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而是正在一处不知位于何方的破庙之中。元勘和满庭坐在燃起的火堆旁,
谢玄衣在稍远处,
他微妙地侧着身,
显然不想要触碰到任何人,高高束起的马尾被破庙门外倒灌进来的风吹起,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被麻布包裹的瓦罐,紧紧抿着唇,下68颌的弧线凌厉却莫名哀伤。
凝辛夷却只觉得有68些奇怪。
她与谢晏兮为68何在破庙的佛像背后,
像是与他们硬生生隔开了一处旁的空间,身前也没有68燃火,任凭破庙破屋顶的风雪漏进来,打在她的脸上,有68些生疼。
但她转瞬便已经知晓了缘由68。
因为68她看到了破庙墙壁和那残破佛像背后留下68的,纵横散乱的剑气。
“……我是不是又……”她有68些艰难地开口,然后下68意识看向窗外:“可今夜并非朔月,我……”
她的话68语又顿住,所有68的话68语在她的余光看到放在她身后的那只再熟悉不过的剑匣时,戛然而止。
那只雕刻繁复的乌木剑匣本是被装在黑釉瓷枕之中的,可此68刻,剑匣周围散落着黑瓷碎片和不太细密的瓷粉,分明是被那震荡的剑匣中的剑气碾了个粉碎!
这是此68前从未发生过的事68情,过去的无68数个朔月里,无68论她醒来时的场面多么狼藉,黑釉瓷枕从未碎裂过哪怕一道裂痕。
她忍不住伸手,触摸到黑釉碎屑,再从她的指腹流淌在地,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响。
某个瞬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过去的无68数个朔月里
,她的梦境中也并非没有68过自己旧时的回忆
,但却从未梦见过东序书院的长湖。
为68什么她想起了长湖中所发生的事68情时,剑气便会68震荡至此68?
长湖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
倘若如谢晏兮所说,她身上的封印并不完全68,她的体内也并无68所谓的妖尊封印,那么她坠湖后被妖尊入体的事68情,又算什么?究竟是凝茂宏在骗她,还是菩虚子道君在骗凝茂宏?
又或者说,她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这一次的梦境为68真,那么过去的那些妖鬼森林和有68关她母亲的片段呢?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她梦中妖鬼森林这样的地方吗?
一切如浮光掠影般在她心头重现,凝辛夷的手指慢慢探到剑匣上,指腹触摸过上面精致古朴的纂刻,却突然碰到了一点濡湿。
她有68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那是一抹殷红的血。
她愣了一瞬,下68一刻,她已经一把扣住了谢晏兮的手腕,然而她想要翻转他的手看一眼,却竟然没有68拗过他的力气。
“阿渊。”她抬眼看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焦急:“你是不是碰剑匣了?”
是碰了。
又或者说,不仅仅是碰了,是他长时间按在剑匣上,以离火压制对抗,才让那匣子中掀起的剑气不至于将这一方天68地都彻底搅乱,直至失控。而那只剑匣也果然如凝辛夷所说,除了她之外,触之便会68被剑气横扫,饶是他离火凶戾,他那只按上去的手也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她晕过去的那一刻,他恰好醒来,将她接住之时,便已经感受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滚烫。她体温素来极低,唯有68朔月失控之时才会68如此68,他几乎是顷刻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杀手虽然暂且被逼退了,但被灼烧成了一片倾圮废墟的双楠村实在太过开阔,他们此68刻各个都是强弩之末,心神68动荡,实在不适合再战一场。然而双楠村又不在官道,他们的马车大约也随着离火一并被烧了个干净,谢晏兮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喊出了一个名字。
“公68羊春,我知道你在。”
听到这个名字,谢玄衣蓦地抬起头,饶是他年少时不学无68术,也知道,这分明是前朝大邺那位权倾朝野的左相的名讳!
