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夏,外面有司机送你回去呀——哇,好香——”是琳达。
夏知大脑嗡的一声,他本能般把浴室门锁紧,嗓音沙哑,“……什……什么?”
“你在浴室啊。哇,你昨天是和谁激情一夜啊,好刺激!”琳达惊讶的说:“不过我闻到了好香的味道,是香水吗?什么牌子的?”
夏知瞳孔锁成一点,他刚刚没有闻到任何香味……
透骨香……是透骨香!!透骨香泄露出去了!
什么时候……昨天,还是今天……不,不知道……与盐
不不不,现在要赶紧把琳达打发走!不能再让她闻到这个味道了!
夏知呼吸急促,但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哆嗦着抓着门把,努力平稳着呼吸,忍着恶心,“……是x牌的香水,昨天……那个人身上的。”
“x牌?没听说过的牌子……”愈宴
他近乎崩溃的冷静,“……琳达,我要出去换衣服了,你在外面等一等好吗。”
求求你。
求求你快点走……
“喔喔好的好的。哈哈哈其实你当着我的面换,我也不介意啦。”
随后是关门声。
夏知立刻出来,胡乱的换上自己的衣服,因为太过激动,他拿着衣服的手都在发抖。随后他崩溃得发现。
他的内裤和银链都不见了。
……
琳达再去找夏知的时候,发现夏知不在房间里,所有的窗户都被打开了。
空气中是被风吹散,但依然隐约漂浮着的浅浅香味。
琳达:“诶?人呢?”
随后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夏:不麻烦你送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先走啦,晚宴玩的很高兴,辛苦了。】
琳达:“哎呀,中国人就是客气呢。”
她想到被揉皱的大床床单,和空气中精液的味道,有些暧昧的笑了,“还以为是个很保守的中国男孩呢,没想到玩的这么开,嘿嘿,都没看见安全套。”
她笑眯眯的回了消息。
【linda:开心就好啦,期待下次你来这里跳舞!哈哈哈,我好好奇你跟谁一夜情啊,下次可不可以加我一个?】
……
夏知不敢见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一个人离开了琳达的别墅,也不敢打出租车。
他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也只能走回高颂寒的别墅。
因为差劲的身体素质,还有昨天被人肏的剧烈,他走个几百米就要休息,浑身肌肉骨头疼得近乎痛苦不说,还冻得直打哆嗦。
他几乎想找个人求助了。
但是,他知道不行。
他现在身上有香味,不可以被人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然就完了……
*
从夏知离开别墅开始,高颂寒便一直跟在少年后面。
他步履从容散漫,看着夏知没走几步就要扶着墙,停下来歇息,两腿没有力气似的不停哆嗦。
高颂寒知道为什么会哆嗦,他昨天把人摁在床上,两条腿压在肩膀上,掰开他的屁股草进去,一个姿势掰了两个小时,想来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不哆嗦才奇怪。
空气中一直若有似无飘着诱人的香味,随着少年的喘息,带着浅薄的痛苦和绝望,无声无息的勾引着嗅到这味道的所有人。
高颂寒面无表情的想。
好浪的味道。
所以。
他垂眸想,就算到了这种程度,也不要跟他求助吗。
……
少年显然很倔,他没有拿出手机和任何人求助,只太累了,就窝起来歇息,然后继续走。
专走没有人的地方。
