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待会喊过来。”——
105-112章节名称来自关淑怡李香琴演唱的歌曲《三千年前》中的歌词: “趁熄灭前,还可一见,蜡成了灰,沾污了我的脸,众生蔓延,泪海被填,浪漫搁浅,旧欢不变。”
第115章
lemon
阮迟接到经理消息后,表情复杂一瞬。
宁迢正好从拳击台上下来,浑身是汗,嘴角还有血迹。
阮迟看见他,立马跑过去:“宁迢!”
宁迢顿住脚步,侧头看他:“怎么了?”
阮迟踟蹰一会,然后让开身体让他进休息室:
“你先歇会,我待会再跟你说。”
宁迢奇怪地看他一眼,他回到休息室里飞快冲了个澡,然后穿上自己来的时候穿的那件白色毛衣,对着镜子,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
宁迢这张脸本来就长得昳丽精致,原先留短寸虽然挺帅,但是还有那么点违和感,现在他头发长了,瞬间凸显出这张脸雌雄莫辨的美。
阮迟看愣了,宁迢开口喊他时,他才回神:“你头发长了之后,我还挺不适应的。”
宁迢说:“懒得剪。”
“你刚刚要说什么?”
阮迟犹豫道:“那什么,有个老板要见你。”
宁迢当即从他嘴里听出来他的意思,他拧紧眉头,反感道:
“阮迟,咱们不是很久之前就说过这事吗?我只负责打比赛和看店,不去陪客。”
阮迟辩解道:“不是啊,那个人不一样。”
宁迢抓起外套想往外走,不想搭理他: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宁迢要迈出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阮迟音量提高的声音:
“是魏总!”
宁迢一僵,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酸涩的情绪慢慢填满心腔,他不确认地问:“哪个魏总?”
阮迟缓步上前,叹了口气:“魏衔玉。”
宁迢攥紧手里的外套,眼眶有点热:“在哪?”
阮迟手搭在他肩膀上,看着他的侧脸,小心翼翼道:
“宁迢,我得先跟你说件事……”
“两年前,魏董对外宣称,说是……魏总出了场车祸。”
宁迢手一松,外套掉到了地上,阮迟给他拾起来,自己拿着外套,接着说:
“自那以后他就,就失忆了,性情也变了很多。”
宁迢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当即想给魏靖允打电话去质问他,但是一旦打了电话,魏靖允就会知道他回了青沪。
失忆?为什么会失忆了?
宁迢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他闭了闭眼,哑声道:“既然他失忆了,为什么要见我?”
阮迟看着他的脸不吭声,意思很明显:
见色起意
宁迢推开门往外走:
“不可能,他没那么肤浅。”
经理早就在外头不知道等多久了,他是新来的,此前从来没见过宁迢,原本在台上离得远,看不清,现在看清人家长啥模样,眼睛划过一抹惊艳。
他心道魏总眼神可真好使,这可比老板养的那群小鸭子漂亮多了。
他笑着对宁迢打招呼:“宁先生。”
宁迢言简意赅:“带路。”
拳赛结束之后,场内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宁迢跟着经理一步步往上走,想到即将要看见魏衔玉了,他心中一阵紧张。
两个站在门口的保镖给他把包厢的门打开。
宁迢对上魏衔玉毫无波澜的视线,唇角微微扬起的一点点弧度瞬间僵硬。
两年不见,魏衔玉好像瘦了点,皮肤比曾经还要白上一个度,没什么血色,像个吸血鬼。
他长腿交叠,冷淡的视线扫在宁迢身上时,让宁迢感觉格外陌生,宁迢仍旧不太信魏衔玉失忆这件事,他试探性喊:
“衔玉?”
魏衔玉挑眉,屏退屋里余下保镖,等他们都站到门外后,他才面无表情问道:
“lemon,我们很熟吗?”
