话,就只能试着和贺澜生……
夏知闭了闭眼,心生烦躁。
就算洗掉了又能怎样,没多久还不是要乖乖回到戚忘风那里……折腾什么劲儿呢。倒不如早些回去了。
但一想到要回去,回到那个到处都是士兵巡逻,被戚忘风时时刻刻监控的庄园。
夏知又觉出了一种无处可逃的窒息。
他扔了游戏机,抱紧了外套,逃避似的不愿再去想。
随便吧,好烦啊……
……
夏知每天就抱着戚忘风的外套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跟贺澜生打游戏。
穿着这件外套去跟贺澜生打游戏无疑是在无声挑衅,但夏知也没什么办法。
他现在离了戚忘风的味道,是真的会心慌难受。
看贺澜生的态度,好像知道这件衣服是谁的……但也不像,除了第一天打游戏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其他时间居然也没说什么。
实在心里好奇,吃饭的时候,夏知假意试探了一句,“这外套……嗯,是戚忘风的。”
贺澜生瞟他一眼。
“我知道啊。”贺澜生阴阳怪气说:“你无非就在提醒我,你已经跟戚忘风结婚了,我再好也是个男小三,想让我知难而退呗。”
他睨着他,一脸“我早就看透了你的小把戏”的自信表情。
夏知:“……”不,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贺澜生哼了一声,“无所谓,你爱穿谁的穿谁的,反正不管你想证明什么,老子都是你第一个男人。”
夏知:“………………”
……贺澜生非要这么想……那他就想吧。
……
大抵是想要表达追求他的诚意,贺澜生并没有限制他的出行。玉焉
按照道理来说,夏知是应该早早的偷偷回去找戚忘风的,毕竟药瘾这个定时炸弹,回去的越早,需要解释的事情也就越少。
但实话讲,夏知根本不想回去,回去不仅要跟控制欲很强的戚忘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运气不好当晚可能就要**了。
而且,在贺澜生这里确实比在戚忘风那里要舒服……
这个别墅内里设计的非常具有科技感,什么东西都很智能,管家还是那个叫朵朵的,打游戏渴了饿了,贺澜生叫声朵朵。然后一些小机械人就会过来给他们送餐,饮料酒水都能自选。别墅的防控锁,警报装置,灯光,送餐,监控,机械宠物……等等等等,全部交给它来一体化管理,在别墅的任何地方,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就能立刻让附近的小机器人提供服务。
贺澜生大概自诩绅士,除了过于自信显得让人无语外,勉强还算尊重他的意见——总归至少不会像戚忘风那样粗暴独断,让人害怕。
当然,偶尔还是要忍受一下,贺澜生一些时不时的撩拨和动手动脚。
但这比起回去被戚忘风摁在床上搞,那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只是让夏知越来越心慌的,大概就是外套上让他赖以生存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
夏知和贺澜生在游戏室打完游戏,困的要死,想回卧室睡觉——他这几天虽然和贺澜生一起在他卧室的游戏室玩,但绝对不会一起过夜。
大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但贺澜生缠着他不让他回去睡,说可以一起去玩vr。
游戏室旁边是有个单独的vr室,夏知心里其实好奇很久了,但一直没好意思提——毕竟不管怎样,在夏知的概念里,这是贺澜生家里,而他只是来暂时借住的客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其实说客人,多少也有点高攀了。
明面上贺澜生在迁就他,事事以他为先,但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有着漂亮皮囊的俘虏罢了。
但到底挨不住对vr的好奇,夏知还是被贺澜生花言巧语哄骗到了vr室。
vr室不小,装饰简洁明快,地上铺着感应地毯,窗帘避光拉紧,四周光线昏暗,看不出黑夜白天,角落里的沙发宽阔而舒适,两个人躺着打滚都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又玩了一夜的vr射击,玩到天亮鱼肚白。
夏知实在撑不住,戴着vr眼镜就原地睡着了。
贺澜生:“老婆?”
从刚刚玩累了开始,夏知就窝在了角落的一个懒人沙发上,偶尔打一枪,不过都不太准,命中不了,过会没动静了,贺澜生一调眼镜,才发现人睡着了。
贺澜生把人从地上抱起来,他忽然发现夏知就是睡觉,也紧紧抓着身上的外套。
“……”
尽管说服自己不太在意,但贺澜生心里还是不爽,他啧了一声,眼底温度渐渐散了。
……
夏知睡得很不安稳……而且渐渐的,他感觉很心慌,越来越心慌……
熟悉的,让他赖以生存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鲜艳的,佛手柑的味道,轻柔的笼罩了他,像无声无息的牢笼……
不适的感觉越来越重,最后让他蓦然从梦里惊醒!
却发现自己躺在vr室的沙发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睡衣,贺澜生抱着他,在亲他的耳垂,见他醒了,亲亲密密的,“怎么醒了?”
贺澜生经常这样对他动手动脚,不是亲亲手就是亲亲脸,没事就要凑过来和他紧紧挨着,夏知心里很烦,但也实在没有办法,怕骂得太难听对方直接给他摁床上脱裤子操了——好在他也就亲一亲,没什么太过激的行为,多是死缠烂打,是以夏知忍忍也就算了。
但是这些是其次,重要的是——戚忘风的外套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