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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2天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疲乏至极的姜洛洛动了动身子,又被对方强硬的压进了怀里。

    没过多大会儿,外面传来鞋子拖在地上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叫声响起:

    “爸爸?”

    “你在家吗爸爸?”

    姜洛洛撑起身子来,刚刚掀开一点被子,那点被角就又盖回了他身上。

    他不解地看了过去,对上了宴寒的眼睛。

    对方冲他笑了笑,又用手指点了点姜洛洛裸露在被子外面的痕迹:

    “出去的话,这些怎么解释?”

    姜洛洛小脸刷的就红了,然后慢吞吞的回答:

    “可是找不到我的话,豆豆会着急。”

    宴寒眼神暗了暗,像是不悦于他对别人的在乎。

    只是速度太快,怀里的人还来不及捕捉,他就又恢复了那副温柔从容的神情。

    “我去吧。”

    姜洛洛拉上被子,听着宴寒的脚步声一点点走远,又用被子盖住了通红的脸。

    门外传来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交谈声,不一会儿,宴寒又折返了回来。

    鼓鼓的被子里面动了动,姜洛洛探出一张小脸来,羞涩又好奇的问着他:

    “豆豆怎么样?”

    “挺好的,睡醒之后发现你不在,就在屋里找了找你。

    ”

    “那你怎么说的呀?”

    “我说你在这个房间里。”宴寒声音停顿了一瞬,似笑非笑:

    “说爸爸累着了。”

    “叔叔在给爸爸按摩。”

    “按了一夜。”

    姜洛洛抓着被子的手动了动,从脸上到耳朵尖儿满是耀眼的红,一张脸红的都像在滴血。

    但他什么都没说,又乖乖的把脑袋缩到了被子里。

    宴寒走到窗帘前,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又再次回到了床边。

    顺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然后掀开被子,再次把人抱进怀里。

    怀中人的触感格外柔软,身体很热,熨帖着他这几年冰冻尘封的心。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环在对方腰肢上,像是要把人紧紧勒进骨血里。

    姜洛洛背叛了自己,还和别人有了孩子。

    可是兜兜转转,他又再次回到了自己身边。

    宴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人回来了。

    就可以。

    两个人相拥了好一阵儿,怀中软玉温香,宴寒又不可控制的起了反应。

    在他用膝盖顶开对方双腿的时候,小美人动了动,软乎乎的手指搭在他胸膛上,杏仁一样的眼睛湿漉漉的:

    “少爷,我今天还要工作的。”

    宴寒眉心皱了皱,不由又回想起他工作时那个辛苦的样子。

    小美人却以为他因为自己的拒绝不高兴了,然后努力撑起来身子,轻轻吻了吻宴寒的下巴,娇娇地喊了声“少爷”。

    又张开手臂,像是张开双翼的小鸟一般,抱住了宴寒。

    男人轻轻地笑了笑,把自己的膝盖收了回去。

    小美人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乖巧地把头抵在他胸膛上。

    手掌在宴寒后背滑动两下,像是摸到了什么一般,然后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他忍着心脏要跳出喉咙的慌张,再次小心翼翼的摸着对方的后背,又强忍着恶心闭上眼睛,回忆那天他摸到的形状。

    肩胛骨往下,5厘米处。

    脊椎中间。

    后腰往上,三指。

    ……

    每一处纵横的疤痕,都跟记忆中一一吻合。

    姜洛洛指尖微微颤抖,心底的慌乱一点点增大。

    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沉浸在幸福中的宴寒正畅想着以后的甜蜜生活,稍微迟了片刻,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温热的呼吸扑在姜洛洛耳边,吓得他不受控制抖了抖。

    姜洛洛甚至开始怀疑,他和宴寒这场相逢是不是自己臆测出来的一场梦。

    又或者他现在抬起头来,对上的是不是让他恐惧的那个坏人?

