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要是像个男人，今天咱们就把这个婚给离了，往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要再有牵扯。”温伟民缓慢地跟在她后面，海城前两年刚成立了一个新到的婚姻登记处，现在结婚的新人进去，还可以用相机拍一张照片。
当年他们结婚时，就没有这个待遇，有时候春丽跟着他一起路过登记处时，还会遗憾，迟一年结婚的话，他们也可以拿到新式证书的。
却没想到，再来到这里是离婚。
这个时候离婚是有的，但却极少人会过来办，尤其是海城这边，大家都挺保守，一年到头，都很少有人过来离婚。
区里面的街道工作人员，一听他们来的目的，赶紧以过来人的身份耐心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为点小事来闹离婚，我在这里负责盖章几年，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春丽的态度强势而果断，她将证件放好，“总归是是有第一对的，同志，咱们现在不是倡导婚姻自由吗？我们俩过不下去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快点吧，我等下还要去单位。”
“你这同志，还真的是半点不听劝”，街道人员不好再说什么，拿着证件正准备登记，温伟民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激动地喊道：“不行，我不同意离婚，咱们还没有告诉父母，怎么能这么草率。”
你要是问他草率在哪里，温伟民也说不出来。
街道工作人员似乎很满意，又将证件递过去，“对嘛，小伙子，惹爱人不高兴了吧，哄哄就好了，办什么离婚手续，这你们要是办了，往后一个家可就没了。”
温伟民什么都不说，看了春丽最后一眼，匆忙地离开。
这个婚，今天没有离成，但春丽去意已决，既然温伟民想要双方家庭的意见，那她就给，反正钱梅花对她意见非常大，会同意的。
钱梅花依旧每天闷闷不乐，温芳芳在家陪着她，中午做了炖蛋，以往这是她最爱吃的，今天她只吃几口，就将碗推开，“芳儿，娘实在吃不下去，娘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哪里是生病了，你就是被气的，娘，我真为你感到不值得，再吃几口吧，这蛋里，我放了不少的油，伴着饭吃很香。”
温淼淼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这事里，钱梅花多少都有些怨恨温淼淼，觉得她胳膊弯向外面拐，因此见着她也没有以前热情，“淼淼回来了，吃过中饭了吧？”
“吃过”，淼淼也不在乎，自己坐下来，“妈，今天好点没？”
温芳芳回道：“怎么好得起来，中午饭都没吃几口。”
“我这次过来，就是带好来个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
“我不是找春丽谈了一下嘛，她决定要跟大哥离婚了，估计这个时候证件已经办完，往后春丽不是温家儿媳妇，声誉什么自然跟温家无关，大哥再娶个妻子，说不定很快您就能实现抱孙子的愿望。”
温淼淼这么说，是有些发泄式的阴阳怪气，更多的却是真心，也不一定完全按照原著里的结局走，说不定离婚对温伟民和春丽才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别出现原著中他们后来有的婚姻就行。
钱梅花一听这话，一阵眩晕，坐在那儿气都喘喘不过来，“什么？你说什么？他们离婚了。”
“淼淼，你做什么告诉妈这个”，温芳芳帮她顺着气，“娘，你先别着急，咱别伤着身体。”
“我没有说错呀，我以为这么说，你们会开心的，妈你最近生气不就因为春丽嘛，以后可以不用，这多好。”
钱梅花眼泪簌簌往下掉，念来念去，嘴边反复只有一句话，“我可怜的儿啊。”
将钱梅花安抚好睡下，温芳芳才拉着淼淼回到里屋，“咱伟民跟春丽真要离婚？”
“不是要离婚，现在已离了，大姐，我真想不明白，你们都不喜欢春丽，一会儿觉得她不生孩子，一会儿觉得她不对婚姻忠诚，现在离婚了不是真好如愿。”
“我哪里说过哪些话，谁家过日子，没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为这个离婚，我也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其实春丽平时人还是不错到的，对我这个大姐也尊重，往后再娶，不一定有她好相处。”
