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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她听福伯说过,当初淮王妃就是嫌弃惜惜和离出门,连给永安郡主的添妆都不要呢。

    和离尚如此,被休岂不更严重?

    第994章

    赖着不走

    宋惜惜道:“我也不是没想过,但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就先不要考虑那一步的问题,实在不行便拿到外地卖,不算什么大问题,现在关键是我们第一步还没走出来呢。”

    “也是啊,没想到这么难,女学会不会更难?”

    “不会,女学的位置只会供不应求。”宋惜惜道。

    沈万紫撑着下巴,“那好吧,心情不爽,今晚叫四个徒弟加练。”

    宋惜惜笑了起来,“沈师父,赶紧去下通知吧,你的弟子可对武功求知若渴啊。”

    沈万紫也笑了起来,“数张启文最勤奋,这家伙简直太拼了,而且进步很快,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如果幼时遇到师父,如今武功不定有多厉害呢,现在练的话到底是差了些的。”

    晚些,宋惜惜去了一趟平西伯府,沈万紫则拿着小皮鞭逼着她四个徒弟加练。

    姬氏听了宋惜惜的话之后,表示愿意帮忙,而且很乐意。

    宋惜惜舒了口气,笑逐颜开,“有夫人帮忙,那我便放心了。”

    “女子在世十分艰难,能帮则帮,算是积福了。”

    姬氏眼底有化不开的浓愁,上次见她,还是帮忙去将军府调查,那会儿并未有这般神色,不禁问道:“夫人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如果方便的话不妨说出来,看我是否能帮得上。”

    她也是真心想回姬氏,以报答姬氏三番四次的拔刀相助。

    姬氏苦笑着摇头,“一二件不大要紧的事情,不需王妃帮忙的。”

    见她不愿说,宋惜惜也就不好再问了,刚要起身告辞,便听得侍女急急忙忙奔来,说三姑娘把老夫人气晕过去了。

    姬氏咬了咬牙,狰红的脸上还努力想挤出一抹笑意来,“让王妃见笑了。”

    和王清如有关的事情,宋惜惜不想也不好过问,便起身告辞了。

    姬氏起身相送,走到门口她忽然又道:“王妃,有件事情冒昧问一问。”

    宋惜惜站定,“夫人请说。”

    姬氏觉得难堪,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知道刑部那边为何扣着战北望吗?”

    宋惜惜有些诧异,“扣着他?不可能啊,他早就离开刑部了吧。”

    案子都结束了,易昉被带走,战北望没有被怎么牵连,只是降职罚俸而已。

    按说他早就该离开刑部了啊。

    姬氏苦笑道:“他还在刑部,我们差人去问了,说是他自己不愿意回来的,只是我觉得蹊跷,怎会有人愿意关在牢里的?怕是有什么内情,这才问问王妃的。”

    宋惜惜还真不知道这事,她想了想,如实告知,“皇上开恩,只降职罚俸,他如今还是玄铁卫副指挥使。”

    姬氏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幸亏她还没有找人脉花银子把他弄出来,不然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姬氏也不好意思地解释,“三姑娘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一直逼着我婆母找人把他弄出来,这会儿估计把我婆母气得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那我先告辞。”宋惜惜也不便问太多,也不好耽误她去照顾婆母,便转身走了。

    回到王府,谢如墨也是刚回来,之前因着谈判的事情,导致大理寺许多案子都积压了,一桩桩一件件都等着批复。

    宋惜惜陪着他用了点夜宵,顺便问道:“刑部那边是还扣着战北还是别个原因?我今日去了平西伯府,听得说战北望还没出来,会不会是皇上另外有处置?”

    因着如今战北望和三舅他们算是坐在同一条船上,战北望的判罚有可能影响着成凌关那边,宋惜惜便不得不问问了。

    谢如墨淡淡地道:“是他自己不想出来,刑部拿他没办法,毕竟也没革职,不好动武驱赶,就赖在那里了,估计明日李大人会去禀报皇上的。”

    第995章

    整肃巡防营

    还真是赖在了刑部啊,这可真是稀奇啊,哪个得了开恩不赶紧地离开,回去还得跨个火盘去去晦气的?他怎还在刑部住上瘾了?

    这一次实在是好奇了,“为何啊?”

