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集中交流
锁好车，搓了搓冻得冰凉的双手。钟晓然和楼下的门卫，打了声招呼。
直接奔向四楼……
四楼，正是特警支队四大队，平时办公的地方。
“这小伙子……真不错！”
“知书达理，模样也俊俏！”
“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中队长，还是名校毕业的！”
“啧啧啧，要是能把我家姑娘介绍给他，那该有多好！”，门卫大叔看着钟晓然，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慨叹道。
恰好这时，有一个迟到的老特警经过。
他听见门卫的话，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
反问道：“呵呵……”
“说你不懂，你是真的不懂！”
“要是不给点头衔，怎么能指望这些小伙子，去给单位卖命工作呢？”
“等他结婚成了家，看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蹦跶！”
门卫大叔听着老特警的话，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而钟晓然对这里发生的一切，也一无所知……
刚走到四楼楼梯口。
钟晓然便看见汪鹏，正倚靠在楼道扶手上抽烟。
眉头紧皱，烟气一口接着一口地往外吐着，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汪教导，我来了！”
钟晓然挥了挥手，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向汪鹏打招呼。
说实话，他的心里很忐忑。
因为他不知道，汪鹏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事情。
“啊！”
听见钟晓然的招呼声，汪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他转头望向钟晓然时，眉头不禁皱得更深了。
“晓然啊！”
“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汪鹏顾不得抽完，手中的香烟。
就直接将其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冲钟晓然挥了挥手，带头走进了办公室。
钟晓然看见汪鹏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一沉。
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教导员，走进了办公室。
偌大的领导办公室，此刻空无一人。
看上去，就像是在故意避开，两人间的谈话。
走到座位前的汪鹏，没有坐下。
转过身，目光紧盯着钟晓然，迟迟不肯说话。
后者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钟晓然，只得讪讪地笑了笑。
语气尴尬地问道：“汪教导，您一大清早的就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您说，我听着呢！”
“晓然，有个不好的事情要告诉你！”，汪鹏的面色非常严肃。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钟晓然的心窝。
“您说！”，钟晓然心头微颤。
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等待着汪鹏后面的话语。
“你被安排集中交流了！”
汪鹏的第二句话更为简短。
寥寥几个字，直接让钟晓然，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警务人员集中交流，本是公安系统内部，一项正常的人员交流机制。
通常情况下，在每年的春节前后，都会进行一次。
其目的是让警察内部，轮流交换工作岗位。
防止部分民警，因为在固定岗位待的时间过长，从而导致腐败情形的滋生。
不过，据钟晓然所知。
在公安系统中，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警务人员集中交流，在正常情况下，基本不会交流有领导职务的民警。
因为这样的民警，需要对工作进行一个全局性的统筹。
而不单单只是从事具体的业务职能。
领导职务的民警随意被交流，会对单位整体工作，产生一定的影响。
钟晓然作为四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
虽然论级别，只是一个股级干部。
可他仍是不容置疑的领导职位！
因此，对他安排警务人员集中交流，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为什么？”，过了片刻，钟晓然开口问道。
他知道，这绝不会是大队领导的意思。
毕竟，在不久前。
汪鹏教导员还在私底下找他谈话。
说是要去支队领导面前，给他争取副大队长职务。
他能从四中队中队长，调成一中队中队长，也从侧面验证了，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钟晓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支队要在这个时候，给他安排警务人员集中交流？
别人倒还好，交流出去只是换个工作单位。
不会存在什么，得与失的情况。
但钟晓然不一样！
这个时候给他安排警务交流，无异于毁了他在特警队的全部前程。
本来，钟晓然可以安安稳稳的，坐上特警支队四大队副大队长的位置，成为一名实职副科。
从警三年多，就从一名普普通通的特警队员，到一个大队的副大队长。
这样的人物，放在支队、甚至整个市局里，都很难不成为高层领导，未来重点培养的对象。
可这一次的警务人员集中交流，无疑让钟晓然之前三年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
因为新的单位，大概率不会认可，他在特警支队的一切成绩。
他要重新开始！
对于新的单位来说，钟晓然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还什么都不熟悉、什么都需要培养的民警。
而不是一个年轻有为，即将任命副大队长的干部。
这样的情况，对钟晓然来说，将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谁安排的？”，钟晓然又问，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说不上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紧张。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汪鹏闻言，苦笑了一声。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晓然，别怪我……”
“这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在收到这个消息过后，我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支队领导。”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支队领导说，让你和另外几个小同志，明天一早就去市局政治部报道。”
“具体事宜，今晚会有人在支队工作群里发的。”
说着，汪鹏看了面无表情的钟晓然一眼。
安慰道：“晓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不过……这时候。也没什么办法了……”
“你要放好自己的心态！”
“咱们特警支队，说到底还是一个不执法的单位。”
“在市局领导的眼里，地位也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执法单位一定能发挥出，更大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