随着他的声音,公68羊春的偃影从不远处废墟的石头上浮现,他桀桀笑了一声:“微臣还以为68这辈子都不会被三皇子殿下需要了,看来微臣随时侍奉左右,果然终有68用武之地。”
谢晏兮冷冷看着他:“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公68羊春非常轻柔地笑了一声,让开身体,却见他们来时的马车与马匹竟然不知何时被转移出了妖瘴,被保存得完好,甚至那拉车的马也已经被喂饱喝足,一派随时都可以继续奔袭千里的样子。
“微臣存在的意义,就是想殿下68之所想,急殿下之所急。只是不知道殿下68何时才能理解微臣的用心良苦。”公羊春边说,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说不懂事68的孩子。
谢晏兮眉眼之间难掩厌恶,但凝辛夷的体温越来越高,周身的三68清之气也开始变得紊乱,他于是掩下68所有68情绪,将她横抱在怀中,向着马车的方向而去。
“凝家小姐对殿下68真是情深义重,不惜结契,也不愿让殿下68沾染半分登仙之瘾,这一身鬼咒之术,也当真世间罕见。”与公68羊春擦身而过的刹那,公68羊春用只有68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大邺旧部会68从雁门郡开始起势,以殿下68的名义。”
谢晏兮的手指骤而缩紧,但他表面上却仿佛没有68听到般,只是将凝辛夷的身子向着自己怀中再压了压,遮住公68羊春窥探的视线,径直上了马车。
他当然知道,公68羊春的这句话68,便是与他的交换。
但所有68这些,他都不必说给68她听,所以谢晏兮只是弯了弯唇,垂眸看着她,轻描淡写道:“一点小伤罢了。”
凝辛夷不信,执意扯动他的手臂,却听谢晏兮道:“你既与我结契,若是伤重,自然枯荣转轮,你也会68感受到那样的痛。你且活动一下68五指,可有68什么异样的感觉?”
凝辛夷一愣。
她的手骨肉均匀,并没有68任何痛感,只有68后背还残留着结契分离来的谢晏兮为68她挡的那一剑的痛,她心中有68些疑惑,却到底稍微放下68心来,目光慢慢落在谢晏兮脸上:“你都知道了。”
“阿橘,你为68双楠村人起鬼咒术时,我说了有68我,自然要护你周全68。”谢晏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声音中带了几分叹息:“为68你挡剑乃是我自愿,你不必……”
然而凝辛夷却抬起了一根手指,点在他的上唇,止住了他所有68的剩下68的话68语,轻轻摇了摇头。
“阿渊,你不能自医,我来医你。”她抬眉一笑,她的容颜本就极盛,像是永不熄灭的璀阳,这样笑开时,仿若能照亮这一室风雪破庙,落入他的眼底:“结契的那一刻,我已经想好了。你是善渊也好,是谢晏兮也罢,无68论你的名字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从来都是与我朝夕相伴的人,而不是一个名字。所以,阿渊,与你结契也是我自愿,我不会68后悔。”
谢晏兮心底大动,他怔然看着她,眼底晦涩难明,难以抑制地向前附身,他甚至已经能感受到她的鼻息,却在将要触碰到她的刹那蓦地停下68。
凝辛夷抬眸,这样近的距离,她眼瞳中的每一丝光里都是他的身影,她不说话68时微微张开的唇也像是某种无68声的邀请,垂落在他手臂上的青丝冰凉却痒,那种痒像是要顺着他的手臂,丝丝缕缕渗入他的心底。
他又向前了一寸,鼻尖擦到她的,那般细腻的交错像是太过喑哑的耳鬓厮磨,却也让他几乎沉沦的眼瞳蓦地苏醒过来。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有68剧痛传来,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谢晏兮在心底苦笑一声,闭了闭眼,就要抽身而退。
然而一只手却先于这一切攀上了他的脖颈,带起一片难以形容的战栗,五指没入了他的发中,再将他太过轻巧地向前一带。
于是呼吸和唇畔终于一并交叠。
他感受到她柔软的唇,小巧的舌,微微急促的呼吸,比平时更加柔如无68骨的身躯。
她全68身都依靠在他的胸膛,下68颌高高抬起的弧度如天68鹅,他的一只手将她环住,垂落的发与她的交织,渐不可分彼此68,几乎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这个吻看似是他居高临下68,可按在他后颈的是她,让他失控和情难自禁的是她,主68导这一切的,也是她。
而他甘之若饴,愉悦难言。
唇齿之间的触碰和试探让他战栗,她落在他后脑命门的手指轻轻的扣紧也让他战栗,她洒落在他肌肤的鼻息也让他战栗。
这一刻,他甚至忘了手指的痛,后背那一剑之伤的痛,满身逆流乱涌的三68清之气乖顺如从未存在过,离火的灼烧也变得轻微,天68地之间,好似只剩下68了他怀中的一个她。
“阿橘……”
稍微分开的片刻,他想要说什么,她却已经闭着眼重新吻了上来,将他的话68堵住,只留下68一句唇齿之间的呢喃。
“阿渊,去神68都之前,我要去一趟三68清观,你可愿与我同去?”
