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比如裴朔。张瑾并未针对裴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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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因?为?,张瑾并不嫉才妒能,裴朔不属于谢赵二党,那就没有杀了的必要,若是利用好此?人,说不定这一世还会加速谢赵灭亡。
二是因?为?,前世,裴朔只是女?帝的左膀右臂,虽说她对裴朔过于偏宠信任,但张瑾并未发现他们之间有男女?之情。
对付谢党,前世的姜青姝本就不曾手软,这一世在张瑾的促成下?,一切只会更快,不到一个?月,朝廷已经接连发生了许多大事,谢党官员被下?狱了不少?,王谢两家人心惶惶,朝廷之中也有嗅觉敏锐之人察觉出?了异常。
姜青姝也终于见到了她那个?传闻中的君后。
但并不是在正常情况下?见到的。
在那之前,她已经接连听到了风声,说她身边也被安插了赵家眼线,薛兆也有意无意地暗示她说,他手下?有个?小子行为?异常。
她亲自去凤宁宫的那一日,正好抓了个?正着。
是个?千牛卫,叫霍凌。
看着年纪并不大,但显然与君后的关系不一般,这样看,很像是他埋在她身边的眼线。
姜青姝让人把?这少?年捆了押在庭院中,终于坐下?来,好好端详她的这个?“君后”。
虽孱弱多病,然容色俊美得不似尘世人,好似明珠般高洁无暇,不染尘埃,气质清风明月、如松似鹤。
先前她还以为?自己的君后只是个?羸弱书生,不想竟是这样一眼便倍感惊艳、难以忘却的男子。
出?于直觉,她不想往坏处去揣测他。
不过
她似笑非笑:“朕倒是第一次听说,君后竟有这么个?‘表弟’,朕听薛兆说,这霍凌当年是以武举第一而被破格筛入千牛卫,家世记载,本是普通布衣。”
藏得真深呐。
她眯眼看那跪在殿外?的少?年,眼底藏了点杀气。
赵玉珩微微笑了笑,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说什么,平静道:“霍凌的确与臣有血缘关系,不过,乃是臣母亲的远亲,按本朝规矩,三代良民即可?为?官,兵部?登记名册不查三代以上族谱,此?事陛下?不知?,也实属正常。”
按照流程,这是合规的。
她眯了眯眼,嗤笑:“是么?远方表兄弟的感情倒甚是亲密,皇宫之内,身为?朕贴身侍奉的千牛卫,竟跑到君后的凤宁宫来‘探亲’?”
她字字如刀,分毫不让。
赵玉珩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似乎发现她与记忆中的皇帝不同了。
但成婚四年,她是什么样的人,赵玉珩不关心,更不在乎,他们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之间的关系于他而言,只意味着一国君后的责任与枷锁。
自入了这宫禁,他就不再是那个?肆意耀眼的赵玉珩,而是背后站着赵家的君后,一日复一日地磨耗着时间,磨耗着生命。
赵玉珩虚弱地咳嗽了几?声,才道:“臣沉疴多年,近日又染了风寒,召太医便频繁了些?,霍凌是听闻此?事,才不顾规矩来此?,他带了几?味药材,皆是为?了臣病体着想。”
