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听到这话，墨兰大致摸清了他的作风，说话也不再客气，“公子说笑了，哪家姑娘经得住这么折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姑娘说得没错，但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说不定，就有那么位五品官员家的庶女，苦无上进的门路，愿意嫁呢？”
这话无异于点名，说实话，嫁给他风险虽大，但风险与机遇并存，若是运作得当……墨兰几乎已经能想象到等死鬼老公嗝屁，自己身为王妃作威作福的日子了。
但嘴上还是不能饶人，你点我的名，我就开你的户：“家世如此低微，怎么配得上世间仅有的圣上亲子，堂堂王爷呢？”
知道自己身份暴露，赵曦脸上笑意却更明显，装都不装了：“姑娘此等聪慧机敏，家世门第不过是锦上添花，在下家中还缺一位王妃，若嫁过来，姑娘帮我打理后事，王府的财产地位悉数奉上，咱们各取所需，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得到了个满意的答案，墨兰脸上却丝毫不露，仍拿着乔：“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说得上话。”
第9章
婚事
听到墨兰这么说，赵曦终于松了一口气：“换言之，若是长辈们同意，姑娘也不会拒绝了？”
墨兰没有回答，脸上带着得意的笑，转身离开。赵曦见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最后喊了一句，“在下愿与姑娘共谋未来。”
脚步不停，墨兰未回头，只向后摆了摆手，留赵曦握着什么东西目送她走远，依稀看出他手中似乎是个荷包。
大考一过，等成绩的日子总是焦心又漫长，放榜之日，几个孔武的下人挤在前面看成绩，结果和原剧一般无二，这些男子中，只有盛长柏中了举。
王大娘子得知自己儿子中了举，高兴得恨不得满京城宣扬，林噙霜则是满脸生不可恋。
其实最开始，墨兰不是没有督促过自己这个亲哥哥学习，但这人心思浮躁，不光自信，成人后还与自己房里的一些个莺莺燕燕厮混，墨兰总不能管到自己哥哥的床上去吧？
如此，墨兰也歇了心思，依旧现在林栖阁日子好过，盛长枫有中举资质，不如让他尝一次失败的滋味，下次努力。
这天到了盛纮该下朝回来的时候，他还迟迟未归，有消息说是被官家留在了宫中，家里都有些人心惶惶。
林噙霜想起小时候不好的回忆，她爹爹就是这么被留下，然后再也没回来，抄了家。她害怕地拉着雪娘，就想变卖财产逃跑，被墨兰三阻四劝才勉强答应等等消息。
墨兰心里也有些纳闷，放榜之后她就请林噙霜做主，将长枫扣在家里，不许他出去乱讲，今日这出又是因为什么呢？
天色渐晚，盛纮终于回来了。
他面色古怪，走到正屋，把家里大人和墨兰都聚到了一起，其他两个兰却不在，看到这个配置，墨兰心里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
盛纮一开口就印证了她的猜想：“墨儿，你是否认识鄂王殿下？”
墨兰面上不显，只是微微低下头，张嘴就是瞎话：“回父亲，女儿出门都有长辈家人陪同，并未见过这位殿下。”
盛纮听后，眉头紧锁，目光在墨兰身上打量许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今日圣上留我，提及了鄂王殿下的婚事。”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一片哗然。一旁的王大娘子和林噙霜也是面面相觑，满脸的不敢置信，就连老太太都难得没有绷住。
盛纮目光复杂，终于把话说了个明白：“官家说，看中了我们家的墨兰，想要她嫁给鄂王做王妃。”
林小娘差点摔到地上，好在墨兰把她扶住，可到底还是哭了出来：“官家！鄂王不久于世，我们墨儿嫁过去，不是干等着遭罪吗？”
盛纮脸色一沉，他虽宠爱林噙霜和墨兰，但心里一直有一杆秤，若是秤那边更重，舍弃宠妾女儿也是毫无留恋。
“妇道人家懂什么？官家金口玉言，由不得我们多嘴。墨儿准备准备，过几日宫中的端午庆典，与为父同去。”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满屋惊愕的人。
王大娘子反应过来后，脸上表情复杂，也跟着追了出去。
林噙霜从未哭得这么难过，抱着墨兰不撒手：“我的墨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
墨兰知道古人与自己观念不同，只是安慰着林噙霜：“娘，别哭了，圣上赐婚，是女儿的福气，说不定还能将您抬为平妻呢。”
听到墨兰这么说，林噙霜哭得更凶，“若你能嫁到个好人家，我不抬也罢。”
墨兰一肚子话，只能扶起林噙霜，轻声安慰她回去，林噙霜也知自己失态，连忙擦干眼泪，跟着墨兰回了屋。
一进屋，墨兰就关上门窗，确保四下无人后，才开口：“阿娘，之前在大厅我都是诓爹爹的，我与那鄂王见过两次，这场婚事也是各取所需。等他一死，我就是无人管辖的尊贵王妃，再把您接过来，偌大王府，不就咱们娘俩做主了吗？”
第10章
端午
林噙霜听到墨兰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墨儿，你和那鄂王……”
