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吴奶奶护在我身前：「我跟你去看看，你说话声音这么大再吓到孩子。」

    我一打开防盗门，屋内的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看看，你这都这么多水，你想想我家得什么样？我家天花板都淹了你知不知道？」

    我没办法说出真实原因，只能一直道歉。

    我蹚着水走到浴室，把水龙头和花洒都关上。

    这水似乎是我走了以后就打开的，看来她一直都想阻止我。

    趁着吴奶奶和邻居去看楼下漏水，我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想看看她会和我说什么。

    镜子上的水迹似乎是慌乱仓促下写下的。

    【千万不要抱着公鸡照相，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她要给你配冥婚！

    【不是监控，是鸡！她儿子早就死了，那只公鸡就是她儿子啊！】

    她说得乱七八糟，我却听出了她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公鸡怎么可能是儿子？」

    我觉得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她却继续道。

    【你没发现那公鸡和普通鸡有什么区别吗？】

    听了她的话，我认真思索起来。

    细细想来，还真有一处疑点。

    公鸡很聪明，这我是知道的。

    动物聪明可以训练，可以学习，但是有一点绝对不可能。

    我从来没有听见过那只公鸡打鸣。

    公鸡清晨打鸣是生物规律。

    如果按照她的说法，公鸡是个人的话，这就合理了。

    人怎么会打鸣呢？

    细想之下，所有的不合理全都涌进我的脑袋。

    还有那次听到的说话声。

    如果早就知道她养公鸡，我也不会怀疑那次是她在和别人说话。

    一想到公鸡的芯子是一个死男人，而自己又和公鸡同吃同住好几天。

    我心里泛起阵阵恶心。

    见我动摇，她又加了把火。

    【她身上有香火味，不信你去翻翻她的屋子，屋里绝对供的牌位。】

    15

    趁着吴彩霞去邻居家看房子的工夫，我小跑着回到她家。

    想起那天半夜男人的说话声，我直奔她的卧室。

    房间长久没有打开窗，香火味冲得我想打喷嚏，阳光透过的空气中也飘浮着灰尘。

    房间靠窗的角落，钉着一个显眼的佛龛。

    我快走几步，想要印证「她」的话。

    走近才发现，里面供奉的只是普通的观音像。

    观音像面前香炉，水果一应俱全，似乎只是普通信徒。

    只是……

    我端详着佛像前一小碗新鲜的红烧肉和几道炒菜。

    观音什么时候开始吃肉了？

    这太反常了。

    任何一个有常识的人都不会把肉端到菩萨面前。

    吴彩霞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我看着那碟油光锃亮的红烧肉。

    唯一的可能就是，菩萨是个幌子。

    她想供奉的不是菩萨，而是她的儿子。

    那她儿子的牌位一定在这附近。

    我扒着佛龛，前后左右地翻起来。

    最终在观音的背后，找到一张男人的照片和一块小小的牌位。

    先故亡男张阿辉之位，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