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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辞自始至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一个3岁,一个5岁的孩子,看起来杀伤力不强,可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处处都痛的厉害。
洛瑶卿躲在周晏辞身后扬起唇角。
最后见我的脸被挠出了血,周晏辞才脸色一变,制止了那两个孩子。
“快过来,小心坏女人伤到你们。”
他们一家四口一同上了马车,临走前,周晏辞还没忘了一脚把我的马车踹坏。
“云蘅,这是对你的惩罚,就算你再看他们不顺眼,他们也是我周晏辞的孩子。”
“就算你现在接受不了也没关系,马车坏了就一路走回去,在冷风里慢慢想清楚吧。”
他们扬长而去,还带走了所有侍女和随从。
我独自站在冷风里,没一会儿就下起了雪,可我压根就不觉得冷,反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好在,马上就要解脱了。
我一个人沿着路走回去,却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驿站给塞外的小姑姑传了一封信。
“姑姑,我想跟你一起去塞外了。”
雪越下越大。
直到天黑了,我还没有走回侯府,满身的积雪却把我变成了一个雪人。
路过一个首饰铺子,老板娘让我避避雪再走,我便停了脚,蜷缩着身子躲避冷风。
“夫人,看你衣饰华贵,这么冷的大雪天,怎么会独自一人在外面走动呢?”
“你夫君呢怎么不来接你?”
我低头苦笑,“我没有夫君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雪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忽然从巷子口多出来一辆马车,然后在首饰铺子前停下。
老板娘笑了,“估计是来接夫人你的。”
我一言不发,唇角紧密的望着马车上下来的人,是洛瑶卿。
她看到我盈盈一笑,朝着我伸出手来。
“云姐姐,夫君看下那么大的雪,特意让我来接你,跟我一同回去吧。”
我没有搭理她,随手拿起铺子里的一根簪子,给了老板娘一张银票,报答她的收留之恩。
洛瑶卿却手急眼快的抢过我手里的簪子,“这个我也喜欢。”
我不肯撒手,冷冷望着她。
“你就这么喜欢抢人东西吗?”
她看着我笑,眼里满是挑衅。
“对啊,抢人东西多有意思,不只是东西,还有人。”
“云蘅,你还装什么高贵呢?在你独守空房的夜里,周晏辞都来别院陪我和孩子了。”
“他是不是说要护你一生,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心思和精力,包括日后的爵位,都会留给我和孩子。”
“醒醒吧,云蘅,你不过是个多余的,还不如自己识趣点,早点滚蛋。”
“就像这根簪子一样,你抢不过我的。”
我这才意识到,洛瑶卿从不是个良善之辈。
我刚要松手,洛瑶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故意朝着身后重重倒过去。
“夫君,救我!”
洛瑶卿忽然捂着肚子面色痛苦万分,“我好像快要生了……”
周晏辞原本是打算来接我,却一眼看到了这一幕,咬着牙扇了我一巴掌。
“云蘅,你简直恶毒!”
他焦急的把人扶上马车,让人赶紧去宫中请太医,又让人去城中找稳婆。
我错愕的愣在原地,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洛瑶卿却故意假装我推了她,引发孩子早产。
洛瑶卿在产房里凄惨的痛呼待产时。
周晏辞恼羞成怒,让十几个家丁把我抓回祠堂,逼迫我跪在地上为洛瑶卿祈福。
“若是卿卿有什么三长两短,云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倔强着不肯下跪,面容冷淡如铁。
成婚十几年,他第一次动手打了我。
又愤然的在和离书上写了自己的名字,“你不是要闹着和离吗?我就如你的愿,看你会不会跪地求我!”
“周晏辞,你真的信她是我推的吗?”
我捡起扔在地上的和离书,擦掉嘴角的血迹,冷冷一笑。
“她身上沾染着药草的味道,我行医数年,怎么会闻不出来,她提前服用了催产药?”
周晏辞蓦然抬头,神色顿住。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