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上官贵妃却已经站了起来：“林大人的千金吧？长的真是周正，过来、过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皇上不给你做主，还有皇后娘娘和本宫呢。”她说着话看到走过来的太子笑的更温柔：“你们小两口一起过来的？好，好。”她拉着沈小小的手，把腕上一只玉镯就给了沈小小：“本宫真是一见你就喜欢，这个就给你了。”
“这可不是见面礼，见面礼本宫早就备下了。”她转头看向皇上：“恭喜皇上有此佳儿佳媳。”
皇帝笑着拍了一下椅子：“嗯，你有什么事情找朕呢？”他这话显然不是因为对沈小小另眼相看，只是因为要给他贵妃面子。
太子殿下淡淡的接过了话去：“父皇，素君想要请旨让您另赐婚于儿臣。”他微一顿看向一旁的英郡主：“惠儿说素君名节有亏，不配成为太子妃。”
他说到这里抚了一下额头：“儿臣还没有来得及和素君说话呢，素君就已经向惠儿请罪，然后答应惠儿来向父皇请旨，让父皇赐婚儿臣和惠儿。”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儿臣也……”他叹口气：“儿臣又让父皇、母后和贵妃娘娘操心了。”
他那么的不解，那么的困惑，看向沈小小的目光却全是关心：“素君，你当然是个好姑娘，父皇和贵妃娘娘给我选的女子，自然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皇后娘娘微微一哼：“嗯，上官妹妹的眼光，向来比本宫的要强太多了。”
沈小小就算是第一次进宫，就算是第一次面对皇家人，根本对皇家的勾心斗角并不了解，但还是嗅到了皇后娘娘话中浓浓的醋味儿。
皇后和上官贵妃看来不和啊，那为什么太子妃会是贵妃选的呢？太子可是皇后的亲生儿子。
她偷偷看一眼太子，感觉上官贵妃在皇帝面前，可比皇后娘娘的脸面要大；还有，太子这是搭错了哪根筋，为什么要抢自己的话呢？
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只要乖乖的垂着就可以了：她为英郡主好心的念了几句佛。
敢质疑皇帝，还敢质疑上官贵妃，嗯，她认为后一个质疑更会让皇帝老爷心里不舒服的。
046章
请罪
英郡主没有想到沈小小居然真的敢向皇上请旨，她本来可以让人拦住太子殿下的。
不过太子对她一笑，轻拍了她的右臂：“慧儿，一切交给太子哥哥就可以了。”他大步就追了上去。
英郡主心里甜的都要发腻了，还有什么比自己心上人保护自己更开心的？虽然只要她一句话，就能拦得下林素可是那些宫人太监拦下林素君，哪有太子哥哥为她出头更让她开心，也正好可以让林素君知道，在她太子哥哥的心里谁更重要。
所以她一双眼睛粘在太子背上走了过来，一颗心全是太子，哪怕沈小小顺顺当当就到了皇帝面前，她依然没有往心里去。
或许，太子哥哥就是想要为她请旨呢，所以让林素君这个傻子去开口，太子哥哥顺水推舟，到时候她就能和太子哥哥双宿双飞了。
想到羞人处，她微微红了脸但是一双眼睛却更亮了。然后，她就听到了太子的话，眨了几下眼睛后，她扫一眼皇上和皇后，接下来还是把眼睛粘到了太子的身上。
反正太子哥哥会为她出头的，太子哥哥肯定会护着她，太子哥哥一定会向皇上请旨让她能和太子哥哥朝夕相处。
至于太子所说的话，嗯，没有错啊，那就是她的意思。
皇帝微一皱眉头：“慧儿，你太子哥哥说的可是真的？”他对慧儿是爱屋及乌，因为慧儿长的和她的姑母年轻时一模一样。
所以，慧儿自六岁后就一直养在宫中，还早早就封了郡主。
宫里宫外无人不知道英郡主极得圣宠，哪怕是公主殿下也比不上英郡主呢。
上官贵妃看向英郡主感到有些头疼：“慧儿，你又胡闹了是不是？给我回去好好的抄《女诫》，七日内不准出房门一步。”
皇后笑了起来，看向上官贵妃摇了摇头，伸手招了英郡主过去，把英郡主拥在了怀中：“上官妹妹这是做什么？好了，先说事情，这责罚一会儿再议不迟。”
英郡主依在皇后的怀中，看也不看上官贵妃这位姑母，对皇上撒娇：“皇上，太子哥哥的话没有假，就是慧儿的意思。”
她横一眼被自家姑母拉着手的沈小小：“我让人好好的查了查林素君，她可是……”
“够了！皇上赐婚岂是儿戏，皇上难道还会看错人？林大人可是朝中丞相，岂会不知道如何教女儿？！”上官贵妃直接打断了英郡主的话。
