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7章

    作为宠物医生,客户带来的小猫都怕他怕得很,不肯让医生撸毛毛,也不肯让医生亲肚子,白郁一直想养一只自己的猫,可第一他实在太忙,没有精力,第二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和眼缘的小猫。

    白郁的朋友曾吐槽,说白郁完美主义,挑剔且龟毛,他不会贸然接管一只小生命,不会贸然允许它们打乱生活,可伊缪尔是例外。

    白金小猫是他第一眼看见,就特别喜欢的。

    于是伊缪尔死死的抱住了他。

    小猫多年来孑然一身,如今终于找到了一个怀抱,可以将他自己稳稳地塞进去。

    *

    公爵府中,多了一位宠臣。

    那个带面具的男仆一路扶摇直上,从男爵升为子爵,慢慢的,他成了伊尔利亚仅次于大公的人物。

    黑袍会在三年内被连根拔起,罪行连篇累牍,罄竹难书,刑讯官们加班加点,层层抽丝剥茧,最后,终于定位了幕后主使。

    公爵的叔叔里斯锒铛入狱,他的罪名被整理成册,足足有上百条之多,伊尔利亚报纸一版面甚至无法刊登完全,在怒骂之中,被审判庭判处死刑。

    而公爵亲卫在大街小巷巡逻,整治街头的混混和黑1帮,等治理工作告一段落,伊尔利亚的治安环境已经得到了很大提高。

    在伊尔利亚权力剧烈变动的途中,那位宠臣成为了幕后不可忽视的力量,有人说是他揭露了阴谋,也有人说他主导了这场清洗,他是权力中心一只看不见的手,代表着公爵的最高意志。

    民间对这位新晋银面伯爵很是好奇,各种流言喧嚣尘上,有人说他面目丑陋,声带被毁,是被大公推到台前的活靶子,等黑袍会一除,也是他的死期。

    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他始终陪在大公身侧,不曾离开。

    这位伯爵拥有自己的府邸,却从来不去住,府中侍者女换了一轮又一轮,老人出府,新人选入,而每一届交接时,前辈都会告诉后辈:“将那位银面伯爵的命令当成公爵的遵守。”

    如果有人问其中理由,前辈们会笑着说:“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银面伯爵在民间传说中形如鬼魅,侍女对他好奇又惧怕,终于在某一个夜晚,撞见了他。

    ——这个传说中丑陋的宠臣,居然过分俊美。

    他穿着缎面礼服,眉目清冷俊美一如中天的月光,此时正挽着公爵的手,往湖里丢食物喂天鹅。

    湖中新添了好几对天鹅,不少刚刚恋爱,交颈缠绵,而宠臣同样牵起了公爵的手,将吻落在了公爵的额头。

    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局那样。

    ??[88]if

    现代番外1

    白郁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碧蓝的大海一望无际,从阳台往外眺望,几乎看不见陆地的轮廓。

    他在一艘巨型邮轮上。

    这艘邮轮从贝诺瓦启航,途径斯里兰卡,佩特拉,最后穿过苏伊士运河,在那不勒斯靠岸,航程将近三十天,中间将跨过大片无人管辖的公海。

    这场跨国旅游是公司的员工福利,白郁的朋友,雇主兼老板支付了巨额的船费,邀请他来结伴来玩。

    今日是旅行的第四日。

    白郁用了两分钟彻底清醒,他下意识地伸手向一旁,像是想把什么东西捞进怀里,那动作如此自然,几乎成了肌肉记忆,仿佛在之前的无数个清晨,他都这样做过。

    然而却捞了个空。

    旁边是冰凉的被褥,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白郁缓缓坐起,凝眉盯着手掌,生出某种不悦的情绪。

    似乎,他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思索良久,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暂时放下,略微打理,去餐厅吃早餐。