他挥了挥手,跪在一侧的许屏连忙起身,把?放在桌上的药材拿出?来,以此?证明此?话?不假。
姜青姝连看都没看,她觉得赵玉珩不是个?傻子,便是眼线传信,也得寻个?由头,这些?药材也不能证明霍凌是清白的。
她身边留不得此?人。
她拂袖起身,临走时冷淡地抛了一句:“既然霍凌如此?关心君后,那便让他来凤宁宫做侍卫吧,如此?也好‘日日照顾’君后,省得担忧了。”
她革了霍凌的千牛卫职位。
此?事传到张府时,张瑾正独坐于亭中,兀自对弈。
“郎主。”周铨踏入凉亭,躬身唤了一声。
“何事。”
张瑾头也不抬,嗓音清淡。
周铨凑近,耳语几?句,张瑾神色不变,似早有预料,只说:“陛下?而今最信任我,自不会听他诡辩。”
这次,赵玉珩先机尽失。
其实他们这些?人,能立足于权谋漩涡之中,便不存在非黑即白的一面,与女?帝毫无瓜葛时自然皆各取所需,无人不安插亲信眼线,无人不勾心斗角,毕竟有也没有人甘于被打压。
若要一一把?做过的事倒腾出?来,没人是清白的。
但先后顺序很重要。
前世就因?为?赵玉珩怀了孕,靠着孱弱和看似无欲无求的表象,才得以与她拉近距离、获得信任,最后才赢了张瑾。
张瑾每思及此?,就倍感不甘,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这一世,他终会取他性命。
“啪嗒”一声,张瑾落下?指尖黑子,盯着眼前处处皆是杀机的棋盘,一场局已在无声中逐现雏形。
周铨禀报完宫内的事,又低声说:“郎主,还有一事。”
“讲。”
“小郎君写信回来了。”
张瑾动作一顿,蓦地想起,前世也是这段时间,阿奚给他写了信,说是兄弟多年未见,他这次想回京看看他。
张瑾答应了。
然后弟弟就碰见了偷溜出?宫的姜青姝,等他知?道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快谈上了。
阿奚非她不娶,她也视阿奚为?例外?。
张瑾:“”
这一次,张瑾直接回信给阿奚:京中事务繁忙,为?兄抽不开身,你还是先别回来了吧。
阿奚是个?好孩子,兄长说什么是什么,他兄长不让他现在回,他就不会回。
这样想着,张瑾还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弟已近弱冠,可?有心悦人否?若觅得心上人,不妨带其归家,为?兄也算了却一桩挂心事。
顺便催一下?成家的事。
弟弟此?时情窦未开,若能在京城外?找到中意的女?子再回来,那再好不过。
写完家书,张瑾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谢安韫不足挂齿,霍凌不成气候,赵玉珩失去先机,连阿奚都暂时不会回京,现在还有谁能在她跟前碍眼,阻碍他?
张瑾是这样认为?的。
她也快要接受他了。
他想着,等今年七夕佳节,他就带她出?宫去玩儿,那时满京城一片红艳艳的灯彩,她一定会喜欢的。
本朝民风开放,男男女?女?结伴出?游,他们也会在月下?定情,与自己的心上人一起放花灯。
那时他就陪她放花灯,再把?自己的玉佩送给她。
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张瑾这样想着,也是这么筹备的,七夕的前几?天?,姜青姝莫名觉得张瑾加班加得格外?勤勉了些?,等到了七夕那一日,她没有奏折要批,隐隐觉察到了什么。
张瑾说:“臣给陛下?带了一套衣裳,陛下?要不要穿上,和臣一起出?宫走走?”
