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遥遥：回来了他点开照片一看，是她回了他们的家，用卧房的电视看柯南。
阗野弯起眼，凡是有关于胡瑶的事，都会让他感觉到轻松与快乐。夜光照在他脸上，也像是电影里的柔光。他在脑袋里斟酌起字句，快速回复说，吃晚饭了吗？我明天回来，给你带了吃的。
遥遥：吃的外卖
遥遥：不说了，看电视了
阗野：好
发完信息，阗野还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怕她又发什么。
几分钟静静过去，胡瑶没说话，阗野失落下来，舅舅在边上看他一眼。
“阗野在谈女朋友了。”舅舅说。
“真的假的？”外婆立马接话，“跟女同学？不大会吧。”
阗野被人戳穿，笑着回避：“舅舅又在传播谣言，我哪里有女朋友了？”
“你不是在跟她发微信？聊天背景都是她，”舅舅指指阗野手机里的胡瑶，问外婆，“小姑娘长得好看吧？阗野是看得笑眯眯，我看是跌进去了。”
没等阗野说话，外婆凑过来看了一眼。
“真的好看，倒像是电影明星。”
听到家人夸胡瑶，阗野心里总归是柔软。
舅舅抓住他的表情，拍手说，“喏，看看，一讲人家好话他又笑了。”
阗野羞赧，耳根都发热了，想了会才慢慢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但我喜欢她。”
灯光较暗的车里，两个长辈笑盈盈，阗野因紧张和羞涩，微微垂着眼，可脸上的感情清澈又明亮，怎么看都是爱上了。舅舅感慨说：“年轻人，感情充沛啊！我跟你说啊，女孩子心思最不好猜，讲不定她也喜欢你。”
阗野摇头说：“她应该不喜欢我。”
外婆说：“那你就不要倒贴了，没有结果。”
阗野坚持：“没有结果也没关系。”
舅舅说：“这下昏头了！”
第70章
暖星
吃过中饭，阗野收拾起行李。
舅舅拿来几套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试试看，应该正正好。”
阗野接过，下意识看了眼标签，又是bc和Loro
Piana，所幸款式够低调，都是基础色，说是优衣库也有人信。
“倒不如直接买优衣库。”阗野笑说。
舅舅哼一声，“穿在身上总比优衣库舒服。”
阗野听话换上，少年挺拔俊朗，撑得衣服有型有样，舅舅点点头说，“赞。”
出去，外婆还在教小囡弹钢琴。
“好了吧，可以了吧？”小囡揉揉手指头，“手指头又痛了。”
“我看看哦，”外婆握握她的手，“手形还是不好，你要想象在握牢一个鸡蛋。”
“我不吃鸡蛋的呀。”小囡和外婆讲。舅舅在边上笑，阗野和外婆说再会，外婆侧过头，挽起的银发在阳光下像贵金属，“下趟再来哦，外公外婆看到你就开心，知道吧。”
阗野点点头说，“知道的。”
坐电梯下去，舅舅侧头和阗野说，“外婆讲，楼下小囡和你妈妈小时候有点像。”
阗野想到池韫的童年照，她穿牛仔套装，骑在外公肩膀，被辛辣的阳光晒得眯起眼睛，后面的棕榈树笔直，树荫是条黑线。
“看面孔是有点像。”阗野轻轻说。
舅舅接话道：“有点，总的来讲还是不大像。”舅舅说到这里，看了眼阗野的新手表，语气清淡开口，“回去以后，你妈妈买给你的那块表好丢掉了，戴了五六年，丢掉吧。”
阗野没有回答，电梯到了，舅舅先走出去。
去高铁站路上，舅舅又问：“你那个小机器人的游戏做得怎么样了？”
阗野说，“框架搭建好了，大致关卡也设定好了，肯定赶得及在年底投奖，到时候有些音效和配乐还要麻烦舅舅再找人帮帮忙。”
舅舅笑着睇他一眼，“跟我还这么客气做啥，上趟介绍给你的那个美术还可以吧？”
阗野点点头，笑说：“舅舅介绍的肯定好。”
舅舅挑挑眉头讲，“会拍马屁了。”
