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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哎,我说句不好听的,副总真的能力赶不上文总,而且经常拉着我们加班,他自己准时准点跑,留我们在这累成狗……

    而且加班费也给的不如文总,等他实权在手那一天,以后怕是更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这话一出,坐在她旁边工位的扯她衣袖,警告道:

    “你小点声,还想不想继续混了?”

    那女人翻了个白眼:

    “怕什么?我反正下星期就离职了。”

    坐在车上的“文总”相比起人心惶惶的员工们,倒显得淡定不少,她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电话:

    “衔玉,你给我的那个监听器我装进去了,在他桌台底下的缝里。”

    魏衔玉言简意赅:

    “辛苦。”

    文墨握紧手机,说:

    “虽然现在盘算这种事不太合适,但是——你尽量在我爸不行了之前,把文砚弄下去。”

    魏衔玉漫不经心道:

    “我尽量,你不用愁,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就算他真的上位了,我也有的是办法把他弄下去。”

    听他这么说,文墨刚刚被挑衅的怒气下去了点,她眉头舒缓开,又忍不住好奇道:

    “所以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的啊?”

    魏衔玉没回答她的问题:

    “有人过来了,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魏衔玉张开手臂,宁迢自然地坐进他怀里,递给他一杯牛奶:

    “还难受吗?”

    魏衔玉看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没有要接的意思:

    “好多了。”

    见他不接,宁迢也不恼,直接把杯子递到他唇边,魏衔玉张开嘴喝了几口,咂咂嘴,尝出什么味之后,脸都皱成一团:

    “你往里面放姜了?”

    宁迢有点尴尬:“姜撞奶失败了。”

    魏衔玉不吭声,默默搂紧他。

    宁迢把杯子放到桌面上:

    “很难喝吗?”

    魏衔玉低头凑近他:“你尝尝?”

    宁迢想去拿杯子时,魏衔玉拉住他,捧住他的脸和他接吻。

    亲了一会之后,魏衔玉松开他,宁迢说:

    “有点辣。”

    魏衔玉捏捏他的腰:

    “杯子里的更辣,你就别喝了,等会我喝。”

    宁迢不想给他喝了,抗拒道:

    “你不是不愿意吃辣的吗?”

    魏衔玉垂眸看他:

    “这是你做的。”

    宁迢心跳一阵加快,他咳嗽两声,转移话题道:“这公寓是你的吗?”

    “嗯,我的。”

    宁迢开始算,目前为止,他见过魏衔玉两套山间别墅,一套岛屿别墅,现在又是一套大平层……

    宁迢感叹道:

    “你房子真多。”

    魏衔玉说:

    “我的就是你的。”

    说完他似是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

    “我也是你的。”

    宁迢闭上了嘴,他受不住魏衔玉过于炽热的视线,慌乱偏开头。

    宁迢郁闷的想:从前魏衔玉表达喜欢的方式可比这还臊人,可为什么这样面不改色的说这种话反倒是更让自己受不住?

    第123章

    了解

    深秋时节,大多植被再次走进迟暮之年,万物失去生机,死气沉沉一片。

    枯萎的爬山虎黏在泛黄的老白墙上,像一道道裂纹,衬得上了年纪的洋楼分外凄凉。

    文砚忐忑不安地坐在魏靖允对面,说完找不到宁迢母亲后,悄悄观察魏靖允的脸色。

    魏靖允听完他的话后,眼神平静无波:“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我让手底下人去查。”

    文砚听他这么说,心中松了口气,接着保证道:“魏董,只要您给我一个位置,后面的事,绝对不用您操心。”

    “但愿如此吧。”

    管家在门外轻敲两下门,魏靖允挥挥手,示意文砚可以走了。

    等文砚走后,管家走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严肃:

    “先生,太太那边有消息了。”

    魏靖允脸色一变,直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腿和桌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

    他顾不上那些,沉声问道:“什么?”

    管家说:“您先别激动,位置如今还不确定,只是听他们说,打听到有人在f国见过太太。”

    魏靖允刚提起来的心又落了回去,他重新坐下,脸上难掩失落神情,他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衔玉这一手,还真是天衣无缝,都两年了,竟然才只有这么点消息。”

    两年前,温络当时是乘坐邮轮离开的,那趟邮轮中途路过十几个国家,期间谁在哪下船了查起来非常麻烦。

    何况魏衔玉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温络的身份信息藏了起来。

    如今温络在国外应该是用了什么假身份。

    异国他乡,远在天边,查起来属实难度极高。

    想到魏衔玉把温络从自己身边带走,魏靖允那种强烈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他看向管家:

    “再派点人过去查宁迢他母亲的下落。”

    管家意外道:“小文总没有查到吗?”