    身体抖动的幅度增大,牙齿都紧紧咬在一起。

    宴寒赶紧把人抱起来,满脸的温柔带上焦急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

    怀里的小美人速度极慢极慢地抬起了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双原本带笑的漂亮眼睛含了一层水,像是笼着层层的烟波,慌乱而期哀地看着他。

    然后很小声很小声的问道:

    “少爷。”

    “那个巷子里的人,是不是你?”

    宴寒脸上表情一滞,眸底闪过一丝慌乱。

    小美人颤着乌泱泱的睫毛,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哭腔,像是祈求一般的小声问道:

    “少爷,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啊?”

    宴寒抱着他的手微微放开了一下,黑渗渗的眼睛看的人遍体发寒。

    过了片刻,他才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笑,低沉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快就猜到了呀。”

    “我们家洛洛,其实一点儿也不笨。”

    姜洛洛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眼里含着一汪水,像是被人点住了穴一般,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只有那双眼睛,黑亮的瞳仁慢慢放大,交织着恐惧和震惊。

    久久未能平息。

    姜洛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对方脸上温柔瘆人的笑冻住了,连手脚都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只能呆呆愣愣的望着对方。

    然后满心阴沉的恐惧。

    窗外的雨一夜未停,密密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发出让人心惊的震动。

    交织着寒风席卷树枝的声音,呜呜咽咽中带着嘶吼,像是要把地面撞出个窟窿。

    室内静得出奇。

    姜洛洛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动作,然后慢吞吞的往后撤,试图离开宴寒的禁锢。

    只是他还没有成功逃脱,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

    “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洛洛不是还很主动吗?”

    脸色惨白的小美人骤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兽,满脸惊恐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不!”

    “不是!”

    他慌乱的努力向后退,睁大的眼里含着泪水,大声斥责眼前的男人:

    “走开!”

    “别碰我!”

    “走开!”

    宴寒脸上的笑慢慢褪去,又很快低下声音来,好声好气地跟姜洛洛商量着:

    “好了宝贝,一切都过去了。”

    “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我对不起你。”

    “可是洛洛不是照样也背叛了我,还和别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吗?”

    “我们俩一笔勾销,好不好?”?

    第255章

    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

    35

    宴寒说完,眼底含着隐隐的的期待看向姜洛洛。

    毕竟他都已经让步了。

    他都可以忍受对方的不忠诚。

    那当晚那个小小的插曲已经说明白,姜洛洛为什么不能原谅自己呢?

    现在他们俩握手言和,一起甜甜蜜蜜不好吗?

    只是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对方的示好,反而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看到了类似惊慌厌恶的情绪。

    那个小小的身躯速度极快地套上自己的衣服,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

    走到门口开了门,卧室外面是熟悉的客厅,这个认知让姜洛洛安顿了一瞬,然后心底生出一点点的勇气来。

    于是他打开门,对着床上满脸阴沉的男人大声道:

    “这是我家。”

    “请你离开!”

    床上的男人一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他,眼底闪动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姜洛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个小美人可怜的缩着脑袋,细白的手指紧紧握在门把手上,努力大声道:

    “请你马上离开我家!”

    “也离我和我的宝宝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不提那个宝宝还好。

    在宴寒眼里,他一提豆豆,无疑就是在宣告自己的不忠诚。

    而且现在,他还一遍遍的警告自己。

    让自己离那个不忠诚的产物远一点!

    宴寒眸底阴云密布。

    下一秒,拖拖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小朋友踩着拖鞋过来,怀里抱着自己的安抚巾,大眼睛看着两个人,脑袋在姜洛洛身上落了一瞬,然后又眨着眼睛去看宴寒。

    声音奶呼呼的:“你们吵架了吗?”

    宴寒没穿衣服,光裸着上身。

    前胸肩膀都不乏有指甲抓过的痕迹。

    豆豆眨了眨眼睛,像是突然看明白过来一般,大声质问道:

    “为什么要打架?”

    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爸爸,然后噔噔噔噔几步跑过去,跑到宴寒身边,猛的推了他一把:

    “不许欺负我爸爸!”