    邮轮的早餐是自助形式,白郁到时,老板已经坐在了固定的位置,朝白郁招手。

    白郁工作的宠物医院其实一直在亏钱,医院用最先进的诊疗设备,最高的薪水聘请最好的医生,但收费并不贵,老板刘易斯是个理想主义的富二代,不着边际的花花公子,投资医院的钱对他来说是小钱,他单纯是享受治愈小猫小狗的快乐,不愿意主人因为治疗费用被迫放弃罢了。

    白郁是他聘请的医生中医术最好的那个,两人的相识也称得上离奇,他们在A城的酒吧里相遇,当时刘对着白郁的脸垂涎三尺,请白郁喝酒,喝完才发现撞了型号。

    两个铁1,做不了伴侣,就处成了朋友。

    白郁端着餐盘在他对面坐下,刘钩住医生的背:“嘿,今晚顶层酒吧,我定了卡座,你可一定要来。”

    白郁将他的手放下:“知道。”

    他提醒老板:“我们这两天航行在公海,你小心一点。”

    他们搭乘的邮轮是国际邮轮,博彩业一直是该邮轮公司营收大头,船上除了设有酒吧,还合法设有赌尝,而且就设在一处,甚至没有围墙分割。

    刘易斯满不在乎。

    当天晚上,他们并排走进酒吧。

    医生虽然不经常喝,却算个中行家,能一口分辨优劣,两人在大厅落座,刘选了度数高易上头的,白郁兴致缺缺,只勾选了清爽温和的利口酒。

    两杯下肚,刘便开始东张西望,寻找落单的漂亮青年。

    对他这类花花公子而言,在酒吧猎艳是常见的事情。

    白郁惦记着白日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的心空落落的厉害,似乎遗失了重要的东西,对满场红男绿女毫无兴趣,但不经意一抬眼,忽然顿住了视线。

    在右前方的牌桌上,坐着个极漂亮的美人。

    他像是个混血,眉目稠艳浓郁,湖蓝的眼眸比最昂贵的宝石还要漂亮,此时正慵懒地斜靠在牌桌前,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筹码,像只无事可干,在牌桌前打发时间的小猫。

    可他面前的筹码数额惊人,这漫不经心的一场游戏,足以让邮轮公司此趟航程盆满钵满。

    白郁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这人裹的非常严实,披麂皮绒披风,浑身上下都被死死裹在衣料中,不露一丝皮肤,就连修长的十指也被皮质手套包裹,掌中端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

    而他的身边,甚至还跟着保镖。

    总而言之,一位身份贵重,出手阔绰,过分漂亮的混血美人。

    他注视的时间太过长久,刘也跟着看了过去,而后脸色一白,酒也醒了一半。

    他借着桌子的阻挡,狠狠踩了白郁一脚,压低声音道:“嘿哥们,你想勾搭他?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白郁收回视线:“你认识?”

    刘:“你看他衣服胸口那个家族的章纹,看见没有?”

    刘从小在国外长大,家族是做生意的,对这些弯弯绕绕比白郁清楚的多。

    “邮轮上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这个大概是B国豪门派系,政商之间牵扯颇多,能量不小……总之,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万一得罪他,不好收场。”

    白郁微微挑眉:“这么夸张?”

    刘疯狂点头:“比你想象的更夸张。”

    他凑在白郁耳边,用旁人几乎听不见的音量:“总之,这位我大概对上名字了,霍拉德利尔家的,他原来是主家旁系不受重视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忽然成了掌事的,听说有点手段,上位后把其他几支收拾的服服帖帖,总之不是我得罪的起的……哦,你就更得罪不起了。”

    他又踢了白郁一脚:“见着他给我绕路走,听到没有,否则把你丢公海里我不负责捞,听到没有!”

    白郁挑眉,无可无不可,只问:“所以他叫什么?”

