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再问战北望宋惜惜还在此,王清如遭此侮辱,自然恼羞成怒,“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王铮,别以为当了个禁军统领就不得了,你这统领还不是被女人管着?”
她知道王铮心高气傲,更知道他之前不服宋惜惜,故意当着宋惜惜的面挑他们的不和,也羞辱他一场。
但显然她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的。
王铮拜沈万紫为师之后,见识过师父的武功,再听师父三番四次地说她在梅山的时候,如何被宋大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加上他与宋惜惜过过招,知道自己以前目中无人有多可笑。
王铮呵呵一笑,阴阳怪气地道:“我当个禁军统领自然了不得,你有本事你来当,别说什么女子当不了,你看宋大人就曾经管过你的夫婿,如今更是我的上峰,我本事不大,我认,但你认不认?被女人管着有什么丢人的?谁在家里头不是被娘子管着?倒是你,管得着战北望吗?”
王清如气得脸色发青,知道自己吵不过王铮,但看战北望还是一副失神的模样,冲他吼了句,“你还发什么愣?他告你的状,你没半句辩解吗?”
战北望看向宋惜惜,“我……”
“可以私下问你几句吗?”宋惜惜打断他的话,问道。
战北望点头,脸色微微发白,“可以,去偏厅。”
“你们单独说话?”王清如如临大敌,“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宋惜惜看向王清如,“你不能听,但王铮可以。”
王清如听到不是单独,也稍稍安心点,至少证明不是说私事。
将军府的偏厅,已经不是宋惜惜曾经熟悉的偏厅,这里的桌椅几乎全部换了,以前这里摆放的都是她的嫁妆,木料名贵雕刻精致。
现在,都是一些寻常的桌椅家具,屏风还开裂了。
进了偏厅,王铮还在说:“他方才就是故意阻拦我,引我远离周昌大人的。”
宋惜惜看向他,“有证据吗?”
王铮泄气,不甘心地道:“没!”
宋惜惜道:“没证据的事放一边,我有话想问他,叫你进来只是为了避嫌,但也没什么不能听的,你坐着,不需要你说话的时候就把嘴巴闭严实了。”
“是!”王铮坐了下来,尽量往一边靠。
宋惜惜和战北望也坐下,直接便开问了,“你在成凌关的时候,我三舅为了救你,断了一臂差点送了命,这事战大人可记得?”
战北望面容露出羞愧之色,“记得。”
宋惜惜道:“放心,不是挟恩图报,战场上并没什么救命之恩一说,危急关头都是你救我,我救你,我想问的是,你去烧粮仓,是谁提出来的?到了鹿奔儿城为什么和易昉分头行动?易昉屠村的事,连你当时都不知道,对吗?”
鹿奔儿城的事情,师姐虽然也调查得很仔细,但到底有些事情或者有些细节,是很难调查出来的。
虽无法改变易昉屠村杀平民的事实,但这一次行动是战北望带头的,那么尽量了解清楚一些这里头的事,外祖父回京之后,王府该如何做才是对外祖父最有利。
第900章
确定不知
战北望陷入回忆中,“去鹿奔儿城烧粮仓,是我提出的,当时西京其实已经连番吃了败仗,看样子是要退了,萧六爷说,我们和西京的交战多年来都是这样,小打不断,真打起来的话,又会相对克制,所以西京一退我们也就松懈下来了,殊不知西京忽然发动了很猛烈的攻势,萧大将军就是在那一战受伤的……”
“不对,”宋惜惜又一次打断他的话,“你初上成凌关,我三舅便在战乱中断了一臂,证明当时战况也很激烈,而且双方如果打得克制,甚至都不需要你们去增援。”
战北望解释道:“一直都是打得相对克制,至于为什么忽然打得激烈,是因为苏兰基忽然从阵前撤下,换了苏兰石上了战场指挥战事,他是苏兰基的弟弟,十分的凶狠勇猛,而且一改之前苏兰基的打法,想一举逼退然后制定边线。”
“当时南疆战事属于紧要关头,从成凌关调派了兵马过去,导致成凌关被苏兰石钻了空子,所以皇上才会派我领兵支援,这些有据可查。”
这些宋惜惜自然知道,她看着战北望,问道:“所以在你们认为西京要退的时候,是不是苏兰基回来指挥战事了?”
