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但敬重英雄,尤其是保家护国的英雄,绝不得罪武将军人,甚至有时候与武将发生龃龉,也很快化解。因为平阳侯府的人都知道,那些粗粗咧咧的武将,有时候说话粗鄙过分,可真上了战场,是用命去拼的。
平阳侯府的先祖也曾是武将出身,后来族中子弟个个不愿意练武,读书入仕,但他们骨子里有着对武将的敬重。
因此,平阳侯夫人听得嘉仪郡主竟然收买说书先生到处唱衰为国立功的宋惜惜,她又怒又羞。
等官府的人走了之后,任凭嘉仪郡主如何解释,她就是不信她没有做过。
老夫人甚至气得爆了粗口,“放屁,老身就是信一头猪会上树,也不信你嘉仪郡主对宋姑娘没下过手,你母亲寿宴那日老身病了没去,但你们……你做的那些事情啊……唉,真是传出去都丢人,我平阳侯府的夫人,竟然连沈先生的画都分辨不出来,还当场撕了。”
嘉仪郡主见她不信,怒火蹭蹭蹭地上,“对,就是我做的,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你们巴不得把我休了,可你们敢吗?若敢休了我,我母亲能饶过你们侯府?”
说完,她摔门就出去,回屋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去。
平阳侯府老夫人气得差点昏厥,但还尚存理智,命人备下礼物,明日她要亲自登门去给宋惜惜道歉赔罪,同时也要处理一桩旧事,以释心头之念。
第230章
平阳侯老夫人过来道歉
京兆府那边自然也去了大长公主府,毕竟那些说书人供出来的是大长公主府的管事,京兆府循例也要去问问的。
大长公主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孔阳亲自出马,一副协商的态度。
大长公主果然是胡乱推了个人出来认罪,孔阳也不纠结,直接把人带了回去。
至于那群说书先生,暂时全部都放了,但官府令他们三日之内,要澄清此事,并且给国公府宋姑娘道歉,赔偿。
毕竟,京兆府大张旗鼓地去过平阳侯府找嘉仪郡主,就算大长公主找了个替罪羊,嘉仪郡主也洗不清了。
至于给三天时间让说书人去澄清,自然是给大长公主做手脚的时间,事情到了这份上,去恐吓就行不通了,只能收买。
这不,又花出去一大笔银子,从慧太妃那边拿到的三千两,全部花进去不说,还倒贴了一部分。
说书人拿了这些银子,一个个先国公府登门致歉,送上赔偿金。
他们虽然见不着宋惜惜,但是这样规模盛大的赔罪,引起了很多百姓的围观。
因为陈福就在府门口接受他们的道歉和赔偿,他们每个人嘴里都说着不应该贪图那点银子抹黑宋姑娘。
有百姓起哄,“给你们银子的人是不是嘉仪郡主啊?”
“是嘉仪郡主还是大长公主?”
“哎呀兄弟可不敢胡说啊,得罪大长公主你是想死吗?”
“说的就是事实啊,听闻大长公主寿宴上,宋姑娘还给她送了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被诬陷是赝品,当场撕了呢。”
“撕掉了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天啊,大长公主不是最爱诗画吗?沈青禾先生的画可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撕碎了之后扔哪里了?告诉一声我去捡呗。”
“听闻是嘉仪郡主撕的,嘉仪郡主是平阳侯夫人,她连沈青禾先生的真迹都分辨不出来啊?”
“平阳侯府大概也是冲着她郡主的身份才去求娶的吧?真是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平阳侯府老夫人马车来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阵仗,她在马车里听了好一会儿,气得两眼一抹黑。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当年侯府根本没打算求娶郡主,是嘉仪看上了她的儿子,大长公主便进宫去求先帝,先帝没直接赐婚,但私下留了侯爷在御书房里说起这门亲事,推托了几番,实在是推托不开,这才把她娶进门的。
她服下了一粒药,这才叫人去通报一声。
陈福瞧了一眼马车,有些诧异,便派人进屋去请梁嬷嬷出来迎接老夫人。
老夫人亲自前来的态度更加说明了嘉仪郡主绝非无辜的,不过百姓中也有人说平阳侯府作风磊落坦荡,敢作敢当的,只是摊上这么个儿媳妇,也是倒霉催。
一时百姓议论到平阳侯府的家事上,平阳侯老夫人纵然修养再好,心里对嘉仪也恼怒到了极点。
梁嬷嬷出来迎接老夫人进去,态度恭谨,言语有度,一路请进到了内院的花厅。
宋惜惜很快就出来了,面对平阳侯府的老夫人,她给足了面子,依礼拜见之后,上的茶点也是顶好的。
言语间温和谦逊,一副晚辈身份自居,对于嘉仪郡主抹黑她的事,宋惜惜更是含笑说:“这事小女浑没放在心上,老夫人也莫要介怀,再说此事也与平阳侯府无关,倒是劳您这么来一趟,小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第231章
这本是你们宋家的镯子
平阳侯老夫人看着她坦荡明澈的眸子,知道她这句话是出自真心,并未把此事怪罪于平阳侯府的头上。
她放了心。
撇除一切,平阳侯府不想无端树敌,尤其不管是北冥王还是宋国公府,她都不愿意以他们为敌。
至少从他们立下的军功来看,他们都是值得敬重之人,平阳侯府理当结交这样的人,而不是和他们生了不和有了芥蒂。
老夫人叹气,“宋姑娘明白事理,但老身实是愧疚啊,这件事情若非监正出来澄清,只怕姑娘日后便要背负不孝的骂名一辈子,这对任何人而言,都是近乎毁灭的打击啊。”
宋惜惜却微微地摇头,“老夫人,这于小女而言,实在算不得是什么打击,不过是几句闲言碎语罢了。”
这还算不得什么?