    虽然刘这样说了,可白郁有种奇妙的第六感,那只小猫一样的漂亮美人不会伤害他,如果可以,白郁甚至想请他一杯酒。

    可他看了看美人面前如山的筹码,又暗暗摇头。

    ——这样富有,不需要他去请。

    刘凑得更近:“好,你好奇我就我告诉你,你也好去查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叫伊缪尔,伊缪尔.霍拉德利尔。”

    白郁:“名字很好听。”

    他将伊缪尔三字在舌尖绕了绕,韵律莫名熟悉。

    两人又喝了几杯,刘已经微醺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买了两个筹码,找小桌试手,而白郁独自坐在角落,将杯中的清酒饮了个干净。

    他完全没注意到,小猫不自然地调整了领结袖扣——这里的每个配饰都经过精心挑选,就连那漫不经心的神态也是。

    见医生只看了几眼就移开视线,他不自觉蹙起眉头。

    而白郁则又点了一杯酒,等服务生端上来后,他一边小酌,一边摸出手机,搜索小猫的家族。

    霍拉德利尔确实是个名门世家,早年靠石油矿业起家,后来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家族内部的消息公开网站搜不到,白郁倒是搜出了点花边新闻,比如“历代家主不得不说的隐秘情史”“继承权花落谁家”之类的。

    白郁随手翻了翻,还翻出一条有与众不同的——《老家主幸秘,曾给三十多个嫩模赠送红宝石》

    他点进去看了看,说是老家主格外花心,他在宴会上看中了谁,就会给谁送一枚红宝石,如果本人愿意,当晚就拿着红宝石走进家主的房间,家主会送上你想要的一切。

    白郁对这些无关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喝完酒,起身和牌桌上的刘知会一声,便上去睡觉了。

    期间,恰好路过伊缪尔的牌桌,但医生不喜欢多生事端,更不喜欢招惹招惹不起的人,便控制视线,没往他身上看,只平静地路过,又平静的离开,像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

    在离开牌桌区域时,背后传来咔吧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

    白郁一无所觉。

    他回到卧房,一觉睡到天亮,结果还未清醒,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他以为是刘,翻身下床,结果门外是一位荷官打扮的侍者,他面露犹疑,语调飞快的和白郁解释,说是刘被人扣下了,暂时回不来。

    白郁眉头一跳,对方连比划带说,总算是将事情将清楚了。

    刘易斯喝多了酒,昨儿玩的大了,一时间没收住手,身上带的输光了,还欠了不少。

    他确实是个家里有钱的二世祖,但家族的钱在各公司账上,其余的投资不能立马兑现,他能提取支付的现金数额也有限,一时间左支右绌,居然真的凑不出来。

    白郁跟着侍者下去时,他正被扣在酒吧包厢,一米八几的个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白郁额头跳出一根青筋:“刘易斯,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悠着点儿吧?”

    刘也是A城小有名望的dom,闻言却抱头痛哭,和孙子似的,白郁深吸一口气:“欠了多少?”

    刘抱了个数,白郁的工资不低,但这钱对他而言也算个天文数字,无论如何都补不上,白郁只能提着刘易斯的领子将他拎回沙发,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房:“给你家老爷子打电话。”

    这笔钱,只有刘易斯他爹能付。

    刘易斯哭的更惨了:“不!我会被押回去的!那样我的爱好,我的生活,还有我的诊所,都会没有的!”

    他爹老早受够他花天酒地不干正事,对他投资一直亏钱的诊所也颇有微词,如果这回再被他爹逮到,只能关回家里了。

    白郁才懒得管他的生活和爱好,总之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诊所的前途他却必须考虑,皱着眉头停了许久,还是冷声道:“路易斯,我们现在没有选择。”

    不支付足够的筹码,刘无法离开。

    “你仔细想想……或者,我的全部身家是这个数,可以借给你,如果你有办法找其他朋友凑到剩下的。”