温淼淼不想听她在这儿感慨，人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人家走了才知道念叨别人的好，这是不是犯贱？
她转过话题，“你呢？最近跟钱文军还好吗？”
为这事，温芳芳本一直想找淼淼呢，她往门口看一眼，确保没人过来，才小声地说：“小妹，你主意多，帮大姐想想，怎么对付狐狸精，现在你姐夫被狐狸精勾得没魂了，连家都不想回。”
“大姐，他如果心都不在你身上，再怎么做都于事无补。”
“怎么不在我身上，他不要我，总是要大宝的，我们才是一家三口，都怪那个狐狸精，是她勾着文军不放手。”她咬牙切齿道，丝毫没有悔悟的想法。
温淼淼又转移话题，“大姐，我要在商业街那块开服装店了，往后可以介绍人过来买衣服。”
商业街是今年政府才规划的，目前还没有被开发出来，一听将店开到那儿，温芳芳一百个不满意，“那边连人都没有，淼淼，你怎么想起去找那儿，怎么不去百货商店那块。”
“一个地方是要慢慢发展起来的，从潜力来看，商业街附近工厂和学校多，年轻女孩子也多，这些是我要抓住的目标客户芳芳听不懂这些，执意觉得淼淼马上就要赔钱。
理念不同，所以她们的想法也完全不一样。
*
看过钱梅花后，温淼淼又去盯了装修，选来选去，她特意找了在建筑单位里的人来施工，价钱是小承包商的好几倍，好在质量上有保障。
这个店铺，从选址到装修，都是淼淼一手负责，投入了感情，就想把做得最好。
衣服这边找了服装店在批量生产，不过总共经济上成本要控制，第一批订的货还不多。
装修大概一个多月，再晾个把月，两个月左右，店就能正式开业。
至于店名，温淼淼也已经想好，英语刚刚开始流行，大多数知道的都是那几个英文单词，她决定暂时就叫Lily，简单易懂。
装修期间，淼淼基本都是白天过去看，晚上再到大学城附近卖衣服，多赚一点钱，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一样。
好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娇娇跟着，原本以为带孩子费功夫，没想到反而是娇娇陪伴了她，做这些事也不觉得孤单。
转眼间，两个月悄然过去。
夏天跟着到来，此时的夏天，还没几户人家装了空调，有电风扇都算是奢侈。
不过也没有那么热就是，晚上拿着扇子坐在门口乘凉，还能感到有凉风吹过。
春丽和温伟民还是离婚了，就在不久前，她当着两家人的面前，承认自己确实和孙建华在一起了，只要温伟民愿意离婚，要她怎么做都行。
春丽她爸当场就豁了她一巴掌，差点将她一直耳朵打聋了，并且要跟她断绝父女联系，“我们祁家丢不起这个人，以后就当我没生过你的！”
温伟民就算不同意，听到她亲口承认，温荣光和钱梅花也绝对不会再要这个儿媳妇。
两人婚姻终于结束。
傍晚，温淼淼带着麦乳精和包的水饺，过去看春丽。
她离婚后，她们关系反而越走越近，最多隔两天，淼淼就会来看她一次。
因为春丽还在养伤，耳朵时常会出现耳鸣，她到的时候，春丽自己也煮好晚饭，“真的是凑巧，你过来吃一些。”
春丽下了面条，用猪油伴的，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香味，温淼淼盛了小半碗，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温淼淼问她接下来的打算想没想好。
春丽搅拌着面，一边说道：“淼淼去，我下个月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院里的进修名额给我了，需要去哈尔滨半年，后面做得好，可能还会去苏联。”
“那不是挺好的嘛，一直待在这个医院里也没前途，去进修意味着有进步，等再回来，就不一样了。”
“是啊，主任说就是考虑到我一个人，走到哪里都没有牵挂，我也觉得挺好的，我上学时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好医生。”
她顿了一下，“就是，就是我长这么大，从未出过海城的门，淼淼，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
“春丽姐，我去过很多地方，只要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适不适应，到哪里都是一样，你大胆前进就行。”
春丽点点头，“淼淼，谢谢你。”
第68章
新店开业。
另一头，
在温伟民离婚后，钱梅花就打算再为他说头亲事。
不过这个时代，离婚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般条件尚可的人家，不会同意将闺女嫁过来。
钱梅花为他物色几头，
最后决定降低要求，
只要人合眼缘，
