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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去去去,上月球都去。”

    “我能带吉他吗?”

    “你带那干什么?”

    “……不行?”

    “咳,你想带就带呗……”

    戚忘风便带着他去了。

    只是以防万一,还是带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保镖身姿挺拔,夏知侧眼,看到了他们腰间是配枪的。

    戚忘风把夏知送到考场等候区,那两个保镖留下来,守着夏知。

    进考场之前,戚忘风亲了亲少年的额头,“你会等我回来的,对吧。”

    “嗯。”夏知放下吉他,一副好好等人的样子,看着他:“我会。”

    戚忘风便走了。

    夏知刚刚微微松口气,谁知男人又突然折返回来,猛然抱住了夏知。

    “不知道为什么……”戚忘风说:“我……我心里老是有点晃荡,你……你会等我出来的,对不对?”

    夏知心中微微一酸,按理说,谎话说一遍轻车熟路,说一百遍也应是理所应当,但看着戚忘风认真而略显紧张的眼睛,该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可被透骨香蛊惑的欲望,也算真心吗。

    提醒考生入场的铃声响了,夏知移开视线,说:“你该进场了。”

    戚忘风心中一紧,他急促的说:“你不作保证,我不进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觉得我可能是因为那个香味才喜欢你的,但——”

    夏知心脏倏然漏跳了一拍,他猛然打断了戚忘风的话:“我保证!!”

    “我保证……我保证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夏知听见自己心脏急促的跳动,他不想等戚忘风说下去,也不想听戚忘风要如何证明他的真心,戚忘风的心越真,越诚,于他就是越沉重的负担。

    天高海阔,山遥路远,他不要真心,只想轻装上阵。

    夏知定定的看着戚忘风的眼睛,仿佛把这辈子的用于说谎的真诚都付诸于此了:“我发誓,要是说谎,我就——”

    戚忘风猛然把他捞过来,低头吻住了他,封缄了他未说口的话。

    这个吻蜻蜓点水,很轻也很珍重。

    ——其实夏知不用这样真诚,戚忘风也会相信他。

    哪怕是错漏百出的谎言,百般不愿的推脱。

    但只要是夏知说的,戚忘风都会相信。

    永远会相信。

    爱一个人,便要倾尽赤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是信的。

    “别说这种话。”戚忘风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相信你,你等我出来……”

    戚忘风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

    下章是喜闻乐见的舔狗发疯。(确信

    章节370:

    5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71

    概要:重逢

    这章后半段建议bgm

    陈奕迅

    好久不见。

    预警,有bg,不适跳过。

    ——————————

    夏知目送他,进了考场。

    热夏的风吹的树叶滚烫,闷热的空气中隐隐泛着花草香,蝉声海浪般翻涌,戚忘风走进考场,衣袖携着热风,浑身不热不凉,只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落在了少年柔软的唇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脸颊又好似被夏日太阳炙烤,不觉又热了起来。

    等考完试,他就告诉夏知,特效药已经研发好了。

    他会认真保护他,以后再也不用为香味担惊受怕。

    监考老师走上来,开始发卷子。

    窗外天色渐沉,铅云汇聚,太阳黯淡,倏然一道电光闪过,不一会儿雷声轰然,转眼风雨欲来。

    *

    监考室,夏知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再看戚俊。

    “你走吧。”

    戚峻说,“你找的那个人在接应你。”

    夏知:“抱歉。”

    他走出等候室的一瞬间,戚峻说:“我看得出来,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你。”

    夏知一顿,他回过头,对戚峻说:“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被香味蛊惑了。”

    “您也不希望……他喜欢男人的吧。”

    戚峻挥挥手,示意夏知走。

    走之前,戚峻忽然问。

    “你跟贺澜生是什么关系?”

    ——贺澜生?

    这对夏知来说是个极其遥远的名字了,他竟反应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说,“我跟他没有关系。”

    夏知一出来就看到了两辆保姆车,一前一后,长得一样。

    他跟戚忘风来的时候,戚忘风也看见了,还吐槽了两句。

    祝九思却从前面那辆车里冒了头,朝他摆手:“这儿!来这儿。”

    上了祝九思的车,而在他上车后,哗啦下了大雨。

    祝九思穿着牛仔热裤,花绿小吊带,绿卷发高高扎成马尾,嘴上嚼着口香糖,戴着耳机,见他来了,眉头挑挑,穿着露趾凉鞋的脚狠狠踹了一脚司机位:“人接到了,走!”

