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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个人好战,苏兰基压不住他。

    说过让人气愤的事情之后,再说宋惜惜与她的朋友。

    皇帝很是欣慰,对宋惜惜大加赞赏。

    他看着谢如墨道:“朕已经跟皇后提了,让宋惜惜入宫为妃。”

    谢如墨正沉浸对西京夺嫡之争的担忧中,听得皇上这话,他下意识地点点头,“好……啊?什么?”

    他猛地站起来,喝下去的那点酒全醒了,凤眸瞪大,吃惊地看着皇帝,“皇兄,你说要宋惜惜入宫为妃?”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皇帝白了他一眼,“她如今立下军功,又是国公府嫡女,整个国公府都是她主事,假以时日她父亲麾下的将军对她言听计从,女子心性不坚定,若是被人挑唆,保不准会做些有损他父亲忠义之事,入宫是最合适的。”

    谢如墨反应很大,声音激动,“臣弟实在没想到皇兄竟然会有这样的担忧,她只是第一次上战场,而且未来两三年,国中都不会有战事,皇兄何至于忌惮至此?”

    “未雨绸缪,总胜过亡羊补牢。”皇帝看着他,脸色沉下,“你未免太过激动,她虽是你麾下,但她婚嫁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朕要娶个妃子,更轮不到你来反对。”

    谢如墨俊美的面笼上了一层阴郁,“皇兄,您问过她没有?她想不想入宫?她那样的女子,岂是后宫能困得住的?您如果真怕她拥兵自重,那就下旨为她赐婚啊。”

    他急躁地转了个圈,“而且,她拥兵自重是没影的事,皇兄何至于此?”

    “嫁人?嫁给谁?寻常人家她瞧不上,世家大族与她国公府联姻,难道就不是自成势力吗?朕初初登基,实在冒不得这样的风险。”

    “可如今军中没有出色年轻的武将,皇兄让她入宫,岂不是浪费了?”

    “若有战事,她一样可以领兵出征,朕只是娶她为妃,并未说过不需她出战。”

    谢如墨怔怔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皇兄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决定。

    “她不会同意的。”谢如墨挺拔的身姿站在了皇帝的面前,“而且,臣弟也觉得不妥。”

    “你觉得哪里不妥?放眼整个京城,谁配得起她?”皇帝反问。

    谢如墨道:“自然是有的,但是她才和离多久?不着急为她说亲啊。”

    皇帝冷笑了一声,“你前言不搭后语,方才还说让朕给她赐婚呢,现在又不着急了?”

    皇帝压压手,“你坐下,朕知道你爱才,但是如今国中没战事,朕相信你能培养出出色的武将,至于宋惜惜是否愿意,一道旨意下去,她心里愿意不愿意,这宫她只能进了。”

    “皇兄那不是强人所难吗?”谢如墨一时心烦意乱,“臣弟认为要先问过宋惜惜。”

    皇帝盯着他良久,“如墨,你别告诉朕,你看上她了?”

    “我……”谢如墨滞了一下,想起他方才说拥兵自重的话,如果他娶了宋惜惜,那么皇兄会更加忌惮。

    “既然你无意,就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是你麾下的将士,你去问问她,但你告诉她,这是朕已经决定的事,朕不日便会下旨。”

    还让他去问?谢如墨都气笑了,“母后不能同意吧?母后宠她的,怎会愿意让她入宫为妃?”

    皇帝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朕自会说服母后,这点你就不必担心,明日去国公府问问她便是。”

    他盯着谢如墨,重重地说了句话,“这是圣旨。”

    谢如墨心乱如麻,与皇兄干瞪眼了半天,任他功劳滔天,抵不过一句圣旨。

    第148章

    拖拖拉拉

    谢如墨在万千头绪里抓住一条线,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兄把宋惜惜纳入后宫为妃。

    她那样的人,就算不驰骋沙场,也不该困于深宫高墙内。

    “皇兄,她不能入宫,臣弟不答应,她是臣弟麾下的人,您不能硬抢了去,您甚至都没问过她的意愿。”

    “这不是理由。”

    “她才从那样不堪的姻缘里走出来,起码让她沉淀沉淀,让她建立对男人的信心,至少要照顾她的感觉,而不是强取豪夺……”

    皇帝看着谢如墨,眼神染了厉色,“你打仗也是这样的吗?让敌人沉淀沉淀?照顾敌人的感受?”