她有些?犹豫:“朕还没有和爱卿一起出?过宫”
张瑾笑了一声:“放心,不会把?陛下?弄丢。”
她便去更衣了,终于看到了张瑾给她准备的衣裳这是一件绣满精致花纹的织金流仙裙,束腰外?加披帛,曳地裙摆红艳如火,内衬淡雅,风动如月华。
不管是布料做工,还是上面点缀的宝石和流光溢彩的丝线,皆可?看出?这件衣裳是花了心思的。
等她换好衣裳坐着马车出?宫,就看到张瑾也换了一身好看的常服,颜色竟与她也是相配的。
情侣装了。
她顿时明白过来,意味深长道:“爱卿真是诡计多端。”
少?女?端坐在马车内,笑起来时,好似会在暗夜中发光一样,张瑾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许久才说:“臣就知?道,陛下?这样穿定是极好看的。”
他也坐进了车内。
与她挨着,却克制着不去触碰她。
其实这样的距离,很适合扶着她腰低头亲她,她微微往后一靠,就是马车车壁,他的手可?以撑在她身边,肆意地拥抱她。
但他还不确定她还排不排斥被他亲,只能这样先挨着,姑且把?手挪过去,试探着攥住她的手,慢慢地十指紧扣。
她看了一眼交握的手,说:“爱卿你”
张瑾怕她是要抽回手,不等她说完,就极快地转移话?题:“陛下?,在外?面的时候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便换个?称呼吧。”
“那我叫你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臣字定渊。”
她很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定渊。”
张瑾听到她亲口?唤自己这两个?字,顿时心口?一热,恍然间觉得自己在前世,不禁把?她的手攥得更紧。
她惊讶地看他一眼,没有抽开。
她一直觉得张瑾好像藏着什么心事,好像他们以前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只是她不记得了。
但她打听过,明明什么都没有。
难道张瑾有什么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长得像她?她忍不住这样猜,但又觉得这种狗血替身文应该不至于发生在自己身上。
很快,马车就到了京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姜青姝跳下?马车,映入眼帘就是一片流丽繁华的盛京景象。
姜青姝睁大眼睛东张西望,张瑾牵起她的手,说:“走,我们去那边。”
“好。”
张瑾一路走,一路暗中观察她的神情,她显然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所感染,哪怕戴着面纱,一双眸子也在灯彩的映照下?焕然生光。他低笑一声,拉着她走向河上那座最大的桥他已经提前安排了人清道,那上面并不拥堵。
她伏在栏杆上,俯瞰着下?面的灯火。
“真漂亮。”她双手托腮,笑意盈盈,“好少?碰到这么热闹的时候。”
张瑾问:“要和我一起放孔明灯吗?”
姜青姝倏然歪头看他,她知?道对方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在以什么身份去询问她,如果她答应了,没准儿今晚还要发生一些?超出?预料的事。
她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接受他,许是思考太久了,张瑾久久未得到她的答复,眼底不禁黯然。
但他不甘心。
他袖中的手指攥得紧了又紧,指骨泛白,克制着心底泛起的绝望愤懑的情绪,上前一步。
他说:“我爱你。”
“还是不能接受我吗?”他眼底翻涌着两世不甘的情绪,苦涩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
他话?没说完。
她主动抬手,握住了他的掌心。
张瑾怔住,垂睫看着她的手,突然不说话?了,眼前的少?女?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你急什么,我又没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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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真的想好了吗?”
反倒是她,需要提醒他考虑清楚,古代没什么好的避孕措施,万一他她觉得这是个?很严肃的事,不能乱来,又问:“你确定你要做我的人?”
她的措辞不是“和我两情相悦地在一起”,而是“做我的人”,做帝王的人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但此?刻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张瑾并没有完全意识到。
他只是反手攥住她:“自然。”
后来,他们一起放了孔明灯,又去湖畔放了花灯,最后坐回马车时,他终于可?以放肆地把?她抱在怀里,忘情地亲吻。
她被他托着腰半抱起来,整个?人都坐在他的腿上,比他略高半个?头,腰身却被他紧紧地钳制着,他仰头去索取她的吻。
平素冷酷不可?攀的男人,仰着脖颈克制着欲望索吻的姿态,令她也心猿意马。
她笑了一声,低头碰碰他的唇。
张瑾说:“不够。”
她又碰了一下?。
“还是不够。”
他不再等了,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彼此?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她逐渐变成趴在他的肩头,又被他抵在马车壁上,亲吻她散开的鬓角与脖颈。