“是的。”他想起那时候也进帅营和萧大将军他们一同商议,“当时,萧六舅……萧六将军说苏兰基的打法素来如此,不想大动干戈,不想牺牲这么多人命,加上我们也是半步不让的,横竖没吃亏,就干脆这么守着,却不料后来苏兰基忽然又换成了苏兰石,他们发起了猛攻,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宋惜惜听着他说,自己也在分析,苏兰石主持战事的时候,应该是苏兰基要回去阻止西京太子上战场,因为那个时候西京皇帝就病了,病得还挺重。
这个时候太子不留在朝局稳定局势,反而上了战场,会很危险的。
但是苏兰基一走,苏兰石作为临时元帅,就发动了猛烈的进击。
后苏兰基回来,而西京太子也出现在了鹿奔儿城,证明苏兰基没有劝阻成功,而战事打得这样大,肯定也传回了西京国内去。
苏兰基不想在老皇帝病重时把战线拉长,把战火燃高,所以回来之后下令暂时休战。
可这个时候,外祖父已经受伤。
苏兰石肯定不愿意这时候休战,他如果功利心重一些,会支开苏兰基,继续跟商国打,事实也是如此,苏兰基又消失了,在苏兰基消失之后,苏兰石下令继续攻打。
战北望也继续说:“西京再继续的猛烈攻城,萧大将军又受伤,大家都在想办法,如何让战事再缓一缓,好让萧大将军疗伤,他中的是箭伤,几乎要了一条命,因此我便提出由我带领一队兵马潜入鹿奔儿城,烧了他们的粮仓,没了粮草供给,至少可以给我们缓上半个月。”
宋惜惜问道:“而在你们潜入鹿奔儿城的时候,苏兰基是不是又回了战场?”
“没错,但这也是我们事后才知道的。”战北望也不奇怪她会知道,肯定这段日子不断调查的,她心里很担心萧大将军,“因为我带兵去鹿奔儿城的时候,还是苏兰石指挥战事。”
“入鹿奔儿城,你们用了几天?”宋惜惜问道。
战北望道:“用了七天左右吧。”
“那为什么你和易昉会分头行动?不是以烧粮仓为目的吗?”
战北望道:“粮仓必定能够有重兵驻守,但也担心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因为我们潜进去西京境内是很危险的,所以我让她带一队人在附近查探……”
在宋惜惜眸光的盯视下,他整个人仿佛是被看穿了一般,他沉默了片刻,道:“我确是想保护她,但其实也为大局着想,如果我失败了,她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我没有想到她会屠村,我完全不知道。”
“所以你并不知道,因此你回来禀报的时候,就不可能跟萧大将军提起。”
“是,既是我不知道的事,我又如何能跟萧大将军禀报?”