是农村出来，没多大文化的也行。
这样子选择范围瞬间大了不少，
一些从农村过来做保姆的姑娘，
想得就是博这样一个机会，
嫁到城里，起码以后可以不再回家。
没出两天，已经有五六个媒人问要不要让双方相亲见一下。
钱梅花同意，可温伟民却并不放在心上，他整天恍恍惚惚，
下班到家中就回房间，几日而已，人已瘦了一大圈。
钱梅花从心疼变成恨铁不成钢，
“那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想的，
这婚都离了，你付出这么大惨痛的代价，
怎么还不知悔改，伟民，你太让娘心寒。”
温伟民看着她流泪，内心竟没有任何动容，他向来是个孝顺儿子，
从小到大也最听父母的话。
可春丽走后，仿若将他整颗心也掏走一样，他没想到，春丽在他心目中地位那么重。
而且天天听钱梅花哭诉，温伟民连家都不想回。
当着钱梅花的面，他拿着外套，头也不会离开，“妈，别跟着我，让我清静清静可以吗？”
刚走出门口，温伟民就碰见温淼淼过来，手里拎着两盒桃酥饼，最近她过来商业街盯装修，有空也会回家一趟。
因为春丽，温淼淼至今对温伟民印象都没扭转过来，不咸不淡地问：“去哪里？”
“淼淼，你讨厌我这个大哥吗？”
温淼淼这才发现今日的他很不对劲，温伟民脾性不算坏，甚至可以说是老实人，可他也集齐老实人的部分特点，遇事冥顽不化，思想迂腐不知变通。
他觉得自己是家里的大哥，就一直承担大哥的角色，很少会在温淼淼面前失态。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在淼淼想走的时候，温伟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跟春丽还保持联系，她过得好吗？”
“还不错”淼淼轻笑一声，像是要故意刺激他一样，“离开了咱们这个家，春丽姐也算解脱，单位想派她去外地进修她一直不同意，现在终于可以沉下心好好做事。”
“淼淼，你说她要去外地？去哪里？”
温淼淼：“大哥，这好像已经跟你无关。”
温伟民表情瞬间又沮丧下来，淼淼看着，内心一阵舒爽，当时那么对人春丽，现在在这儿黄鼠狼给鸡拜年，哭给谁看呢。
到家时，钱梅花正坐在桌边叹气，见是淼淼回来，“你过来时，有没有碰到你哥？”
“碰见了。”
“我为他物色好几头相亲对象，让他过去也不肯，他年龄也不小，总不能一直不娶媳妇，淼儿，你有时间，帮娘劝劝你大哥，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人得要向前看不是。”
“我劝不动他”温淼淼放下一盒桃酥，“而且他都这么大人，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你总不能跟着他一辈子。”
“不跟着怎么办？就让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生你们这些，真的是天生来讨债”，钱梅花又说到温淼淼身上，“这段日子我没问你，我听你大姐说你又要下海做什么生意，好的不学学坏的，星辰是国家单位人员，你怎么一头心思非要去干资本那些勾当？”
以前她拉着温芳芳一起时，钱梅花就不乐意，现在温芳芳迷途知返了，她反而越扎越深，钱梅花就更搞不懂，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是应该的，沈星辰对她也不错，为什么非要不安生。
温淼淼不想跟她多解释，“妈，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听着这话，钱梅花更是气不打一处出，自从温淼淼结婚后，她说什么她从来没听过，主意一个比一个多，关键她现在嫁人了，家境又不错，她若不想让自己管，她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钱梅花念叨着，“我也不想管你们，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让我省心。”
温伟民本想出去透透心，却不由自主走到春丽单位的宿舍，他在楼下看好久，看到她屋里的灯一直亮着，而他找不到一个可以进去的理由。
隔壁住的是另外一个科室的单位同事，跟春丽也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知道她离过婚，不过没见过温伟民，她下楼倒垃圾，几次都见着男人眼神就没从楼上转移过。
邻居不放心，辅导一会儿孩子的作业，仍是去敲了春丽的门。
春丽洗完脸，正坐在灯下学习，邻居轻声地走到屋内，“丽子，这两天你出门注意一些，我刚刚在楼下，见到底下一个人总盯着你看，莫不是什么坏人，见你一个单身女性，起了歹心。”
