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杨大平一个箭步冲进办公室,薅住魏春红的头发,用力往地上拽。“哎,哎?杨大平你干什么?你松手……”
魏春红拼命反抗,但她力气小,那点劲还不够给杨大平挠痒痒。
陈洪录看到魏春红挨揍,慌忙过去扯杨大平,嘴里说着:“孩儿他娘,你这是干什么?快下来。这是大队,闹起来我还怎么当村长?快起来,别给我丢人现眼。”
杨大平顾上陈洪录,甩了魏春红几个耳光,魏春红的嘴角流下鲜血。
陈洪录上蹿下跳,又是拽又是拉,生怕杨大平忘记他。
杨大平是谁?陈家村的劳动模范,干活不输男人。她松开魏春红,起身将陈洪录搡倒在地。
“滚一边去,老娘没有打你是不是?你个老菜帮子,什么身份,也敢养小老婆?”
骂完还觉得不解气,追上去“咣咣——”踹了几脚。陈洪录左躲右闪,还是没躲开,蜷在地上哀嚎。
“哎呀,疼死我了……”
“杨大平,你疯了是不是?”
这么会功夫,杨大平又骑着魏春红打上了:“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敢破坏我家庭,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
“啪啪——”
“放开,放开我!呜呜……”
魏春红打记事起,就没这么窝囊过。
杨大平能放过她?放过她,肚子里这团火找谁撒?可她更不愿意放过陈洪录:“陈洪录,你给我等着!老娘收拾完魏春红,再收拾你。”
“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敢背着我勾搭到一起,当我是死人啊?”
杨大平一顿乱拳,捶得魏春红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了。
陈洪录心痛难忍,忍着疼,往魏春红的方向爬。嘴里喊着:“春红,春红你没事吧?”
杨大平坐在椅子上喘粗气,见陈洪录这副德行,咬牙爬起来,走到陈洪录身旁,就是一顿胖揍。
“你个杀千刀的,老娘为你生儿育女,给你爹娘养老送终,你就这么报答我?”
“啪啪——”两个巴掌,落在陈洪录后脑勺上。
“说,你们勾搭到一起多久了?”
杨大平捏住陈洪录腰间的软肉,用力一转,陈洪录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你说,我杨大平哪里对不起你?”
“我说,我说!你放开我。”陈洪录打不过这个虎婆娘,只能低头。
杨大平放开陈洪录,陈洪录哆哆嗦嗦爬起来,坐在地上。
杨大平厉声问道:“说,多久了?”
“三……三年了……”
“啪——”手掌重重落在陈洪录脸上。
“为什么?你看上这个骚狐狸什么了?”
陈洪录脸被扇肿了,说话不清楚:“你……你跟个男人似的,春红比你有女人味。我……我出去就被人笑话,说我娶了个男人婆。要不是我妈逼我,我不能要你。”
这话太伤人,饶是杨大平再坚强,也被刺激的不轻。
“陈洪录,你现在嫌弃我没有女人味儿,早干什么去了?我给你家当牛做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你良心都让狗吃了?魏春红她再好,她为你做了什么?她有我为你付出的多吗?”
杨大平泪如雨下。
魏春红全身都疼,艰难的翻了个身,喃喃的说:“我怎么没有为洪录付出?要是没有我,他能当上村长?”
“杨大平,你就是不如我,样样都不如我。”说完,魏春红吐了口唾沫,唾液里还夹着血丝。
魏春红挨打的时候,还惦记着邢芳草的事。杨大平一掺和,她知道这事瞒不住。横竖是死,可她不想憋屈死。她为陈洪录做了这么多,凭什么矮杨大平一头?
“都这时候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还嘴硬呢?”
“魏春红,你做的再多又能怎么样,我才是陈洪录的媳妇,合理合法的妻子,你算干什么的?”
“陈洪录,要没我操持,不让你为家里操心,你能舒舒服服的当村长?你有那两下子吗?”
陈洪录当村长劳心劳力,没讨到好处就算了,还要被杨大平侮辱,气上心头。
“杨大平你欺人太甚!”
第63章
陈万全得知魏春红出轨
杨大平抬手就是一耳光。
“就欺负你怎么了?种地不行,当家不行,当村长也当不好,你能干成什么事?陈洪录,你不怕儿子闺女戳你脊梁骨?”