高颂寒发现,他似乎很害怕被人闻到身上的香味。
但高颂寒依然看到不少人开始尾随他了。
毕竟是这么漂亮又孱弱,还这么香的孩子,走过的路,都会留下一点点诱惑的香味。
这点味道,足够野狗们闻着味儿过来了。
只是还没来及做什么,就被高颂寒冰冷的眼神吓走了。
男人用无情的眼瞳警告着周围流淌着哈喇子的野狗。
这是他打上标记的猎物。
只能被他咬断喉咙。
……
夏知回到公寓,已经大中午了。
他哆嗦的找到钥匙,打开门踉跄着进去,随后把门紧紧锁死。
高颂寒站在公寓门口,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一点半。
走了两三个小时,也没有向任何人求助。
高颂寒若有所思,随后打开了手机。
手机屏幕切成三个块,一个是夏知的房间,一个是夏知房间浴室,一个是客厅。
……
发现高颂寒不在公寓,夏知几乎狂喜,他连滚带爬的跑回房间,猛然抽出抽屉,颤抖着手拿出药瓶,倒出药丸囫囵咽了下去,却差点被药丸噎到气管,于是又慌乱的找水喝。
他紧紧关上门窗,却依然遏制不住身体不停发抖。
回到安全的地方,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终于抑制不住了,他猛然捂住嘴,不敢吐。
刚吃了药,不能吐。
……
等那股恶心的劲头缓下来,他才脱力似的瘫在了地毯上,脚踝,小腿酸痛,不,应该说,浑身都痛,屁股疼的最厉害,还有里面,感觉已经破皮肿起来了,玉茎也被人揉得红肿起来,蹭一下裤子就疼得要掉泪。
他身上仿佛还有一股男人精液的味道。
夏知捂住嘴,哆嗦着起来去浴室,脱了衣服,扔到了一边。
因为没穿内裤,玉茎被磨红了,很可怜。
夏知来来回回的擦着自己的身体,几乎把那吻痕周围摩擦得更红,让大片大片充血的红色吞噬那吻痕,洗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腰间的掐痕却很深,近乎青紫,看出那人仿佛是用了大力气来掐他的腰,脸上的咬痕也很重。
夏知几乎想要报警。
然而一想到报警会被高颂寒知道……
想到高颂寒看自己异样的眼神,夏知一瞬间又生出了近乎苍白的无力。
在美国,衣食住行,几乎离不开高颂寒,如果,如果被他知道这样的事情……
高颂寒有洁癖。
……
夏知捂住脸。
屏幕外的高颂寒几乎以为他哭了,于是眉头稍微皱起来。
但很快,少年就把手挪开了——他没有哭,只是在忍耐着什么,眼圈通红,很快又闭上眼睛。
夏知仔细回忆每一个出现在琳达晚宴上的人。
每个人似乎都有嫌疑,但又似乎不完全如此。
但是,有人盯着他,那个冰冷如同看着猎物的视线,并不是错觉。
夏知近乎生出痛恨来,他想,为什么,他明明锁了门的……锁了门为什么可以进来?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难道他太累,记错了吗。
……
但最后,少年用薄被裹着身体,头发湿漉漉的,也没有精力擦,只窝在床上,怔怔的。
最后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Yuki……
好难啊。
在透骨香的阴影下努力生活,真的好难啊。
怎么那么难。
他下意识的去摸手腕,冰冷的银链往往能在他情绪崩溃时给他一些聊胜于无的安慰,然而一下摸了个空——从来美国就一直陪着他的银链,也不见了。
他一下想起来。
那个强奸犯带走了他的精神支柱。
还有他的内裤。
夏知捂住了眼睛,再次泛起了恶心作呕的冲动。
他有听说过美国很乱,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等等,会不会有艾滋……?
