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清晨的电话
2022年2月4日，是中华传统节日中的北小年。这一天，在特警一线岗位连轴执勤了半个月的钟晓然，难得在家调休一天。
躲在被窝中的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次，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
枕头下面的手机铃声，就将钟晓然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
“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钟晓然的手机铃声，节选自一首非常经典的流行歌曲——《稻香》。
这首歌的旋律很好听。
而且在字里行间，表达出了一种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知足常乐的心态。
因此，每次听到这首歌，都能让钟晓然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舒缓很多。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打来电话的，是他的教导员汪鹏。
“今天不是说好了，给我调休的吗？”
“怎么还打电话过来？”，看到来电显示，钟晓然眉头微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但很快，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丝喜悦的笑容，在钟晓然嘴角悄然绽放……
早在三个月前，汪鹏曾在私底下，找钟晓然谈过一次话。
一方面，肯定了钟晓然，近期的工作成绩。
鼓励他再接再厉，保持住对工作的热情。
另一方面，汪鹏还透露，自己近期会向支队领导建议，提拔他为四大队的副大队长。
难道是……自己提拔事情有着落了？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钟晓然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接通了电话。
对着手机那头，非常礼貌地说道：“喂？汪教导！”
“早上好！”
“您这么早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早上好，晓然！”，手机那头的汪鹏，听声音似乎带着一点歉意：“这么早打扰你，应该耽误你休息了！”
“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那个……”
“你看你现在有没有空？”
“方不方便到单位来一趟？”
“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讲！”
“汪教导，有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在电话里透露的吗？”，钟晓然几乎是想都不想，便开口问道。
他此刻迫切地希望，汪鹏要带给自己的消息，能和预想当中的一致。
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这个……”
“你还是过来一趟吧！”
“有些事……手机里三言两语的，说不清楚！”
“还是当着你的面讲比较好！”
手机那头的汪鹏，似乎有些为难。
含糊其辞地说了两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独留下钟晓然，捧着手机。
听着里边传出的“嘟——嘟——”忙音声，呆愣在原地。
作为一名从警三年的特警队员，同时也是通过省考成功上岸的名校硕士。
钟晓然早在一年半前，就因为个人表现突出，被支队提拔为四大队四中队的指导员。
一年前，恰逢三大队有个余姓副大队长退休。
四大队四中队的原中队长刘伟，被支队调到三大队，担任副大队长一职。
钟晓然理所当然的，就从四中队的指导员，变成了新任中队长。
别看特警支队的中队长，只是一个股级的干部。
但能够以两年的警龄，就担任这个职务的，还是少之又少。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里，钟晓然更加卖力地工作。
积极为支队撰写调研文章、宣传稿件，主动带队配合派出所、刑警队、交警队开展联合行动。
在十二个月中，有足足十一个月，个人绩效考核排全大队第一。
剩下的一个月，个人绩效考核全大队第二。
两个月前，经支队班子成员，开会研究决定。
解除钟晓然原四大队四中队中队长的职务，任命钟晓然为四大队一中队中队长。
正常情况下，这是一个中队长，即将晋升副大队长的象征。
一直以来，教导员汪鹏和钟晓然沟通，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可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汪鹏在电话里，什么事情也没有说。
但细心的钟晓然，还是敏锐地产生了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直觉告诉钟晓然，汪鹏即将带给他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顾不得被窝外边的寒冷，钟晓然“骨碌”一下，从床上爬起。
飞快地套上外套，就往门外走去。
“起这么早？”
“不多睡会？”，正在厨房烧开水的吴山凤，见儿子竟然起得这么早，不由得感到好奇。
“不睡了，我去单位一趟！”
“领导说他找我有点事情！”，钟晓然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卫生间，开始了洗漱。
几分钟后，把毛巾挂回架子上的钟晓然，顾不得和母亲多说些什么。
打开大门，就大步走了出去。
心里藏不住事的他，恨不得马上知道，教导员准备告诉自己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晓然，你早饭还没吃呢！”
吴山凤赶忙跑到门口，对儿子喊道。
“我路上买点吃就好！”，钟晓然头也不回地回答说道。
“哎！”
“你看你，出门这么匆忙，围巾也不知道戴上！”
“别冻坏咯！”
仿佛天底下的妈妈，都总觉得自己孩子，冬天出门容易着凉。
钟晓然直接忽略了，母亲的这句话。
没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楼道的尽头……
这一路上，钟晓然看到了不少人。
来来往往的，都是大人带着小孩。
偶有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尽管合城市地处皖省偏南方，没有过北小年的习俗。
但人们那喜气洋洋的神态，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在路边摊买两块糍糕，三两口咽下。
钟晓然对付完早餐，走到一处指定的电单车集中停放点
用手机扫码打开一辆电单车，晃晃悠悠就往特警支队方向骑行而去。
从钟晓然家，到特警支队的距离不是很远。
大约只有五公里多一点。
再算上等红绿灯什么的，钟晓然骑车到特警支队门口，也只花了十分钟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