她的衣摆和他的凌乱地绞在一起,头上的钗环也被蹭掉了,被他吻得痒,咯咯笑了起来。
她故意躲来躲去,不给他亲到。
张瑾注视着她顽劣却鲜活的模样,突然说:“陛下?,臣好想你。”
她心尖一颤,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双手捧住他的脸,还未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又被他一遍遍地亲吻眼角眉梢。
压抑了许久的执念,一朝倾泻出?来,就彻底湮没理智。
等到了皇宫,他就把?她一路抱进了殿,这里都是他们的亲信了,没有谁敢往外?说,他迫不及待地把?她放在龙榻上,细密的吻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姜青姝并不算很传统保守的那类人,但她也在私生活上也不随便,做亲密的事必须和她能接受的人一起,现在张瑾就是,虽然她觉得他的影响力太高了需要降降,但看他这般动情的样子,觉得如果她说要他的命,他也会给她了。
好奇怪。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
她一时想不清楚,恍惚间,似乎有一些?细节上的事引起了注意,却来不及细想。她被他扣着手按在床上温情,很快注意力就完全聚集在他身上。
张瑾的技术也不错。
本以为?三十岁的男人体力肯定不如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没想到他比她想的要会得多,她甚至都要怀疑他私下?里研究过了,全程让她都很享受。
她有些?食髓知?味,贪恋起他的滋味来,想着下?次再试试。
后半夜,姜青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张瑾看着她的睡颜,取下?腰侧的玉佩,轻轻放在她怀里,随后俯身亲了一下?她的眼角。
张瑾重生篇4
有过初夜之?后,
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地发生了一些变化。
对姜青姝来说,张瑾算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男人,虽然是白送的,
但各方面都非常好,她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很享受这一段亲密关系。
对于张瑾来说,
则是他为之发疯却始终不得的心上人,
终于重新接受了他。
他以前什么都不懂,既不懂理解心上人,也没什么情趣可言,在床笫之事上更是笨拙生涩,是前世与她在一起后,一点点改掉了那些毛病,这一世才会那么顺利。
除了那些
他还能做什么?
这一步已经完成了,
那么下?一步,
就该考虑孩子的事了。
张瑾想?,与其让她暗中忌惮他的影响,不如他主动一些,与她消除芥蒂。
他向她提出了暂时不要?孩子的事。
“如今陛下?尚未完全收回?权势,时机还不太成熟,
倘若你?觉得?要?孩子的事太早,
可以先不要?,臣先喝避子汤避一避。”他主动说。
虽然避子汤伤身,
他前世也是调理许久才好。
但为?了她不必再费心思地猜忌他,背地里做出什么避子香的事,
他愿意?让步。
姜青姝是真的很惊讶了,无言地看了他半晌,
说:“那也行”
虽然答应了,但姜青姝和张瑾理解的是两码事,在她看来,怀孕那么苦,张瑾八成没有做好怀孕的心理准备吧。
这也正常。
在世人眼中,张瑾是刚正严肃的一国宰相?,杀伐果断,冷厉无情,要?是挺着大肚子,大家?得?有多震惊啊,背地里还要?对他指指点?点?。
他肯定是不好意?思。
七夕那夜姜青姝就反复确认地问过了,让他想?清楚事后怀孕的风险,做她的男人可是有代价的,果然,他嘴上虽答应,但还是有点?迈不出这个槛儿。
姜青姝不介意?。
毕竟,她是个很宽容仁慈的君王。
看在张瑾在床上把她伺候得?很好的份上,暂时不要?孩子也行,她还能多享受几次。
她想?了想?,又说:“避子汤难免伤身,朕让神医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不伤身的方子吧。”
这一世,本落入谢安韫之?手的神医娄平,还是按照既定的轨迹被姜青姝弄到了手,目前娄平一家?还在宫里。
张瑾闻言,又把她抱在了怀里,大掌抚摸着她后脑散开的乌发,在她的鬓角亲昵地蹭了蹭,低笑道:“原来陛下?也会心疼臣。”
这说的是什么话,说的好像她是那种拔吊无情的渣男似的。
姜青姝觉得?自己是很讲道理的,除了在朝政之?事很没有耐心、显得?过于刚硬冷酷以外,其他方面,她还是很温柔的吧。
平时小打小闹什么的,一切好说。
她甚至都不是很介意?礼仪规矩什么的,平时也没怎么责罚过宫人。
随后,姜青姝就让邓漪去?找娄平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很快就拿出了一瓶药丸,呈上来道:“每次房事之?后,及时服下?,便有避孕之?效,此药非但不伤身,反倒有滋养身体之?效,是以,但凡有一次忘了服下?,怀孕几率便大大上涨。”
也就说,一次都不能忘记。
这要?是忘了,怀孕几率比不吃药还要?大,就真的玩脱了。
姜青姝把药给了张瑾,告诉他注意?事项,张瑾这种人肯定不会犯“忘记吃药”这种低级错误,要?是真心怕承受孕育之?苦的话,他肯定会按时吃药。
就这样?,他们?可以安心性生活了。
这一切都非常顺利,对姜青姝来说是,对张瑾来说更是,顺利得?简直不可思议。
忽略渣皇本性的话。
前面提到过,姜青姝穿的是当海王的乙游,她这一次走咸鱼躺平流。
所以都当皇帝了,周围男人的质量又那么高,她不得?火速集邮啊!
