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两个人走到公园里歇脚，头上的竹影茂密如盛夏。“对了。”阗野从口袋里拿出一串手串，胡瑶随意看了两眼，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款式，粉瓷的宝珠，细腻又温暖，“我在雍和宫买的，当时你在上课，没来得及问你喜欢哪种款式，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别的？”
胡瑶唔一声，没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
阗野笑了下，轻轻帮胡瑶戴上，又托着她的手腕看了一会。
“你真的戴什么都好看。”阗野的夸赞真心到有点像是自言自语的程度。
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就没松开了。
又晃荡一会，路过电影院，阗野问她想不想看电影。
“都行。”胡瑶敷衍说。阗野又跟着问她：“那是想先看电影还是先吃饭？”
她撇撇嘴：“先吃饭吧。”阗野说好，又牵着她走了会，悄悄动了动手，改成十指相扣。
等红绿灯的时候，胡瑶憋着坏在阗野耳边说了句：“你知道我在电话里是逗你玩的吧？”
她指的是自己在电话里，答应阗野和她边亲边做爱的事。
阗野笑了笑，嗯一声：“我知道啊。”
“那你干嘛对我这么积极？”
“喜欢你不行么？”
阗野说的话是真诚的。
一瞬间，人潮汹涌的马路都被荡涤清澈。
单纯喜欢你，不行么？他紧紧牵着胡瑶的手，她忽然有些佩服阗野了。
第54章
回家
两个人兜来兜去，最后还是在电影院边上吃的饭。
五点多了，这是一天中最漂亮的时刻，餐厅的落地窗宽大到像imax电影屏幕，落日上映，周围的人纷纷拿手机出来拍照，阗野也拿了手机出来，问胡瑶：“帮你拍张照好不好？”胡瑶默许。
他把拍好的照片给她看。
这是生活照，胡瑶用勺子舀了口浓汤，侧头向外望。
后置镜头的千万像素里，她的生活在上演。阗野是帮她记录生活的人。
阗野电影票买晚了。
视野好的座位已经被抢光，就剩下边边角角的情侣座。
“要坐这吗？或者我们再等另外一场？”阗野买票前问胡瑶，她扫他两眼，阗野都有些紧张起来，他怕她觉得自己是故意的，也怕胡瑶拒绝他。阗野努力把眼神表现得平淡坦然，祈祷自己的耳朵别发烫。
胡瑶说：“你耳朵红了。”
阗野点点头：“是太阳晒的。”
胡瑶瞥了眼升起的月亮：“……买吧，座位而已。”
“嗳。”阗野啪一下就把票给买了，他的眼神被屏幕光照得温亮。
离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多分钟。
胡瑶走到楼梯间，打开窗，靠着栏杆抽烟。
“你一天要抽多少支烟？”看了胡瑶一会儿，阗野问她。
“十包？二十包？看心情吧。”胡瑶叼着香烟，侧过身，朝他耸耸肩。
“别开玩笑。”阗野用可乐罐接住她落下来的烟灰。
她说：“也就五六根吧，不是很多。”
阗野点点头：“嗯。”
“嗯一声就没了？你不劝我戒烟？”胡瑶抱着手臂看他。
“光劝没用吧。”起风了，阗野把窗拉上一点，“你抽烟应该是有别的原因。等那个原因消失了，我就会劝你戒烟，再跟你说一些抽烟不利于健康的话。”
胡瑶没接词，就望着窗外。阗野又问她：“怎么了？”
她侧头对他说一句：“把你手机给我。”
阗野打开手机，递给她。
胡瑶点开手电筒，往窗外照。
“看到没，外面银杏树上有个鸟窝。”
阗野顺着光亮看过去，发现两三米外的树枝上，真的栖着鸟巢。
“你是怎么发现的？”阗野忍不住笑了声。
她说：“留心观察呗。”
鸟窝里没有小鸟，胡瑶看了会就把手电筒给关了。
进场了，胡瑶和阗野坐到情侣座上。
暗红的沙发座颇为宽敞，坐下去，两个人贴不到一起。