话还没说完，墨兰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小点声。林噙霜会意，连忙压低了声音：“墨儿，你可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小事。”
墨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阿娘，您放心吧，女儿做事有分寸。”
林噙霜看着墨兰，心中五味杂陈。她一方面担心墨兰的未来，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女儿有这份胆识和魄力而感到骄傲。
“墨儿，你一定要小心。”林噙霜紧紧握住墨兰的手，“知道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但什么都没有你自己平安重要。”
“阿娘，我知道。”墨兰反握住林噙霜的手，“女儿会小心的。而且，女儿不仅要平安快乐，还要让阿娘过上好日子。”
听到墨兰这么说，林噙霜忍不住又想流泪。她紧紧抱住墨兰，仿佛要将所有的爱和担忧都融入这个拥抱中。
墨兰轻轻拍着林噙霜的背，安慰着她。此刻林栖阁的两位女子，仿佛角色颠倒，却又格外和谐。
墨兰要嫁给鄂王的消息在盛家传得很快，几个小辈都有些为她担忧，只有明兰心思有些复杂，她一边嫉妒墨兰即将成为尊贵无比的王妃，另一边又笑话她注定嫁过去就守寡。
此外，她还有些着急，若是墨兰嫁出去许久见不到，她如何替自己小娘报仇呢？
无论众人如何去想，端午如期而至，盛纮也带着大娘子和墨兰进了宫。
宫中的繁华盛景是不同于清朝的雅致，她紧跟在盛纮和王大娘子身后，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墨儿，切记谨言慎行。”盛纮低声嘱咐，墨兰也乖巧地应了。
宫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气氛升至最高点时，高位上的老皇帝开了口：“哪位是盛家四姑娘啊？”
墨兰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恭敬地回答：“回官家，臣女盛墨兰。”
皇帝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她几眼，也不知道那么远他有没有看清，就看似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模样周正，气质也出挑，是个好姑娘。”
皇帝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墨兰都一一作答，直到皇帝满意地点头：“我有个儿子，老大不小了还未娶妻，你可愿意嫁给他啊？”
毫无疑问，墨兰仍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臣女资质平平，只愿官家与殿下不弃。”
皇帝听后哈哈大笑，众人也跟着附和，场面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没有人把这件事当作威胁，一个注定活不久的皇子，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满足一下他临终心愿罢了，谁又能知道未来这对夫妻能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呢？
宫宴接近尾声，一个宫女匆匆走来，说是鄂王有请，盛纮只能乖乖让墨兰跟着宫女离开。
墨兰跟着宫女七拐八绕，来到处宫殿。
宫殿内灯火通明，鄂王正站在殿内翘首以盼。
看到墨兰，他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上前来迎接：“你终于来了。”
墨兰微微福身行礼：“见过鄂王殿下。”
“不必多礼。”俩人过了明路，又是在自己的地盘，没等墨兰屈膝，赵曦直接过来将她扶起，“我讨厌应付这种场合，提前离席了，又想见见你，所以特地派人来请你过来。”
看赵曦这样子，墨兰也不装了，安然坐下，“你倒是坦率，跟官家求娶我的时候也是这么直接吗？”
赵曦叹了口气：“怎么会呢？只是说临终前想要个媳妇，与你见过几次，司天监说你的八字旺我，正好冲冲喜。”
“我的八字真旺你？”墨兰有些好奇。
赵曦摇摇头，“他们什么都没算出来。”
但对于赵曦这种人，什么都没算出来，一片混沌中或许才能找到一丝生机。
“那你……”墨兰又想问些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今日不好多留你，这个给你做咱们婚事的订礼。”赵曦看着她的眼睛，递出了个盒子。
墨兰接过来，只觉得手中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匕首不大，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拔出来是看得出的锋利无比。
赵曦笑了笑，“你与旁的姑娘不同，那些俗物想必也入不了你的眼。这匕首是我母妃留给我的，说是能辟邪驱灾。如今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平安顺遂。”
