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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原来是水啊。

    谢禹问:「你为什么一脸惊恐?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我自己吓自己。」

    我起身抓住水杯,尴尬地喝了一大口。

    谢禹从床上下来,这个时辰,他该去上朝了。

    我忍着腰酸腿颤,主动下床为他穿蟒袍,尽力讨好。

    等他衣服穿好后,又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隔夜酒,倒在了他的腰身处。

    王府的酒都是上品,只一两滴,那股浓烈的酒味就有些冲鼻了。

    谢禹蹙眉:「你做什么?」

    「身上不沾点酒色气,怎么显得王爷昨夜荒唐过呢?」

    我说着,在他脖颈处盖了一个口脂唇印。

    谢禹脖颈绷得很紧,喉结上下滚了滚。

    「一个可能不够显眼,再来一个。」

    我噘着嘴要在他左边脖子也来一个,谢禹及时伸手把我的嘴捏成鸭子嘴:

    「你住口。」

    门口,陶嬷嬷恭敬地请示:「王爷,这宋姑娘是不是按老规矩送回去?」

    谢禹抬手按在脖颈的唇印上:「她昨夜劳累,不必急着赶人。」

    陶嬷嬷惊愕——这是要把人留下?

    谢禹的手从脖颈上挪了下来,脖子上的唇印还在,真就这样上朝去了。

    我本以为,他该嫌弃地擦掉的。

    10

    当日中午,听说宸王殿下因为荒唐无度被皇帝扣在宫里思过。

    这对谢禹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

    皇帝嘴上罚他,但傍晚时,赦免宋家的旨意就下来了。

    宋家男丁不必斩首,只沦为苦力。

    女眷不必为奴,只贬为庶人。

    宋府家产被罚没大半,但宋家府邸依然准许宋家女眷住着。

    比起前世抄家灭族,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当晚,有密信从宸王府传进太子府,上书:

    【谢禹从宫里思过回府后,直奔悦桃苑,与宋家女嬉闹,其声娇媚躁耳,不忍细听。

    【宋家女空有皮囊,肤浅愚钝,谢禹被美色所迷,竟为此女求得圣上赦免宋家,圣上怒其不争。】

    太子听罢密信,伸手,将棋盘上那枚黑子踢了出去:

    「酒色最能毁人心智,看来谢禹不足为惧。」

    11

    第二日一早。宋怀玉从后院被管教后放出来时,正撞见一群丫鬟捧着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往我的悦桃苑来。

    我把玩着夜明珠,看向已经换上一身丫鬟装扮的宋怀玉,笑了:

    「长姐,你看,我这不就获宠了吗?」

    长姐咬牙切齿:「离了男人你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亲眼见过她前世害死全家后投入赫连安怀里的娇柔谄媚模样,我还真要被她这副正义凛然的姿态唬住了。

    「你说得对,如果不靠着谢禹,我的确什么都不是。

    「父亲兄长会被抄斩,祖母和母亲会被流放北地,我也会沦为官妓。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长姐故意冒犯皇后。

    「你逼我上死路,我自然要不择手段地自救。

    「难道我活该被你害死吗?」

    女子独立自强,跟顺势而为、适当借助他人的力量向上走,本不冲突。

    谢禹是个深藏不露的皇储,他的未来是登基称帝。

    我依附于他,不仅能逃开为奴的命运,还能救宋家女眷于水火。

    利己更利人,何乐不为?

    好风凭借力,谢禹就是这一世助我翻身改命的最好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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