    医生深吸一口气,只觉迟早被老板气死,他将手机不由分说塞给刘,转身去甲板透气。

    邮轮的甲板有娱乐设施和露天酒廊,他靠着栏杆眺望蔚蓝大海,看了好一会儿,才完全压住火气。

    也就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站了个人,正往他的方向看来。

    那位出生名门的混血美人手中捏着一枚红宝石,晶体纯净,火彩漂亮,他正犹豫要不要上前。

    伊缪尔.霍拉德利尔,在一年前,还是伊尔利亚的大公。

    他和白郁相携着走过了无数个春秋,他们去过伊尔利亚的教堂,为那里的孩子找到合适的养父母,他们开设学堂,教授宠物的治疗知识,他们还路过邻邦,找到记忆里馥郁的香料,吟游诗人传唱着他们的故事,宫廷画师将他们画上壁画,而最开始伊缪尔留给医生的红宝石被镶嵌在了冠冕上,作为医生爵位的象征。

    某个平凡的夜晚,伊缪尔忽然在一片茫然中醒来,成为了某个是世家不受宠爱的旁支,手中就捏着这枚红宝石。

    世家的手段对于阴谋中泡着长大的伊缪尔实在幼稚,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坐稳了家主的位置。

    这个世界很好,科技发达,医疗水平很高,更重要的是,人们对小猫很友好,伊缪尔可以在异变期跑出家门,大摇大摆地躺在公园躺椅上晒太阳,没人会抓他去做实验,或者伤害虐待他,一年下来,他已经很享受这边的生活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找不到医生了。

    伊缪尔惊慌了一阵,随后镇静下来,他无比确认,这个世界就是医生童话故事中的那个,而医生也大概率在这个世界。

    于是伊缪尔开始了漫长的寻找。

    他的势力大多在大洋彼岸,探查起来有所难度,许久没有音讯,寻不到人,伊缪尔心情抑郁,这才出海游玩。

    却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

    见到白郁的当他,大公就想变成小猫,好好得蹭上一蹭,但他还是维持着矜持,精心打扮,想要让医生露出些许惊艳。

    结果,医生全然不认识他了。

    伊尔利亚的记忆像是被完全抹去,医生对他,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他甚至愿意和个不认识的高个子勾肩搭背,也不愿意多看小猫一眼。

    伊缪尔气的挠桌,咬碎了后槽牙,又全无办法,最后垂眸看向手中的宝石,只能寄希望于这枚承载了共同回忆的宝石能唤醒医生的记忆。

    于是他略带忐忑的上前,将宝石推到了医生面前。

    伊缪尔斟酌:“先生,我觉着这枚宝石很配你,想将它送给你,可以吗?”

    而白郁看着宝石,又看看面前的混血美人,陡然挑起了眉头。

    他是喜欢美人没错,可他不喜欢被人拿朋友的安危胁迫。

    “这是您的希望吗?”白郁语调有点冷,他收下宝石,意味不明地:“我会慎重考虑。”

    ??[89]if

    现代番外2

    当天晚上,白郁便进了家主的房间。

    他持着那枚红宝石,家主的侍者便迅速让他道路,将他引进了家主的卧房。

    伊缪尔包下了邮轮上最豪华的套房,卧室面积宽广,中央大床是二米三的尺寸,白郁信步走入,视线掠过床头,便是一顿,旋即挑起眉头。

    那里,放着一瓶润滑油,几盒未拆封的安全tao。

    白郁扫了眼,尺寸和他的一样,也不知道这家主只见过他一面,那时白郁还是西装衬裤,伊缪尔是如何估算出尺寸的。

    卧室空旷无人,白郁于是在床边沙发上坐下来,双手交叠,等待伊缪尔回来。

    这时,他才发现,卧室里有水声。

    套房隔音极好,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从三层玻璃后传来,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点,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中却格外,直直往白郁耳朵里钻。

    伊缪尔在洗澡。

    水声时停时起,似乎主人在往身上涂抹洗护用品,又尽数冲去。

    白郁心道:“还真是不避讳。”