“你给本宫闭嘴，太子的亲事岂有你说话的余地。”她冷冷的盯着英郡主，感觉偏头疼又犯了。
皇帝脸也板了起来：“慧儿，你这是在质疑朕，质疑你的姑母了？！”
英郡主此时就算是迟钝也知道皇上不快，而她的姑母也是真生气了，马上自皇后怀中挣出来跪在地上：“皇上，慧儿不敢。”
可是她看一眼太子倒底是情迷心窍有着太多的不甘：“本来，皇上和皇后娘娘都答应过慧儿，要让慧儿和太子哥哥……”
上官贵妃再也听不下去了：“忠靖公夫人，你们是怎么教儿女的，让一个女孩子如此的口无遮拦，还敢质疑皇上？！”
“我们上官家，得沐皇恩理应天天体念君恩，想的是如何做才能对得起皇上的恩典！我们上官家没有贤才不能为皇上分忧，但是绝不可以给皇亲国戚四个字抹黑，你们、你们……”
早有几个贵妇人跪了下来，为首一人头发全白了，人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道是自己有罪。
除了几个贵妇人外，还有几个男人也跪倒在地上，都是口称有罪。
上官贵妃却已经泣不成声，扶着桌子就跪倒在地上：“皇上，都是妾的错；如果不是妾，他们也不敢有这等轻狂的举止。”
“妾愧对皇上，自请降为妃小惩大诫，免的上官家再有人做出大错之事。”她说完连连叩头，说的当真是情真意切。
只是沈小小有些不明白，她眨了几次眼睛，也还是不懂，为什么事情自她和英郡主身上移开，反而是了上官贵妃娘娘的错？
不等她再深思，那边忠靖公夫妻带着儿子和儿媳一起叩头请罪，忠靖公更是叩请削爵以赎其罪。
沈小小呆住了，傻愣愣的立在那里，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也跪下去：英郡主也跪了，可是太子却还站着。
她自进宫来，第一次深切的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自己：不管你所思所想是什么，事情却未必向着你希望的方向进行。
这就是皇宫，怪不得林素君打死也不愿嫁进东宫，早早和什么温公子逍遥快活去了。
皇后娘娘轻轻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作声，但是显然她对上官家人的做为很是不以为然。
皇上却在听她的轻哼后，亲自起身扶起了上官贵妃来：“爱妃，朕素知你的为人，也知道忠靖公……”
上官贵妃本来已经起身了，闻言立时又跪了下去，说什么也要让皇上降她为妃，不然她是没有脸面对皇上的。
沈小小看着哭着悔罪的上官贵妃，真的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罪事儿；就算是英郡主，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哪怕是有错，在她想来也不过是打上几板子罢了。
她迟疑的看向太子，虽然这人很阴险，但是此时她真的无依无靠——哪怕林丞相就在不远处，可是她却下意识的认定，能救她的人是太子而非她的那位父亲大人。
太子的目光和她正撞在一处，就仿佛他知道她要看过来一样；但是他面无表情，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颤一颤。
可是她就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不碍的，站着等就可以。
她莫名的就安心了，心思也就活泛起来，想着自己怎么也是未来的太子妃，想来皇上和皇后、上官贵妃不能迁怒于她，至少不能当众迁怒。
上官贵妃终究还是降为妃了，不过皇上还是给了一个封号为德：四妃之首，没有贵妃，德妃在后宫中就是皇后之下第一人。
位份是降了，可是和没有降也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圣宠不衰啊，而且更强了。
至于忠靖公嘛是忠靖公，只不过他被罚了三个月俸，还被罚闭门思过三天——皇后又哼了几声，对这个结果她是极为不满的。
不过她没有理会那些，反而把英郡主又拉了起来，抱在怀中心肝宝贝儿的安慰起来：英郡主毫发无伤！
沈小小眨了一下眼睛，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了。
047章
一番美意
沈小小明白了那么一点点后，更是把肩膀缩了缩，恨不得此时能找个地方藏起来，让所有人都不会再想起她才好呢。