姜青姝其实很吃温柔人夫那一套,哪怕和君后的初次见面不太愉快,但奈何?君后清冷出尘的气质和昳丽的五官,都甚对她胃口。
搞一下?怎么了。
不怀孕不就行了?
就算以后她真问罪了赵家?,把赵玉珩打入冷宫,她也能去?冷宫搞啊,又不冲突。
姜青姝好几次忘记张瑾的千叮万嘱,想?去?凤宁宫看看,但老是被薛兆拦着,薛兆次数多了也拦不住了,每次只好寻其他由头,譬如要?商议政务什么的,强行把屁股都还没做坐热的陛下?拽回?来。
姜青姝:“”
行,后宫不去?就不去?。
其他人总行吧?
姜青姝觉得?朝廷新人裴朔甚为?不错,相?貌俊朗,为?人豁达洒脱,她与他见过几面,每次都相?谈甚欢。
几次三番他立功,她本想?破格调裴朔入门下?省近身侍奉,但张瑾却说,如此人才不能浪费,还是让他继续留在尚书省吧,最终让他做了户部侍郎。
除了姜青姝,长宁公主也极为?欣赏他。
姜青姝与长宁走得?近,长宁曾自顾自叹息道:“裴侍郎这样?好的儿郎,若是早几年臣能遇见,定是非他不要?。可惜,臣现在已经有了驸马,再想?要?裴侍郎是不行了,不过,要?是陛下?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姜青姝:“皇姊说笑了。”
她对裴朔确实有好感,但她也不是谁都泡的,她和裴朔更像是好朋友的关系,万一她迈出了那一步,但裴朔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岂不是给君臣关系平添芥蒂?
长宁手持团扇,悠悠扇着风,闻言掩面神秘一笑,凑近到她耳侧。
她说:“臣可不是瞎说的,臣那日设宴灌醉了裴侍郎,他可是在念叨着陛下?。”
姜青姝:“朕不信。”
说不定他是做梦都在御前奏对,谈论政务呢,怎么叫“陛下?”就代表着他对她有意??
人家?清清白白的正直清臣,可不要?辱没了人家?。
长宁低笑:“臣看过那么多男男女女的事,要?是连这都看不明白,那才真真可笑,裴侍郎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臣敢笃定,陛下?在他心里就是不一样?的。”
姜青姝:“裴朔不是这样?的人”
长宁不以为?然,“哪样?的人?陛下?是帝王,和臣区区一个公主不同,他若喜欢臣,便是蓄意?破坏臣和驸马感情的第三者,但君王人人都爱得?,何?况,陛下?膝下?无子,身边唯一的君后,感情淡薄,与摆设无异,相?当于陛下?身侧无人,裴侍郎又为?何?不能想??”
姜青姝:“”
长宁临走时又留下?一句:“陛下?要?是不信的话,不妨给他赐婚试试?近日朝中不是有好几个大臣瞧中了他,想?让他做女婿么?”