    *

    题目很是简单,戚忘风几乎已经滚瓜烂熟,唰唰唰几笔就把卷子写完了。

    他写完了就想提前交卷,但又怕夏知觉得他交了白卷,又要说他,是以又无聊的检查了好几遍。

    外面下了大雨。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目光忽的一凝。

    “诶……等等,这位同学——”

    男人站起来,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扔,转头就跑了出去。

    他直接冲到了候考室来——候考室里没有夏知,只有戚峻。

    “他人呢!!!”

    戚忘风上去揪住了戚峻的领子:“你把他弄哪去了??!”

    戚忘风倏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就跑——

    保姆车,他刚刚看到保姆车开走了,里面有个影子跟夏知特别像——但现在不见了!

    夏知坐那辆车走了!

    戚峻猛然踹了身边保镖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他妈上去给我拦着!”

    戚峻带的人不少,但谁都没戚忘风能打,一脚踹翻一个,愣是没能拦住,健壮的男人如同发疯的狮子,抢了保镖的摩托就轰隆开走了。

    暴雨瓢泼,密密麻麻的雨滴如同针脚,摩托车的轰鸣一路纵横,穿过暴烈的雨幕,带起急促的火花,摩托一个横摆,直接挡在了保姆车前!!

    保姆车猛得一个急停!!

    戚忘风死死盯着司机,眼瞳赤红,“你他妈的给我滚下来!!!”

    司机差点撞了人,浑身吓得发抖。

    戚忘风扔了摩托车,直接就要去把保姆车的门拽开,他力气大,肌肉鼓起,紧锁的车门竟像破铁皮一样生生被他拽了下来!

    车门被垃圾似的扔下去,轻易被雨水浸湿浸透。

    然而还没等他接着发疯,戚峻的人就到了,四五个大汉扑上去,生生把他制在了地上,咔哒一声响,两只手被手铐拷住了。

    保姆车司机被吓得不行,连忙重新打火启动,破烂的车门被扔到了一边,车子一直在发出警告,而后座的少年也被吓到了,**发抖。

    “滚!!都他娘的滚开!!放开老子!!”

    戚忘风看保姆车司机点火要开走,发疯一样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结实的手铐都被他挣到变形——

    “我他妈的,不是因为香味才要亲你的……我就是喜欢你!!我已经研究好了解除上瘾的药,我他妈的能给你证明!!!”

    “我是真心的……你别走,你不是答应我了吗……”

    男人眼眶浮出热泪,他膝盖沉重的跪下来,哀声说:“别走,别走,我求求你——你回来,我们……”

    他像只皮毛黯淡,伤痕累累的野兽,声音哽咽的哀求,“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让我考试我就去,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当你的狗,你别走行不行?”

    隔着防窥玻璃,车里的少年只沉默着,身形发抖,一言不发。

    这态度令人心寒。

    “啪嗒——”

    司机终于打好了火,车轮滚动。

    “不许走!!夏知我不许你走——”男人对着保姆车红着眼咆哮:“你他妈敢走一个试试!!”

    戚忘风的声音极度狠戾起来:“夏知,我警告你,最好现在就下车,不然我他妈的一定会让你后悔!!!”

    他的声音透着一种不死不休的狠绝,司机又停下来不敢动了。

    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把车开走。”

    司机望过去,中年男人撑着一把伞,眼神也很冷,“我倒要看看,为了个男人,他还能给我玩出什么花来——把他摁下去,跪着是丢谁家的人呢!!”

    戚忘风的腿被保镖一踢,整个人趴在了一片被雨水浸湿的肮脏泥泞中,衣服被彻底弄脏。

    司机松了口气,把车开走了。

    按着戚忘风的保镖们见车走了,微微放松,然而下一刻——

    在他手下的男人如同脱笼的野兽,猛然从他们的压制下窜了出去!!!