她还没有嫁入东宫呢，也没有成为什么太子妃呢，不过是进个宫谢个什么恩，就见识了一番勾心斗角。
沈小小掂量了一下自己，再想一想上官德妃和皇后，感觉自己这把小身骨，就是给人家塞牙缝怕还太细了些。
她更坚定了要离开的念头，说什么也不能真的嫁给太子爷；想到这里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妖孽到仿佛她肚中虫子的太子爷，比起皇后和上官德妃来，哪个会更厉害些？
皇上看一眼沈小小：“朕的旨意岂能收回？真是胡闹。慧儿，记下德妃的话，回去闭门思过，好好的抄写《女诫》。”
英郡主“啊”了一声：“皇上——”那个林素君都没有被罚，凭什么她要被罚呢？
皇上却一抬手：“好了，朕也饿了。”他是老大啊，他说好了那事情就这样了，不管几人欢喜几人忧，英郡主也只能乖乖的去思过。
英郡主一顿饭的功夫没有做什么，就拿眼钉沈小小了；沈小小丝毫不怀疑，如果目光能杀人，她现在早已经死了几十次都不止。
沈小小也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唉，谁守着皇上、皇后和德妃能吃味道来啊；这也就算了，沈小小最不满的就是，她没有吃饱！
她倒是想吃饱的，可是林大人是一眼又一眼的剜她啊：生怕她会把每盘菜都吃个干干净净。
看看四周的人们，那些菜都没有怎么动，她就算是再想吃也只能放下筷子。
这哪里是吃饭，分明就是受罪啊！不为旁的，就为在宫中吃不饱饭，她也不可能会进宫了。
因为她自小到大真是饿怕了，本来从前她和哥哥们认为，皇帝还不得天天吃肉都吃的肚儿圆？！现在才知道，这宫里的人居然有只是看看就能饱肚子的本事。
沈小小在心中唉声叹气的起身，本来以为可以离开了，琢磨着回家要怎么快点解决肚饿的问题时，就听到“摆驾”的高呼。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发现皇帝和皇后离开了，正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太子的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走啊，你不会是饿的没有力气走路吧？”
沈小小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她的一切心思在太子爷跟前什么也藏不住：“做什么，还不让回去？”
她已经累了。不止是心累，脑累，身子也累啊。
不让吃饱也就算了，还要直挺挺坐着，拿着一个姿式还要微笑，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在叫酸痛。
太子牵起她的手来：“赏花啊。”
沈小小心中的不满更多了，因为对她来说，花绝对没有禾苗好看：花能填饱肚子吗？！可是现在她不是沈小小，她是林家的三姑娘林素君，所以必须要会赏花。
英郡主小跑过来，拉起太子就走，看也不看沈小小：现在的林素君绝对是英郡主最恼恨的人。
沈小小叹口气，沈四姑娘跟了上来：“姐姐，父亲没有说让我入宫啊。”她的眼中还有惶恐。
可是她再怕，沈小小也无力相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头看到林丞相，她耸一下肩膀：“回家去问父亲吧。”
她对林家人没有好感，现在对林家人还有一种莫名的、说不清楚的排斥，所以她并不耐烦和林四姑娘表演姐妹情深，于是答了一句后就迈开了大步。
甩开了林四姑娘，沈小小却有些茫然：赏花这种事情她没有做过，两个月内林素君也不是天天教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学礼仪，像赏花这种事情她还真是没有学。
所以此时看着满园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赏花应该做些什么；还有，放眼望去虽然全是人，但是她认识的人一只手掌就能数过来。
“这个，拿着！”英郡主神出鬼没，忽然就出现沈小小的身侧，不由分说就把一小盆菊花放在了她的手里：“这是本郡主赏给你的。”
沈小小看了看手中的花：“做什么？连个花骨朵都没有，真小气。”她能认出在田里种的每一种禾苗是什么，但是对所有的花都只认识一个名字——花。