姜青姝开始沉思。
一日午后,她便状似无意?般地问:“朕听说,近日朝中好几家?大臣意?欲与裴卿结亲,不知裴卿如何?想??”
那身形颀长挺拔的臣子站在那里,一身绯色官服,衬出肤色愈发白皙,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京城人人皆说,这样?气质清朗、一丝不苟的好儿郎,当配得?全京城最好的大家?闺秀。
听闻女帝的话,裴朔抬手一拜,低声道:“陛下?,臣无意?娶亲,臣已心有所属。”
姜青姝问:“既心有所属,又为?何?无意?娶亲?”
裴朔沉默。
她起身走进,与眼前的男子靠近,进一步追问:“难不成,裴卿喜欢的是不便迎娶之?人?难道是朕的皇姊”
她没有说是自己,那显得?多自恋。
却也有试探之?意?。
但她一句话还没说完。
眼前的人忽然抬头,露出一双乌黑清湛的眸子,注视着她的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
他问:“若是陛下?呢?”
“臣情难自抑,但心知出身贫贱,不该肖想?君王,亵渎君威,让陛下?感到冒犯。”
他后退一步,蓦地掀袍跪下?,整个人伏跪在她跟前,行的是君臣大礼,额头贴着地面,一字一句却坚定无比:“所以,臣愿身付社稷,辅佐陛下?,做陛下?一生一世的臣子。”
姜青姝愣在原地,久久地看着伏跪在眼前的男子,彻底无言。
她脑袋嗡嗡的,是真的有点?懵,没想?到真的是这样?,裴朔真的
长宁的话而在耳侧。
“哪样?的人?陛下?是帝王,君王人人都爱得?,何?况,陛下?膝下?无子,身边唯一的君后与摆设无异,相?当于陛下?身侧无人,裴侍郎又为?何?不能想??”
裴朔是个对自身要?求严格、道德感极高的人。
若她心有所属,他便是再爱,也必会隐忍下?来,不会蓄意?破坏她的感情,这样?的行为?只是满足他的一己私欲,是对她的不尊重。
但人人皆说,她和君后感情不睦。
还没有听说她喜欢谁。
裴朔直白地剖路心迹,也在等?她拒绝,他敬重眼前君主,也愿意?一辈子俯首在她面前,做她肝脑涂地的臣子。
殿中寂静无声。
裴朔跪在地上,姜青姝站在他面前,久久地俯视着他,谁都没有开口。
许久,她朝他伸出手,“七情六欲,皆是人之?常情,爱卿不必这样?跪。”
裴朔看着眼前的属于女帝的纤细白净的手指,沉默,也没有站起来,许久才似叹息了一声:“陛下?,臣还是倍感惶恐。”
她的手还是伸着。
他第一次,把手伸过去?,触碰到了他的君王。
【户部侍郎裴朔爱情+20】
【当前裴朔爱情度:20】
他的爱情度,是在得?到她的肯定之?后,才敢面对,才敢发芽生长。
从那以后,姜青姝与裴朔之?间便有些微妙起来。
殿中奏对,偶尔她会留他下?来,格外与他多说说话。
甚至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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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在紫宸殿对户部侍郎裴朔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女帝在紫宸殿对户部侍郎裴朔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女帝在紫宸殿对户部侍郎裴朔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女帝在紫宸殿对户部侍郎裴朔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女帝在紫宸殿对户部侍郎裴朔做了一些亲密的事。】
【】
看到实时刷屏的姜青姝:“”
怎么显得?她很猥琐似的。
【察觉到女帝和户部侍郎裴朔有私情,尚书左仆射张瑾异常愤怒。】
姜青姝都没有太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入宫的张瑾。
张瑾当时的情绪很不稳定,双眼泛红,异常受伤地盯着她:“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
“陛下?已经和臣确定了关系,为?什么还要?和别人那般亲密?”张瑾一步步逼近她,他尽量在克制语气,不想?像前世那样?发生不可挽回?的争吵,但他依然克制不住地攥着双手,双眸依然异常冰冷,寒声道:“陛下?对臣的承诺,又做不得?数了吗?”
