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365章

    的气息渡入他肺叶，在宇尝到血味里混着松针的清苦——那是母亲临终前喂他喝的最后一口药茶的味道。

    氧气将尽时，李秀妍拽着他游向排水口。

    在宇的指尖触到铁栅栏的瞬间，突然被什么东西攥住脚踝。

    回头看见的竟是个浑身缠满水藻的男童尸体，肿胀的手腕上套着与他一样的五彩绳护身符——那是李家嫡系子孙才有的诞辰礼。

    "哥哥..."男童腐烂的眼窝里游出透明小虾，浮肿的嘴唇一张一合。

    在宇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这声呼唤与他梦魇中反复出现的童声完全重叠。

    李秀妍突然用发簪刺穿男童眉心，爆出的脑浆里裹着枚微型芯片，显示屏正闪烁着他父亲年轻时的证件照。

    浮出水面时，晨光正刺破鱼市顶棚的塑料布。

    李秀妍伏在他肩头剧烈咳嗽，每声喘息都带出冰碴。

    在宇扯开道服裹住她发抖的身子，发现她后背的北斗七星针孔正在渗出荧蓝液体。

    "十年前..."她突然抓住他替自己擦拭血迹的手，力道大得指甲陷进肉里，"在仁川港的集装箱里..."睫毛上的冰珠簌簌坠落，"有个男孩给我唱过《阿里郎》。

    "在宇的毛巾僵在半空。

    那个雪夜被父亲抱去港口看货船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穿着韩服的女孩蜷缩在冰柜角落，脚踝锁着刻有三瓣梅的镣铐。

    他偷偷塞给她的那支香蕉牛奶，后来成了支撑她熬过七十二次器官移植手术的味觉记忆。

    血鳗尸体突然集体自燃，青烟在空中聚成凤凰图腾。

    李秀妍的蓝宝石手链应声断裂，她猛地将他扑倒在潮湿的水产箱上。

    在宇的后脑撞上碎冰时，看清她眼底翻涌的不仅是鎏金色光芒，还有某种深藏了二十年的、近乎绝望的眷恋。

    "当年你给我的不是香蕉牛奶，"她的泪滴在他锁骨胎记处灼出白烟，"是掺了溶血剂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