送到高铁站，舅舅又把车停在难开出去的地方。
阗野站在入口处，跟池峰成挥手说再见，转身过去安检。
池峰成看阗野淹没在人海里，再识别不出来，这才慢慢走开。
阗野上了列车，褪下手表，从单肩包里拿出以前的腕表，仔细戴上，时间转动。
胡瑶和周莱约了下午三点拍照。
周莱握着富士相机，坐在森林公园门口的便利店里猛灌咖啡。
胡瑶给她打来微信电话，周莱还呛了一口咖啡，擦擦嘴，清了清嗓子，“喂，学姐。”
“你在哪儿呢？”胡瑶语气松散，“我怎么没看见你。”周莱坐在便利店狭小的座位上，透过明亮的落地窗，远远看见胡瑶，她站在人流中间，样子高挑，穿着最简单的白色镂空针织衫和牛仔裤，秋风吹过来，黑亮的长发跟着飞扬，自由地修饰她。
看见胡瑶，周莱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
下午四点到六点，是拍照的最好时间。
两个人在公园里划船，胡瑶划动淡木色船桨，周莱举着相机拍照。
取景器里，画面纯粹得不可思议，胡瑶很适合湛蓝而耀眼的天空，她望着远方的水杉树，眼睛干净到有些像黑玻璃，她看起来很美丽，情感清洌，周莱试图给她的眼神赋予意义，就像她解读文艺片的镜头语言一样。
“你在想什么呢？”周莱放下相机问她。
“中午饭吃少了，在想楼下馄饨。”胡瑶划了两下水。
周莱对着胡瑶愣了一会儿，哈哈大笑，差点没掉进湖里去。
从湖里出来，两个人往树林走。
胡瑶没有刻意摆姿势，两个人说说笑笑间，周莱拿着相机抓拍她。
落日时刻，周莱跟着胡瑶从陡峭的小坡上走下来，边上是被雷电击倒的水杉树，树身上长了一层湿润的青苔，充满漂亮的水气，树干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它就那么横在坡顶和下面的平地间，像是野蛮的桥梁。
胡瑶走上水杉树，周莱在下面担心。
“下来吧，这树好滑，你当心摔跤！”
胡瑶说，“怕什么，这么点高度，摔下去都不一定能崴脚。”
说话间胡瑶打了个踉跄，从树上跌下去了。她摔跤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尴尬，而是笑。有下面的落叶垫着，胡瑶一点也不疼，只是身上衣服有些脏了。在浪漫的阳光里，胡瑶舒服地仰躺在落叶堆上，周莱拍下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照片。
回去路上，两人坐同一班公交车。
周莱头晕得很欢喜，“我感觉我快幸福地吐出来了，今天拍了好多漂亮的照片啊！”
胡瑶喝了口脉动，笑着逗她，“可能你就是单纯的晕车呢？”
周莱哼一声，依旧美滋滋看富士的照片库。
“你是不是很喜欢拍照？”胡瑶问她。
“嗯！”周莱抬头，眼睛里都是亮光，胡瑶形容不出来，只感觉她眼里有小精灵。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喜欢拍照了，当时觉得发明照相机的人好厉害，他们把世界分成两种不一样的东西，我会拍照就像掌握了一种语言！完了我说话好酸啊，反正我以后也想走艺考，去北京读书，然后做独立摄影师嘿嘿。”
“好厉害。”胡瑶说。
“你在嘲讽我。”周莱皱起鼻子。
“没有，”胡瑶轻轻说，“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清楚自己要什么。”
“你也很厉害啊，”周莱声音提高，“你真的很漂亮……啊我不是说你单纯漂亮，我的意思是你会让人联想到很多很多东西——”她猛地打个响指，像是灵光一闪，“学姐你完全可以去学表演呀！我感觉你很适合演电影，如果你拍电影我肯定会去看的！”
“嗯？”胡瑶轻轻一声。