花就是花，红的、黄的、高的、矮的，不管是什么样子，反正它们都是花。
英郡主的眼底全是看好戏的兴奋：“给你就拿着。你看看，所有的贵女们都捧着一盆花啊。”
“本郡主见你可怜，所以才赏你一盆最最名贵的烟波翠，拿好。”她说完还没有放开沈小小，拉着她就走。
沈小小要甩开她很容易，但是在宫中她认为还是谨小慎微的好，尤其是见识过上官贵妃降为德妃后，她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
所以英郡主拉她到皇上和皇后面前，她也没有挣扎；她很清楚，哪怕她躲的再远，皇上和皇后想要见她，她就只能乖乖的上前。
何况今天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她，皇上和皇后怎么可能会忘了她呢。站在哪里也是站，只要把自己当成一株树就成了。
皇后和德妃看到沈小小手中的花，眼中都闪过了错愕，开口的人是皇后：“今儿这日子，素君你就选了一株菊花？！”
沈小小这才知道手中的是一株菊花，正想说话呢，德妃又开了口：“想来是素君对这园子不熟，想要什么花素君你说，本宫让人给你取来。”
皇后闻言也点了点头：“换一个吧。”
所有的人都看着沈小小，等着她开口说出一种花来：宫人和太监们都做好了准备——每一种花最好的品种旁都有一人立着，直等未来的太子妃开口就送过去。
沈小小有些傻了，她低头看看手中的菊花，再转头看了一眼那些斗艳的花儿：选一种？
她很想换一盆开花，因为皇后很不喜欢她手中的菊花，可是最大的问题是她并不认识其它的花啊。
现在她唯一认识的花，就是她手中的什么菊花——自幼失去父母，天天为填饱肚子而想尽办法的人，哪里会有心思去认识那些无用的花？！
她倒是认识不少会开花的野菜，但是那些显然不会出现在宫中；就算出现在宫中，她也不能把其当作花捧在手中啊。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林三姑娘林素君，未来的太子妃。
“就这一盆吧。”沈小小知道自己不能拖延，因为皇后开口了她如果不答话，那可是不敬：“也是英郡主的一番心意，刚刚赠与我，换了有负郡主的美意。”
她也不傻，既然英郡主没有安好心，当然要把英郡主顶到前面去：皇后您不高兴，就去找英郡主的麻烦吧。
048章
目中无人
英郡主闻言嘿嘿一笑：“那可不是我的美意，只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看来你是极爱菊花呢，皇后娘娘开口你都不换。”
“哪怕菊花这个时节还没有开花呢，你都紧抱不换。我向来不喜欢菊花，除了在重阳节时，平日里我都不会多看菊花一眼。”
“因为，菊花太过丧气——重阳也不过是赏菊，它最常用来祭拜过世之人；不知道未来的太子妃怎么想的，居然非要选这么一种花，还死抱着不放。”
沈小小愣了一下，她还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却无法分辩；因为就算她不知道，可是林素君肯定知道。
至于她已经忘掉了从前种种，说不认人可以，说连花也不认得了：那你还识字不，那你还知道吃饭不，那你还认识衣裙与鞋子不？！
所以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皇后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慧儿，你也是胡闹！这事儿有你一半的错。”
另外一半就是沈小小的错了，沈小小有些小小郁闷：她一个穷孩子，哪里会知道什么花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和两个哥哥给父母上坟，从来也没有拿过花，只是拿着吃的和水：她倒是知道应该用酒的，可惜的是他们弄不来，也只能用水来代替。
用花祭拜过世之人？沈小小想了想，可能富贵中人死了之后还是会赏花的，至于他们这些穷苦之人，死了之后所想也只是能吃饱穿暖就好。
太子眯了一下眼睛，咳了两声：“君子如兰，不过我最爱的还是竹。”他身边的太监手上托着一小丛竹子：“虽然不是花，但……”
皇后的脸已经放了下来：“既然喜欢菊花，那便是菊花吧。”她没有理会太子，直接就确定了菊花归沈小小所有。