电影很不好看，胡瑶看了个开头就附到阗野耳边骂剧情，阗野拍拍她，表示同意。胡瑶又狠狠捏一把阗野的手，小声凶他：“还不谢谢我愿意陪你看烂片！”
阗野牵住胡瑶，把声音压轻：“谢谢你。”
话间，他呼吸拂过她耳朵。
胡瑶想起和他接的吻。
半小时后，胡瑶开始睡觉。
电影院里黢黑，她靠在阗野身上，把他当成人形抱枕。
胡瑶睡觉是不老实的，手松一阵紧一阵的，一会掐着阗野胳膊，一会又抱着了，她的手按着他，阗野觉得自己像个触屏手机，她在他身上戳点，他随之敏感地调节屏幕亮度与声音。至于电影讲的情节，他根本没有去关注。
影片映完，胡瑶还没醒。
下一场要开始了，阗野才舍得叫醒她：“遥遥？”
胡瑶在他怀里翻了翻，伸个懒腰：“嗯——演完了？”
她没睡饱，说话间都是闭着眼睛的，阗野看着她，眉眼都温柔弯起。
他把她睡乱的头发理好：“放完了，我们走吧。”
胡瑶点点头，还是靠着阗野打瞌睡。
“走吧？”阗野又拉拉她的手。
几场电影都散了，等电梯的人多，他们直接走楼梯。
“这电影到底演的什么？”睡了大半场的人问另一个看了也跟没看的人。
“嗳，爱情故事吧。我也不清楚。”阗野脑子里净是胡瑶抱着他。
胡瑶走了几步又侧头问阗野：“待会能去你那儿么。”
阗野立刻说：“好。”
前面，路灯光明，打亮银杏树。
两个小时前还空荡的鸟巢，现在卧着两只小鸟。
它们应该是刚回来，风尘仆仆，互相把羽毛打理地蓬松。
阗野想，小鸟回家了，他们也回他们的家。
第55章
夜间飞行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已经九点多了。
往前面走百来步就是地铁站，可以直接坐回龙湾花园。
胡瑶望了眼站外路引，抬头却对阗野说：“我们骑车回去吧？”
比起地铁和公交，她更喜欢骑自行车，简单，轻便，把持着车把手的同时，路在脚下快速地延展，这对于胡瑶来说是一种贴地飞翔的感觉。阗野也喜欢骑车，在香港的时候，阗培英常带他从大围骑到大美督，边上就是海。
“好啊，骑回去。”他说。
骑上车，胡瑶照例追赶阗野。
两个人笑得快乐，阗野匀着速度，不敢带胡瑶骑太快。
边上，肥胖的洒水车开过，两个人眯起眼睛，蹬着车卯足劲往前，穿过那片闪亮的水雾，未来似乎就挂在不远处的树梢上，看得见，摸不着。胡瑶大撒把，欢呼着叫了声，生活里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她庆祝的事。
当胡瑶把手高高甩向天空，阗野牵住她。
看到龙湾花园了，他们把车停好，慢慢走过去。
经过罗森，阗野温声问胡瑶：“要不要买点零食回去？”
“都行。”胡瑶把手揣在兜里，很无所谓的样子。在她和他同住的那几天里，阗野知道她常常偷溜出去，打开冰箱，又无聊地关上，他这里实在没有什么零嘴，那些水果牛奶又解不了她的馋。
他问她：“薯片吃么？”
“嗯。”
他又问她：“布丁吃么？”
“嗯。”
“这儿还有你喜欢的馄饨，吃么？”阗野拿袋速冻馄饨问她。
没等她回答，阗野又问她：“速冻的不太好，要不要我给你包新鲜的？”
“你会包馄饨？”胡瑶很不信任地看阗野。
“……我可以看教程。”
自助结账。
边上货架摆着口香糖和避孕套。
“先别付。”胡瑶拦下阗野要付款的手。
在阗野的注视下，她的手故意在冈本上晃过一下，拿了根绿箭给他。
“付吧。”胡瑶笑笑。
阗野知道她在逗他，表情平常自然地把口香糖接过去。
胡瑶看了他一会，失落地别开眼。
阗野弯起嘴角。
胡瑶回家换了身阗野的睡衣，躺着。
他把买来的东西收拾好，回头就看见她窝在黑色小牛皮沙发里。
“困了？”阗野坐到边上，胡瑶挪过去，拿他的大腿当枕头，他用手梳理她的长发。
“这才几点？不困。”她刷起手机，国庆是一年中最后的长假，她班里有一半的同学都出去旅游了，在qq群里发着他们上飞机上高铁的照片。胡瑶关了手机，问阗野：“你怎么不跟朋友出去玩？不是都考上大学了么？”