    花边新闻上,霍拉德利尔家族的每一任家主都花心滥情,没有礼义廉耻方面的顾虑,而这位家主居然当着陌生人堂而皇之的洗澡,可见传闻不假。

    白郁心中厌恶更甚,却苦于刘易斯的情况,无法轻易离开。

    不多时,水声渐停,伊缪尔似乎迈出了浴缸,浴室玻璃上糊着厚厚一层雾气,可透过雾气,依然可以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形。

    混血美人的身材曲线和他的脸一样漂亮,伊缪尔似乎有意拖延,在玻璃后赤落着拖延良久,他坐在椅子上,翘起线条优美的小腿,用毛巾仔细擦拭,从大腿一路擦到脚踝,而后才施施然打理头发,系上了睡衣。

    他甚至没穿一件里衣。

    而后,伊缪尔终于打开了浴室门。

    家主没穿鞋,赤脚踩上地毯,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他迈步的方式轻且优雅,脚印几乎呈现直线,像小猫一样,看见白郁的刹那,他明显露出了微笑,而后跪上床,自然而然地向床沿的白郁张开双臂。

    一般人做这个姿势,应该是:要抱。

    但一位手段毒辣的蛇蝎美人这样做,白郁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霍拉德利尔的家主张靠双臂,要红宝石买下的陌生情人拥抱。

    他皱起眉头,垂眸凝视伊缪尔,试图窥视家主的情绪,可——

    那件丝绸睡衣堪堪盖过大腿,伊缪尔一跪坐……

    白郁移开视线。

    他问:“家主深夜请我前来,是要做什么?”

    这实在是多此一举的问题,因为下一秒,伊缪尔已经搂上了脖子。

    直到伊缪尔按住他的肩膀,白郁揽着家主仰面躺倒,都不明白,这桩交易是否达成。

    ——他求放人,伊缪尔求色,一把糊涂账,倒勉强算得上两厢情愿。

    于是白郁问:“刘易斯……”

    话音未落,伊缪尔已经吻了上来,将剩下的词语尽数封存。

    他单手抵着白郁的唇:“先不要提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半年没见,他已经太想医生了。

    伊缪尔并不认为白郁还在失忆,他以为白郁至少想起了一些东西,因为以他对医生的了解,除非已经认出小猫了,不然不会深夜过来。

    医生并不滥情,他对待情事理性且克制,并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某种情况下还过分克制,伊缪尔甚至不敢喊疼,因为医生真的会停下来。

    白郁从没有失控过,以至于公爵揽镜自照时,屡屡怀疑这张脸的魅力。

    每个深夜,伊缪尔缩在医生怀里睡觉时,都会纠结,下次要不要请医生不要那么绅士温柔,小猫小时候经历过不少狂风骤雨,医生也可以来一点其他的狂风骤雨。

    但还没说出口,就穿到了这里,成为无依无靠的家族废子,伊缪尔对这个剧本很熟悉,他如鱼得水,唯一的困扰就是,医生失忆了。

    好在人找到了。

    就算没完全恢复记忆也不要紧,只要医生不排斥他,伊缪尔就会待在他身边,直到他想起来为止。

    这样想着,小猫热情地推到了医生,在他锁骨脖颈胡乱亲吻起来,而后,他扯开了衣服的系带。

    白郁的,和他自己的。

    白郁微微皱眉,被强迫的感觉不好受,他也并不热衷,便没有多温柔,接着就听伊缪尔惊呼一声,湖蓝色的眼睛骤然睁大,更像小猫了。

    他明明有点疼,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心起来,俯身贴住医生,开始胡乱索吻。

    伊缪尔将白郁的脖子亲得水淋淋的,偶尔抽气,便用牙在他肩膀上咬一口,然后讨好似的舔一舔。

    ——收着力道,没多疼,却能留下红痕。

    如此循环往复数次,医生肩胛处被啃得像养了只真的小猫,全是印子。

    白郁微微偏头,心道:“怕是得穿高领的衣服了。”

    由于心情不好,伊缪尔也没有叫停的意思,白郁下手黑,且狠,随着家主一口啃上他的脖子,白郁揽着人的手一紧,忽然摸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毛茸茸的,像是……尾巴?