这个礼物送得墨兰真有些喜欢，不断把玩着，又听赵曦问道：“墨儿不给我回礼吗？”
第11章
马球
墨兰一愣，但随即又想到那个香囊，笑了笑：“鄂王殿下不是已经不问自取了吗？”
赵曦听后也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那个香囊，“墨兰姑娘医术高明，小王只是闻着这香囊，就觉得身体健康多了。”
没忍住白了他一眼，墨兰站起身来，“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该着急了。”
赵曦听后也站起身，“我送你。”
“不必了。”墨兰摆摆手，“你身子不好，还是好好歇着吧。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转身就走，却被赵曦叫住：“我已经求了父皇，将你母亲抬为平妻，约莫等你回去旨意就能送到。”
这个礼物才是真正送到了墨兰心窝里，她看着赵曦，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谢谢。”
说完，解下随身携带的鱼戏莲叶玉佩，那是她自幼佩戴的，递给了赵曦，“这个给你，好好保管。”
赵曦接过玉佩，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却又怕唐突了她，最后只能收回手，“快回去吧，别让你家里人担心。”
墨兰点点头，转身离去。
回到盛家时，旨意已经送到。林小娘被抬为平妻，从此也是正经的主子了。墨兰看着她娘激动得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高兴。
大娘子和盛老太太脸色略有些复杂，大娘子的心情倒是好理解，只是老太太……
老太太自诩聪明，在她心里，林噙霜从前是在她身边养着的，临到了议亲的年纪，不愿嫁给“前途光明”的秀才，却“自甘堕落”成为了盛纮的妾室，这是愚不可及！她和她养的女儿怎么能风光得意起来呢？
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忙碌中过去了。婚礼定在了八月初六，盛家开始为墨兰的婚事做准备，而墨兰也忙着学习各种礼仪和规矩以及管理家务事情。
就在所有人都为墨兰的婚事忙碌着时，老太太也没闲着，她开始积极地为明兰寻一门好亲事。
虽然老家那边传来了消息，她的手帕交有个嫡孙，家底丰厚，医术高明，仪表堂堂，但一个大夫，和王爷比起来就太不够看了。
她心里其实有些想法，前些日子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特意来盛家做客，还带上了自己家的六郎，总不是单单为了串门的吧？这个梁六郎虽说是小儿子袭不了爵，但好歹是官宦人家，明兰若是嫁过去面子上也有光。
正好回来治病调理的华兰说，过几天吴大娘子会办一个马球会，希望让家里弟弟妹妹们也去玩一趟。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老太太得了信儿，立马着手准备起来，反复叮嘱明兰去马球会上好好表现一番。
马球会那天，盛家的姑娘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了现场，墨兰一眼就看到了热闹人群中，处于真空地带的赵曦。
墨兰和几个兄弟姐妹分开，走了过去，“你怎么也来了？”
“想你了，过来看看。”赵曦说着，伸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带墨兰朝席上最上座走去。
这一幕正好被走过来的梁六郎看到了，他眼睛一亮，推了下身旁的损友，“上首那位姑娘是哪家的？”
损友太清楚梁晗性格，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那可是鄂王殿下的未婚妻。”
梁六郎一愣，有些可惜地笑了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找其他目标了。
那边墨兰和赵曦坐在看台上，看着场中的比赛，时不时地交谈几句，气氛十分和谐。谁知到了下一局，却见场下吵吵嚷嚷，竟是明兰和余家三小姐余嫣红对上了。
“那个浅碧色衣裳的是我家六妹妹。”墨兰轻声介绍道。
赵曦点点头，目光看向场中，“她骑术不错。”
墨兰笑了笑，“祖母养着她，从小就教她马球一类的世家玩乐，自然差不了。”
两人正说着，渐见明兰得分遥遥领先，余嫣红的哥哥受伤换了顾廷烨上场，明兰这边的盛长枫反而逃之夭夭了，最后为了公平，只剩两位女子对战，毫无疑问赢的是明兰。
赢了比赛，明兰笑容满面地拿着簪子递给余嫣然。回到看台上，远远地就看到了墨兰和赵曦，她愣了下，随即加快了脚步行了个礼。
“见过鄂王殿下、四姐姐。”
赵曦叫起后墨兰笑了笑，“还未恭喜你赢了比赛，从前不知六妹妹打马球如此厉害。”
向来藏拙的明兰这才有些尴尬，解释道：“这次的彩头是嫣然母亲的遗物，妹妹只是为了物归原主。”
又聊了几句，赵曦轻咳几声，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墨兰点点头，站起身和赵曦一起离开了。