    他人小,不过到宴寒膝盖上面一点。

    两岁大的孩子,自然力气也小得不得了。

    这点力气不亚于蚍蜉撼树,螳臂挡车。

    姜洛洛吓得连忙蹲下身来,把豆豆抱在怀里,然后一脸戒备的看着宴寒。

    宴寒低头看着地上两个小小的身影,胸腔里发出来一点冷笑的气息。

    “姜洛洛,你可从来都没有这样护着过我?”

    姜洛洛紧紧抱着怀里的宝宝,抿着嘴不说话。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豆豆仰着一张脸看宴寒,不服气的回答道:

    “我爸爸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你?”

    “我爸爸只会护着我和妈妈!”

    姜洛洛立马去捂小孩的嘴,“豆豆。”

    小朋友被一张手盖住大半张脸,声音呜呜咽咽地含糊不清。

    宴寒脸色不悦的看着姜洛洛,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在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孽种,气越发不打一处来。

    他已经很努力的不去想那个该死的女人。

    可为什么总是有人在自己面前强调她?

    她就这么阴魂不散吗?

    大抵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门口立刻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白子衿的声音:

    “洛洛,你怎么了?”

    “我听到豆豆大喊的声音了,他没事吧?”

    “洛洛!开门啊!”

    他敲了又有几下,门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白子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被推了出来,随之还丢出来几件衣服。

    姜洛洛把白子衿拉到门里,然后鼓起勇气看着门外的男人,大声道:

    “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我不想见你!”

    然后“嘭”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楼道里静悄悄的,身材高大的人男人脸色铁青,眼底都酝酿着积压已久的风暴。

    他宴寒什么人?

    声名烜赫的顶级世家,在帝都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多少人敬着他捧着他,为他马首是瞻。

    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多的是人眼巴巴的赶上来为他鞍前马后。

    就连当初他把沪上熊家的小儿子弄的半死不活,除了老头子之外,也没人敢怎么他。

    他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像个被赶出门的奸夫,又像个被抛弃的妒夫。

    修长双腿穿了条西裤,上身还光裸着,外套和衬衫都被丢在了地上。

    像是丢出门的垃圾。

    那双淡漠的凤目遍布着狠厉的情绪,带着山雨欲来的平静。

    不多会儿,他拨出了一个号码出去:

    “让人都过来。”

    -

    客厅里,豆豆在地上玩的小汽车,偶尔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

    爸爸和白叔叔都在里面,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

    还专门告诉他,不让他过去。

    只是偶尔白子衿情绪激动的时候,豆豆能隐约听到厨房里面的声音。

    “对不起洛洛,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白子衿万分懊恼地看着姜洛洛。

    昨天的时候,他竟然还说了那种话,主动撮合他们俩。

    可宴寒看着人模人样,怎么能办出来这样的事儿啊!

    姜洛洛在那里打着鸡蛋,又用筛子过滤了一遍给豆豆做鸡蛋羹,长长的睫毛垂着,眼眶微红。

    “不能怪你的,子衿哥。”

    “他这种人,我也被他骗了。”

    两个人又在那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大多数时候是白子衿在说,姜洛洛在旁边听。

    等早饭做好的时候,白子衿帮忙往外端着碗,又提醒道:

    “洛洛,要不然今天你别去店里了。”

    “我自己去,你在家休息休息吧。”

    “这几天你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太累了。”

    姜洛洛往外倒着豆浆,又轻轻摇了摇头。

    “没事的,子衿哥。”

    “咱们先吃饭吧。”

    饭刚吃完的时候,姜洛洛去洗碗,白子衿在客厅陪豆豆玩小汽车,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砰砰砰砰”的敲门声。

    白子衿高喊着“来了”,然后打开了门。

    一群穿着整齐的保镖站在外面,为首的那个抬手就制住了白子衿,然后挥了挥手,后面的保镖鱼贯而入。

    姜洛洛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赶忙把豆豆护在了自己身后,惊惧着看见这一群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不断往后退着。