    尾巴?!

    他不可思议地捏了捏,毛茸茸的,触感蓬松柔软,灵活的像是活物一样。

    被拽住了尾巴,伊缪尔一抖,咬得更狠了,像是发泄不满,可那节尾巴却和主人的反应相反,藤曼一样紧紧缠了上来,颤颤巍巍的,绕着白郁的手腕,打了一个圈。

    白郁:“……”

    为什么会有尾巴?!

    他拽了拽,伊缪尔吃痛皱眉,抬起一双眼睛,不满地看着医生。

    白郁:“……”

    尾巴确实长在伊缪尔身上。

    不是那种玩具尾巴,是活生生的,有热度有骨节的,真正的尾巴。

    活人身上有尾巴,这事儿有点耸人听闻,正常人应该感到狐疑不安,起码觉着怪异,可白郁心中一点疑惑都没有,还有种“本该如此”的错觉。

    仿佛这个漂亮的混血美人就该长一条白金尾巴,而这节尾巴就该缠绕上他的手腕,牢牢环成一个圈。

    “……”

    这已经不是白郁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自从从邮轮上醒来,这种感觉就格外强烈,他似乎忘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而当尾巴蹭在掌心,白郁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毛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他一思考,自然不动了,伊缪尔不满地蹭了蹭,疑惑道:“医生?”

    这样,公爵真的会很怀疑自己的魅力。

    白郁皱眉,医生这个称呼也很古怪,他和伊缪尔萍水相逢,不过是邮轮上的两个客人,伊缪尔如何知道他是医生?可伊缪尔语调亲昵,仿佛叫过千遍万遍。

    电光火石间,白郁抓住了某条线索。

    他看向床头柜上鲜血般明艳的红宝石,恍惚间想起,曾有一只小猫,也送过他一样的红宝石。

    ……一只小猫?

    公爵,伊尔利亚……伊缪尔?

    白郁骤然一惊,忽然想起了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公府,那只白金配色的小猫咪,以及系统66和那个匪夷所思的任务,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串联,无数繁杂的记忆涌入脑海。

    等他把事情回忆七七八八,白郁头上冒出豆大冷汗。

    伊缪尔……好像是他的老婆。

    伊缪尔就是他的老婆!

    把老婆忘了个一干二净,小猫眼巴巴找上来,推上一颗定情的宝石,白郁却以为对方是个蛇蝎毒夫,想要嫖他的变态家主,用朋友要挟的人渣,如果就这也算了,他还下重手,将对方搞成了……

    白郁下移视线。

    在伊尔利亚,他从来是绅士且君子,点到为止的,公爵在他身边,一直都漂亮且体面,可现在伊缪尔眼角带泪,表情略显崩溃,而手腕脖颈都是禁锢的红痕,尾巴还时不时抽搐一下,显然难受的狠了。

    “……”

    白郁瞬间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生无可恋,还有点心虚。

    白郁本人不抽烟,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只想在指尖夹一根事后烟,然后绕着甲板走一圈。

    可邮轮上没有烟,他也不可能抛下公爵独自冷静。

    白郁这边一改变,伊缪尔很快察觉,他动了动尾巴感受,旋即不可思议地抬起眼,控诉地看着医生。

    什,什么情况?

    他做了什么,医生就忽然这样了?

    伊缪尔空白的脑袋闪过之前的画面,呆滞的发现,刚刚医生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然后就……

    “……?”

    伊缪尔知道白郁的母国有七年之痒的说法,相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伴侣面目可憎,半点性质都没有,但他和医生已经足足半年没见了!