“真的真的，可以去学表演。”周莱说。
两个女孩还在车里对话，外面天已经黑了，路灯如温暖的星星。
未来好像开始在终点站酝酿。
第71章
保质期
下了公交车，胡瑶觉得自己还在摇摇晃晃。
每次跟新的人接触，胡瑶都会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欢欣的状态，仿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一种带细闪的流动体，伴随话语和动作，充盈内心。胡瑶在小区楼下的香樟树荫里站了会，冷静冷静。
她家里是暗的，里面没有人。
胡瑶给李慧君打了个电话：“回家没？”
李慧君大约是在打麻将，她听到有麻将牌相叩击的声音：“回来了——你管这么多干嘛？我回不回来还要跟你打报告？”胡瑶没说几句，李慧君就把电话挂断了。胡瑶握着电话，脚尖点着花坛的地面，一下又一下。
她出了小区，扫了辆车，骑去龙湾花园。
胡瑶打开指纹锁，阗野家的天花灯是温静的暖色，她仿佛泡在温水澡里，身上的皮肤忽然就放松下来。空气里有股鸡汤的香味儿，胡瑶换上拖鞋，朝厨房望。阗野开了油烟机，不知道她来，他正低头按着手机里的教程，拿汤勺撇沫。
“背着我偷吃好吃的。”胡瑶走过去跟他说。
阗野笑道，“我有这么馋吗？”合上锅盖，他就去牵她的手。
两个人抱在一起贴了会，胡瑶窝在他怀里看微信，这才看到他发的消息。
阗野：今天还回家吗
阗野：给你煲汤了
阗野：图片
某个瞬间，胡瑶真的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家人。
阗野也不怪她冷淡，只是搂着她，低头蹭蹭她柔软的脸颊。
“好像已经认识一个月了。”胡瑶轻轻淡淡说一句。阗野的动作慢下一秒，又恢复温和。
最开始，胡瑶就让阗野陪她一个月，他不知道胡瑶这句话是不是代表着他的保质期已经到了。阗野只能淡笑着避开话题说，“不知道啊，时间太快了，我们好多天都没见面。”
胡瑶不说话，就拍拍他的手。他应该还在保质期，阗野想。
也许是因为厨房的光线太过于温暖了。
胡瑶放松警惕，由着阗野讨好地亲吻自己，让他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一点一点温柔地亲吻上来，到后面胡瑶忍不住勾住阗野的脖子，回应他的吻，让他舔吮自己的唇舌。
阗野从前总觉得电影里主角亲吻的啧啧声太过夸张，等他真和胡瑶接吻了，他们也有这种色情暧昧的接吻声，像是柔软的贝，也像是海水。他听得耳根发热。
“汤要煲多久？”胡瑶半推开阗野。
“两个小时。”他声音已经变得有点黏糊。
两个小时，够用来做爱了。
胡瑶拉阗野到床上，压在他身上看着他，就是不肯动。
阗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猜到她又要为难自己，只好先低声问她，“不想做吗？”
“怎么做？”她把手探进阗野的衣角，少年的皮肤细腻，锻炼得宜的肌肉摸上去很舒服，手指划到腰侧，阗野敏感地往里缩了一缩，眼睛倒仍然温亮地看着胡瑶。她笑说，“都玩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一摸就抖，你是小狗吗？”
阗野跟着笑。
“好像很久都没有骑马了。”胡瑶解了阗野的纽扣，他温顺脱下外套。
顺着胡瑶的身体，探进她内裤，阗野的手指摸索到护垫。她的月经还没走干净，他正思考是帮她舔还是打擦边球，胡瑶就笑着拍开了阗野的手。“谁要跟你搞了？”胡瑶拍拍阗野的脸，“背过去。”
阗野迟疑一会，垂了垂眼，乖乖照做了。
胡瑶坐到阗野腰上，本来只想逗逗他，可一旦压住阗野，她就只想干坏事。