夏知一下慌了,他来不及休息,匆匆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换上,戴上口罩帽子围巾,用软件打了车去了医院。
在车上,他低着头,过会,才有点害怕的用英语磕磕巴巴的问那个黑人司机:“请问……您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那黑人司机疑惑的看他:“没有,没有香味。”
夏知这才脱力似的松懈下来,回过神来,手指居然还在发抖。
*艾滋病检查要时。
夏知吃了阻断药,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8h。
好在检查报告出来,什么都没有。
……
夏知拿着检查报告,劫后余生的松快之余,又生出彷徨来。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情……他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他疲惫的回到公寓,推开门,看见了高颂寒的皮鞋,和一尘不染的运动鞋摆在鞋架上。
高颂寒上课的时候会穿得比较休闲随意,高挑的身材,天生的衣服架子,简单的运动装也能穿出清冷出尘的味道。
但偶尔也会穿正装开车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夏知也没问过。
……
高颂寒回来了啊。
但是夏知却没有打招呼的心情,被狗咬了的疼痛还在身上,余痛未减,他一时半会笑不出来。
他如同游魂一样,步履缓慢的进了客厅,却嗅到了一股南瓜粥特有的浓香。
空气中弥漫着很香的南瓜粥味道,让人一嗅起来,就想到家,港湾,或者其他一些林林总总,代表着温暖,爱,保护,安全一类的词语。
一瞬间,夏知眼眶发热,这一刻,他想起了千里之外的故乡。
无论在外面受过什么伤害,受了什么委屈,永远会有家人为他准备热汤热饭,暖洋洋的等他。
夏知怔怔的抬起眼。
他看到了男人安静地坐在长桌一侧,依然是每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会坐地位置,不紧不慢的在翻一本设计书。
他面前也有一碗粥。
而在夏知常坐的位置上,规矩整齐地摆着一碗飘着浓香的南瓜粥和小瓷勺。
一直没有哭的夏知,这一刻,却遏制不住的对着一碗粥潸然泪下。
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但他不能。
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家,这里是距离他家千里之外的陌生水土,这里生长着完全不同的风物,眼前这个男人也并非生养他的家人,而是半生不熟的室友。
而他也不是受了委屈就要跑回家大哭的孩子,他19岁了,已经成年了。
已经不是犯了错,要父母负责的年龄了。
成年了,就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负责。
这是他没满18岁,就懂得的道理。
于是他只是默默落泪,无声无息。
高颂寒微微抬起眼,声音淡漠:“回来了?”
“饿了吧。”
他仿佛没有看到少年无声无息落下的眼泪,只淡淡说:“昨天准备的粥,可以喝。”
他做粥,夏知可以说不好喝,可以换一种。
千万种都可以换,他有这个耐心。
但唯独不可以,他做了粥,夏知不喝,放着他,转身去打野食。
不可以。
这是不被允许的事。
如果夏知非要这么做。
高颂寒也不介意用狠戾一点的手段教训一下这个花心的孩子,让他知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
夏知胡乱的擦眼泪,有些不堪的狼狈:“我……不想喝了,我今天……”
高颂寒只淡淡叫他的名字,“夏知。”
他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命令的意味,甚至听起来只是陈述:“过来,坐下。”
于是少年怔怔半晌,回国神来,已经坐下了。
他这几个月,其实一直都很听高颂寒的话。
只是高颂寒一般不爱说话,所以这种感觉,才不太明显。
但他稍微抬眼,用那双凉薄乌黑的眼神望过来。
他就没有办法拒绝。
章节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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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chapter101
概要:海燕
高颂寒看着夏知幽灵一样坐下,随后一个发颤,有点坐不住的痛苦。
高颂寒当然知道为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问。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搅动着暖热的粥,漫不经心里带着漠然。
……
夏知低下头,他捏着勺子,口罩还戴在脸上。
于是高颂寒很耐心的说:“口罩,摘下来。”
少年捏着勺子的手指蜷缩起来,他近乎惊惶的看了高颂寒一眼,“不,我……”
高颂寒只淡淡说:“夏知。”
于是少年就仿佛被击溃了一般,慢慢的摘了口罩,露出了有着深深咬痕,又被泪水浸湿的脸。
高颂寒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咬痕。
一瞬间,一种不应该有的,但结结实实存在着的,一种黑暗的愉悦,把他的心脏塞得满满当当。
这个孩子身上,被他打下了标记。
这是属于他的。
花心一点,浪荡一点,也没关系。
可以用疼痛来教导他听话,再用一点温暖,引诱他留在自己身边。
夏知低头,努力避开高颂寒冰冷的,近乎审视的眼睛,他颤抖的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他几乎是无助,难堪,又痛苦的,这种痛苦和想家的情绪杂糅,让他又止不住的落泪。
他怔怔的望着南瓜粥,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粥。
即使他根本……食难下咽。
随后,他眼前多了一张干净的手帕。
手帕下面绣着一棵挺拔的松树,显出凌寒孤高的风骨。
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
“擦擦脸。”
高颂寒一向凝冰的冷淡声音,此刻居然被夏知听出了三分柔和来。
夏知怔怔的,仿佛没反应过来似的。
于是男人就非常耐心的,用手帕一点一点的擦去了他脸上的湿漉漉的泪痕,偶尔手帕擦过那见血的咬痕——
男人眼瞳便会暗上三分,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黑暗愉悦。
但他十分克制,脸上依然一分表情都没有。
高颂寒听到自己微微低沉的声音:“怎么了?”