    谢如墨半寸不让,“她又不是敌人。”

    他战场上的凌厉仿佛又回来了,站在兄长的面前,他没有丝毫掩饰对宋惜惜的维护,“再说,宋家惨遭灭门,如今她又为国立功,皇兄忍心强迫她为妃吗?就为了那可笑的顾忌?”

    皇帝也和他瞪眼,半晌,叹气道:“朕与你说实话,并非顾忌什么拥兵自重,只是借口罢了,朕真心中意她,欣赏她,想娶她为妃,留在朕的身边。”

    “皇兄后宫里不缺美人,也不乏您中意的,欣赏的,您一句中意和欣赏,便要困住她一生,对她而言很不公平。”

    皇帝一拍御案,"谢如墨,朕要纳谁为妃,是朕的事,你别仗着立了点军功就敢干涉朕的后宫。"

    “就干涉,干涉到底!”谢如墨也伸长脖子吼道,一张俊美的脸气得通红。

    皇帝冷冷地道:“朕明日便下旨!”

    谢如墨回以冷冷的眼神,“那我便留在宫里不走了,谁敢写这道旨意,我就揍谁。”

    “朕亲自写,你是不是连朕都敢揍了?”

    谢如墨直起嗓子大喊,“吴大伴,派人去北冥王府,叫沈安收拾些衣物,本王这几日住在御书房,但凡皇上要写纳妃的折子,本王就折断他的笔。”

    皇帝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幼稚不幼稚?”

    “宋惜惜是臣弟的麾下,臣弟不护着她,如今还有谁护着她?”

    “你怎知道她不愿意进宫?”

    “你怎知道她愿意进宫?”

    兄弟两人针锋相对,外头的吴大伴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微微地笑着,伸手压压不许人靠近。

    最后,还是皇帝败下阵来,“你滚回去王府,一身臭烘烘的,把朕都给熏吐了,朕答应你,会让皇后先问过她,如果她不愿意,朕不勉强,但她若同意,你敢阻挠,朕就把你调离京师,到南疆去守着。”

    谢如墨这才坐在了椅子上,长腿往前一伸,“今日不回去了,就宿在这里,吃醉了。”

    他脸颊生红,酒意上涌,急怒过后人也晕乎乎的,看得皇帝好生没办法,只得叫人进来,把他送去慧太妃的宫中。

    慧太妃是谢如墨的生母,也是太后的妹妹。

    慧太妃原是想着等公主下嫁之后,便随着谢如墨去王府住的,他的亲事也该定下来了。

    送走谢如墨之后,皇帝摇头苦笑,这个弟弟,上战场杀敌无比的英勇,可在感情上,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像武将所为。

    “找人擦拭打扫,再熏些香,这臭小子还真臭。”皇帝吩咐着吴大伴。

    吴大伴差人进来打扫之后,问道:“皇上今晚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么?”

    “稍歇一会儿,朕要去祭龙殿,朕要把这好消息告知列祖列宗。”皇帝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还是难以抑制澎湃的心,南疆,南疆终于是回来了。

    第149章

    终于能洗个热水澡了

    喝了醒酒汤,半晌,酒气一过之后,吴大伴陪着他去祭龙殿,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不会是真想让宋将军入宫为妃吧?”

    皇帝睨了他一眼,“朕还能跟自己的弟弟抢媳妇?就算朕真有这打算,太后也不肯同意,她与宋夫人昔日亲如姐妹,怎会让惜惜入宫为妃?”

    吴大伴笑着道:“老奴就知道皇上是想逼一逼他们,怎会舍得把宋将军困于后宫之中呢?”

    他说着,偷偷地看了皇上一眼,脸上是笑着的,但是这笑容却隐隐有些担忧。

    皇帝叹叹气,“当日宋怀安牺牲,他奉旨上战场,点兵之前他去了宋家,求宋夫人等一等他,他收复南疆之后便来提亲,可宋夫人最终把宋惜惜嫁给了战北望,朕开始都不敢去信跟他说这事,怕他于战场分心,但沈安去信告知了他,他那阵子想来是极为难过的。”

    皇帝扶着额头,顿了顿,“殊不知峰回路转,那战北望竟未真心待她,刚立了战功回来便求朕赐他个平妻,更没想到的是宋惜惜对他也丝毫不留恋,立马进宫来求一道和离旨意,朕起初是不大愿意相信她的,只觉得是意气用事,试问,有哪个做夫人的,会不爱自己的夫君?还是朕的格局小了,小瞧了宋惜惜,那时候朕心里就在想,阿墨是不是还有机会,可又担心他嫌宋惜惜嫁过人。”