    一个小时后,被捆起来的白子衿终于挣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整个出租屋里空荡荡的,客厅的地面上还散落着小朋友的玩具。

    夹杂在玩具中间的,有只已经空了的注射器。

    静静躺在被踩乱的玩具里。

    -

    而一个小时前,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区外面,柏油马路上赫然停着五辆身价几百万的豪车。

    清一水的黑色,肃穆又庄严。

    隐隐的给人压迫感。

    为首的那辆车旁边站着一个极为高大的身影,目测190公分还要多,换上了一身质地精良的烟灰色西装,脸庞格外冷峻。

    身旁的保镖站的笔直,高高举着黑色大伞。

    飘飞的雨点落在伞面上,又很快坠下汇入到脚下石板的缝隙里,然后消失不见。

    没过多大会儿,楼道里传来小孩的哭声,还有规整急促的脚步声。

    有惊扰到的邻居打开窗户往下看,但又被这个阵仗吓得不敢吭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几个保镖的身影簇拥过去,黑色的大伞撑开,密不透风地遮着楼道里出来的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色的大伞和车旁的大伞汇合,被人搀扶着带出来的姜洛洛,成功移交到了宴寒怀里面。

    他抱着怀里的人上了车。

    车门关上之后,为首的保镖迟疑地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保镖对上了宴寒冷漠而幽深的眼睛。

    “少爷,那个小孩上哪辆车?”

    “随便找个地方一塞。”

    宴寒漫不经心地扔下这句话,然后无情地关上了车窗。

    车玻璃升起的间隙,惊鸿一瞥之间,眼尖的保镖看见他们来时还震怒不已的少爷,无比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小美人,小心翼翼地蹭了蹭对方的脸。

    动作霸道又轻柔。

    像是小孩子终于得到了心仪的糖果般,心心念念。

    只是宴寒说把那个小孩随便一扔,保镖们却不敢真的这么做。

    那孩子年纪很小,但嘴巴鼻子像极了他们家少爷。

    这种家庭的事,他们不敢乱想。

    只能恭敬而冷着脸地抱起小孩放到后座。

    左一个人右一个人,把那个小孩夹在中间。

    事情处理完毕,五辆豪车驶入公共道路,在秋日的烟雨蒙蒙中,很快缩成一个小点。

    帝都。

    宴家的房产数不胜数,宴寒回国之后,并没有回庄园那边。

    而是去了另一栋别墅。

    简欧装修的别墅里,到处都是佣人们忙碌的身影。

    偶尔还有小朋友的哭喊声,吵着闹着要“爸爸”,忙得上了年纪的管家团团转。

    姜洛洛静静地躺在深蓝色天鹅绒的大床里,浓密长睫在眼下打下层密密阴影,偶尔抖动几下,鼻梁挺翘,唇瓣软红。

    雪白手臂搭在被子外面,上面有个快愈合的针眼。

    那支药渐渐失去了效用,他开始想要转醒,却因为残存的药剂而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都迷迷糊糊,陷于似醒非醒之间。?

    第256章

    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

    36

    他又开始做梦了。

    他梦见宴寒冷冷地睨着他,最后消失在浓重烟雾里,再也看不见身影。

    他梦见自己大着肚子出现在学校里东躲西藏,试图躲避同学们怪异的视线。

    他梦见躺在手术室里,手腕处扎着针,滴答滴答地静脉注射液顺着软管流下。

    他梦见自己弓着身子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又粗又长的针管扎入他的脊椎,冰凉的药剂注射进去。

    他又回忆起了锋利的手术刀割破小腹,刀口被机械扒开的感觉,手臂随之泛起密密的鸡皮疙瘩。

    而后是很小很小很小的豆豆,六斤六两的新生儿,被抱在奶黄色的包被里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清澈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再后来,他的宝宝学会了对着他笑,学会了翻身,学会了在垫子上爬来爬去,学会了坐着抱住奶瓶喝奶,学会了跌跌撞撞地走路……

