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盯着她忙碌的动作，冷不丁开口：「吴奶奶，你怎么知道我睡觉喜欢开电视？」

    我以为她会惊讶，会错愕，会翻脸。

    可预想的场景没有发生，吴彩霞放下为我梳头的手，语气坦然。

    「我有个收音机，你那边一开电视，我这边信号就不好，都多少年了。」

    我狐疑地看向她，就这么简单？

    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信任，她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这孩子，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

    我决定试试，还她一个清白。

    我回家把电视打开，再跑回吴奶奶家里打开收音机。

    几次验证下来，电视的开关的确影响了收音机。

    吴彩霞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大了，睡觉比不得你们这些小年轻，每天四点多钟就醒了。

    「我早上打开广播听见里面嗞嗞啦啦的，就知道你那个时候电视开着，四点多你也应该睡了，肯定是电视没关，我想着关心关心你，唉。」

    「对不起啊吴奶奶，我还以为……」

    吴奶奶摆摆手，略显落寞地转过身。

    我有些歉疚，可另一个疑虑涌上我的心头。

    我的「室友」为什么要顺着我的想法，误导我家里有监控？

    就算是真有监控，她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13

    吴彩霞从屋里出来，手上托着板板正正的汉服。

    她把衣服放在我的怀里，语气叹息：「不管怎么说，这衣服是给你的，你试试吧，哪里不行我再改。」

    她抚着我的头发：「等你将来结婚，就穿奶奶送你这套衣服，也不枉咱俩祖孙一场。」

    我感动之余脑中又回想起「室友」的话。

    汉服不能穿。

    我拿着衣服来到客房，打开衣服，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起来。

    回忆着看过的民间怪谈，什么八字鲜血，头发符咒。

    我翻查着衣服，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希望找出点什么。

    可惜干干净净。

    「试好了吗？」吴彩霞的催促声传来。

    此刻我心中的天平发生了倾斜。

    吴奶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我的「室友」才是最不稳定的那一个。

    既然「她」不愿意我做，说不准是对我有利的。

    那我就一定要做。

    我在吴奶奶的帮助下梳洗打扮，等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微微失神。

    「好美啊。」我惊叹地看着镜子里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这么漂亮。

    「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吴奶奶也极其自豪，她突然想到什么：「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相机，你给我当个模特，这个款式以后也可以卖。」

    她开门的瞬间，公鸡从屋里溜溜达达地出来了。

    看见我一刹那小跑过来，扑通着翅膀飞进我的怀里。

    吴奶奶出远门的那几天，公鸡一直是我在照料。

    它和我极为亲近，甚至我一喊，它就小跑着过来。

    我小心地接住公鸡，免得它抓破衣服。

    吴奶奶拿完相机回来，看见我抱着公鸡，也笑呵呵的。

    「来，我给你俩拍一张。」

    我抱起公鸡，笑得灿烂。

    吴奶奶刚要按下快门，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14

    来人是我楼下的邻居，我也见过几次。

    她一见面就指着我：「你这小丫头出门不知道把水龙头关上啊？我家都快被你淹透了！」

    我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只能连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