宋惜惜脑子里把他说的话反复地想了一遍,再一次问,“作为前往鹿奔儿城的领军,你完全不知道易昉所做的事。”
战北望直视她的眸子,“不知道,但宋大人,这没有意义。”
宋惜惜起身,“多谢告知,对你没意义,对我有。”
第901章
两国千万不能开战
宋惜惜一走,王铮自然跟着走。
王铮这个人,嘴巴还是蛮大的,今日宋惜惜和战北望所谈的事,是易昉杀平民,已经是公开了的。
但这里头牵涉到了萧大将军,他知道萧大将军很无辜,那个时候受了重伤差点都死了,怪不得说签订和约的是易昉呢。
他为萧大将军命不平,回到禁军卫所里便说了起来。
禁军谁不佩服宋怀安大将军和萧大将军?所以王铮这么一说,为萧大将军打抱不平的人就多了。
自然,禁军也不可能去跟谁鸣冤,不外乎是到外头说说。
这便是宋惜惜的第一步,先为外祖父稳定百姓信赖敬仰的基础,还有在京武将武官的推崇,当一件事情要徐徐图之时,这些必不可少。
现在庆幸的是,当初所谓的成凌关大捷,皇上有心抬举战北望和易昉,培养他的绝对忠诚于他的年轻武将,所以首功给了易昉,并未对外祖父和舅舅们大肆封赏。
这样忽略过元帅而直接大肆抬举底下武将的先例并非没有过,当初父亲便是这样上位的,但是父亲那是实打实的军功,和易昉这些弄虚作假的不一样。
易昉下狱,刑部便开始审讯,这审讯自然是秘密进行的,但是皇上派了战北望和吴越同去。
吴越是东宫的侍卫长,从东宫时候一直跟着肃清帝,暗中也培养了人手,但是这些人肃清帝是不会让他见光的,一旦见光,就是他手里的棋子都暴露了。
肃清帝当太子的时候,一直都奉行先帝的旨意办事,吴越也不会出什么风头,所以肃清帝登基之后,很多人都忘记了还有吴越这个人。
但最近,他活动得比较频繁,肃清帝封他为御前侍卫副领,在战北望之下,这恰巧是肃清帝对吴越的保护,让战北望成为吴越的盾牌。
此番刑部开审,让战北望和吴越去,是因为易昉的口供要和战北望对得上,吴越则行监督之事。
北冥王府,今晚大家也都没说话,在书房里整理着现在已经掌握的信息,虽然这些脉络早就理清,只是要再理顺一次,不能出错。
既定的事实不能改变,所以外祖父完全脱身是不可能的,否则将帅若不为麾下之人犯错负责,一旦有掌军之人生了狼子野心,或者犯下大罪,推个麾下死忠之人出来便可脱罪。
所以谢如墨和宋惜惜都没想过可以让外祖父完全脱罪,只希望减到最轻。
灯火映照着谢如墨俊美无俦的脸,他眉头紧蹙,大拇指一直摩挲着食指的侧边,这是他略紧张时候的小动作,“我们必须尽力阻止两国开战,只要两国没有再起战事,这件事情说白了就还是两国商量着解决,到不了要问死罪的局面。”
谢如墨说这句话,他知道很残忍。
死罪这两个字,他们从来都不会提起,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一旦两国再因鹿奔儿城的事再起硝烟,首功的易昉会死,萧大将军这位主战元帅怕也难逃一死。
宋惜惜心头颤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沈青禾见状,自然心疼师妹,道:“其实,皇帝应该会顾念萧大将军这些年的功劳,以及他年事已高还镇守成凌关多年,一直未能回京,大臣们也会力保他,死罪应该不至于。”
宋惜惜深吸一口气,逼退眼泪平复情绪,“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皇上的顾念,万一他不顾念呢?我们不能冒险,王爷说得对,两国是绝对不能开战的,一开战,就算皇上真心想保也保不住。”
更何况,还未必真心想保呢。
第902章
真心疼她
谢如墨挪过去一些,握住她的手,“别太担心,我们绝不会容许事情去到最坏的地步。”
宋惜惜知晓他的绝不容许其实并未有多大把握,因为人心最难掌控,尤其是西京新帝,他当上太子之后便开始在西京散布鹿奔儿城的事,激起民愤,如今登基为帝,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于先生把那些信息集合了一下做了总结,“靖远帝似乎不怎么把帝位当一回事,只用这滔天权势为他太子兄长和那些被屠杀的平民讨回公道,逼我们退让边线,他甚至是想开战的,只不过因着西京相助沙国那一次,他们也是损兵折将,加上与我们僵持多年,成凌关也曾大战过,他们也需要休养生息,朝中反对开战的人不少,其中以冷玉长公主为主,这一次冷玉长公主带领使者团来,想必是靖远帝的一次退让,也会是唯一一次的退让,如果谈不拢,估计反战派也会被彻底打压下去。”
冷玉公主是西京先帝的嫡长女,是西京先太子和如今靖远帝的姐姐。
如今靖远帝登基,她为长公主。
而靖远帝其实也是她一手扶持上去的,当初西京先帝病重,是她替父协理国事,在西京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西京有一句话:如果长公主不是女子,必定会被立为太子。
只是,西京可以让女子干政,女子当官,却不能让女子为帝。
沈青禾忽然道:“我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她很有手腕,很有魄力。”
于先生连忙问道:“沈先生,原来您认识冷玉长公主啊?那她可有什么软肋?”