他仿佛有点居高临下的怜悯似的。
“要哭成这样。”
好可怜。
……
当一个人遇到十分的伤害,无人安慰,那么他可以一直坚韧不拔,因为他可能觉得虽然痛苦,但没关系,努努力,就能熬过去。
但当有人为他的悲痛流露出微有一分的柔软,只轻轻问上一句——怎么了?
那坚固的盔甲壁垒,便瞬间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到一戳就坍塌殆尽。
于是眼泪越擦越多,几乎浸湿了手帕,少年捏着勺子的手用力到发白,眼泪不停的掉。
高颂寒安静地等着,仿佛一个耐心的,会一直站在原地的倾听者。
然而少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夏知不习惯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痛苦。
他遇到不开心和难过,会习惯性的转移注意力,而不是一直沉浸其中。
只是这次打击太大,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崩溃似的,不知所措的掉着痛苦的眼泪。
……
于是残酷的食肉动物开始为自己的毒牙裹上甜蜜斑斓的毒药,不动声色的引诱着受伤的小动物再次踏入更深的陷阱:“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应当告诉我。”
“我是你的引导者和监护人。”
高颂寒语调冷静,“我可以保护你。”
夏知低着头,抽抽鼻子,沙哑着嗓子说:“没……没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高颂寒也不强求,他站起来,“好。”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时候——
少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等等……”
高颂寒微微一顿。
夏知的手微微发着抖,一瞬几乎懊恼,他抓高颂寒做什么……
难道要告诉高颂寒自己被强奸了?
……这种事情打死都不能说出口。
好丢脸,太丢脸了,再说告诉高颂寒又怎么样。
时间能倒流吗,人家也不卖后悔药。
让高颂寒……把强奸犯抓出来吗。
不,不可以,不要让他知道……
本来他在高颂寒眼里,就已经一无是处了,还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他倒是不在乎高颂寒本人怎么看他。
但是他有太多东西在高颂寒手里捏着了,如果高颂寒对他的观感太差劲,不愿意再在琐事上帮忙,那么他在美国说不上举步维艰,也近乎寸步难行。
再说……这种事情被半生不熟的室友知道,太丢人了。
强奸犯的事情……他也可以自己查的……
……
少年的手慢慢松动下来,下一刻却被高颂寒反握住。
夏知怔怔的望着高颂寒,近乎迷茫。
高颂寒没主动甩开他的手?