    司机正开着,想着车门去哪里修,冷不丁横过来一只小麦色的手,这手修长却沾满了血,手腕上还挂着已然扭曲变形,被撕烂的金属手铐,而他的手腕已被勒出了鲜艳可怖,深可见骨的血痕,大片大片的鲜血汹涌而出,染红了一片泥泞的衣角——司机顺着手,看到了扒在车上的男人。

    剧烈的刹车声响起,保姆车在冲到路边花坛前险而又险的停下了,随之而来,是系着安全带的司机被生生从座位上扯下来,整个人飞了出去!

    一百六十斤的司机摔在了泥泞的雨中,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坐在后座的少年他穿着黑色雨衣,帽子拉低,戴着口罩,抖成筛糠。

    他根本不敢看这个神情可怕的男人——他低着头,只看到眼前伸出来一只手,这只手小麦色,手腕上垂着摇晃的,浸透血液的金属手铐,他连指尖都在滴血,在地上迸出鲜艳而刺目的血花,空气中满是浓郁可怖的潮湿血腥气。

    明明这样可怕,他的声音却泛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悚然的温情。

    “小蝴蝶……”

    他温柔的说:“跟我回家,你想要什么,我们慢慢商量,好不好?”

    少年别说回话了,根本一动不敢动。

    戚忘风不耐烦了,带血的手猛然扯下了少年的帽子,“夏知,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你答应我什么——”

    然而头套摘下来的一瞬间,戚忘风的脸色凝住了。

    帽子下的人。

    ——不是夏知。

    是个与夏知足足有八分像的少年,此时怯懦的哭着,显然是吓到了。

    ——是替身。

    *

    机场。

    顾雪纯坐在椅子上休息,周围哥哥派过来看着她的人,鹤灵帮她拉着行李箱,有个男人在帮她取登机牌。

    顾雪纯戴着口罩,穿了一件白色露肩纱质短袖,和棕色宽腰带的浅蓝色阔腿裤,踩着一双黑色绑带高跟鞋,黑发简单用夹子抓高,挎着个ck小背包,手腕上戴着Richard

    mille,她皮肤白,个子又高挑,这么一穿,显得清纯又爽利。

    顾雪纯看了看时间,忽然捂住肚子:“哎……肚子有点疼……我得去趟厕所……”

    保镖皱眉,有点为难,“小姐……”

    “小姐说肚子疼!”

    鹤灵眉头一皱,咄咄逼人起来,“怎么,小姐连厕所都不能去吗?”

    “……当然不是。”

    顾雪纯把手机递给鹤灵,“帮我拿着……”

    她去了厕所。

    保镖在厕所门口守着,没一会儿,一个扫撒的阿姨身形佝偻,戴着口罩和帽子,粗线手套,,推着清洁车,长裤长袖,走了出来,好像是打扫卫生的。

    保镖看了一眼,移开了视线。

    ……

    顾雪纯上了清洁电梯,等到了地下车库,立刻上了早就在那准备好的车。

    少女脚下一踩油门,低调的桑塔纳窜出了车库。

    机场附近人不多,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逃走的事显然被哥哥的人发现了,后面来了好几辆车跟着她。

    顾雪纯目光一闪,踢掉高跟鞋,赤脚油门一踩到底,一路连闯四个红灯。桑塔纳风驰电掣,肆无忌惮闯红灯的行为果然戳了交警的肺管子,a市什么都不多,就交警多,尤其机场附近,当下三辆警车就跟了上去。

    后面警笛声长鸣,警车一下就把后面跟着顾雪纯的车给堵住了。

    大雨如注,噼里啪啦击打着车窗,顾雪纯耳机里传来导航的声音,她一个干脆利落的转动方向盘,车轮飞溅起污水,在大马路上飙起了车,七拐八绕,愣是把警车给甩开了。

    “刺啦——”

    她又大路小巷来回绕了好几圈,随后来到了没有摄像头的巷前,扯下帽子口罩,脱下了清洁工的外套长裤扔掉,宽长裤早在厕所就换成了清凉的灰色热裤,干脆利落的蹬上了高跟凉鞋,连带子都来不及系,拿起一把黑伞,弃车而走。