老夫人愕然地看着宋惜惜,以为她故意大方以云淡风轻的方式抹过,但看她神色波澜不惊,确实像是不在意的。
再一深思,老夫人便明白了,明白她为何说算不得什么。
她这几年经历的事情,与这些闲言碎语相比,确实是算得了什么呢?
父兄阵亡,满门惨死,老夫人纵然与宋惜惜无亲无故,但想到那些再看着眼前这个坚强明媚的少女,她也不禁心疼起来。
那一段日子对她而言,定然是十分艰难,就纵是这样,她还是没有从此消沉厌世,而是选择继承父兄遗志手持桃花枪上阵杀敌。
宋家精神,屹立不倒。
老夫人忽然有些后悔以前没有多些和她来往,平阳侯府如今的晚辈,该向宋惜惜学习的。
她今日是备下了礼物来的,是一只联珠纹金手镯。
她命人把盒子打开,递呈给宋惜惜,而且还起身去要给宋惜惜戴上。
这手镯嵌了红蓝宝石,共有六颗,夺目璀璨,瞧着便甚是名贵,不是外头随便能买的,比起宫里的工艺也差不到哪里去。
宋惜惜连忙站起来推却,“不可,这太贵重了,万万不可的。”
“宋姑娘!”老夫人握住她的手,神情十分郑重,“请你务必收下,这手镯原本也不该属于我,而是属于你们宋家的。”
宋惜惜一怔,“属于我们宋家的?老夫人何出此言?”
老夫人轻轻叹息,“说起来也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那是我与你母亲唯一的一次私下交集。”
听得与母亲有关,宋惜惜连忙请她坐下慢慢说。
老夫人坐了下来,把当年的在金京楼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当时我在金京楼订了这只手镯,给付了订金之后商议好三个月我来取的,但等我去取的时候,发现你母亲也在,而且她手里正捧着这只手镯,听得店家说你母亲已经给付了全部的银子,我当时很生气,当然只针对金京楼,因为这镯子是我预定的,他们不该卖给别人,而且说好的三个月,我也没有迟来。”
宋惜惜听得这话,觉得有些奇怪,金京楼是京城最大的金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尤其平阳侯府老夫人的身份摆在那呢,怎好拿她订的镯子卖给其他客人?
她道:“那这镯子是您的啊,金京楼不该把您订做手镯的卖给我母亲。”
第232章
刚刚好的嫁妆
平阳侯老夫人道:“你说得也没错,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天你母亲虽摸着镯子很不舍,但在我据理力争之下她也把镯子给我了,金京楼把银子退给她,这事到此为止按说也算是处理恰当。”
宋惜惜听得她这样说,知道肯定有后续,便也不发问,等着她说。
老夫人脸色有些赧然,“拿了镯子回府之后,老身才发现,老身订做的镯子是五颗宝石的,而这一只是六颗,明显不是老身订的那只,老身叫人到金京楼去一问,才知道负责给老身做手镯的那位金匠犯了事要跑路,把老身那只手镯也一并带走了,至于这一只确实是你母亲订做的,说是给你当嫁妆的,金京楼当时没说,是因为有其他客人在场,不便道明有金匠卷首饰跑路的原因,本打算第二天登门说清楚的,是老身先发现了不妥差人去问,才知道真实情况。”
宋惜惜微怔,母亲打算给她做嫁妆的?