阗野说：“他们是找过我，但我后面要去上海。”
胡瑶挑挑眉，他想了会才坦白：“我外公身体不好，我得回去陪他。”
“嗯。”她语气低下来，“你几号去上海？”
“五号才去。”
阗野又帮她按按肩，“你想我陪你玩么？”
阗仲麟国庆要去外地开会，阗野难得不必回去见他。
胡瑶曲起腿，不回答他，他的睡衣太大，胡瑶穿起来像是唱戏的。
阗野帮她把长出来的袖子掖了掖，“想去哪玩？现在订票应该还来得及。”
“再说吧。”胡瑶说。
两个人不说话了，胡瑶解睡衣的纽扣，解到第二颗，停了。
阗野帮她把纽扣解下去，脱了衣服，她攀到阗野身上和他接起吻。阗野住的的楼层高，外加客厅只开着两盏壁灯，照理说不会有人看见他和胡瑶，可阗野还是有点担忧，几次想伸手关灯，都被胡瑶拦下来了。
“你不想吗。”
胡瑶喃喃说，他听了，重又吻上她。
两个人头一回在沙发上做，小牛皮太软，阗野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不吃饭，就爱吃奶。”阗野把嘴唇从她左乳移到右乳上，胡瑶喘着嘲讽他。“奶上又没涂蜜，也没有奶水，你怎么就这么爱吃？嗯？”话落到阗野耳朵里，他羞耻归羞耻，嘴里还吮着奶头，微抬起眼看她，感情清澈，欲望浓稠。
胡瑶唔了一声，忍不住挺起腰。
她让阗野吃进更多乳肉。
两个人在沙发上玩起69式。
胡瑶有点喜欢闻他阳具的味道，像春夏腥热的花。
好久没欺负阗野了，胡瑶存心不让他射，每次他绷紧大腿，她就松开手。
胡瑶连续高潮了五六次，脑袋晕乎乎，已经不想要了，她和阗野的体位又换成最开始的女上位，阗野搂着她，从肚脐眼吻到她弯起的嘴角，他的亲吻温柔含蓄，像是甘蔗林的雨，胡瑶的手又停下来，阗野低声恳求她：“遥遥……你别折磨我了。”
胡瑶连外套都不让阗野脱，两个人翻腾到现在，阗野只是把阳具露在外面。
她让他勃起，又不肯让他射出来，指着鸡巴笑阗野是人模狗样。
阗野不懂，胡瑶就爱看他的这种堕落感。
“谁折磨你？我对你不好吗？”胡瑶撸了两把鸡巴。
“嗯……对我好。”阗野把手放到胡瑶的手上，顺着她的手势方向，一起弄了十几下。
他舒服了，又凑上来吻她的唇舌，胡瑶叛逆地抽开手。
“……”阗野的身体语义不清地抖了两下，错过那股快感，又空荡下来。
“今天就不让你射。”胡瑶咬一口他的嘴唇，顺着下颚流畅的线条亲到喉结，狠狠把淤血给吸出来，等嘴里都是血腥味了，她再跟阗野接吻，交换津液，阗野搂着胡瑶光裸的身体，迫切地吮吻她，湿热的唾液把他们的嘴唇打湿，温亮的。
胡瑶缠抱着阗野，手搂在他背后，像个十字架。
“算了，”阗野满足地叹息，手抚摸过她，“光亲就够了。”
两个人闻起来是性的味道。
胡瑶被阗野亲出欲望，最后还是让他得逞，把她的腿分开。
两人打着擦边球，胡瑶尖叫着高潮了，阗野射在她的小肚子上，知道胡瑶不喜欢这种白浊的液体，阗野低下头，把自己的精液给舔干净。两个人搂在一起，躺着休息会，起身时，胡瑶看见沙发上有好几摊水，都是从她穴里流出来的。
怕胡瑶着凉，阗野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他扯了几张纸巾，收拾起沙发。
阗野安静地弯腰擦拭着，胡瑶从后面抱住他。
他的动作顿一下，本能地搂着她，羞赧地低声问她：“是还想要么？”
胡瑶听了，笑着骂阗野：“神经，谁想要了？”阗野笑着唔了一声，把胡瑶拉过来，又和她抱了一会。胡瑶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眼睛朝别处撇，装做不在意地说，“买票吧。”
“嗯？”阗野抱着胡瑶，一下子没有回过神。
“买去温州的票呀。”她拧他一把。
痛归痛，阗野还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