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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魏衔玉和他并肩走:

    “你住哪?”

    宁迢脚步一顿,忽然对魏衔玉说:

    “其实后来阿德有来桑兴找过我。”

    魏衔玉疑惑道:“阿德是谁?”

    宁迢盯着他,细细打量他的神情,继续说:

    “是我的男朋友,我有男朋友了。”

    魏衔玉握住他的肩膀:

    “我不信,你要是有男朋友,刚刚为什么亲我?”

    走出树林后,外面有了光亮,借着路灯,宁迢反手抓住魏衔玉的手:

    “你是在报复我离开你吗?”

    魏衔玉看着他:

    “我们之前认识对吧?你好像对我很熟的样子,你是不是我哪个前任?”

    再三试探无果,宁迢松开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背影落寞:

    “不认识你。”

    魏衔玉跟上去:“不认识我为什么亲我?”

    “我有病。”

    魏衔玉低头问他:

    “那你能不能病的再重点答应我啊?”

    宁迢说:

    “你脏了,不能。”

    魏衔玉蹙眉,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大路边停下一辆车。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他认出魏衔玉身边站着宁迢后,脸色瞬间煞白。

    宁迢不认识这人,他看向魏衔玉:“你朋友?”

    文砚下车后,魏衔玉下意识往宁迢身前挡了挡,动作不大,宁迢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

    魏衔玉看着脸色难看的文砚:

    “你来这做什么?”

    文砚勉强扯出一个笑:“衔玉,我们该回家了。”

    宁迢觉得他喊“衔玉”的时候,自己莫名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过他不愿意再和魏衔玉交流,催促道:

    “你赶紧回去吧。”

    文砚应和道:“是啊,现在很晚了,魏叔叔还等你呢。”

    一听见魏靖允的名字,宁迢顿时应激了,他扯住魏衔玉的胳膊,把他往自己身边拉:

    “带他去哪啊?”

    两人的聊天突然被插嘴,文砚脸色一沉:“先生,去哪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魏衔玉说:“告诉他,我今晚上就不去琴山那边了。”

    琴山?

    宁迢眼前一阵发黑,他定定神,对面前这个人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琴山?你们还让他去琴山那个医院里?”

    文砚冷声道:“这跟你没关系。”

    魏衔玉蹙眉,问起最根本的问题:

    “谁告诉你我在这的?刚刚那几个在包厢的保镖?”

    文砚一僵,放缓声音跟他说:“我担心你的安全,阮迟的店里鱼龙混杂,我怕你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拐跑。”

    宁迢感觉他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自己,心里一阵不爽。

    魏衔玉脸色慢慢沉下去:

    “文砚,你越界了,我的生活,你还无权插手。”

    文砚心头一震,伤心地看着他。

    魏衔玉无视他,自然而然地牵起宁迢的手,头也不回:

    “别再跟着我。”

    文砚今晚是一个人过来的,他一听那个叫lemon的回来了,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不管不顾的跑过来想确认是不是宁迢,这一确认他心都凉了。

    宁迢怎么敢……他怎么敢回来的!

    文砚阴恻恻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畸形的嫉妒在体内爆炸,他稳稳情绪,毫不犹豫给魏靖允打电话:

    “魏叔叔,宁迢回来了。”

    魏衔玉理所当然的一路跟着他走进酒店,宁迢有话问他,也没太拦着。

    坐下后,魏衔玉打量打量周围环境,说:“这环境不行,明天我给你换一个吧。”

    宁迢面无表情:“带我去你和小露小柒住的那种高档酒店?”

    魏衔玉把手支在桌子上,扶着下巴看他:

    “我觉得我需要解释一下。”

    “lemon,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带人出去,是因为我失忆了,谁都不认识,他们两个是业绩最好的,基本上我应酬的所有客户他们都知道谁是谁,而且,他们还能替我挡酒。”

    宁迢一想,阮迟店里经常接受表彰的那俩人还真就是小柒和小露,干的时间长了,他俩都有自己固定的客源。

    啧……

    宁迢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把话题转到自己想问的上面:

    “你爸后来是不是还把你往那个医院里送?他对你干什么了?你手上的伤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外界都说我失忆是因为车祸,其实……我是在接受电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宁迢攥紧拳头,低低骂道:

    “艹,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魏衔玉没听清他说什么,拉近椅子,靠的他近了点,问他:

    “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第118章

    坦白

    天蒙蒙亮时,宁迢睁开了眼。

    上班留下的生物钟让他每天雷打不动六点起床。

    宁迢悄悄掀开被子,昨天打比赛时身上留下的红肿伤痕已经开始发青,留在他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眼。

    脑袋昏昏沉沉,宁迢靠着床头又闭上眼,想再眯会。

    其实他只睡了一个小时。

    宁迢低头,看着自己红痕淤青交叠的身体,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心想魏衔玉虽然脑子坏了,但是其他硬件却都像有记忆似的,从十二点折腾到五点……

    想到凌晨时分,宁迢一阵头疼。

    啧,怎么就滚一起了呢?本来不还是很正经的在聊天吗?