    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

    公爵死死揉着床单,控制不住地弹出爪子,昂贵的布料瞬间勾了一片,他咬着牙生闷气,就是不肯抬头看白郁。

    白郁和公爵相处那么多年,早就将伴侣的脾气捏的七七八八,他只顿了片刻,便反应过来,捏了捏小猫的耳垂,顺手将他揽进怀里:“伊缪尔……那我们继续?”

    伊缪尔狐疑看他,见医生脸色确实没有嫌弃等负面情绪,才咬了咬他的肩膀,闷声道:“继续。”

    他红着耳朵,小小声提要求:“我喜欢你今天这样。”

    白郁挑起了眉头。

    医生是绅士且克制的,但那是怕伤害到小猫,可伴侣主动要求了,他也不是玩不了花样。

    于是伊缪尔很快就没法生气了。

    医生向来知道怎么拿捏小猫,等伊缪尔软倒在他身边,不停往他怀里蹭,白郁微微松了口气。

    哄好了。

    伊缪尔则心满意足地抱住了失而复得的医生,懒洋洋地问:“对了,刚刚……”

    白郁眉头一跳。

    “刚刚你说刘易斯,是有什么事情吗?”

    伊缪尔看见了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并且嫉妒的要死。

    白郁微妙的停顿片刻,将老板抛之脑后:“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罢了。”

    老婆是豪门当家家主,他还要老板做什么???

    ??[90]if

    现代番外3

    null

    ??[91]权宦

    null

    ??[92]深院

    null

    ??[93]近侍

    null

    ??[94]策论

    null

    ??[95]加冠

    null

    ??[96]脚踝

    null

    ??[97]有趣

    null

    ??[98]救人

    null

    ??[99]好梦

    null

    ??[100]糕点

    null

    ??[101]宫墙

    null

    ??[102]路途

    null

    ??[103]库房

    null

    ??[104]老者

    null

    ??[105]要求

    null

    ??[106]很暖

    null

    ??[107]计谋

    null

    ??[108]震怒

    null

    ??[109]内阁

    null

    ??[110]剧情

    null

    ??[111]亲吻

    null

    ??[112]终局

    null

    ??[113]番外

    后日

    null

    ??[114]if

    萧绍穿到前世

    null

    ??[115]if

    萧绍穿到前世2

    null

    ??[116]帝师

    66鬼鬼祟祟地飘进中央管理局大厅。

    它趴在门缝上打量,确定大厅中空无一统,才挤开一条缝,飘了进去。

    看见66丧眉搭眼地进来,主脑叹息一声:“66,你应该知道这次的分数吧?”

    66极力缩小自己,试图团成一个光圈。

    它知道QAQ。

    主脑屏幕上赫然是个59分,鲜红刺目。

    主脑叹息:“第一个不及格,66。”

    度假任务还能搞成不及格的,66也是蝎子粑粑头一份了。

    小系统垂头丧气,屏幕的光都黯淡下来,主脑便放柔声音:“……别太难过了66,这个任务有它的特殊之处,或许我不该将它变成度假任务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有没有从中收获什么呢?”

    66恹恹道:“可能萧绍他是个很好的君主吧。”

    因为是很好的君主,不忍心任何一个清流纯臣身陷囹圄,不愿意任何一建冤假错案留存于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66撇撇嘴,心道:“虽然他很凶,不好好走任务,但我不怪他。”

    作为一位君主,萧绍做得足够好了,他对得起所有人。

    ——除了66。

    小系统看上去要哭了,主脑沉思片刻:“既然明君不行,那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位很烂的君主吧?”

    66:“啊?”

    主脑:“非常烂,很烂,特别烂的那种。”

    它调取数据,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名字:“江巡。”

    魏哀帝江巡,大魏亡国之君,史书记载他昏庸暴虐,沉溺于嬉戏玩乐,曾数十年不理政事,他亲小人,远贤臣,以至神州生灵涂炭,等北狄的铁蹄踏破山海关,攻至王城,他便成了废帝,被幽禁宫中,最后烧炭而死。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