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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周晏辞冷笑道,“云蘅,肯定是你在撒谎!”“卿卿又不是第一次怀有身孕了,她明知道早产对胎儿的危害,又怎么会自己服用催产药?这根本就没道理!”
她的用意是什么,我们心知肚明。
无非是故意诬陷我,让周晏辞趁着愤怒时脑子不清醒,把我逐出侯府罢了。
可她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我又不是赖在侯府不走。
事到如今,我已经懒得做任何解释了,只是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
“周晏辞,事到如今我才看清楚,你们才是最般配的。”
说完,我带着伤一瘸一拐地离开祠堂。
周晏辞手底下的那些家丁持刀将我拦住。
“让她走!”
周晏辞愤怒的钻进拳头,“我倒要看看,离开侯府,她还能往哪儿去?!”
他语气里是胸有成竹的笃定和自信。
他认定了,我如今只是一介孤女,自从爹娘死后,就再也无家可归。
从那以后侯府就成了我的全部。
他也笃定我只是一时闹脾气,折腾不了几天,就会回头来和他求和的。
可他错了。
我这次不但会彻底离开上京,还会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和他此生此世,再不相见。
周晏辞连着三天,都守在洛瑶卿的产房外。
他也清楚的闻到院子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草药香味,又无意间撞见,侍女慌慌张张的在后院里埋些什么。
周晏辞一路跟了过去,“这是什么?”
他厉声问。
小丫鬟吓得白了脸,那些废弃的草药渣子也露了出来。
“回侯爷,这是二夫人的安胎药……对,是安胎药……”
周晏辞眉毛拧成一团。
他亲眼看着洛瑶卿怀了三个孩子,其中太医开的安胎药更是不计其数,他早就熟悉了这味道。
如今拿起这堆草药渣放在鼻尖一闻,便发现端倪。
“你撒谎!”
“若是再不从实招来,即刻将你发卖!”
丫鬟顿时吓破了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奴婢说实话,这些都是催产药!”
周晏辞浑身僵硬,瞳孔骤然猛缩,他不可置信的拽起丫鬟的衣领,眼中燃着怒火。
“你想死吗?居然敢给夫人煎这种药!谋害夫人,即刻杖毙!”
丫鬟吓得话都说不全了,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掉。
“奴婢不敢!是夫人……是夫人让奴婢这样做的!”
“侯爷饶命,这些都是夫人的意思呀!”
周晏辞冷冷凝眸,“说清楚,是哪个夫人?”
“是洛夫人!”
丫鬟哭的肩膀都在颤抖,“侯爷交代过,奴婢只听从洛夫人的话!”
周晏辞顿时泄了气,他沉思良久,才摆摆手让丫鬟下去了。
就在这时产房外传来一阵热闹的欢喜声。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夫人生了又是个大胖小子!”
“侯爷,侯爷呢?”
稳婆纷纷前来报喜,原本周晏辞是该高兴的,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这三天一直在回想,云蘅从祠堂离开时的姿态和神情,那样决绝,那样淡漠。
就好像从此以后要跟他划清关系。
还有她早就说,洛瑶卿不是她推的,是她自己早就暗中服用了催产药。
可那个时候,他丝毫不信。
还觉得她如今信口雌黄,狡言善辩,甚至动手打了她。
周晏辞紧紧盯着打过云蘅的那只右手,懊悔的反扇了自己一巴掌。
“周晏辞,你真是混账!”
他抬头遥望着院子里还没化开的雪,心里担忧的厉害。
“来人,快去把夫人找回来!”
他回想起这十几年,云蘅总是怕冷怕的厉害,每次到了下雪时手脚都冰凉的,暖都暖不热。
每回他都像火炉一样,把云蘅的手脚放在衣服里面暖。
可现在都三天了。
云蘅拿着他一气之下签了名字的和离书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
起初他料定了云蘅无处可去,因为他只是一时赌气,早晚都会回来的。
可现在,他却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连着一天一夜,派遣府上的家丁和暗卫全都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