沈小小听到兰这个字，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是气的，被她自己气到的。
她虽然不认识花，但是并非一种花的名字也不知道的！比如说梅花和兰花，还有牡丹和芍药等等，这些花名经常在诗词中出现啊。
为什么她刚刚没有想起来？！想到她一向认为自己胆子大，现在看来还是太过紧张，生怕会露怯，反而脑子更不好用了。
皇上抬了一下手：“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选好了，那就开始吧。朕看看今天谁的诗词好，好的，朕有赏。”
沈小小还没有来得及自懊恼中回过神来，就被皇上一句话差点给拍晕在地上：她倒是真想晕过去。
吟诗做词？！不是吧？！
她识的字，也会写几句，还背过不少诗词：她和两个哥哥无事时就会写写画画，背背诗词什么的。
那是他们对父亲的纪念，也是她大哥对父亲的承诺。可是，她的大哥跟着父亲也没有学多少，哪里学过写诗词？她自然就更不会了。
嗯，准确来说，她和两个哥哥从来没有想写诗，因为脑子里能想到的除了吃的就是穿的，什么风花雪月对三个孩子来说太过遥远。
她不自禁看向太子，这事儿太子爷能不能帮个忙？
可是她刚看了一眼，英郡主就把太子招了过去——太子当然不会那么听她的话，但皇后相招就容不得太子不过去了。
救助无门！沈小小欲哭无泪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大家闺秀们口吐锦绣，她的脑子里空的很。
至于林家的人，她压根儿就没有思考过向他们相求，因为她可是林素君：看林四姑娘都能吟出两句来，林素君想来也会写诗词的。
果然，假扮某人根本就不可能啊：因为谁也无法变成另外一个人，两个人的成长不同，哪怕是都在林家生活，林素君和林大姑娘也有极大的不同。
英郡主挑起眉头来，看着沈小小一张灰败的脸，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林三姑娘，你想了这么久得了什么好诗，吟出来让我们大家品评品评。”
她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哪怕你有再好的才华，你手中抱的是菊花，吟的越好岂不是越丧气？！
嘿嘿，我说你没有那个福气成为东宫的女主人，你还是个丧门星。而这一点定要让皇上和皇后看的清清楚楚，更要让太子哥哥明白。
她一面说一面走过来：“林三姑娘可是有大福气的人，未来的太子妃啊，想来吟出的诗句，比起牡丹、莲花之类的要更有气势。”
“菊花，我真的很想听一听，林三姑娘你会吟出什么惊世诗作来。”她走到林素君的身边低声道：“嘿嘿，如果太过丧气了，小心会获罪哦。”
“瞧见没有，林丞相的脸都黑成什么样子了？本郡主想，你今儿的日子不好过啊。如果你现在给本郡主跪下，本郡主可能会放你一马。”
沈小小看着英郡主的眼睛：“我，没有想到什么佳句。今儿大家文思如泉涌，可惜的是我久不做诗了，奉父亲之命在祖宅好好的学习女四书。”
“今日，怕是要郡主扫兴了呢。”她不会就是不会，想破了头也不可能吟出诗词来，倒不如直接承认了。
英郡主对着沈小小笑了一下，然后猛的一转身：“皇后娘娘，林三姑娘选了菊花不算，居然还抗旨不作诗——林三姑娘，你可是没有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
皇后皱起了眉头来，眼中的不快更浓了，不过却并没有开口；显然，她并不想听林素君吟菊的诗词。
英郡主上前就踢向沈小小的膝窝：“你还不向皇后娘娘请罪？！”她就是要折辱林素君，如此她心里才能痛快些。
沈小小本不想和英郡主起冲突，在宫中还是小心些为好；可是她也不肯平白被英郡主踢一脚，所以轻易闪身躲开了。
英郡主想踢谁就踢谁，从来还没有人敢躲过，所以这一脚用的力气极大：一脚踢空她便也站不住了，向前冲了两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宫人和太监们相护，英郡主肯定会跌个狠的。沈小小看着英郡主毫发无伤，很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英郡主转过头来恶狠狠的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