“老身当即便把镯子退了回去,让金京楼送回去给你母亲,但金京楼说你母亲已经买了别的,你母亲又派人来说,既然老身喜欢,她就割爱了,老身心想,大概是她嫌老身戴过,不能给你当嫁妆,所以才没要回去的。”
平阳侯老夫人说完,神色依旧有些愧疚,“这件事情,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老身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后来你宋家……总之,希望姑娘不要嫌弃老身戴过,收下这镯子吧,这是你母亲为你订做的嫁妆。”
她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又补充了一句,“知道前情后因之后,这镯子老身没有戴过的,一直放在老身的私库里,不信的可以问问老身身边的人。”
老夫人身旁的嬷嬷福身道:“姑娘,老夫人说的是真的,这镯子没有戴过,还是崭新的。”
宋惜惜把手镯拿在手上,指腹抚摸着珠联纹路,还有镶嵌的六颗宝石,她忽然便记起来母亲曾经跟她说过,给她订了一只很特别的镯子作为陪嫁。
她还笑着问有多特别,母亲揉揉瞧不大见的眸子,眼底蓄了泪水,喃喃地说了句,“有特别的意义,你六个哥哥都能陪着你出嫁,他们一定能护佑你平顺一生,多子多福多寿的。”
之后她整理嫁妆的时候,发现有很多镯子,但是也没发现哪一只比较特别。
不过她当然不会去问母亲,免得母亲想起哥哥们又落泪。
平阳侯老夫人道:“听闻姑娘要嫁给北冥王,这手镯是你母亲给你订做的嫁妆,虽然迟了……”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或许不迟,或许刚刚好。”
宋惜惜站起身,对着老夫人行了大礼,眼底一片通红,“多谢老夫人割爱,不管您戴没戴过,这份礼物对于小女有莫大的意义,小女感激不尽,这镯子该是多少银子,我还给您。”
老夫人看着她红了的眼睛,能明白她的心情,亡母给她置办的嫁妆,兜兜转转回到了她的手中,而她又临嫁在即,确实一切刚刚好。
她心头唏嘘,也算是了却自己心头的事了,轻声道:“你给老身一两银子,把这镯子买回去。”
这镯子送是不能送的,只能是买回去,但花多少银子买,现在是她说了算的。
宋惜惜连忙道:“不行的,这镯子该是多少银子便是多少银子。”
“姑娘,一两银子足矣。”老夫人意味深长,“你母亲当日把这镯子递给老身的时候,充满了不舍,她其实可以和老身争,她订做了也给了银子,但她敬老身年长几岁并没有争,她敬老身,老身敬她,这镯子老身收回一两银子,剩下的你母亲用她的大度和胸襟给过了。”
第233章
两家要来往的意思
平阳侯老夫人坚持只收一两银子,不管宋惜惜如何说,她就是不愿意多收。
宋惜惜只得领了这份情。
平阳侯老夫人临走的时候道了句,“老身与姑娘有缘,日后若得空可来鄙府做客,或者,老身到国公府来与姑娘说说话。”
这是表示日后两家要来往的意思了。
宋惜惜自然知道不是巴结的意思,平阳侯的家风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们不用巴结谁,因为他们就是百年世家,族中子弟不少在朝当官,位高权重者也不少。
不管如何,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而且有这镯子的缘分在。
宋惜惜微笑颌首,亲自相送,“小女与老夫人有缘,自是求之不得的。”
送走老夫人,宋惜惜去了母亲的明瑟堂,坐在母亲最喜欢坐的贵妃榻上,把镯子戴在手腕上,一闭上眼睛,泪水便如雨水落下。
宝珠不敢进去打扰,只偷偷在外头拭泪。
姑娘心里的苦,从来都不说,也不希望让人瞧见。
关于镯子的事情,梁嬷嬷和黄嬷嬷是知道的。
晚膳的时候,梁嬷嬷说起了这一桩旧事。
她看着姑娘红肿的眼睛,叹叹气,“夫人那时候是不舍的,但因为金京楼当场没给出说法来,加上对方是平阳侯老夫人,她不想和平阳侯府因一只镯子闹得不愉快,结了怨恨,担心这一门孤寡……唉,所以便把镯子让给了她,本想着让金京楼再打造一只,但一则是来不及了,二则平阳侯老夫人有一只了,夫人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便就此作罢。”
黄嬷嬷拭着眼泪,哽咽道:“想不到兜兜转转,这镯子回到了姑娘的手中,这本是夫人给你的嫁妆,巧不巧呢?在你要嫁给北冥王之前,这镯子回到了你的手中,或许,不是巧合,是夫人冥冥之中对这镯子有执念啊。”
宋惜惜也觉得或许真是母亲的执念,因为母亲说过,哥哥们会护着她出嫁,这六颗宝石代表着她六位哥哥。
或许是有了这手镯,她忽然对嫁给谢如墨有了一丝期待。
不是期待谢如墨能爱她,毕竟他心里有一个人,就算他心里没有,她也觉得渴求一个男人的爱很是艰难,付出往往会比得到的多很多。
