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片刻后，他反倒是冷静下来了，看向司烨：“司先生，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吧，我奶奶年纪大了。”第476章
涉嫌蓄意谋杀被逮捕
老人家面色震惊地看向张助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张助理刚刚是打算设法弄开窗户外面的防盗网，再从窗口跑出去。
她的直觉不好，声音也不安了起来：“雪松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助理面容里浮现痛苦神色，从窗边走过来，沉声开口：“奶奶，我跟司先生出去说几句话。没什么多大的事，您放心。”
司烨冷着脸让开了一步，在张助理经过他身边往外面走时，他低声说了一句：“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张助理没吭声，司烨跟着他出去，到了房子外面的走廊上。
沈言也跟了出去，再看着张助理出门后，回身轻声关上了玄关门，显然是不希望房子里的老人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门一关上，张助理二话没说，直接在走廊上，“噗通”一声跪到了司烨的面前。
沈言看向跪到地上的人，什么都算是明白了，也只感觉一颗心都凉了一大截。
这么长时间，老于跟司家，从没亏待过他张助理，但现在张助理做了什么，这一跪就已经算是什么都说出来了。
司烨面色黑沉到了极点，怒意往上一涌，他一个字也没问，直接抬脚狠狠一脚将跪在地上的男人，踹倒到了地上去。
他双眸猩红，咬牙低声道：“白眼狼，禽兽不如。”
张助理挨了一脚，趴在地上吐了口血沫后，又努力支撑着跪直了身体，痛苦开口：“我该死，不，是死有余辜。
我对不起司家，对不起老于对我这么多年的信任，但当初我是真的根本没想到，司正海跟李老三真正想做的，是那样谋害人命的事情。我只以为，我那时候还以为……”
司烨抬脚又要踹他，语气怒不可遏：“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为你自己开脱得了吗？我爸妈都成这样了，你认为你还可能解释得了什么吗？！”
沈言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再出声打断了司烨的话：“张助理，你继续说，当初事情是怎样的，谁指使了你去做什么，你又以为是怎样的。”
张助理根本不敢再抬头，瑟缩着开口：“司夫人跟司董事长出事之前，李老三跟司正海突然找到我，说想请我帮个忙，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万。
那时候我奶奶刚好发病要动手术，我正好很差钱，他们一开口，我就有点心动了。
李老三是我老乡，我跟他认识几十年了，我根本没想到，他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要人命的事情，他也敢做，我以为他只是帮司正海搭根线找上我，从中间拿点烟钱而已。”
司烨极不耐烦地怒声道：“别他妈弯弯绕绕的一大堆废话，你直接说，他们要你做了什么？”
张助理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轻了下去：“他们说，司正海是司家的人，一直很想回到司家，一来是惦记亲情，二来也是希望回到司家能有更多的钱花。
而老于在司家待了那么多年了，所以司正海希望请老于吃顿饭，让老于帮忙在司家面前帮他说几句话，帮助他回到司家。
他们说，只要我约到老于来吃那顿饭，饭吃完了，五十万就给我。只是一顿饭而已，司正海也没要求说要司家接纳了他，才给我钱，所以我就答应了。”
他说着，身体开始发抖，有些说不下去了。
沈言视线定在他身上：“之后呢？”
张助理沉默了半天，才哆哆嗦嗦有些吃力地再开口：“老于去吃了那顿饭，我也一起去了。
我觉得那五十万毕竟拿得太容易了，看司正海给老于敬茶讨好他，我就帮着给老于敬了一杯茶，我想着茶水又不是酒，也不至于喝醉或者出什么事情。
结果一顿饭吃下来，老于就接了我敬的那一杯，当天老于带着司夫人跟司董事长飞江城，就出事了。”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那茶水有问题，因为我也喝了。
当天吃完饭回去后，我睡觉时心口就莫名疼得厉害，等我反应过来是茶水的问题，想要联系老于的时候，已经晚了，飞机事故已经发生了。
我后来去找了司正海跟李老三，他们也都直接认了，可我拿了他们的五十万，我也没有别的证据证明是他们在茶水里下了药，我只能……”
他神色悲恸地弓下了背脊，肩膀颤动着：“我没有办法。”