    谁先开始的?

    仔细回想一下,好像是从魏衔玉问他“是不是吃醋了”之后开始的。

    当时自己想把他往房间外面推,结果这混蛋占便宜没够,自己动手想撵他时,他也不反抗,反倒是开始上下摸,然后,摸着摸着,就亲一块了,再然后……

    宁迢不愿再继续回忆,他侧身去摸手机。

    忽然腰间传来一股巨力,魏衔玉伸手抱住他的腰扯进自己怀里,嘴唇亲昵地蹭他发丝,困倦道:

    “去哪里?睡完就扔,你好无情。”

    宁迢恼怒地掰他手:

    “我要上班。”

    魏衔玉听见这话睁开了眼:“上班?你就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上什么班?”

    魏衔玉握住他反抗的手,把他搂紧,声音低哑:

    “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跑出去。”

    宁迢冷笑,靠在他怀里说:

    “你又想说你要包我这种话的话,我会扇你。”

    魏衔玉沉默一会,忽然说:

    “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宁迢闻言,手上用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后,起身把毛衣套身上,他买的这件毛衣很宽松,能盖住屁股。

    魏衔玉毫不忌讳地盯着他修长笔直的腿。

    宁迢穿好衣服后,转身去看他,把头发往耳朵后面顺了顺,然后露出凌晨时,魏衔玉吻过的耳钉。

    他抬手,当着魏衔玉的面把耳钉摘掉。

    那耳钉不知道坏没坏,反正宁迢两年来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

    魏衔玉茫然地看着他。

    宁迢注意到他脸色毫无变化后,伸出手,又慢吞吞去摘手上的珍珠戒指:

    “我太缺钱了,所以我之前上网查过,这戒指价值不菲,你觉得,我拿去卖了怎么样?”

    魏衔玉打了个哈欠,眼睛变得水润润,他说:

    “品相不错,卖给我怎么样?或者我帮你联系卖家。”

    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宁迢再次试探失败,他收起自己的戒指,心里升起几分疑惑:

    也不像装的,可……为什么总有一种魏衔玉装失忆的感觉?

    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宁迢立刻去摸裤子,魏衔玉直起身体:“谁?”

    “衔玉,是我。”

    文砚的声音。

    魏衔玉开始穿衣服,留给外面的人一句:“等着。”

    宁迢听出来这人是昨天阴阳自己的那个,不爽地扭头问魏衔玉:

    “他为什么知道我房间号?”

    魏衔玉揉揉他的头发,答非所问道:“想想待会早餐吃什么。”

    魏衔玉打开门,他穿衣服穿的匆忙,衬衫扣子没扣好,白皙脖颈上的红印异常刺眼,他靠着门,一副不让进的模样,问道: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文砚看见他身上的痕迹,心脏仿佛都被揪出血了,他红了眼眶,忍不住发出质问:

    “你昨晚和他睡了?”

    魏衔玉抱臂看他:

    “有事说事。”

    自魏衔玉失忆之后,文砚就一直待在他身边,魏衔玉每次接受治疗完之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人都是他……

    他以为这样细水长流下去,魏衔玉迟早可以对他动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突然回来了?

    为什么魏衔玉都失忆了,还能和那个人又搞到一起去?

    文砚手握成拳,指甲狠狠嵌进肉里,刺痛让他保持住自己的神智,他轻声说:

    “衔玉,今天是去医院的日子,魏叔叔说……如果你不去,下次就是另一个电疗了……”

    宁迢在屋里听的很清楚,他听见“另一个电疗”时,很确定文砚说的就是那个惩罚。

    听他这语气魏衔玉估计经历过不止一次,宁迢倏地站起身,往门口走过去。

    魏衔玉静默几秒,然后说:

    “知道了,待会我就去。”

    砰!一声,他把门关上。

    他的动作令人猝不及防。

    文砚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他控制着脾气轻轻敲了两下门,勉强道:

    “衔玉,我今天还有个会,走不开,可能会晚点过去。”

    魏衔玉转身抱住已经走到门前的宁迢:

    “又想去哪?”

    宁迢回抱住他,抱的很用力,他闭了闭眼,涩声道:

    “疼吗?”

    魏衔玉目光微动,摸摸怀里人的脊背:

    “习惯了。”

    宁迢心脏一疼,他在心底大骂魏靖允这个不守信用的混蛋一万遍,搂紧魏衔玉,埋在他怀里,闷声说:

    “习惯个屁,这东西哪能习惯?”

    魏衔玉搂着他的腰离开门前,拉着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其实那个折磨人的设备也没对我用过几次,平时都是让我用治疗的那个。”

    “医生说治疗疗程还不够,一旦治疗停下来,我就会慢慢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

    魏衔玉眼睛不眨地看着宁迢:

    “他们那么怕我想起来,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宁迢眼眶一阵酸涩。

    其中一部分原因肯定是来源自己,但是自己离开,应该不至于让魏衔玉受刺激到割腕的地步。

    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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