    “不知道,李大人今日送案宗过来说起的,他在幽室里话也不说,饭也只吃一顿,日日就赖在那里了,本来说只赖一日的,如今是直接不想出去。”

    “奇了怪了,莫非官位都不要了?”宋惜惜听得并非皇上处置便没再说了,转了话题,“谈判期间发生的事情,禀报了皇上之后,皇上没查吗?”

    郑永寿的刺杀还能蒙混过去,但向屏对长公主下的苗毒,与当初毕州案子的苗毒是一样的,皇上应该能联想到的。

    “他肯定是会查的,估计是叫吴越查。”

    虽然是大理寺侦办谋逆案,但没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皇上还是不会叫大理寺查的。

    宝珠带人进来把残羹剩菜收下去,瑛姑姑也道:“王爷,王妃,该沐浴早些安置了。”

    近段日子为着谈判的事,王爷忙得团团转,人都瘦了一圈,瑛姑姑也心疼得很,如今谈判结束了,便得好好养回来才是。

    谢如墨眨了下眼睛,大手覆盖住宋惜惜的手背,尾指指甲在宋惜惜的手腕肌肤划了下,意味深长地道:“确实,是要早些安置了。”

    这动作……

    宋惜惜莹润的脸颊上顿时一红,连耳尖都红了起来,忙地抽回手,瑛姑姑和宝珠都在呢,怎地就这般轻浮了?

    瑛姑姑看在眼里,偷偷笑了笑便转身出去了,倒是宝珠愣了愣,不知姑娘为什么忽然脸颊就红得厉害了。

    她还莫名其妙地看了瑛姑姑的背影一眼,“瑛姑姑笑什么?”

    宋惜惜忙地起身,“没笑什么,我沐浴去。”

    “哦,那奴婢伺候您。”宝珠进去给她取寝衣。

    宋惜惜嫁了两次,宝珠就陪嫁了两次。

    第一嫁,宋惜惜不曾圆房。

    第二嫁,谢如墨不喜有人在外等着伺候他们完事,也不喜有人守夜,宝珠因此在这方面是迟钝些的。

    谢如墨在床上笔耕不辍的时候,宋惜惜却在神游,宝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她说门亲事呢?

    谢如墨见她心不在焉,报复似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气息微喘,音域沙哑,“想什么呢?”

    两条白皙的手臂迅速攀上他的颈脖,撑起头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一啄,眸子妩媚,下一瞬却猛地将他翻下,两人互换了位置。

    谢如墨眼底惊喜,却一副受怕的模样,“宋大人,你做什么啊?”

    果然,正如宝册所言,夫妻蜜里调油的时候,可以玩得很花。

    颠鸾倒凤一宿,两人都是顶着乌青的眼眶出门。

    宋惜惜回到京卫府,传了毕铭他们三人来,听他们禀报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重新排更表。

    禀完之后,宋惜惜留下了陆臻,跟他说说巡防营的事情。

    巡防营多纨绔,他们吃着朝廷的俸禄,仗着家世指挥着真正的巡防卫去做事,有功他们领受,有苦叫别人熬去。

    巡防营的名声已经很差,再不大刀阔斧修整枝叶,只怕恶枝毒蔓便要扩展至整个巡防营了。

    陆臻也是冤枉,“宋大人,不是下官不想清理,实在是有好些是陛下登基的时候安排进来的,一旦清除出去只怕陛下不喜,我们也得罪人啊。”

    宋惜惜知道这个情况,当初陛下登基时为拉拢世家权贵,便为他们家中没出息的纨绔安排了差事,大部分塞到了巡防营去。

    宋惜惜道:“此一时彼一时,皇上也不见得会继续纵容他们,你交出几个刺头儿的名单,剩下的慢慢削,你只需要把名单给我就行,别的一概不管。”

    陆臻听得这话,细细思索了下,也想明白其中关窍了。

    确实是此一时彼一时啊,皇上登基之初需要拉拢他们,现在已稳了根基,整肃他们是迟早的事。

    第996章

    毕铭的烂好心

    陆臻这想法是宋惜惜误导他的,其实皇上现如今不想清理巡防营。

    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他不会管这些小事,平衡最重要,尤其如今还在调查谋逆案,虽然燕王和淮王已经走入他的视线,但还没真凭实据,如果把这些人清查出去,指不定燕王就暗地里出手了。

    一人策反全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而且,他还有更深的谋算,如果掌控不了玄甲军,便让玄甲军彻底溃烂,玄铁卫取而代之顺理成章。