    他自己,也开始学着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画面一转间,似乎又是那个沉沉的夜。

    他从幼儿园填完了入园通知,兴高采烈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甚至就连坏掉的车子也没能打扰到他的兴致。

    沿着石子路,传进幽深的小巷。

    危险而凌乱的脚步声,被拽入墙角的蛮力,捂足口鼻的窒息,双手被缚起的慌乱……

    而后是彻头彻尾的屈辱……

    天鹅绒被里的小小身影忍不住动了动,漂亮白皙的小脸皱了起来,浓密的睫毛抖动的不停。

    随着一阵很小很小的开门声,床上的小美人被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房间,欧式复古的装潢,处处大方贵气。

    只是窗帘隔绝了阳光,只开着头顶的一个小灯,入目到处都是阴沉沉的,隐隐透着些压抑。

    脚步声再度响起。

    床上的小美人骤然转头,对上了一张俊美非常的脸。

    只是在幽暗的卧室里,这张脸的主人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锐利的凤眸半笑不笑的样子,莫名显得有些邪气。

    姜洛洛迅速爬起身子来,倒退着往角落的方向走。

    一张漂亮的脸蛋布满仓皇,带着陷入陷阱的小兽一般的惶恐。

    身上的衣服都被揉皱了,发丝涣乱到有些狼狈。

    只是这副样子也不能削减他的漂亮,反而更有美人春睡初醒的韵味。

    缓步进来的男人停下脚步,看着已经陷入床榻角落里的人,俊美锐利的脸庞上带着些不解:

    “我们家洛洛,为什么要露出这副模样呢?”

    “又回家了,难道不好吗?”

    对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蛊惑,

    “这一次,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

    “你再也不用去努力辛苦工作赚钱,再也不用冒着风吹日晒,不用窝缩在那种狭小的房子里。”

    “你依旧可以做回那个18岁的无忧无虑的姜洛洛。”

    “我也依旧会像三年前一样,把我们家洛洛好好保护起来。”

    男人唇角的笑意变大,多情的凤眸也染上一抹笑,很理所当然一般:

    “这样的生活,我已经憧憬很久了。”

    “我们洛洛会同意的,对吗?”

    床角的小美人一直摇头,身体紧紧的贴在墙面上,仿佛正在面对什么面目可憎的东西。

    “不要。”

    “你放我走,宴寒。”

    男人轻轻的笑了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领口,抽出了原本工整的领带。

    深灰色领带落在修长手指里面,又随着走路的动作飘了飘。

    床角的小美人脸色更白。

    那晚的凌辱仿佛再度浮现于眼前。

    就是这样的领带缠住了他的双手,让他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

    他猛的抱起来枕头,然后朝着床下丢过来,嘴里的声音带着哭腔:

    “走开!”

    “不要碰我!”

    “快走开!”

    枕头在空气中划过一条弧线,然后落在男人脚下。

    宴寒唇边的笑一点一点收了起来,眼底浓郁的墨色含义更甚:

    “不让我碰?”

    “那你想让谁碰你?”

    “你那个妻子吗?”

    冰冷的凤眸落在床角小美人的身上,锐利的视线冰刀一样刮过姜洛洛的身体,嘴里的话恶劣又残忍:

    “她知道你的过去吗?”

    “知道你18岁的时候就会趴在我身下吗??”

    “知道你叫起来会带着哭腔吗?”

    随着一句句轻飘飘的话,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嗤笑一声:

    “你前面那个小玩意,跟个摆设差不多,真的好用吗?”

    这种羞辱的话像是一个巴掌,姜洛洛憋屈的哑口无言,一双漂亮的杏眼里面遍布泪花。

    宴寒真讨厌!

    他怎么能这么讨厌?

    自己以前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洛洛,你要乖一点儿。”

    男人朝他伸出手,眼底笑意冰凉:

    “趁我对你还有耐心,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小美人顺手又抓过来一个杯子,高高举起来做出攻击的模样,努力颤着声音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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