    吴大伴连忙道:“皇上方才这么一试探,王爷心里果真还有宋将军的。”

    皇帝哼了一声,“有什么用?方才朕与他吵得那样厉害,他只反复说宋惜惜是他麾下之人,都不敢承认心里还喜欢着她,朕偏要逼他一逼,明日便叫皇后传宋惜惜入宫。”

    吴大伴陪着笑脸说:“皇上,您对他说想要纳宋将军入宫为妃,他怎敢说喜欢?那不是摆着跟您抢么?他不敢这般犯上。”

    “不敢犯上?他瞪着朕的时候,恨不得过来揍朕一顿了。”皇帝站定了脚步,“还是扶一扶朕吧,跟他吵架吵得头晕,他若再这么拖拖拉拉的,朕便真娶了宋惜惜。”

    “皇上今日是高兴,喝多了才头晕,吵架才不会头晕呢。”吴大伴扶着他,身后禁军跟随,前头有宫人提着灯笼照明,一路往祭龙殿而去。

    ——我是心机帝的分界线——

    宋惜惜还没回到国公府,远远便见陈福率领所有人在门口等着。

    一见她出现,宝珠奔跑而来,激动得泪流满面,“姑娘,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

    宋惜惜往她额头上弹了一下,笑盈盈道:“不就上个战场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人纷纷迎上前来,管家陈福难掩眼底激动和泪意,“姑娘,您立下大功了,您延续了国公府的荣誉。”

    “福伯,我不在府中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夜灯映照,宋惜惜面容柔和,她如今只有他们这些家人了。

    “不辛苦,姑娘平安就好。”陈福擦了眼泪退开,“迎将军回府。”

    两位嬷嬷也是擦着眼泪,一路进府,一路问着在战场上有没有受伤。

    宋惜惜跟他们再三保证,说有受伤也是小伤早就痊愈了,说了多次他们才肯信。

    进了正厅,茶水端上,宋惜惜问道:“我的那几位朋友呢?”

    沈万紫他们本也可以入宫参加庆功宴,但是他们婉拒了,反正没打算继续行伍,武林中人不与皇室,官家扯上太多的关系。

    所以,在宋惜惜进宫的时候,他们就回了国公府。

    陈福笑着回答:“他们大吃一顿之后便沐浴,沐浴时都睡着了,好不容易才叫他们醒来回厢房去睡觉,这会儿睡得可沉了。”

    这一路,大家都累坏了。

    宝珠心疼地道:“姑娘,热水备下了,奴婢伺候您沐浴。”

    终于能洗个热水澡了。

    第150章

    入宫见皇后

    一觉醒来,已经是翌日中午。

    宋惜惜其实还能睡,只不过是宫里来了旨意,让她进宫一趟,她不得不起来了。

    梳头打扮的时候,她还打着哈欠问到:“宝珠,万紫他们起来了吗?”

    “还没呢,还在睡。”宝珠昨晚就在宋惜惜的房中软榻上睡的,守着她家姑娘,心里踏实。

    “别吵醒他们,让他们睡,睡上三天三夜都别管。”宋惜惜知道他们也是真累了,她自己都恨不得睡到明日才起呢。

    宝珠给她梳好了发髻,挑了一根嵌宝石的流苏簪子插上,瞧着姑娘眼底乌青乌青的,心里一阵疼惜,“知道的,福伯也吩咐过了,福伯说当年元帅和几位少将军从战场回来也是这样的,困乏得很,一睡便是两三日。”

    “嗯。”宋惜惜点点头,避开这个话题,“宫里来的是太后的人还是皇上的人?”

    宝珠摇头,“都不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

    宋惜惜一怔,“皇后?”

    她和齐皇后素没来往,只是从梅山回来那年入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顺道去给齐皇后请了个安。

    也就去过那么一回,连齐皇后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齐皇后的父亲是吏部尚书,齐家乃是百年世家,祖上出过不少贤臣与大儒,齐皇后在闺阁之中的时候也是闻名京城的才女。

    因早早就和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定了亲事,所以未出阁之前已经风头无两,只是宋惜惜不曾见过,因为她很早就去了梅山,回来之后更没参加过什么宴会。

    和齐皇后实在是陌生得紧,为何会传她入宫去呢?