他的身体太过于干净了，肌肉和骨骼都优美匀称，像是雕塑的架构，让人忍不住想要拆解和亵渎。
胡瑶想起她野蛮的小时候，她常常跟邻居家的男孩玩骑马游戏，男孩子做马，她就骑在上面欺负他，天真又荒唐。
现在，胡瑶想欺负阗野，她就想看他坠落。
“趴起来，让我骑。”胡瑶捏一把他的屁股，肉感很好，“不是想跟我骑马吗。”
“嗯？”阗野有点没反应过来，胡瑶又狠狠拍一下他的屁股，“起来啊，当马给我骑。”
阗野觉得这感觉太怪了，咬牙犹豫一会，胡瑶又拧一把他的腰，阗野想到她之前的话，害怕自己过了保质期，只能慢慢在柔软的床上支撑起四肢，手撑着床垫，膝盖弯曲，躬起身，胡瑶压在他身上，那点重量让他感觉到一种奇异又羞愧的兴奋，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暴晒在阳光下。
“爬呀——小马不会跑么？”胡瑶又拧一把他。
阗野慢吞吞在床上一深一浅地爬了两步。
“这样好怪。”他哑声说。
胡瑶忍不住在他背上笑开，“耳朵都红了，有这么害羞吗？”
阗野不说话，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像是金风金雨，“继续爬呀——”胡瑶又拍一下阗野的屁股，对方闷哼一声，乖乖向前，少年温热的体温透过衬衣，传递到胡瑶身上，两个人像是合在了一起，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透过肉传递过来。胡瑶闭上眼，她感觉很痒。
她忍不住把手掐在阗野脖颈上，感受他的脉博。
阗野颤一下，胡瑶又狠狠拍他屁股。
阗野只得继续往前爬，这是多荒诞的动作。
胡瑶嫌他不够快，阗野额头都出了汗，多动几步，胡瑶不稳，从他身上摔下来。
所幸两个人是在床上胡闹，胡瑶窝进绵软的被子里面，只对着阗野笑。他检查完胡瑶的脸和四肢，这才放心。“就先到这里吧？”阗野一开口，还是哄她的语气，只不过多了点心虚。
胡瑶的眼神懒懒往下撇了两眼，发现阗野竟然硬了。
他裆部支起帐篷，尺寸还在变大呢。
第72章
共生
硬了。阗野对自己都感到陌生。
他抿了抿嘴，眼睫下垂，只有上下滚动的喉结透露出欲望。
胡瑶还在盯着他看，阗野的手掌心都有些发麻，耻辱感让他本能地伸手遮挡下身，可手刚刚伸过去，他却又动动手指，松开了。阗野缄默地把手垂在身侧，腰还是挺着的，好让胡瑶能看清他勃起的下身。反正她已经看到了，不如干脆拿自己的羞耻心讨好她。阗野低眉想。
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欲为什么总是和背德感混在一起。
和她做爱，他的痛苦和欢乐并存。
“害羞什么啊。”胡瑶笑着摸摸他的手。
就像树木被人梳理脉络，阗野慢慢松开手，回握住她。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胡瑶用手指勾勾他手心，“我帮你弄出来不就好了？”
她好像总是擅长用轻慢的语气拆开他的内心，阗野想，我帮你弄出来，多像是一句双关的电影台词。她会把他带去哪里呢，阗野莫名想到天堂口这三个字，那还是胡瑶告诉他的概念。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就是他的神明。
胡瑶就是想玩会儿阗野。
她不知道阗野的脸为什么变得这么红。
她熟门熟路扒下他的裤子，靠在他身上，握住他勃起的阴茎。
“怎么变这么硬了。”胡瑶摸摸龟头，仰头和他吐槽，“鸡巴翘翘的，真的好像乌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