司烨掌心死死攥紧，再开口：“什么都不用说了，现在跟我去警局。”
张助理颤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对我的信任，老于不会去吃那顿饭，也不会接了那杯茶。
这一切我都罪不可恕，我知道事到如今我没任何资格再有任何要求，但我可以去自首，可以去招认一切，也可以去坐一辈子的牢。
我还是想请求司先生，请求二位，可以将这事瞒着我的奶奶，等我奶奶临死的那一天，可以让我回来看她最后一眼，我奶奶就我这么一个孙子了。”
司烨冰冷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走吧，有什么废话，等到了警局那边再说，我现在没功夫跟你谈这些。”
张助理的口供，加上他提供的当初自己心脏突然疼时、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说他是吃的食物有问题，以及司烨监听到的司正海的通话录音，让警局那边很快初步立案。
当天凌晨，警局就派了人，过去司正海的住处，决定以涉嫌蓄意谋杀的罪名逮捕审问他。
警察跟司烨到司正海那边的时候，司正海正失眠，也不知怎么就觉得预感很不好，在窗前就正看到有警车到了自己家的前院里来。
开门的是保姆，等保姆将警察带去楼上，敲门时，司正海卧室里没有回应。
警察再将门打开，卧室里已经空了。
第477章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沈言
别墅外面，司正海从卧室窗口逃出去后，就仓皇从车库里开了车逃离。
车子急速开出别墅后，他才突然注意到，在驾驶位旁边车门上，多了一个并不算起眼的黑色小东西。
是一个小型监听器，十有八九，应该就是前不久他在司家老宅那边时，李管家利用来他车上拿银行卡的机会，将这监听器装到他车上来的。
司正海算是明白了，飞机失事时隔了这么久，司烨怎么就突然知道真相了，还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让警察来这里抓他司正海。
他打开车窗，将手里的监听器狠狠丢了出去，随即立刻给李老三打电话。
那边李老三语气很不好：“司正海，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最好是一百万已经准备好了。其他的解释或者借口之类的，我可不想听，你也不用废话。”
司正海将车开得很快，因为慌张而声音都有些喘：“警察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刚刚找到我家里来了。李老三，你藏严实点，最好不要给我添乱。”
那边沉默了几秒，显然不信，笑出声来：“骗谁呢？
飞机那事都过去多久了，警察一直没发现半点线索，刚好这个时候，那边就什么都发现了？
老于尸体都不剩个完整的了，你是不是当我傻，这么好哄骗。”
司正海沉声：“我没时间跟你多说，警察肯定已经在追我了，我刚从家里跑出来。总之那事情已经瞒不住了，你不想死就有多远躲多远，更不要回来江城。”
那边冷笑了一声：“我听明白了，你这是不想给我那一百万，现在想直接跑人是吧？还拿警察来唬我，司正海，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呢。
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根本不想给钱，也不用三天了，就现在天亮之前，你不把一百万打过来，我立刻去江城找你们司家去。”
司正海气得大骂：“你这个蠢货！我说警察已经发现了，你是不是耳朵聋了？！”
李老三语气也差了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急眼了？司正海，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耗着我，找尽了借口想耍我。
我继续在国外待下去，没准你动动手脚，我还不一定能回得来呢，所以我现在已经回到江城了，刚到机场。
你等着吧，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我看到时候你是一百万要紧，还是自己的前程跟命要紧。”
司正海急得面色铁青：“你这个蠢货，我叫你现在滚出国去，有多远滚多远！你要是嫌命长想找死，就干脆随便找辆车撞上去，别拖我下水！”
那边落地江城，从机舱里出来，直接没再回司正海的话，挂断了电话。
司正海再打电话过去时，李老三没再接。
*
司正海别墅里面，卧室门一开，保姆的脸色就白了。
保姆没见过这场面，看这么多警察都来了，哆嗦解释：“人确实就在卧室里的，很早就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
司烨大步走进卧室，再走到窗前，“刷啦”一声拉开窗帘。
窗户大开着，打了结的床单一路延伸到窗户外面的楼下草坪上去。