    但宋惜惜容不得这群废物搅乱了巡防营,有些人手里但凡有一点权力,便会糟践百姓。

    要么彻底废除巡防营,不然的话就要认真整肃,否则巡防营就是领着朝廷俸禄的恶棍。

    皇上不想动,是因为闹出的事端都被压下去了,没闹到他跟前去,可禁不住挖啊,挖出来之后往御史台一送,朝会上一弹劾,皇上想不管都不行了。

    她不是想跟皇上作对,但她既为玄甲军指挥使,便不容麾下的人鱼肉百姓,败坏玄甲军的名声,长久下去,玄甲军在百姓心里不再是保护百姓的精锐,而是一群糟践百姓的恶棍。

    陆臻很快交了名单上来,宋惜惜看了名单之后,晚上便找沈万紫和红筱,“查一查他们几个。”

    萍师姐走的时候,还多留下了几个人,在京城也开了云翼阁的分部,分部设在了望京楼。

    沈万紫没差事在身,所以便掌管了云翼阁分部,如今分部的人都以她马首是瞻。

    再过两日,战北望被刑部轰出去了,正确来说,不是轰,而是抬着扔出去。

    毕铭恰好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他到底曾经是战北望的上峰,虽然对他所做的事情甚是不齿,但见他这般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模样实是丢了朝廷命官的脸,便上前把他扶起。

    一阵臭味扑鼻而来,毕铭放开他,用袖子掩盖鼻子,“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战北望一副失魂落魄,看到毕铭也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让毕大人见笑了。”

    “可笑不出来。”毕铭摇摇头,“你怎么还赖在刑部啊?还以为你早出去了呢。”

    战北望赖在刑部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赖着不走,但想着也顶多是赖个两三天,怎知现在才被扔出去呢。

    战北望眼神茫然,“他们说皇上下了命令,不许我待在刑部。”

    “那你就回吧,还赖在刑部做什么?”毕铭说完便要走。

    战北望猛地拉住他的袖子,“毕大人,我能否去你府上住几日?”

    “去我家住几天?”毕铭吃惊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是疯癫了,“你自己没家吗?为什么要去我家里住?”

    “不想回去,毕大人,求求你了。”他低声下气,眼底尽是颓然之气。

    毕铭抽回袖子,退后了一步,“求我作甚?你有家不归,跟着我家去像什么话?”

    战北望垂下双手,眸子里染了雾气,竟像是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毕铭皱起眉头,就他这样……皇上怎么还用他啊?

    战北望又抬起头,“毕大人,能否请我喝顿酒?”

    毕铭看着他衣裳皱巴巴的像咸酸菜,头发乱糟糟像鸡窝,脸颊凹陷,双目无神,又满脸的苦楚,很想一脚踹出去,又有那么一点的不忍心。

    毕铭也知道不能对男人心软,但这一瞬间确实心软了,叹了口气,“你这副模样,踏进酒馆便要被撵走的,走吧,去我家。”

    也实在是好奇,他不是一直都力争上游吗?这一次为何公然抗命赖在刑部?前程不要了?

    第997章

    男人要有男人的样

    毕娘子实在不喜欢战北望,随便叫人摆了两三碟下酒菜便下去了,还把伺候的人都带走,臭烘烘的,不伺候。

    战北望只闷头喝酒,一口菜都不吃,毕娘子对他的嫌弃,他都看在眼里,越发的郁闷了。

    “你吃点菜啊,别光顾着喝,你怎么回事啊?”毕铭问道。

    战北望一口饮尽杯中酒,竟就伏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哭声倒是不大,像是被人用软枕捂住口鼻,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毕铭便不说话了,只顾自己喝酒吃菜,他或许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哭一哭,虽然不知道他哭什么。

    哭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无人安慰他,他擦了泪水抬起头,眼周被泪水冲擦过,洗去了一点污糟,显得眼底黑白相间,甚是滑稽。

    害得毕铭笑了一下。

    “毕大人也觉得我可笑是吧?”战北望凄凉一笑,“我就是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一个笑话。”

    毕铭点点头表示认同,但马上又摇摇头,不能损功德啊,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战北望猛地又灌了两杯,“回去?回去作甚?也不过是被骂被耻笑。”

    毕铭抽抽嘴角,“你官位都不要了吗?惹怒了皇上,你前程就没了。”