    警察跟来之后,只看到了一辆普通车牌的桑塔纳。

    顺着车牌查,却发现车牌是造假的,什么都没查到,而这辆车,竟然也是无主的。

    ……

    顾雪纯心脏剧烈跳动,她很少这样叛逆,直接了当的违背兄长。

    她来到了她和祝九思约定好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人,雨下得还是很大。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巷子,离a大并不远,有很多奶茶店,蛋糕店,咖啡店,还有小吃街。

    天气好的时候,很多大学生喜欢来这里的咖啡店坐坐,和心仪的对象喝一杯下午茶。

    但此时天气并不好,乌云蔽日,暴雨倾盆,厚重的雨幕重重叠叠,砸在地上,混成暴烈的交响。

    顾雪纯心脏慢慢冷了,她想,祝九思果然还是怨恨她,还是选择站在了哥哥那边是吗……

    小知了……

    豆大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伞上,像在一颗颗碎裂的心。

    顾雪纯鼻子发酸,她捏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抖,一阵狂风袭来,黑伞脱手而出,淋漓的大雨砸在身上,夹着头发的夹子也被风雨狠狠刮下,少女的一头黑发陡然被雨水泼透。

    冰凉的雨水浸透了她,令她心冷。

    无可遏制的难过和绝望汹涌而来,她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和无能,以及软弱和愚蠢。

    凭什么觉得,小知了到美国去,就能过得很好呢?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拯救他人于深渊呢?如果她不是那样的自以为是,小知了又何必落得这样凄楚的下场?

    那么多年,小知了过得不好的那么多年……偶尔回首,是不是也曾怨恨过她?

    怨恨她的年轻,怨恨她的冲动,怨恨她的喜爱擅自将他扯入顾家这个不见底的深渊,又慌慌张张将他送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怨恨她所托非人,令他身不由己,又与家人两两相别,此生不能得见?

    a市的大雨下的还是汹涌,排水不好,近乎淹没了脚踝,她踉跄两步,尖尖的鞋跟插进了下水道的夹层里,顾雪纯用用力,没拔出来,也就算了,她赤着脚走在雨里,风吹折了她的雨伞,那一刻,厚重的雨幕和酸涩的泪水一起,模糊了她的双眼。

    对不起,对不起,小知了,对不起……

    好想见你,好想见你……

    这么多年,对不起。

    就在这时,薄薄而悠扬的旋律,穿过厚厚的雨幕——

    “我来到

    你的城市

    ……走过你来时的路”

    沙哑的音调,在淋漓的雨幕中,如同碎裂的白银,带些生涩,在黑暗与乌云下发光。

    “……熟悉的那一条街。”

    “你会不会

    忽然地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

    挥手寒暄

    和你

    坐着聊聊天……”

    顾雪纯意识到了什么,她怔怔的抬头。

    在十字路口,闪烁的红灯下,有人披着黑色的雨衣,戴着帽子,靠在被夏日洗绿的梧桐下,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弄着吉他。

    他仿佛只是路边卖唱的漂泊者,他身前不停有撑着伞,披着雨衣的路人匆匆而过,他们或奇特,或怪异的看他一眼,随后匆匆离开,也有人觉得他弹得不错,往他身前的易拉罐里扔两枚硬币。

    风雨模糊了她的双眼,顾雪纯怔怔看着,看着他修长的指尖拨弄琴弦,仿佛心有灵犀,对方抬起了头。

    于是穿过盈眶的眼泪,穿过厚重的雨水,穿过阴沉雾霭下的十字街,穿过漆着绿的大学指路牌,顾雪纯见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少年。

    那一瞬间,少女仿佛回到了那个热闹的夏天。

    那时少年答应了少女的告白,他们牵着手,穿着漂亮的情侣装,穿过这条繁华的街,一起去看电影。

    少年定定的凝视她,泪水和雨一同浸湿了他浓密的睫毛,拨弦的手指在颤抖,吉他的旋律带出悦耳的颤音,伴随着他沙哑哽咽的音调,“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好想见你啊,yuki。

    那么多年,在深夜难熬的时候,在疼痛绝望的时候,在被锁链和欲望生生拖入地狱的时候……那时候,想,如果能见一面就好了,能被安慰就好了……

    是疼痛时安慰的布洛芬,绝望时的一根救命稻草,是茫茫长路,泛泛路途中的一点微光。

    是想要踏过山重水复,来见一面的你。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他泛红的手指拿下来,旋律带起最后一个摇曳的颤音:“好久不见。”