“还有你!魏春红,我就说你不对劲,活不好好干,一天到晚就知道捯饬,山上的狐狸都没你骚。”
“魏春红,你也不为孩子考虑,有你这样偷汉子的妈,你儿子怎么抬头做人?你也不怕被吐沫星子淹死。”
魏春红的脸肿成猪头,就算陈万全过来,也认不出她。都这样了,魏春红还嘴硬。
“用不着你操心,我孩子过的再不好,也比你强。你不就是仗着力气大,才敢这么欺负我吗?陈洪录不爱你,你力气再大也没用。”
杨大平嘴角勾起,露出冷冰冰的笑容,咬着牙,一字一顿说:“我就是力气大。”
“你不服气也没用,我一个人打你们俩,就跟砍菜切瓜一样。”
“叮当,噼里啪啦……”
大队办公室里响声不断,不知道的,以为里面在表演节目。
“滴滴——”
轰鸣声中,吉普车驶进陈家村,打破村庄的安静。
“什么动静啊?哎,车!你们快看是车。”
“咱们这穷乡僻壤,还能看到吉普车,真是稀奇。”
陈书宁看着追来的人群,小声的说:“郭君山同志,我们从这里下去吧!”
郭君山眼神微动,瞥了陈书宁一眼,平静的说:“不着急,咱们直接去大队办公室,那里离你家近。”
“后面追来的人太多,等会儿看见我们坐在车上,多不好啊!”陈书宁不情愿的说。
郭君山还是那个表情:“这是公家的车,顺路捎你们一段,又不是特意跑一趟。你不用担心,没事。”
孙援朝热情的解释:“陈书宁同志,你别担心。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帮助人民,不会惹麻烦。”
郭君山扫了一眼后视镜,嘴角微起,轻声说:“你们运气好。上头刚分下来的新车,今天第一次开,就这么凑巧,让你们遇到了。”
许青山的目光,在镜子里和郭君山目光相碰。意味深长的说:“公安同志,既然是新车,公安局的领导应该很重视。
你把车开出来,局长批准了吗?刚下过雪路不好走,领导知道得多心疼?”
郭君山沉默不语,孙援朝憋不住话:“公安局只有君山会开汽车,我们可不会。”
吉普车缓缓停在大队办公室门口,郭君山熄火,说道:“下车吧!”
郭君山侧身,帮陈书宁打开车门。两个人的距离太近,陈书宁能看到郭君山脸颊上的汗毛,她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许青山打开车门,招呼陈家旺下车:“家旺下来吧!咱们到地方了。”
“咣——”
东西摔到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杨大平你这个泼妇,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离就离,真以为我杨大平离开你,没地方去吗?就算你不肯离,我也不会再跟你过下去。”
陈家旺困的睁不开眼,听见杨大平说话,立刻来了精神:“怎么回事儿?书宁,咱们去看看。”陈家旺拽着陈书宁往里面走。
陈书宁爱看热闹,但是当着郭君山和孙援朝的面,有些不好意思。
“二哥,咱们还是回家吧!”
“咱们过去劝架,劝架你懂不懂?维护社会和平。”
陈书宁低喃道:“你就是想看杨大平他们两口子打架。”
郭君山表情变得严肃,大步追上来,先一步打开门。
“啪——”
一只鞋飞过来,郭君山举起公文包,挡住那只鞋。
郭君山暴喝一声:“分开!”
陈家旺和陈书宁挤进屋里,看到满屋狼藉,发出惊叹。
陈书宁举起大拇指,对杨大平说:“大娘,还得是您!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守着这么能干的媳妇,陈洪录还出去拈花惹草。他脑子抽风,陈书宁无法理解。
杨大平没空搭理陈书宁,她和陈洪录、魏春红打成一团。看到穿警服的郭君山,激动的说:“公安同志,我要举报陈洪录和魏春红,合谋害邢芳草。”
“我还要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我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们背着我搞破鞋。”
一直跟着吉普车跑的村民追过来,一窝蜂涌进院子里。
“里头干什么呢?我怎么听着,是杨大平的声音啊?”
“嚯,战况真激烈。杨大平把陈洪录和魏春红,揍的满地找牙。”
“还真是。杨大平干得漂亮,早就该收拾这对狗男女。”
“你小声点,陈万全在后头,别让他听见。”
陈万全迈着四方步,悠哉悠哉的往办公室走,刚进院子,发现办公室外围满人。
“干啥呢?这么热闹。”陈万全笑着问道。
大家看到陈万全,谁都不敢说话。想到一会可能会发生的事,心跳如擂鼓,刺激!
村民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看陈万全的脸色。大家伙默契的往后躲,给陈万全让出一条路。
陈万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嬉皮笑脸的问:“怎么了这是,我长的吓人啊?怎么都不看我。”
陈谷子抬起头,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陈万全,小声说:“万全叔,你自己去屋里看吧!”
“你这小子,跟叔卖什么关子?
”
陈万全抬腿进屋,陈书宁看到陈万全过来,抬手把郭君山拽到一边,悄声说:“这是魏春红的男人,陈万全。”
郭君山挑了挑眉毛,低笑几声,轻声答道:“嗯,知道了。”
一向嘴硬的陈书宁,竟然主动告诉他陈万全的身份,郭君山有一丝开心。
陈万全的笑容,在进门的那一刻,凝固在脸上。
“妈拉个巴子,杨大平,陈洪录,你们俩敢打我媳妇,我跟你们拼了!”陈万全面目狰狞,扑向陈洪录。
杨大平轻蔑的看着陈万全,不屑的说:“陈万全,你就是个傻B。你好好看看,是我们两口子打你媳妇吗?