    “始终是要没的,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前程,降职,罚俸三年,回去混日子不若就在外头混,省得脏了皇上的眼。”

    毕铭不禁再皱眉头,“你可以不混日子啊,你踏踏实实地办差不就行了吗?拿出你的能力你的本事让皇上瞧瞧啊。”

    “我有什么能力?我有什么本事?”战北望哭丧着脸,“我的本事,便是辜负一个又一个女人,我当初连军功都不要,以为和易昉两情相悦,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我连她都出卖了。”

    “我在刑部窝着,也根本睡不着,一睡着便做噩梦,梦到她被西京人掀皮拆骨,浑身血淋淋的求我救她,时而又梦见她在大声骂我,诅咒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她。”

    “曾经的我,对未来满怀期许,也确实蒙上天眷顾,京中那么多权贵世家登门去镇北侯府求亲,只有我入了宋夫人的眼……”

    “打住打住,这话休提。”毕铭听得与宋大人相关的,连忙阻止他说下去,“说易昉吧,易昉才是你毕生挚爱,你现在寻死觅活的也是为了她。”

    “爱?”战北望苦笑着,他空腹饮酒,酒入愁肠愁更愁,“我哪里懂得什么是爱?我那时只觉得她不一样,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会发光的。”

    毕铭冷冷道:“呵呵,要不要看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说话时也会发光,眼睛不发光那不是死人吗?”

    战北望顿时语塞。

    毕铭听着这些也着实无聊,说白了,他就没有面对现实的能力,软弱得不堪一击,“别在这里无病呻一吟了,你不是还有夫人吗?易昉只是你的平妻,男人就不该有平妻的,如今没了正合适,只有什么背叛出卖的,怎么?莫非你还要包庇啊?你本来就有不察之罪,加上你怎知她与谁勾结?如果是逆贼,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别在在里犯浑了,回去梳洗一番入宫请罪吧,做男人要有个男人的样。”

    说完,便下了逐客令,连喝剩下的酒都要收起来,殊不知却被战北望一手把酒坛子抢了过去,抬起头便是咕咚咕咚地喝。

    第998章

    战北望辞官

    等毕铭反应过来,上前把酒坛子夺回来的时候,已经喝了大半进肚。

    战北望就这么天旋地转醉死过去了。

    赶不走,根本赶不走。

    毕铭后悔死了,怎么招惹这么个混账无赖回来?

    喝这么多酒,不会喝死了吧?

    毕铭气得出去打了一桶冷水进来,想朝他泼下去,但看着他像尸体一样躺着不动,脸色青白得可怕,到底也还是不忍心。

    他摇摇头,叫下人准备马车,亲自送他回府。

    只是马车颠簸,他在里头一顿狂吐,毕铭在外头赶车都闻到了那股子从胃里溢出的臭气,像是万年不曾清理过的沟渠水,伴随着腐烂的味道。

    毕铭气得发狂,冲马车里狂吼了句,“战北望,你赔我马车。”

    他就只有一辆马车,是娘子出行用的,他素日里根本用不上马车,造孽的,这下要被娘子骂死了啊。

    做人真的不要烂好心,更不要随便有好奇心。

    马车来到将军府,他气呼呼地跳下,叫了将军府的人出来,“把你们家的宝贝爷搬回去,惹不起。”

    战北卿带着几名下人跑出来,一掀开马车的帘子,滂臭扑面而来,熏得战北卿差点没吐出来。

    他憋着气看了一眼,只见二弟蜷缩在马车里,马车上的软垫上全部都是呕吐物和酒,各种臭味混杂在一起,熏得眼睛生痛。

    他心里头恼怒极了,指挥着下人把战北望抬下去送回府里,对毕铭拱手道谢,道谢之后问道:“毕大人,他是因何事喝得这样醉?”

    毕铭没好气地道:“不知道,你自己问他,我要回去洗马车。”

    战北卿讪讪地道:“毕大人慢走,抱歉了。”

    毕铭到家,少不了被娘子叨叨一顿,“也不是不许你带人回来吃酒,得看你带的什么人,这样的人你见着便要远离,怎还同他来家?”

    “马车还脏成这样,气死我了,明日我还要去给师父送青团,叫我怎么去?”

    “招惹什么人不好?非得招惹这种负心汉,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我呸。”

    毕娘子并非刻薄之人,但她对战北望是极尽刻薄之能事,无它,有些人就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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