    夏知把帽子撩下去,湿漉漉的头发下,是一双明亮微弯的眼睛,“yuki。”

    “我第一次学唱歌。”他笑了笑,“我有点笨,偷偷的学了很久才会唱一点点……很难听吧。”

    少女定定的站在那里,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她闭了闭眼,让泪水肆意滚下。

    她又仿佛觉得这样太难看,像个小孩子一样把眼泪胡乱擦干净,再睁开,眼里已经一片柔软的清澈,只鼻尖还有点红。

    她赤着脚,站在磅礴的大雨和水泊里,然对少年弯起了眼,笑得灿烂又温柔。

    她说:“嗨呀,一点也不难听。”

    就好像他们不是重逢在大雨和泥泞,而是一个阳光灿烂,有着茂盛的鲜花和浓绿的树荫的温柔午后。

    没有追捕,没有阻拦,没有肮脏龌龊,没有欲望贪婪,没有连闯四个红灯才能甩掉的危险尾巴,没有绞尽脑汁重重算计才能勉强勘破的缜密心机。他们的初遇正当年华,重逢也恰如其分,就像鲜花在夏日盛放,蜜蜂蝴蝶应季而来。羽盐

    ——一切都那样刚好。

    顾雪纯:“唱得……”

    “特别好。”

    ——————

    小戚小冤种~

    没想到吧,只只天天拿吉他练的是唱给yuki的小情歌~

    章节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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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urs

    ago

    标题:tabletsX72

    概要:活棋

    这两章都会有bg描写,不适跳。

    ————————

    戚忘风死死盯着面前与夏知有八分像的少年,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笼罩了他。

    少年被男人恐怖的脸色吓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哭了,他连滚带爬就想要打开后车座位逃跑,却被男人拽住了衣领,狠厉的掐住了脖子。

    “你他妈的是谁!!!”

    脆弱的骨骼在男人宽大有力的掌控下咯咯作响,少年脸色涨红,胸脯剧烈起伏,试图吸入一点新鲜空气,然而一无所能,只能无助的翻起白眼——

    他感觉自己脖子要被掐碎了,身体不停的抽搐,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么死掉的时候,戚忘风身后窜上来好几个人,制住了发疯的男人。

    “松手!!”

    但戚忘风还是死死掐着少年的脖子,满眼猩红,眼神带着绝望的恨意。

    少年心惊胆战,但他很快就来不及恐惧了,窒息感笼罩了他……

    戚峻立刻让人给戚忘风打了**,四五个人一起生生把因为药物昏迷的戚忘风从车上拖拽了下来,而少年勉强逃过一劫,只脖子上浮现了可怕的指印淤青,一被放开,就剧烈的咳嗽干呕起来,眼底都是浓烈的恐惧。

    车上还有祝九思的人,都被戚忘风发疯的行径吓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刚刚是真的想杀人!!

    副驾驶上的男人叫张表,本来是祝九思赌场的赌徒,只是欠了太多的债,本来要切掉整只手的,祝九思说帮她办成一件事,这笔债就一笔勾销了。

    戚父让人把昏迷的戚忘风带走,看了他一眼,他恍然回过神来,爬到了驾驶座上,按照祝九思的计划,他们应该把替身送到顾宅去……

    他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开了车,他想,戚家那个儿子简直是个煞神

    ……太可怕了!

    算了,不管他的事,只要把人送到顾家门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应该不会再出现意外了吧。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没等张表开到一半,路上忽然出现了好几辆黑车,前后左右围堵了他们,生生把车截停了。

    几个带枪的黑衣人从车上下来,把他从驾驶座上拖了下来!

    “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唔!”

    张表脸上挨了一拳,陡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

    暴雨滂沱,模糊了人的视线,他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旁边有人殷切的给他撑着伞。

    男人俊眉薄唇,身形修长,肩宽腰细,穿着考究,衣服合体,看起来风流恣意。

    他瞧了一眼没有车门的保姆车,很感兴趣似的:“这什么情况?”