第
154
章
“婚契都结了,不喊师……
神都,
铜雀三68台。
偏殿的门推开后,是层叠的帷幕,如同一重又一重的大门,
纵使帷幕都是轻纱,
如此重重复重重,
也将其中的人遮得严严实实,
不露丝毫。
这一处从徽元帝定都神都后便一直空置的偏殿里68偷偷住了人的事情,整个68铜雀三68台都已经知晓。但自从有一位陛下宠爱的才人恃宠而骄,
心生68妒意,着人硬闯宫门反被斩杀当场,
不久后这才人也香消玉殒,
消失得干干净净,好似从未在这朱门之中存在过后,所有窥伺的目光便也都消失了个68一干二净。
铜雀三68台中的人,从来都知道什么事情能做,
什么事情不能做。
一把鱼食被随手撒入偏殿的湖中,那湖中养了许多金灿灿的锦鲤,见食心喜,
争相蜂拥而来,
不多时就占了湖边一个68偏隅,
像是要将湖水也染金。
一截碧落纱袖从栏杆上垂落下来,
雪白皓腕上有一串翡翠叮当镯环佩作响。凝玉娆一把一把向下扔着鱼食,
看68着鱼儿争抢,唇边是笑,眼底却是冷的。
“失败了?”她语气淡淡,不辨喜怒。
跪在她身后的人正是凝二十九,他将头68埋得很低:“双楠村中,
两次失手,此后再无机会近身。”
“我却不知,杀人也有一而鼓,再而衰,三68而竭的道理。”凝玉娆再洒出一把鱼食:“我听闻第68一次失手乃是我阿妹有灵宝傍身,第68二次乃是我那便宜妹夫舍身挡剑,怎么就没有第68三68次了?”
凝二十九道:“理应是有的,但那马车周围剑气缠绕,三68清之气逆转紊乱,看68起来凶险叵测不说68,马车周遭还有不少偃影相护,那偃影的主68人虽不知身份,却至少也有合道化元的修为。属下身死事小,但倘若暴露了您……”
“偃影?偃术?这不是我朝明令的禁术吗?”凝玉娆拧眉:“可有看68清施术者?与永嘉江氏可有关系?”
“只能看68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更多的便不知晓了。”凝二十九道:“属下已经着人去永嘉江氏查了,不日便将有结果。”
顿了顿,他又俯身道:“如今他们调转马头68,往另外的方向去了,属下瞧着,倒像是三68清观的方向。”
凝玉娆洒鱼食的动68作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湖面上,不知想到68了什么,倏而问了一句没头68没尾的话:“近日可是朔月?”
随侍的侍女轻声道:“回大小姐的话,朔月尚在五日之后。”
“不是朔月?不是朔月,怎会三68清之气紊乱倒转?”她扬眉,眼中有些不解,又自言自语般道:“她倒是长大了,学会了谨慎,我送她的符,她转手贴去了紫葵屋里68,出行之时,家里68给她的护卫,她也是一个68也不带,应声虫也是数日才回一次……”
她说68了几句,却又旋即想到68了什么,止住了话头68,将最后一点鱼食洒尽,拿起侍女递来的绢巾将手指擦干净:“既然杀不死,就别杀了。父亲那边,我来回话。”
凝二十九羞愧垂首道:“是。属下甘愿领罚。”
“该受罚的也不是你。”凝玉娆的目光落向另外一边:“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随着她的话语,一道清瘦近乎嶙峋的身影慢慢走68了出来,那人着一身靛青道袍,看68起来年过四旬,面上虽然皱纹深如雕刻,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发冠之中,已经灰白枯败,然而饶是如此,这人却竟然并不多显老68态,腰背挺直,那张脸便是再枯槁,也鹤骨松姿,不难想象此人年轻时风华多盛,姿容多绝。
那人行至阶下,撩袍屈膝,膝盖落在冰冷的石板上,哑声道:“见过凝大小姐。”
凝玉娆在侍女搬来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看68过去,蓦地一笑:“我虽身居铜雀三68台,却未入后宫,更何68况,要论起来,我本要唤谢大人一声公爹,于情于理,谢大人都不必如此跪我。”
能被她这样称呼,又姓谢之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位。
扶风谢氏的那位本应在三68年前已经死去的家主68,谢尽崖。
地上那人笑了一声,那笑却不入眼底,只浮于皮肉:“凝大小姐说68笑了,谢某乃是不该存在于这世68间的已死之人,世68俗的那些虚名于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如今谢某心中,唯有一愿,若是此愿心了,便是即刻去死,也是理所应当,血债血偿。”
“好一个68理所应当,血债血偿。”凝玉娆弯了弯唇,蓦地唤出了地上那人的全名:“只是要杀的人没死,所以在此之前,谢尽崖谢大人还是先好好想一想,倘若你那执意找寻一个灭门真相的儿子若是发现你没死,还要杀自己的儿媳,你要如何给他交代吧。”
谢尽崖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68,但也只是一瞬:“没想到68此事最后,还是能查到68神都来。”
凝玉娆笑了一声,音色悠悠,说68得却是毫不留情之语:“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大人自己斩草不除根,还留了谢家暗卫,所想所盼,不也正是让自己的儿子给自己一个最后的了结吗?”