李警官跟过去看了一眼，立刻沉声道：“追。”
司烨跟警察一起急步往外面走，开口道：“我跟李警官你们一起去，司正海我多少了解一点，或许能猜到他会往哪跑。”
他跟几个警察要出去时，想到什么，又回身看向一起过来了的沈言。
沈言立刻出声：“你们去吧，我自己开车先回去就好了。”
她现在身体并不方便，既然是去追司正海，她跟着去也多半反倒添乱。
司烨沉默了半晌，还是觉得不放心。
这时候司正海还不知道躲哪里去了，沈言一个人开车回去的话，万一落到了司正海手里，麻烦就大了。
要是让她先留到这里等，也一样不安全，司正海未必不会再回来。
但现在也不能多耽误时间，早点去追，能追到人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斟酌片刻开口：“你还是先跟我们一起去吧，晚点我再送你回去。先去司正海的其他住处，还有机场之类的地方找找，别让他跑出了江城，人就不难找到。”
沈言点头：“好。”
几个警察分了两路，司烨告知了司正海其他住处的地址后，其中一辆警车就去另外的住处找人。
另一辆警车上，一个警察跟司烨沈言几个人，去机场找人，再是联系机场那边排查出入人员。
到机场那边的时候，还是凌晨，偌大的机场大厅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李老三从机场出口出来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都这个时候了，登机口那边，机场工作人员还在一个一个地仔细检查要登机的乘客，手里拿着张照片，比对着每一个乘客的五官容貌。
这模样，明显是出了什么事情，在找人。
李老三回想起刚刚司正海在电话里跟他说的，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只怕司正海并没有骗他。
他急着想离开机场，但看向机场大厅的大门口，也已经有工作人员拦在门口，检查要出去的乘客了。
他只能先待在机场候机大厅的角落里，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躲过检查，离开机场。
等了十多分钟，他就看到有警察过来了，跟着警察一起过来的，还有司烨跟沈言两个人。
司烨跟沈言并没见过李老三这个人，但李老三认识他们。
认识司烨并不奇怪，司家的长子，又是司氏现在最大的股东跟老板，要认识这张脸太容易了。
至于沈言，之前司正海让李老三设法查过她的资料，所以李老三对这张脸，也印象很深。
他认识沈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已经入狱的梅姐的丈夫，和林嘉月的姑父。
不是因为沈言的话，梅姐跟林嘉月不会入狱，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狼狈的地步。
如果刚刚还只是猜测，那现在李老三已经可以确定了，警察跟机场现在正找的人，就是司正海跟他，原因也正是司正海说的那样，警察已经得知了当初飞机失事的真相。
想到这些，李老三眼底浮现很深的恨意和凶狠，身体慢慢往后退，退到了隐秘的角落里去，将自己先藏匿了起来。
他的视线，完全定格在了沈言的身上，直到看着他们朝自己这边走近过来，他再从衣服口袋里慢慢摸出来一把水果刀。
直接逃出去是不可能了，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在沈言身上了。
第478章
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机场有工作人员过来，告知李警官跟司烨几个人：“初步排查过这里的出入人员了，也检查过了机场监控，没有看到司正海的面孔。”
至于李老三，警方跟司烨还没查清楚他的具体名字和长相，所以也暂时没办法让机场这边找人。
李警官沉声：“那应该是没来机场，司正海也不会那么傻，这个时候应该能猜到，警方第一时间关注到的就会是机场之类的地方，他这时候也不敢直接登机逃跑。
就让机场这边的工作人员继续盯着，好好排查出入的乘客，我们再去别的地方设法找人。”
司烨应声：“好，那先走吧。”
他又多嘱咐了那个工作人员一句：“麻烦一定要盯紧了，查仔细了。”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既然是警察找人，他们机场自然也绝不敢疏忽了。
等跟机场这边打好了招呼，司烨几个人这才往机场大厅外面走。
这时候虽然还是凌晨，大厅里人不多，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人。
有三三两两的乘客推着行李箱，往外面走，或者从外面进来。
司烨也没再太注意，想着李警官说的也有道理，司正海这个时候再心急，应该也不会傻到自己送到机场来。