沈青禾想了想,“重亲情,重江山,重黎民百姓。”
谢如墨道:“这是软肋,但同时也是她的甲胄。”
宋惜惜说:“至少是她来,证明暂时反战派是压下了主战派,这是我们的机会。”
于先生叹气,“是机会,但她要的东西肯定也很多,有些东西给与不给,是我们做不了主的,便做得了主,我们能给吗?”
最大的争端,就是边线,但现在的边线,才是商国人承认的边线,之前西京在商国积弱的时候一再侵蚀,才有了后来持续几十年的边线之争。
接下来大家都是沉默,谢如墨便说先散了,等看刑部那边有没有问出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信息再说。
回到冷梅院,宝珠上前道:“王妃,那些首饰全部都卖掉了,银票我已经放在您的私库匣子里,总共是五千三百两。”
谢如墨问了一句,“什么首饰?”
宋惜惜道:“将军府派人送回来的那些,我也不知道竟然送了这么多出去。”
谢如墨揉揉她的头发,“你曾掏心挖肺对他们好过,他们不知珍惜,是他们的错。”
宋惜惜扯了扯唇角,掏心挖肺算不得,但是也是发自内心对他们好过的,“都过去了。”
她对宝珠说:“那些银子不用收起来,交给万紫用于绣房开支。”
“好,知道了。”宝珠应声道,知晓姑娘如今心里不好受,备受煎熬晚上也睡不好,她道:“你泡个浴,泡了好睡些。”
宋惜惜看向她担忧的眸子,没拂逆她的好意,“行。”
宝珠对着谢如墨福身,“那奴婢下去准备。”
谢如墨牵着宋惜惜进去,为她摘下官帽,脱去披风,手指在她头上揉着,“你这几晚都没睡好,头痛了吧?”
宋惜惜头皮紧得厉害,脖子后边几乎一片都是僵硬的,睡不着,气血不通,头痛更使得她难以平静。
在他大手的摁揉下,确实舒服多了。
谢如墨其实很心疼她,她已经习惯了坚强,很少见她再流露出在梅山时候那样恣意的笑容。
失去亲人的痛与苦难,把这本来阳光活泼的姑娘,变成了如今百折不挠,顽强无比的战士。
第903章
易昉真是害人不浅
谢如墨晚上就静静地抱着她睡,她呼吸声平稳,像是睡着了。
但谢如墨知道她没睡着,她静得没有多余的一个动作,就这样蜷缩在他怀中,每一个平稳的呼吸都像是设计过。
她不想让他担心。
成凌关,萧将军府内。
旨意已经抵达,前往南疆传旨之人,正是戚肆探子营的齐芳和鲁洪。自然,有御前侍卫和禁军跟随。
齐芳和鲁洪如今都是四品武官,皇上还没开始用他们,这一次派他们前来成凌关宣旨,算是第一份差事,办得好,皇上应该就会用他们了。
这份差事对他们而言,太难了,几乎大部分的武将与士兵,心里的榜样都是萧承和宋怀安,现在名为宣旨,实则押送,齐芳和鲁洪心里都难受极了。
本来御前侍卫戚贵是要即日起行的,但齐芳和鲁洪力排众议,让萧大将军与家人话别,明日再启程。
今晚的将军府,按照往日一样,该什么时候进膳便什么时候进膳,往日是吃几道菜的,今日也没多添一道。
这一日迟早是要来的,大家心里已经做了准备,只是这顿饭,除了萧大将军之外,其他人都食不下咽。
“父亲!”萧三爷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自己年迈的父亲,眼眶发红,“儿子陪您回京。”
萧承有条不紊地吃着,说了句,“不必。”
“皇上下旨让八弟掌兵,儿子陪您回去便再适合不过,横竖儿子也只是一副残躯,有什么儿子一力承担。”
“胡闹!”萧承看了他一眼,“什么残躯?你只是断了一臂,单手依旧可以握刀,你依旧是成凌关的少将军,皇上下旨让你八弟掌兵,老八终究不若你有经验,西京如今是蠢蠢欲动,你务必镇守于此。”
“父亲。”萧八爷也吃不下去了,难过得想落泪,这一年多来,他们兄弟几人私下商议了无数遍,要如何为父亲从那祸事里挣脱出来,可也没有任何的法子,“三哥这话其实可行,您当初中箭受了重伤,一切决定皆由我等做主,但也正如您所言,三哥比儿子有经验,他理应留在成凌关,所以由儿子随同您进京,一切罪责,由儿子来承担。”