那是我一个人,打陈洪录跟魏春红。缺心眼,看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陈万全被杨大平的话搞糊涂了,瞪着一双牛眼,气愤的说:“你才缺心眼呢!杨大平,我敬重你,叫你一声姐。可你不能欺负我媳妇,你把人打成这样,我不绝对不能忍。”
杨大平被陈万全整笑了,这货不是缺心眼,他这是把脑子落娘胎里,根本没带脑子出来。
杨大平看着魏春红,讥讽的说:“魏春红,这么好的男人你不珍惜,你跟陈洪录搅和到一起,你也缺心眼。”
陈万全呆若木鸡,他媳妇跟陈洪录搅和到一起?
“陈万全,你媳妇跟我男人有一腿,被我按住了,你还护着呢?”
陈万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魏春红,问道:“春红,你真的和陈洪录有一腿?”
被杨大平堵住,魏春红不觉得难为情,可陈万全这一问,让她羞愧的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
“妈了巴子,魏春红你疯啦?”
第64章
杨大平举报陈洪录
“魏春红,你看上陈洪录什么了?他比你大十岁,你眼瞎啊!”
魏春红和陈洪录勾勾搭搭,跟扶贫有什么区别?难道他陈万全比不上陈洪录吗?
“呜呜……万全,对不起!我一时糊涂。”魏春红爬到陈万全脚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
她受不了诱惑,才干出这种事。家里一个,外头一个,这个日子多舒坦,魏春红压根没想过离婚。
杨大平看到陈万全的反应,心里平衡一些。不过魏春红的话,杨大平一个字都不信,她反驳道:“你一时糊涂,糊涂三年啊?
万全兄弟,我跟你交个底,刚刚我们家那口子说,他们家勾搭成奸三年了,整整三年!”
陈万全面红耳赤,他当活王八当了三年,今天才知道真相,真TM丢人。越想越生气,陈抬脚把魏春红踹到一旁。
“魏春红,老子要跟你离婚。”
孙援朝见陈万全暴怒,怕他动手打人,赶紧拦住他:“陈万全同志,有什么事跟我们说,千万别冲动。”
林石头拨开人群走进大队办公室。他在家写材料,打算把陈洪录的事,反映给领导。陈谷子给他送信,他才知道村里又出事了。
“都让让,怎么回事?”
“林书记你可算来了,里面打起来了。杨大平把陈洪录和魏春红打了一顿。”
林石头沉着脸挤进办公室,抬头看到郭君山和孙朝阳,热切的说:“郭君山同志、孙援朝同志,你们也在啊?”
郭君山对林石头说:“林书记,我们过来找陈洪录和魏春红。叫大家伙散了吧!别影响我们工作。杨大平是证人,她得留下,陈书宁也要留下作证。”
陈书宁抬头看着郭君山,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也要作证?我刚回来,没看到他们打架的过程。”
“只有你知道邢芳草的病情。”郭君山解释道。
陈书宁没有怀疑,不情不愿留下来。
趁着林石头疏散群众的功夫,郭君山漫不经心的问:“陈书宁同志,这两天下大雪,你们村没有出现房屋倒塌的情况吧?”
“没听见说谁家房子塌了。”陈书宁轻声答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郭君山平静的说:“关心群众安危,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前几天,西河村丢了一头牛,我记得你们村也有牛。牛是重要牲口,要好好看着,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丢不了!王思民和牛搬到陈二赖家去了。牛住在屋里,谁那么不开眼偷牛呀?”
陈书宁态度很随意,郭君山听得很认真。
“我记得,你们村陈二赖对王思民很不好,他怎么会……”郭君山拧眉,疑惑不解。
陈书宁摆手说:“他们两个情况差不多,光头遇上秃子,谁也别笑话谁?”
郭君山点头,指着办公桌说:“麻烦你过去摆一下凳子,让几位当事人坐下。”
陈万全不愿意走,搂着孙援朝的大腿不肯撒手。今天就是死,他也得闹明白,魏春红为什么出轨。
杨大平理好衣裳,看着陈万全那哭哭唧唧的模样,轻蔑一笑,开口说:“大老爷们哭个屁啊?有什么想不通的,魏春华找陈洪录这个老菜帮子,不就是裤裆里那点事吗?
哭哭哭,也不嫌弃丢人?有本事你打魏春红和陈洪录一顿,我敬你是条汉子。”
陈书宁默默摆好椅子,伸手把杨大平拽到桌前,小声说:“大娘您先坐下,消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