    也没多猜测,入宫之后就知道是什么事了,梳妆打扮之后,吃了些早点便带着宝珠入宫去了。

    进了宫门,齐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兰简便在候着了。

    见到宋惜惜,兰简姑姑笑着恭贺了宋惜惜立下南疆之功,不等宋惜惜说句谦虚的话,便转身领着宋惜惜和宝珠往长春宫而去。

    宋惜惜只得止住了话,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

    从宫门走到后宫的长春宫,实在是一段很漫长的路。

    兰简姑姑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前头,背影看起来有些疏冷。

    宋惜惜和宝珠对望了一眼,怎么觉得皇后传她进宫,来者不善啊?

    不过宋惜惜心中坦然,也没有多担心,毕竟齐皇后贤名在外,以前见过一次也甚是和善,加上她是刚立功回来的武将,应该不会怎么刁难她才是。

    到了长春宫,却不是请入正殿,而是带去了偏殿。

    兰简姑姑这才说话,“宋姑娘且等着,娘娘一会便到。”

    “有劳姑姑。”宋惜惜福身道。

    兰姑姑福身还礼,便退了出去。

    宝珠悄然打量着偏殿的装潢,见这里雅致简洁,便附在宋惜惜的耳边说:“听闻皇后娘娘性情高洁,生活极简,如今瞧着果然是真的。”

    宋惜惜低声道:“不可妄议。”

    宝珠站直,“是!”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还没见皇后娘娘出来,倒是上了茶,茶水也不是什么好茶,有一股子陈味。

    宋惜惜喝了一半,便放下了,倒不是嫌那股子陈味,是免得宫人进来续茶。

    又再等了一会儿,便听得外头有人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宋惜惜连忙起身,垂头候着。

    脚步声响起,随即便见宫人拥簇着一名身穿凤袍,打扮雅致的年轻贵人进了门。

    宋惜惜垂着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金银线绣着牡丹的缎鞋,鞋头上点缀着珍珠,只是裙裾摇曳时方能看出。

    方才宝珠说皇后既爱简洁朴素,其实不然,她曾去过长春宫的正殿,那里虽不是金碧辉煌的奢华,但所用之物样样金贵,沉香与花梨木做的家具,便连茶杯都用的汝窑天青色莲花盏。

    正如现在的打扮清雅脱俗,却总会以一二件精品点缀。

    第151章

    皇上看上她了

    宋惜惜和宝珠等皇后坐了下来,才上前跪下行礼,“宋惜惜带侍女宝珠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宋姑娘不用客气,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宋惜惜与宝珠起身,依旧站立。

    皇后的眸光打量着宋惜惜,她见过这位宋家姑娘一面,美得叫人心惊。

    如今上了战场一遭回来,肤色不若之前,但不管是骤眼看还是细看,总是经得起所有眼光的挑剔,当之无愧的绝世佳人。

    想到皇上让她问宋惜惜是否愿意入宫,皇后心里酸水直冒,像宋惜惜这既有本事又绝色的佳人,一旦进了宫,只怕是椒房专宠,身份地位虽越不过自己这个皇后,但得了皇上的心,自己怎压制得住?

    只她素来端庄贤惠,身居后位更绝不能露半点妒意。

    因而只是含笑赞赏了她几句,肯定她在南疆的贡献,才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战将军不知宋姑娘的好,生生叫明珠蒙尘了。”

    这话说得也不隐晦,就是说宋惜惜嫁过人,不如少女珍贵了。

    宋惜惜听得出来,但是一头雾水,皇后与她说这些作甚?

    皇后端茶呷了一口,金色的护甲在杯沿上轻轻地一扫,仿佛是下了决心,抬眸看着宋惜惜问道:“好在,明珠始终是明珠,那尘埃一抹便没了,宋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总会有识得明珠光辉之人。”

    这话宋惜惜听出来了,是要给她说亲。

    她心里不快,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谢娘娘宽慰,前尘往事已矣,臣女不是习惯回头看的人,做人需得往前看,娘娘把臣女比作明珠,实是抬举臣女,臣女自小在梅山习武,性子散野惯了,回京两年也觉甚是束缚,好在如今大归回府,与将军府脱了关系,倒也自在了。”

    换言之,她不想说亲,自由身可贵啊。

    希望这话能打消皇后做媒人的念头吧。

    皇后笑笑,自然不将她这话当真,以为给自己捡回面子的话。

    她想起皇上的吩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反正方才已说她明珠蒙尘,她若识趣,自懂得拒绝。

    因而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意味深长地道:“宋姑娘磊落大方,本宫甚是喜欢,若宋姑娘能入宫与本宫做了姐妹,想来皇上会十分高兴。”

    宋惜惜嘴唇微张,怔怔地看着皇后。

    什么叫入宫做了姐妹皇上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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