……那他也不好意思再抽出来,而且……
高颂寒的手确实很温暖,能稍稍安抚一下他惊慌不安的心。
他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哪怕一点点的温暖,都想抓住。
无论它是否来自食肉动物。
高颂寒语调平和的问:“你的手很冷,感冒好了吗。”
夏知怔愣一下,随后想起来,自己之前拿了药回来,说自己感冒了。
……
夏知怔怔想……也许并非他自作多情。
也许,高颂寒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
这样被他随口一说的小事,也放在了心上。
夏知的脑袋乱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无端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披着冰冷的皮囊,却仿佛有着一颗温暖柔软的心脏。
……是啊,虽然高颂寒话很少……但一直,一直都很可靠。
虽然话很少,但一直都在保护他。
夏知摇摇头,嗓音沙哑,“已经好了……”
高颂寒顿了顿,想。
撒谎精。
“不愿意说,就算了。”
但他依然不紧不慢说,“但不管你经历了什么。”
“我都希望你可以理解,美国和中国不一样,无论是风土,气候,还是观念,政见,甚至性别认知,都是和中国完全不同的。”
“纽约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城市。”
“这里虽然不崇尚暴力,性,枪支等等一切能带来快感的游戏。”高颂寒淡淡说,“但也不排斥它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夏知怔怔的听着。
“也许在你眼中天塌了一样的事情,在别人眼中,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
高颂寒语调平淡的陈述,但点到即止。
……
夏知忽然想到了陈愚忽然给他的一个吻,想到了那些在街边随意吸毒,面黄肌瘦的“艺术家”,想到琳达玩笑似的给他发【可不可以加我一个】。
他们那样随心所欲。
却忽然让夏知遍体生寒。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高颂寒垂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乌黑如深渊的眼瞳,“希望以后,你可以准点回家。”
少年唇色发白,看起来像是淋了雨的小白鸟,他嗫嚅了一下,近乎彷徨的点了点头。
……
——你看这只可怜的白鸟,它想要学习诗歌里自由的海燕,却因为孱弱的羽翼,斗不过肆意的暴雨和海浪,落得个皮毛濡湿,冻得浑身发抖的可怜下场。
它狼狈的回到了食肉动物的地盘。
小爪子无处安放,走在哪里都留着湿哒哒的爪印,眼睛也湿漉漉的可怜,听着可怕食肉动物的训话。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食肉动物一丝不苟的教训说,外面风大雨大非常可怕,不可以在夜晚到处乱飞,不然会被淋伤翅膀,冻掉羽毛,受到风雨的磋伤。
无论它说什么,被冻伤,淋透的小鸟都要疯狂点头,表示赞同,以求逃到他温暖宽厚的羽翼中,得到一点点仿佛故乡的温度,来整暖冰冷的弱小身躯。
可怜得要命。
于是傲慢的食肉动物终于因为心口绵延不绝的爱意,对弱小的白鸟生出了温柔虚伪的怜悯。
他稍稍缓和说:“如果你受到了伤害。”
“我会担心。”
……
之后,高颂寒没再见过晚归的夏知。
他每天好好上课,很规律的在九点十五回来。
夏知依然还会跳舞,但不再参加那些聚会了。
而高颂寒也很容易的查到,夏知那天之所以不回来。
是因为经常黏在夏知身边的那个,叫帕斯的花心朋友。
帕斯是个白人混混,热爱跳舞,各种聚会趴体,性取向大胸美女,呼朋唤友,是个实打实的海王。
高颂寒拿着资料,冷淡的想。
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他想着,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拿着他的平板,在啃英语文学名著的夏知。
少年穿着印着白花的宽大黑色长袖,反戴着棒球帽,宽松的迷彩工装裤,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腕。
拿着电子笔的手腕也细细的,一层阳光落下来,白腻的像在发光。
看起来,有点酷酷的懒散。
高颂寒盯了很久,他觉得少年耳朵雪白柔软,如果戴个银色耳钉,一定会非常漂亮。
直到夏知疑惑的望过来,高颂寒才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把目光重新落在帕斯的资料上。
……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这样的人玩在一起,就算是好孩子,也会学坏。
……
“诶,这笔怎么回事。”夏知戳了戳平板,“高颂寒这笔怎么失灵了??”
高颂寒:“没电了吧。”
“不是,断触了!”
夏知拿着笔看了看:“怎么会断触啊,山寨的吧……”
高颂寒:“嗯?不是你买的吗。”
夏知:“啊……”
夏知忽然想起来,有次他借高颂寒平板查学校图书馆资料,结果把高颂寒笔给整丢了。
他自己当然是有平板的,但是学校图书馆是分级的,有些资料需要一些身份证明,等级高的才能进去查。
与其整那些乱七八糟让人头大的英文注册,直接用高颂寒的平板登比较方便。
但是他查完资料,笔就找不着了。
“……”
……
然后夏知就去亚马逊下单了个笔赔给他了。
也就是现在夏知正在用的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