姜青姝:“”
姜青姝:“等?等?,朕好像只答应了你?的请求,没有答应你?别的吧。”
张瑾冷笑:“这还不算?”
姜青姝懵逼:“???这算吗?朕是皇帝,要?和谁亲近需要?问过你?吗?朕什么时候说了要?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她没说自己要?搞纯爱啊。
他在破防什么啊?他是不是自己脑补多了,他决定和要?和皇帝发生关系的时候,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都让他想?清楚了,不就是要?他想?清楚生孩子的问题,以及做皇帝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吗?
姜青姝真是无语了,你?一个乙游开局白送的男人,还能要?求她不许海王?凭什么啊?
张瑾本来还能忍,结果,就因为?姜青姝这句话以及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彻彻底底忍不住了。
他猛地欺近,攥住她的手腕,泛红的双眸让她惊了一下?,想?要?挣扎,却根本挣不脱他的钳制。
张瑾凑近,贴近她的耳侧,冷笑着嘲讽道:“陛下?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臣的感受,看来不管重来几次,你?这滥情的本性都改不了。”
他从前只以为?自己来晚了,所以这一世,他千方百计抢占先机。
他想?着,用?这一颗真心,赌上性命和权势去?赌,他还赌不到吗?
就算赌不到,好,那你?拒绝我,我便是死也死得?明明白白,他张瑾死过一次,这次也不怕死。
但现在算什么?你?答应了我,让我短暂地以为?自己得?到了之?后,却和别人这样??
答应了他,不代表只跟他?
凭什么?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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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瑾此刻胸腔仿佛被妒火填满,眼底涤荡着无休止愤怒和不甘,死死攥着她的手,逼近了一步,直把她抵到殿中的雕龙红漆木柱上。
姜青姝没注意?那句“重来几次”,听到“滥情”二字,便恼道:“你?发什么疯!?”
“臣就是疯了。”
她一直乱动,张瑾索性把她双手都扭到身后去?,用?一只手死死攥着,他把她抵在木柱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底的怒意?,他自嘲一声:“陛下?怎么也这么愤怒?该愤怒、痛心、不甘的难道不是臣吗?”
“姜青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他的声音忽然哽住。
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
前世她的眼里就没有他,把他算计得?遍体鳞伤,孤身去?死,到死手中都攥着她的香囊,一直带入棺木,化为?尘土。好不容易重来一世,他对她疯狂叫嚣着心里的不甘,却知道只是徒劳。
她觉得?他是个疯子,也是正常的,因为?他早就疯了,他只是为?了那么一丝丝可能触碰到的光亮,拼命掩饰自己的疯。
姜青姝已经没有说话了,她此刻生气之?外有些惊惧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张瑾露出这么可怕的一面,冰冷、疯狂、嫉妒、怨恨,他盯着她,不像盯着爱人,像盯着与他杀了红了眼的死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与她一直以来的印象完全颠覆了。
怎么会这样??
忠诚爱情全满的臣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啊?
她大脑嗡嗡的,想?要?调出他的属性面板重新看一下?,但还没等?调出来,眼前就天?旋地转。
她被他抱了起来。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扭动,却摆脱不了他的桎梏,被他直直抱到了榻上。
软榻放置的地方能看到窗户,她甚至能透过缝隙,望到远处流动的白云。
她挣扎着,“你?你?放肆!张瑾!朕警告你?!你?不想?和朕为?敌的话,就”
耳边传来“撕拉”一声,张瑾直接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官服撕开了一截,用?布条缠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恼怒的双眼,苦涩又自嘲地问:“这就要?和我为?敌了吗?”
姜青姝:“”
他一声声质问:“我日夜陪你?批奏折,教你?处理朝政,为?你?处置那些朝臣,我做了那么多,连家?传玉佩都了给你?,还有什么不够?”
他已经把能想?到的所有事,都为?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