    魏靖允扶额,叹道:

    “他是小辈,况且……他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私生子罢了,在青沪没有多少人脉门路,查不到也正常。”

    管家没有立刻出去,犹豫了会,还是选择劝道:“少爷这两年吃的苦头够多了。

    您和少爷毕竟是父子,斗的不可开交,对您也没什么好处。现在已经有了太太的消息,您又何必跟他继续置气下去呢。”

    魏靖允脸色阴沉下来:

    “他是个疯子,要是他回想起曾经是因为什么而失忆的,他肯定会咬我一口,那个人的多待在他身边一刻,我就一刻不安稳。”

    管家摇了摇头,出门时慢慢把门带上。

    翌日

    又到了魏衔玉每周一次的检查。

    宁迢前一晚上辗转难眠,看魏衔玉睡的那么沉,一点也不发愁,他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人弄醒,然后把他骑了一顿。

    一周去那一次频率也太高了点,魏衔玉还没好全就又要去,宁迢想让他喘口气,所以试图让他累一点,拖一天也算多歇一天。

    结果自己都累瘫了,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人家还神清气爽,甚至非常有闲情雅致地做了顿早饭,贴心地喂到宁迢嘴边。

    魏衔玉轻吻他的发丝:

    “没事,这回只是一次而已,不会像上次那样。”

    宁迢不情愿地握住他的手腕:

    “非去不可吗?”

    魏衔玉像被吓到一样,身体一颤。

    宁迢注意到他的反应,手指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怔住,他意识到,这是魏衔玉有伤疤的那只手。

    魏衔玉不自在地想把手抽回去。

    他平日里这只手上总戴着一块表带很宽的手表,今天没戴是因为昨天晚上他的手表不小心擦到宁迢身上了,这才摘下来。

    宁迢握着他的手腕,不让他抽出去。

    魏衔玉喉结滚动:“宁迢。”

    宁迢垂眸去看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心中泛起酸痛: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你才会这样对自己?”

    魏衔玉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忘了。”

    他穿上外套,重新把那只表戴到手上,说:

    “我走了,大概三四个小时就能回来。”

    屋内恢复寂静,窗外阳光太刺眼,宁迢躺在床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分开的那两年,像雨后春笋一样的针,从宁迢心脏内里往表面生长出尖锐的刺,让宁迢每天都能感受到针尖破土而出的痛处。

    宁迢安静躺在床上,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他感觉枕头上水痕蔓延开后,他才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

    嗡嗡

    手机一阵震动,宁迢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去看上面的消息。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不过看这语气,宁迢大概能猜出这是谁:

    “宁迢,我知道你回来了。你胆子也是够大的,竟然还敢回来。”

    宁迢本来就难受,现在魏靖允竟然还给他发消息,他更难受了,打字道:

    “我要是不回来,还真不知道您是这么言而无信的一个人。”

    “你又想说什么?让我离开他?”

    魏靖允:“你在他身边一天,我就会一直这样对他。”

    宁迢攥紧手机,打了一串骂人的话,打到一半,那边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你母亲不见了,你猜她现在在哪。”

    宁迢心脏骤缩,接着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

    这个仗势欺人的混蛋,除了这些手段还能干什么?

    他把框里那些骂人的话全删了,又重新打了一句:

    “你敢对她下手吗?你儿子可是24小时和我待在一起。”

    魏靖允那边没回信了。

    宁迢愤恨地捶打枕头:

    “艹!这老混蛋!”

    宁迢知道魏靖允是故意来膈应自己的,显而易见,他确实做到了。

    宁迢不安地给他妈发消息,不过他妈对于他的消息,一惯都是懒得看或者不乐意回,这次也不例外。

    宁迢惴惴不安地等到魏衔玉回来,他妈还是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魏衔玉走近,摸了摸他的脸,蹙眉道: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吸取上次教训,而且这次决定要留在魏衔玉身边,宁迢自然是会把魏靖允找他的事情告诉魏衔玉。

    魏衔玉听完后,握紧宁迢的手,迟疑道:“其实……”

    “我想到过魏靖允会找到,还考虑到她负债问题,所以未经你允许,我已经托人将她送走了,我爸估计找不到人,来试探你知不知道她位置的。”

    宁迢听完后,久久都没说话,魏衔玉抿唇:“是不是生气了?”

    魏衔玉搂住他,抱着他的力道很大:“反正你都生气了,就一次性气完吧。”

    “宁迢,纵容你妈妈这样下去不行,她像个无底洞,你填不完的,所以我把她安排在了戒赌所旁边。”

    宁迢靠在他肩膀上,说:

    “我没生气,你说的这些,我也都考虑过。”

    魏衔玉拍拍他的背,温声道:“你要是不舍得,也是人之常情。”

    宁迢闭了闭眼:“这也算是为了她自己……”

    “送进去吧。”

    魏衔玉听到这话时,嘴角缓缓上扬。

    宁迢算是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加上昨晚太累,魏衔玉回来后没多久,他就窝在人怀里睡熟了。

    屋内窗帘全部拉着,房间内漆黑一片。

    魏衔玉抱着已经入睡的宁迢,腾出一只手看消息,微弱的光照亮他苍白冷淡的脸。

    “魏先生,那女人在里面天天吵着嚷着说要自杀,三天前又开始闹绝食。”

    魏衔玉面无表情地打字:

    “别让她死了,要是一直不吃饭,就输点维持生命体征的药剂什么的。”

    第124章

    刺痛

    宁迢一觉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睡得太久,他脑袋阵阵发胀。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旁边的人,结果摸到一片冰凉。

    宁迢顿了下,起身穿鞋下床,打开房间内的灯去找魏衔玉。

    魏衔玉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脑一脸严肃,像是在处理什么大事。

    “在看什么?”

    宁迢往他那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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