“八弟不能去,我去!”萧六郎也道,“伯父,侄儿已经收拾好衣裳,明日一早便随同您出发。”
萧承扫了一眼满桌子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看到他们眼底的担忧,他笑了笑,放下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好了,一个个争着抢着陪我去,是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扛不住事呗?你们比我能耐,是吧?”
萧三爷哽咽道:“父亲,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鹿奔儿城的事,总需要一个人出来扛下,谁扛不是扛?当初也是儿子用人出错,本就是儿子该承担的责任。”
“你啊,还担不起。”萧承面容难得露出的慈爱,他素来是铁面硬汉,对着儿子孙子们也不会过多表露自己的情绪,“这事,必须为父才有资格担下,为父是成凌关的总兵,只要我当时还有一口气,鹿奔儿城里发生的事情,我就要负责。”
“那易昉,真是害人不浅!”萧三爷的妻子南氏愤怒地说,“战北望与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父亲素来治军严明,这么多年从不曾违反过两国不杀平民的协定,她一来倒好,直接屠村,她怎那么恶毒?怎下得去手?我真想回京把他们两人都给撕了。”
第904章
他是真的瞎了眼
接口好像崩溃了,无法获取正文。
第905章
麻烦大了
萧承的麾下将领们去找了齐芳和鲁洪他们下榻的观阁,说要陈述情况。
看着一位位肌肤黝黑的将领,满眼焦灼地跟他们说着鹿奔儿城的事,他们两人心里真挺不是滋味的。
“千真万确,萧大将军是不知道的,他那时候中了箭,军医都说没救了,是大将军自己挺过来,卧床近三个月,才能下床行走,如今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实在不堪折腾。”
"没错,战北望前往鹿奔儿城,是我授意的,和萧大将军无关,你们把我带回京城应审,要如何处置都可以,要项上人头,回京便可奉上。"
“齐将军,鲁将军,你们之前是跟着宋元帅在南疆战场,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件事情到底有无斟酌的余地?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您给句实话,若是只要找个人出来把事情扛了,我老余扛。”
一个个,都说要扛罪,不愿意让萧大将军回去。
齐芳无奈地叹气,“诸位将军,我和鲁洪都做不了主,我们是前来宣旨的,你们不用这么担心,北冥王一定会想办法的。”
“怎么能不担心?宣旨没有这样宣旨的,派你们来就是要押送他,否则怎不是快骑送旨意前来?”
老余急得双眼发红,声音都哽咽了,“他马上就七十大寿了,七十岁,他还守在成凌关,他一辈子都献给了边关,一辈子都在保护着我们商国的疆土,我们商国的百姓,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而算到他的头上来。”
老丁也急得跺脚,“对啊,他们本来就不是我们成凌关的士兵和武将,如果要负责,也该是战北望负责,要不就是皇上,是皇上派他们来的。”
齐芳和鲁洪脸色一变,一同看向门外,看到一名身穿御前侍卫服的人在外头走过,这距离肯定能听到,老丁的声音太大了。
但他们却看不到是谁,鲁洪立刻起身跑了出去,追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