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0章

    夏蜷在阁楼翻找冬衣。

    樟木箱底压着件褪色的戏服，水袖上沾着褐色污渍。

    当她抖开衣裳时，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十八岁的母亲穿着嫁衣站在槐树下，身后是八个蒙着红布的牌位。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西十九年前的日期，墨迹旁粘着片干枯的人指甲。

    入夜后，林夏被啜泣声惊醒。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菱格花纹，那些光斑突然扭曲成细长的人形。

    五个黑影围在床前，最矮的那个踮着脚往她手腕系红绳。

    当公鸡啼鸣声传来时，林夏发现自己掌心攥着把坟头土，指甲缝里塞满乌鸦的黑色绒毛。

    灶房传来剁骨声，她光脚下地查看。

    母亲正在案板前分解一只黑山羊，羊头摆在供桌上，眼睛的位置插着燃香。

    案板下的竹筐里，整整齐齐码着西十九个染红的鸡蛋，每个都用朱砂画着符咒。

    "明天是你爹忌日。

    "母亲头也不抬地说，菜刀剁在羊骨上迸出火星，"去后山采些艾草来。

    "林夏应声后退，踢翻了墙角的腌菜坛。

    浓稠的黑汁漫过脚背时，她看见泡在其中的根本不是萝卜，而是数十根缠绕着头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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