至于那个李老三，司烨傍晚才监听到司正海的通话，那位说自己还在国外，应该不至于这么快能回国。
何况现在事情败露了，司正海多半第一时间告诉了那位，只怕那位别说回国，早就已经有多远躲多远了。
司烨脑子里琢磨着这些事情，直到他突兀地察觉到后背的异样，他立刻回身时，身边的沈言已经不受控制地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已经逼近到了他们后面来，面色狰狞地将一把水果刀抵到了沈言脖子上，再是男人发狠的声音：“别动，再动我弄死你！”
李老三现在并不能确定，警方跟机场手里有没有他的资料跟照片，要顺利离开这里，挟持了沈言再出去，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司烨陡然沉了脸色，再是警察立刻拔了枪，对准了李老三的脑门：“马上把人放开！”
李老三将刀尖用力抵着沈言，厉声道：“都给我让开，让门口的人也全部滚开，等我出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她！”
司烨不敢轻举妄动，沈言现在还怀着孩子，她比普通人更加经不起折腾。
就算李老三一刀不能致命，但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一旦失血导致胎儿情况不好，母体就一样会有危险。
他死死盯着挟持了沈言的男人：“你就是李老三。”
男人面色更加凶狠，想带着沈言出去时，又看向警察手里的枪：“别废话，把枪放到地上，你们再全部滚开！”
警察一时迟疑不愿意将枪放下来，这样危险的东西，一旦落到了对方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机场里几个工作人员跟经过的为数不多的乘客，都吓得大惊失色，谁都不敢靠近过来。
李老三等不了了，担心再多拖延一下，司烨跟警察会想出来什么花招，索性不管不顾地将刀子在沈言脖子上用力划了一道。
随即他狠声道：“我说把枪放到地上！再不放，我直接弄死她！”
因为慌张和着急，他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用力勒在沈言脖子上，手上不自觉收紧，勒得沈言开始喘不过气来。
难受的窒息感，加上刀子划过脖颈的刺痛，让沈言面色由发白到有些缺氧的青紫，有些痛苦地跟着身后的男人退了好几步。
她感觉不好，脖子上的血往下滑，有血流到李老三的手臂上，再滴落到了地上去。
司烨再也沉不住气了，只能看向身旁的警察：“照他的意思来，我妹妹不能出事。”
他忍着没将沈言怀孕的事情说出来，担心说出来了，李老三没准会做出对沈言更加不利的事情来。
警察到底是慢慢蹲身下去，将手里的枪放到了地上，再起身，跟司烨一起往后退了几步。
李老三等他们退远了，才一边警惕地盯着他们，一边挟持着沈言慢慢走过去，蹲身下去捡起了那把枪，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司烨呼吸粗重，眼睁睁看着沈言被带向机场门外，高声道：“你要是敢动她半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李老三带着沈言往机场外面退，看向司烨这边：“都给我好好站着，谁都别动，谁都不许过来！”
机场外面，有出租车停在路边等客，这时候机场里出来的人不多，上面的出租车司机都靠着方向盘打盹了。
李老三直接带着沈言过去，伸手拉开了后座车门，再将沈言塞了进去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前面司机听到声响，才刚睁开眼睛，脑门上就已经有东西顶了上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看到顶到自己头上来的枪口，瞬间清醒了，额头上迅速有冷汗冒出来。
李老三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他：“赶紧开车，将车往城外开！快点！”
司机吓得浑身都抖了，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哥饶命，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说着，立刻手忙脚乱启动了车子，再踩下油门往前面开。
沈言脖子上的血还在一直流，车往前没开出去多久，她就感觉肚子开始绞痛。
刚刚被李老三勒着脖子，几近窒息了很长时间，再是现在失血，她感觉胎儿的情况怕是不好了。
肚子里的绞痛慢慢加深，加上车速太快又颠簸，她有些痛苦地将头低了下去。
哪怕强打起精神，也感觉因为疼痛，而困意越来越浓。
直到下身有温热的东西涌出来，她意识也慢慢有些模糊了起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