一瞬间,宁迢仿佛被谁掐住脖子没有办法呼吸一样,看见他的时候觉得还好,和他对视时感觉还行,可是这句话一出来,宁迢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就掉下来了。
两年前在琴山医院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宁迢突然又重温了一遍。
魏衔玉稍稍换了个姿势,眼睛看着他泪水掉下,没有问他为什么哭,而是说:
“我听阮迟说你很缺钱,两千万,你陪我一年,怎么样?”
宁迢愣怔怔抬头,脸上泪痕未干,他看着魏衔玉类似施舍的把卡往桌子上一甩,这副模样陌生的让宁迢害怕。
他眼前又是一阵模糊,有点受不住,转身就想去拧门把手,想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包厢很小,两步路魏衔玉就走到他身后,抓住了宁迢的手腕。
熟悉的气息包围住宁迢,冰凉的手隔着柔软毛衣搭在他的腰间,慢慢摩挲着,魏衔玉低头,像跟情人厮磨一样靠到宁迢耳边说话:
“不够吗?我还可以加价的。”
宁迢这辈子也想不到魏衔玉会对他做出这种游刃有余的调情,他回头,露出泛红的眼角:
“魏衔玉,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魏衔玉挑眉,直接伸手把他的腰搂住,然后带进自己怀里,他轻笑:
“为什么不行?要不然你开个价?”
他这种语气,让宁迢想起魏靖允看自己时,那种居高临下的鄙夷。
两年前他对着自己甩支票,用魏衔玉和自己亲妈来威胁他,让他滚出魏衔玉的世界。
一开始魏靖允还会给他发照片,可是只是过去一个月,他就再也没有发过,离开青沪的时候,魏靖允还要走了他的手机。
宁迢靠着那可怜的三十来张照片等了七百多天,结果他等来这么一个,陌生的人。
当魏衔玉靠近,垂眸想亲他时,宁迢忽然恶狠狠地撞到他唇上,扣着他的后脑勺泄愤似的撕咬他的唇瓣。
魏衔玉对他突如其来的主动颇感意外。
反应过来后,他不甘示弱,把宁迢抵在墙上压着他亲,血腥味在他们嘴里蔓延开,混着宁迢又苦又咸的眼泪。
魏衔玉的手不安分地想往他衣服里伸时,宁迢猛地推开他,然后抬手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宁迢发丝凌乱,嘴唇被亲的殷红,他呼吸不稳,红着眼眶说:
“魏衔玉,你个混蛋。”
第116章
变了
魏衔玉抬手摸了摸唇角,他抬手时,宁迢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红色的增生疤痕,在他手腕上凸起来像一条泥鳅,很显眼。
他大脑宕机一瞬,立马攥住魏衔玉的手拖到自己面前:
“这是怎么了?”
魏衔玉笑了:“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打了我还关心我,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宁迢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听他这么说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纵你大爷。”
他抬头看魏衔玉:
“这谁弄的?你自己吗?”
魏衔玉敛起笑,抽出手腕,淡淡道:
“不知道。”
宁迢脑子变得很乱。
魏衔玉手上那道伤估计是自己割的,可他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平时切菜切到手都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哼哼唧唧在他身边蹭半天要他哄,要自己保证就算留疤了也不嫌弃他。
但是他手腕上这伤,明显是割腕后的痕迹,而且还增生了,一长条看着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要割腕?
是不是自己走了之后魏靖允那个混蛋言而无信把他折磨的受不了了他才会想自杀?
还是……还是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不见了才会……
宁迢不敢想下去,他心中一阵闷痛。
他发愣时,魏衔玉默默地,把挽起的袖口放了下来,遮住自己那道疤。
他摸摸自己的脸,重新把刚刚聊的话题扯回来,说:
“你身手不错,考虑到你下了床还能保护我,我可以再给你加价。”
宁迢受不了他这么和自己讲话,他再次握紧拳头,不过这次没有朝他脸上揍。
魏衔玉看他一眼又气又要忍着的样子,面不改色伸手去捏他的脸:
“lemon,我耐心有限,而且我不是非你不可,过了这村你就找不到这店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再去找别人了。”
宁迢本来因为他手腕上伤疤的事情,对魏衔玉的怜惜愧疚在心头泛滥着。
结果这混蛋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话,宁迢像被泼了头冷水,想到他失忆了,调情动作还这么熟练,宁迢难受地喘不动气:
“你在我之前,还找过别人吗?”