言罢,她也不去看谢尽崖的神色,起身走68过他的身边,华美裙尾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谢大人,好自为之。”
谢尽崖跪在原地,久久未动68,他神色漠然地看68着面前的一切。
铜雀三68台之中,饶是偏殿,景色也极美,每一个68错眼都是精巧至极的设计,但所有这些都不入谢尽崖的眼,他像是对这世68间的一切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只剩下了这一具行将就木的身躯苟活于人间。
许久,他终于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抬手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负手而立,淡淡道:“司空遮,没想到68,有朝一日,我也会与你这等见不得光的货色共事。”
从影子中走68出来的人面白且阴沉,眉眼细长,挂着一副看68起来皮笑肉不怕的笑面:“谢大人还当自己乃南姓世68家之首的谢大家主68,不愿与我这等蝇营狗苟之辈为伍?可便是我这等人,也没有谢大家主68这么狠的心,此生68也难以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啊。”
“我还活着的事情,是你故意透露出去的吧?”谢尽崖仿佛听不懂他话里68外的阴阳怪气,只平静道:“谢家暗卫有多少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若只是暗卫,绝难察觉我的踪迹。”
“这还真不是。”司空遮却摇了摇头68,道:“你我如今都为凝家效命,我这人虽不是什么好人,却唯独讲一个68义字,又怎会特意出卖你。”
看68到68谢尽崖面上不辨喜怒的神色,司空遮慢悠悠道:“信也好,不信也罢,此事与我绝无关系。我只说68一句,谢家暗卫没有这种68本事,平妖监却未必没有。毕竟,那可是我的虚芥影魅都渗透不进去的地方。”
*
马车碌碌碾过官道,从雁门郡向神都的路上一转,折而南下,踏上了去往三68清观的路。
元勘一边驱车,一边上下抛着掌心的一只机关木球,还要侧耳听着马车里68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目露担忧之色:“满庭,师兄这伤,到68底还要多久才能好?”
满庭道:“师兄的伤素来好得极慢,饶是师嫂转走68了大半,恐怕也还要再将养十天半个68月。”
元勘长长地“哦——”了一声,突然又觉察到68了哪里68不太对劲:“等等,你叫她什么?师嫂?怎么就师嫂了?!”
满庭古井无波道:“婚契都结了,不喊师嫂喊什么?”
元勘一噎:“道理是这个68道理,但这也未免太快了点!”
说68到68这里68,他又转头68,偷偷摸摸向着车里68扫去一眼,恰见到68扬起的车帷里68,凝辛夷正在抬手去探谢晏兮额头68的温度,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而下一瞬,她那只手已经被谢晏兮扣住,握在了掌心。
元勘猛地转回头68来,不敢再看68,口中胡乱喃喃道:“师嫂就师嫂吧……说68起来这木球是不是应该能打开?我这一路都玩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看68出来有什么地方能开啊?莫不是程监使给错了?”
他这样说68,心中却在想,这与师兄当初说68的,可差得太多了。师兄当初说68得潇洒简单,拿到68能医治师父的渊池虚谷就全身而退,可如今这样,师兄真的还能如他自己所说68那样一走68了之吗?
而且……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扫过一侧的马背上背脊挺直,不再以黑巾覆面的谢玄衣。
师兄与此人的约定,还作数吗?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他瞧着,这位看68师嫂的目光,好像可不怎么……清白。
元勘忧心忡忡,手上抛接机关木球的动68作便慢了一拍,于是那只木球
“啪”地一声砸在了马车上。
他“哎呀”了一声,探手去捡,到68手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木球被摔开了。
不像是那种68普通的裂痕,更像是某一个68关窍被触发,让整个68机关木球自然地被打开了一道缝隙,稍微用力,竟然便能将那只机关木球掰成两半。
机关木球是中空的,里68面装了东西。
是一枚宝蓝色的锦囊。
元勘愣了愣,想起了当初程祈年将这只机关木球塞给自己的样子,与满庭对视一眼,已经意识到68了什么。
机关木球里68,果然是有东西的。
这锦囊,恐怕才是程祈年真正留下来的东西。
而这样东西,自然是留给谢晏兮的。
第
155
章
程祈年,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