目送两人离去，明兰不经意间却扫到了一旁的梁六郎，那梁晗正直勾勾地盯着墨兰背影，明兰心脏砰砰直跳，一个念头渐渐成形。
第12章
玉清
夜深人静，连树上的知了都睡了，明兰还瞪着一双眼睛睡不着。她想起白日里对墨兰温柔的鄂王，和念念不忘的梁晗，心里的计划渐渐成形。
最后，她又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做了个局，是否入局全在墨兰自己，若是她自己贪心招来祸事，那也不能怪旁人了吧？
打定主意的明兰开始让小桃去接触墨兰身边的露种，得到消息后，墨兰也是很高兴。
终于来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她就等着明兰这一手，好把她和老太太打包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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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墨兰正在和林噙霜清点嫁妆，虽说这桩婚事门第差距悬殊，但盛家不想在嫁妆上差出太多，群策群力给她增添嫁妆，就连老太太都差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
露种匆匆走进来，轻轻与墨兰耳语：“姑娘，都准备好了。”
墨兰微微点头，林噙霜见状问她：“怎么如此开心？”
“嫁妆太多，女儿想着怎么花呢，越想越高兴。”墨兰插科打诨的，倒把林噙霜逗得花枝乱颤。
林噙霜嗔了她一眼，“就这点出息。”话虽如此，脸上还是带着笑的。
自从被抬为平妻，林噙霜也开始学着大娘子一样端庄，不单单是将头发梳理齐整，连盛纮都不爱搭理了。
另一边，明兰也在紧张地等待着消息，她让小桃时刻注意着墨兰的动向，自己则坐在房间里点茶，却总是不成功。
终于，小桃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姑娘，四姑娘真的出门了。”
明兰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坐下，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桃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明兰独自坐在房间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玉清观里，墨兰戴着面纱，一路跟着小道童进了后堂，远远地就看到那里的赵曦。
“之前还说我与神佛有缘，难道不是墨儿爱把我往这地界约吗？”赵曦坐在柳树下，配着周遭景致倒真有些仙风道骨。
墨兰仔细上下打量他几眼，“总觉着你好像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虚了，哎呀，还是先说正事，今天请你来是为借鄂王殿下的势，帮我料理了我妹妹。”
话音刚落，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那只白狐狸，一个助跑又跳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把它带来了，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叫什么呢？”墨兰边rua狐狸边问他。
“就叫狐狸，”赵曦伸手逗了逗它，“你难得用得上我，我自然要来。只是等墨儿成为王妃，自己都能料理了这种跳梁小丑吧。”
墨兰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狐狸，“一是那边等不及，二则，这事不能闹大，长辈们把脸面看得比命还重要……”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墨兰和赵曦对视一眼，两个黑心肝的默契十足。
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来报，“王爷、王妃，是王妃娘家的人。”
“来的真快。”墨兰将怀中狐狸放下，看向自己的未婚夫：“走吧，王爷。”
“好的，王妃。”
盛家人围在外面，看到墨兰和赵曦一起走出来，都愣了一下。
“见过鄂王殿下。”盛纮率先反应过来，正冠行礼。
赵曦点点头，“岳丈大人不必多礼，不知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这……”盛纮犹豫了一下，“都是小臣的家事。”
“我与墨儿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岳丈大人这不是见外吗？”赵曦看了一眼墨兰，眼神中满是宠溺。
看赵曦这个样子是不会走了，盛纮轻叹一口气，将二人一同带回了家里，家里面老太太、大娘子、林噙霜都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在庆祝什么呢。
进去才发现，明兰正捆着手腕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