是觉得嫁给他之后,日子应该会很平顺,正如母亲当年所言那般。
话说,谢如墨去梅山已经好些天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的话应该会带师门的信回来。
宋惜惜想起师父,心里挺愧疚,回来三四年了,一次都没回去探望过他和师兄师姐们。
她嫁给战北望的时候,也没有请他们来喝喜酒,那会儿考虑到婚事低调,母亲不想铺张,因此没有宴请师门的人。
母亲还说,等战北望打了胜仗回来,再带着他去梅山,让他拜见一下师父。
谁知道却没有这个机会。
其实她出嫁前得知战北望要上战场,母亲甚是担忧,或许那一刻她有过后悔的。
过了两三日,谢如墨还没回来。
倒是满城风雨也没停歇,只不过之前骂宋惜惜,现在骂嘉仪郡主,甚至议论大长公主府。
以前,大长公主府就像一个铁桶似的,什么消息都没往外漏。
但是这个铁桶漏水了,有关于林驸马的那些小妾的消息传出来,说林驸马这些年娶了不下二十个小妾,但是现在活着的只有几个,而且,基本也不出门的。
高门权贵里的秘辛,百姓最喜欢揣测,喜欢编撰故事,反正茶余饭后说说既能解无聊,又能获有探秘的刺激感。
有人说,那些小妾都死在大长公主的手里了,因为大长公主善妒。
又有人说不可能的事,如果大长公主善妒,为什么容许驸马纳妾?驸马纳妾要公主恩准的。
第234章
关于承爵人选
嘉仪郡主回了公主府住,母女两人遭受着谩骂的反噬,之前百姓骂宋惜惜的时候她们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愤怒。
尤其公主府小妾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大长公主除了愤怒,也开始怀疑她的心腹,是否外泄了什么消息。
逐一排查,足够公主府乱上一阵子,加上嘉仪郡主与夫家闹得不快,心情郁闷,日日拿公主府的侍女出气。
她本以为回娘家住几日,平阳侯会来接她回去,殊不知不仅平阳侯不来,连侯府的下人都没有来请,反而是听得消息说她婆母去了国公府和宋惜惜道歉。
她心底发了狠,看来,老太婆活着一天,她都不可能掌权,在夫家更无地位可言。
只是恶念生了无数次也没用,老夫人那边的饮食她是动不了的,府中人人都警惕着她。
作为儿媳,她仗着郡主之尊,也不会去给老太婆请安,平日基本没什么事,都近不了她身边。
她们母女各自有忧烦的事,倒是没有找宋惜惜的麻烦。
这天宋太公请了宋惜惜过去,说如今她婚事已定,北冥王是不可能承爵的,可国公府之位不能就这么没了,太公给了她一个意见,可以从族中选几个小孩过去养着,通过品德和文才的考核之后,向朝廷递世子人选。
宋惜惜其实也有这个想法,父亲是独子,所以她没有亲的叔伯。
祖父是有两个亲弟弟的,但他们已经过世,他们的儿女也都不在京城,不知如今人品与德行。
她跟宋太公说了这两位叔祖父的后人,宋太公摆摆手,“已经找人打听过了,不堪用。”
说完,递了一些资料给宋惜惜看。
宋惜惜浏览了几页,便合了起来,都是在外地做生意,生意做得不咋地,在当地的名声也不咋地。
宋太公拿出族谱,让宋世安一个个说给宋惜惜听。
宋惜惜听了也没发表什么意见,主要是她也没见过这些孩子,不好下定论。
其实宋太公也没挑到满意的,见宋惜惜也没拿定主意,想起宋家几位儿郎都有子女,年纪小小便十分出色,这些孩子和他们比,是如何都比不上的,一时心头既恨也痛,“那些杀手,若能对孩儿们手下留情,哪怕给国公府留一点血脉……”
“太公!”宋世安连忙安慰着,“别多想,伤身体。”
也唯恐惜惜想起心里难受。
宋惜惜想起自己从梅山回来,一群侄儿侄女围在她的身边,姑姑姑姑地喊着。
那时候得知父兄阵亡,她每天晚上都在哭,但是侄儿侄女们懂事乖巧,会变着法哄她高兴。
瑞儿还说,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吃糖葫芦就会开心了,等他哪天溜出去,给姑姑买糖葫芦。
瑞儿死的那年,还差几日才五岁。
他长得极像二哥,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唯一像二嫂的就是那一双浅浅的梨涡。
宋惜惜眼底红了,不能想,一想就是锥心的痛。
她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人选的事不能着急,必须要好好观察。
宋太公看着她几乎逃去的背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对宋世安说:“再物色物色吧,如果没有合适的,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北冥王是否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