    他声音也是懒散的,带些贵气。

    他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哆嗦着说不出话,男人旁边有保镖上前踹了他一脚,“说话!”

    这一脚踹到了肚子,疼得他蜷缩起来,他发着抖说:“是,是戚少发疯……撕下来的……”

    “戚忘风?”

    贺澜生啧了一声,“打哪来的野蛮人。”

    他又瞧他几眼,似笑非笑:“那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张表看着四周凶神恶煞的人,不敢不说话,磕磕巴巴,“准备送到……顾宅去的……”

    柱子走过来,跟贺澜生说:“人在车上。”

    张表就看见男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袖扣,脸上带起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贺澜生跟戚峻之间达成了协议,夏知出去的时候,贺澜生就已经做好了半路抢劫的准备。

    他亲自拉开了车门。

    ——随后对上了陌生少年惶恐的目光。

    贺澜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瞬间阴霾下来。

    中计了,是替身。

    *

    顾宅。

    “家主!小姐她失踪了!”

    男人匆匆走进高墙内,语调很是着急,“飞机已经起飞了——而且,香主也被贺家劫了——”

    他进来的时候,却见顾斯闲坐在廊下,看着那株枝干遒劲的樱花树。

    男人穿着黑金山海和服,膝间卧着绯刀,旁边的石桌摆着一盘残棋,茶已经冷了。

    池塘倒映着天光薄影,厚厚的雨点打出荡漾的波纹,那株樱花也没有开,还被雨水打下很多残叶。

    来人说了这么多,本以为家主会着急,谁知道,他却只是安静的瞧着。

    倒是一旁阿钱眉头皱起来,训斥他:“不要吵闹。”

    手下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迟疑:“可是小姐和香主……”

    顾斯闲语调淡淡的:“没事,你先下去吧。”

    那人走了,阿钱才看向顾斯闲:“家主……”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家主明明知道祝九思和顾雪纯在手下搞小动作,为什么还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故意放顾雪纯乔装打扮逃走去看夏知?

    这样……到手的香主岂不是飞了?

    顾斯闲侧眼看了看阿钱,微微笑了,只忽然说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知道戚忘风的父亲是谁吗?”

    阿钱迟疑了一下。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包括戚峻是白手起家的暴发户……这都是很好查的。

    他知道家主因为香主,最近在查戚家,莫非是查出了什么?

    “他不想让戚忘风当兵,并不是简单的不好继承家业。”

    戚峻的父亲,也就是戚忘风的爷爷,是京城中位高权重的一位元勋。只可惜,戚峻的母亲性格刚烈,不知与这位元勋闹了什么矛盾,带着孩子一走了之,一失踪就是二十年。

    戚峻的母亲死的早,他便成了野孩子,吃百家饭长大。

    后来白手起家,又和戚忘风的母亲结了婚,便有了立身之本——说实话,小矿山挖成大油田,中间自然和政府牵扯甚深,利益纠缠复杂难明,戚峻能成为股东大头而不是冤大头,想来也少不了那位元勋拐杖若有似无的敲打。

    大抵是元勋脾气又硬又臭,又膝下无子,中间有一段时间,戚峻带着年幼的戚忘风去了京城,但据资料上看,大抵又闹得不欢而散,没多久,又回了a市。

    戚峻不愿意让戚忘风考军校,无人继承家业是真,不想与上面扯上关系,更是真。

    ……

    顾斯闲望着雨中的粼粼湖水,指尖夹着白子,眼瞳深冷,“不过,那些事,倒也不太重要。”

    阿钱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残棋。

    昨晚,顾斯闲坐在廊下,披着满身零落星光,独自下了一夜的棋。

    天将明的时候,棋局态势已然明朗,阿钱彼时看了一眼——黑子狼狈不堪,彻底被白子围杀,已成败局。

    但等他做完事,如今回来再瞧,棋还是那局棋,但白子却故意走错了一步,导致如今虽是凶悍的围杀之势,黑棋却也不算溃不成军——这是局活棋,黑子犹有生路。

    想来家主,还是软了心肠。

    阿钱想,自从三年前后,家主行事,都会如此这般,留下三分余地了。

    若是之前,遭受了这样的蒙骗,想来根本不会给少年与yuki相逢的任何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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