听到这话，她心也是一惊，这层楼统共就三层高，春丽就住在三层，可趴在栏杆上看，还是能清楚看到下面。
她将门略微开一个缝隙，见温伟民仍在抬着头，像是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又像是透过她在发呆。
邻居紧张兮兮道：“是吧，就是这个男人？”
“王姐，谢谢你啊，这人我认识的，是我前夫，我下去问问看。”
“有什么事吗？”
从春丽往楼梯下走时，温伟民就知道她发现了，他想回头，脚步又跟被绊住一样。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既然没事就回去吧，我知道你希望我过得不好，我更希望你不要再关注我。”
“丽丽，没有啊，我怎么会希望你不好”他慌张地解释，温伟民性格就是如此，遇到被误会事情，语气会变得很冲动。
以前他俩在一起时，春丽偶尔还会逗他，听他生气地辩解，她竟觉得还有点可爱。
怎么会可爱呢？春丽也搞不懂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因为就现在来看，她怎么都感受不到他有哪点吸引人。
“回去吧，温伟民，以后也别再来，咱俩没有关系了。”
“我听淼淼说，你可能要去外地进修学习，是真的吗？”
“是的。”她本就不打算隐瞒。
温伟民心像是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艰难地问：“他和你一起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春丽瞥了他一眼，连答案都懒得说，留给他一道单薄的背影，便上了楼。
可温伟民明白了，再明显不过的，他们都离了婚，春丽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独来独往，假如她真的和孙建华有什么，现在早就在一起了。
他痛苦地抱着头，看春丽跟邻居强笑着打完招呼，又关上铁门，那道门，后来再也没有为他开过。
晚上，温淼淼回到家，想到温伟民现在表现出一副痴情种的模样，就觉得膈应得慌，沈星辰洗漱完，将她抱在怀里，温淼淼还在噼里啪啦地吐槽，“春丽姐当时明明就爱上他了，他要是对她多一份信任，站在她角度多想一下，都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现在做这些有什么意义，男人呐，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温淼淼说着，看着身边的沈星辰，“你要是有一天对我不好，我只会对春丽更绝情，沈星辰，我告诉你，我这个人的心眼跟针眼一样小，容不下的东西多了，而且特别爱吃醋，我也不要脸面，离了婚自己过得更潇洒。”
“不会的。”
她一时没听清，“什么不会的？”
“不会对你不好。”沈星辰亲一口她的脸颊，在没认识温淼淼前，他带着娇娇，日子也可以过着，可直到她来了，这个家才像家，沈星辰那么希望拥有家的人，又怎么不好好珍惜。
温淼淼点点头，就目前表现来看，沈星辰确实跟外面的人不太一样，还算合格，至于后续，她才不会想那么多，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依靠感情而活。
她一门心思扑在赚钱发财养家上。
*
温淼淼找工匠师傅做了一块招牌，要求上面写着Lily，这工匠师傅在海城很出名，从业这一行有四五十年了。
他左看右看，都不认识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温淼淼解释道：“是英文单词，意思是说女同志长得很漂亮啦。”
“洋玩意儿啊，你卖东西，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听都听不懂。”
“现在中国在发展，跟外界接触越来越多，我们应该打开大门接纳外国人，将他们技术学过来，这样才能提升自己。”
“你这个丫头，人看上去不大，鬼点子倒是不少，我看咱们现在生活比以前好多了，要跟洋鬼子比什么，当年小日本打过来……”
工匠师傅跟她说了半天过去的事情，在他们来看，现在能有口吃饱，已经是一种幸福。
温淼淼想说，未来几十年，才是中国高速发展时期。
她忽然有种荣幸，可以见证着祖国一步步强大。
这些都是后话，从工匠师傅那儿拿好招牌，挂上后，衣服也全部到位。
后天是星期天，温淼淼打算就在这一天开业。
前一天，她雇了几个卖报的小孩，让他们拿着纸去街上和各大纺织厂门口宣传一番，主打的口号也是赶超欧美人的时髦，不少女性看到后，纷纷充满好奇。
