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桥归桥，路归路
沈如梦，沈如烟的亲妹妹。姐妹俩从小离散，沈如烟流落民间，沈如梦在冷宫长大。
两人团聚的时候，母妃已然身故，她们在皇宫里不受待见，只能相依为命，从而建立了良好的感情。
身为皇女，沈如梦连一个教书的师傅都没有。
沈如烟拜托李长生教妹妹读书写字，李长生勉为其难答应了，一边运筹帷幄，助沈如烟夺嫡，一边诲人不倦，传授沈如梦知识。
只可惜沈如梦资质平平，无论李长生怎么教，都达不到沈如烟的水准。
好在沈如梦对师长特别尊敬，总是端茶送水，鞍前马后的伺候，这一点，倒是沈如烟做不到的。
沈如烟夺嫡成功，沈如梦的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饱受侵凌的皇女，变成了地位尊崇的清河公主。
可就算如此，她对李长生的崇敬也丝毫未减。
隔三岔五来国公府探望，甚至在李长生和姐姐产生矛盾的时候，也总是帮着李长生说话，惹得沈如烟很不高兴。
李长生没想到，沈如梦会来给自己送行。
更没想到，她居然说出和自己一起走这种话。
“如梦，先生此行路途遥远，你只怕会不习惯的，还是好好待在京城，等我回来。”李长生拒绝了沈如梦。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带走沈如梦，沈如烟定会勃然大怒。
“我不要！我就要跟你走！先生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沈如梦不依不饶。
“听话！乖！”李长生轻轻推开沈如梦，用师长的口吻说道。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所选女子，正是未来女帝的不二人选】
【请宿主耐心培养候选人】
【让候选人早日上位】
【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系统空间，请注意查收】
“不是……我什么时候选了她……？”
就算是李长生，也受不了系统乱点鸳鸯谱的行为。
他从一开始就在拒绝沈如梦，系统是聋了还是瞎了？
“先生，你在和谁说话？”
沈如梦眨巴着眼睛询问，她听不见李长生和系统之间的对话。
“没有谁……”
李长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冷静下来之后，他看着沈如梦，语重心长的问道：“如梦，跟着我意味着放弃锦衣玉食的生活，你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
沈如梦喜极而泣，她紧紧挽着李长生的胳膊。
正在此时，皇帝的仪仗来到了宫门口，沈如烟缓缓的走下龙辇，冷冷看着自己的妹妹道：“身为公主，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一名男子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如梦，朕罚你禁足三个月！”
“我不要！”
沈如梦嘴嘟得高高的，看也不看姐姐。
她的手依然挽着李长生不放。
沈如烟见状，愤然作色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这么多人看着，你的所作所为哪里像一个公主？”
“不像就不像，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沈如梦继续和姐姐斗气。
“你……”
沈如烟被气得说不出话。
她身边的人也不好开口，毕竟姐妹吵架，他们插不上嘴。
沈如烟把矛头对准李长生，道：“这个人忤逆君上，已经被剥夺了镇国公的爵位，从今往后，朕不许你和他来往。”
“忤逆君上？”
沈如梦笑了。
虽然沈如烟已经是皇帝了，可她心中对李长生尊敬无比，不允许任何人说李长生的坏话，既然姐姐这么不讲情面，她也不再客气，狠狠回击。
“我不知道之前那几年你和先生是怎么过的，我只知道你回到皇宫之后，先生睡觉的时候都穿着衣服，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人行刺你，他可以很快赶到！”
“还有一次，父皇让你去赈灾，赈灾用的粮食却被人掉了包，先生为你顶罪差点掉了脑袋！”
“你说先生忤逆君上，他就是这么‘忤逆’的吗？你还记不记得北元小王子打算求娶你，多亏了先生才，呜呜呜……”
说到这里，李长生赶紧捂住了沈如梦的嘴。
这是重大机密，如果沈如梦继续说下去，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李长生又看了沈如烟一眼，虽然自己及时阻止，但沈如烟的脸色全变了，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如梦还小，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李长生劝说道。
可这句话，却令沈如烟的面色更加阴沉。
隔了良久，沈如烟终于开口了。
“李长生，你曾经教过朕一句话：独视者谓明，独听者谓聪。能独断者，故可以为天下主。如果朕连这种事都要看你的脸色，又哪有资格当这个皇帝？”
说完，她就用高傲的口吻宣布。
“沈如梦行为放浪，无法为天下女子表率，故剥夺清河公主封号，罚其俸禄，软禁宫中面壁思过！”
“我才不要！我已经和先生说好了，我们两个要远走高飞！”
沈如梦态度强硬的说道。
一听到妹妹打算和李长生远走高飞，沈如烟彻底忍不住了，她对身边的侍卫下令：“把她给朕抓起来！”
十多名侍卫把李长生和沈如梦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之际，李长生将随身携带的手帕丢了出来，手帕轻轻飘到了沈如烟脸上，沈如烟见了手帕，表情十分复杂。
这块手帕，正是她亲手所绣，送给李长生的。
“沈如烟，我把这块手帕还给你，用来交换你妹妹的自由，从今往后，你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不再相见。”李长生痛苦的说道。
沈如烟攥紧拳头，强忍泪水。
她并非铁石心肠，在经历了一番挣扎后说道：“沈如梦，如果你真要跟他走，朕不仅会剥夺你清河公主的封号，还会将你的名字从皇家族谱里除名，你也不再是皇室中人。”
“我早就不想当皇女了，我受不了皇宫里的那群小人！”
沈如梦没有半点犹豫。
事到如今，沈如烟对李长生、对妹妹再无半点留恋，她目光冰冷的说道：“李长生，你带她走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