魏衔玉盯着他,没过两秒又移开视线,随意道:
“这地方不错,我是常客。”
他这句话化成尖锐刺刀,捅进宁迢心脏,宁迢被钉在原地,久久没说出一句话。
宁迢想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撒谎的蛛丝马迹,他觉得魏衔玉是在撒谎。
他和魏衔玉对视,问:
“你在这最喜欢点的是谁?”
魏衔玉开始掰指头:“我一般都点小露或者小柒,他俩都不错,有时候还一起。”
宁迢心脏仿佛被重击一下
他点点头,拧开门往楼下走,魏衔玉闲庭信步地跟在他身后。
现在天已经黑了,阮迟店里的小鸭子们都在陪客人,忽然一个体型清瘦的美人出现在大众眼前,有个喝大了的眼都直了,大着舌头说:
“他,他祖宗的……阮迟也太不够意思了,店里进了这么一个美人都不跟我说。”
一群业绩够了的小鸭子在清静点的昏暗处喝酒,他们身边都有来回闲逛的保镖。
宁迢走近,保镖看他长这么漂亮,还以为是店里的,也没怎么管他,任由他向那群小鸭子走过去。
小鸭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宁迢走近时,他们才辨认出这是谁,兴奋地往他眼前凑:
“lemon!”
“你留头发好好看啊。”
“好久不见,你去哪啦?”
宁迢凭着记忆在一群浓妆艳抹的里面认出小露和小柒,他把那两人喊过来,转身指着面前的魏衔玉:“你们认识他吗?”
魏衔玉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宁迢:
“lemon,你是怕我包不起你吗?”
宁迢没理他,直直看着小露和小柒。
在宁迢的注视下,他们俩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阮迟也在店里巡逻,看着宁迢和魏衔玉那边,他心里发慌,生怕魏衔玉对他的台柱子,摇钱树干什么事,立马站起来往他们那边走。
他笑着过去打岔:
“宁迢,今晚的工资我还没给你呢,你的回归让大家都很激动,投的特别多,一共是五十二万,我待会给你转过去啊。”
宁迢感觉自己浑身发凉,他还不死心,看向阮迟。
魏衔玉也看向他,淡声道:
“lemon不信我在你这消费过,为了证明我有这个实力包他,请你如实说明我在这里从你这带走过几次人。”
阮迟听他这么问感觉天都塌了,一边是自己的摇钱树,一边是得罪不起的大老板,他脸上的笑要挂不住了,夹在这两人中间难受的要命。
他低着头,闷声道:
“您今年在我这有十次是领着人走的。”
宁迢突然笑了。
“你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永恒的爱吗?”
两年前魏衔玉小心翼翼地握着宁迢的手,期期艾艾问出这句话。
宁迢看着魏衔玉,嘴里冒出来一句:
“我不愿意了。”
第117章
试探
这边相对而言很安静。
宁迢说的是“我不愿意了”,而不是“我不愿意。”
二者相差一个字,其他人都没发现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只有魏衔玉嘴角垂了下去。
宁迢说完,径直往外走。
他来的仓促,没地方住,所以阮迟给他订了个酒店,离他的店没几步路,走两步就到了。
一辆熟悉的宾利渐渐和他平行,魏衔玉降下车窗,趴在车窗上看走路的人:
“去哪?我送你啊。”
宁迢没理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导航,安静走了会发现魏衔玉还跟着他之后,果断扭头往树林小路那边走。
那地方车开进不去,魏衔玉蹙了蹙眉,喊停司机,打开车门快步跟上宁迢。
“lem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