刘小姐就是其中之一，她一向自诩是新式派的代表，以前她的名字叫刘爱花，刘小姐不顾家人反对，自己到派出所改了叫刘露丝，她是本地人，目前在一家纺织厂工作，家庭情况还算可以，平时遇到好看的衣服或者化妆品，都会买。
今天下班后，她跟几位同事一起走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小伙子在发传单，见到几位漂亮的女性走过来，他也赶紧跟上，“商业街Lily女装店即将开业，优惠多多，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同志们，你们要看看吗？”
其中一个人顺手接过，英文字母后面有中文翻译，她读着：“莉莉，这叫什么名字？”
“是英文名，跟我的露丝差不多，小翠，你手里的纸给我看看呢。”刘小姐认真了下，反倒产生些兴趣，她一向是几个女性中的指向标，听到她说想去看，另外几位也立马附和，约好明天早上八点钟，到商业街见面。
第二天一早，Lily女装店门口就围满人，大多数都是来看热闹，想知道这所谓的洋装有多好看，温淼淼招了之前在裁缝店里的几个人，临时做服务员帮她照顾客人。
她推出两个优惠活动，要么直接打8.8折，要么充卡返现，充10块钱返3块，充20返8块，不过这些钱只能下次再到店里用。
第69章
辛苦了，我爱你。
为了营造气氛，
温淼淼租了两台录音机和磁带，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音乐，年轻人冲着听歌就进来不少。
再一看店内的装饰，
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各个品类衣服整整齐齐摆放着，
还有试衣室，
外面就是镜子，
试完衣服出来就能看出合不合适。
这些在未来会普及的措施，从现在来看，
每一样都十分新奇，
吸引大批顾客。
温淼淼穿着一身改良的旗袍，
不张扬，可看上去就美得很出众，头发盘在后面，热情地招呼进来的客人。
“店里的衣服可以随便试哈，合适了再卖，
不卖也没有关系。”
刘小姐早上和她妈吵了一架，原本心情是不好的，要不是跟几位同事约好，
她今天早上都不想出门。
可她的坏心情在到这个店铺之前就结束了，
刘小姐走到里面，看着这些新潮的衣服，
眼花缭乱，每一件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又听温淼淼在旁边招呼可以试穿，她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可以试穿一下吗？”
“当然可以。”淼淼一边说着，一边还拿了几套适合她的衣服，“你可以去试看看，
跟你的气质很符合。”
刘小姐试穿完后，原本只想买一件，结果每件都爱不释手，她一口买了五六件衣服，关键价钱也不贵，比她在百货商店买便宜很多，而且还有折扣拿，瞬间让她觉得自己捡了很大便宜。
热闹持续到下午，陆娉婷也带着一众同学来支持，这才第一天，就为商业街招来不曾有过的流量。
还有民生报的记者过来拍照报道，打算将这一现象级的事情写成新闻。
因为第一天会很忙，温淼淼没有带娇娇过来取，将她嘱托给秦姨帮忙带会儿。
等沈星辰下班后，接她回家，两人直奔商业街去找淼淼。
早上的时候，沈星辰知道今天对她很重要，问要不要请假陪着她，温淼淼摇摇头，说道：“当然不要，不要因为我耽误你的事情，你的工作更重要，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的不要吗？”
“相信我。”
今天实验室里的工作不忙，新的数据他们正在培养中，现在还不是收尾的时候，这让沈星辰留有一点时间在想温淼淼。
不知道她那边情况怎么样，就算不好淼淼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吧，她很少会在自己面前示弱。
好不容易熬到工作结束，沈星辰带着娇娇，立马去找了淼淼。
今天星期日，也只有他们单位在上班，因为数据每天都得要记录，不能拖着，大多数人都放假，他们走到外面，就听到周围有人在提，大家兴奋的口口相传。
“听说商业街开了一个店，有好多活动，还有抽奖，非常热闹。”
“什么店还能抽奖？走，一起去看看。”
沈星辰在旁边看着，心里十分自豪。
等他到的时候，果然外面挤满了人，抽奖是淼淼临时起意，主要是现在手头太紧，原本是想到节假日时做一次活动。
不过这些顾客太热情了，第一天就这么多人，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中午，她就让一个临时店员，去供销社买了好多东西，有脸盆，毛巾，香皂这些，最贵的是录音机，也是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