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小说网/二手玩物/ 第4章 听起来像是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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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听起来像是始乱终弃

    不,不应该。

    她闭上眼,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无论是谢家伯母的为难还是众口铄金的诋毁,除了她没想到谢嵘会有胆子做出那样过激的事之外,其他一切都在祝明月意料之中。

    她成功引起了贺州的注意——

    原本以为贺州会因为她跟过谢峥而有些顾虑,没想到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祝明月在心中复盘了一遍,还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手机铃声响起,祝明月接了电话:

    “喂?贺先生?

    没有,我还没睡……晚饭也吃过了。

    ……现在吗?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

    贺州今晚的饭局结束得意外的早,推杯换盏几轮之后刚到八点半。

    正是酒酣场热的时候,咖位最大的那位却说:

    家里还有人在等,得先回去了。

    其余人只好各自散去。

    贺州站在门前等司机把车开过来的功夫,遇到了一帮碰巧也在这儿吃完饭的朋友。

    不过他们是准备去第二场了,正好遇见贺州。

    组局的庄家跟贺州是熟人,就邀着贺州一同去。

    几人玩笑着说曲水到了几个新人,水灵灵的,正好去尝个鲜。

    正好也有段时间没聚过了,贺州答应了。

    “不过新人就不用了。”

    有人不明所以,有人心领神会。

    “老贺最近新得了个宝贝呢,可不得带出来显摆显摆?”

    祝明月从前跟在谢峥身边算不得什么秘密,更别提谢峥后来闹得大张旗鼓的。

    当时没人敢嘲到谢峥面前去,不过背地里的说三道四一直没停过。

    直到谢峥一死,祝明月马上就另攀高枝跟贺州走了。

    从前谢峥对她的百般呵护外人都看在眼里,现在是不敢说贺州什么,只会说是祝明月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说着说着就不像样了。

    谢峥葬礼那天和贺州同去的那个朋友也在,叫张远舟,俩人算是发小。

    眼瞅着有人越说越往下三路走,还带上了谢峥和贺州,张远舟忙打个哈哈把话题转开。

    正好这时候贺州已经跟祝明月打完了电话,回来时一切气氛如常。

    张远舟跟着上了贺州的车,忧心忡忡活像自家好大儿被外面的花红柳绿勾引走了。

    “你真把那个祝明月带回家了?”

    贺州把秘书李观棋打发回去接祝明月了,这会儿车上除了司机就是他们俩,隔板升上来说话没有顾忌。

    “什么这个那个的,还有几个祝明月?

    人我带回家了,怎么?”

    张远舟大惊:

    “玩玩儿也就算了,你怎么还把人带回去了,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贺州漫不经心:

    “什么引狼入室,就是朵小白花,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张远舟苦口婆心:

    “她能从会所傍到老谢身边,能是什么小白花?

    指不定心机深沉着呢!

    再者说老谢头七还没过呢,你就……没个忌讳?”

    贺州心想我有什么忌讳?

    祝明月是个活生生的人,难道被别人碰过她就脏了、臭了、烂了?

    谢峥自己命不好,难道还能算是祝明月克的吗?

    张远舟看贺州不为所动的样子,叹了口气:

    “行了知道劝不动你,你自己留个心吧。

    老谢刚走你就把人带走了,外面说什么难听的都有。”

    他们不敢说贺州的不是,自然只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祝明月。

    贺州不以为意的冷笑一声:

    “我的人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张远舟无奈摊手:

    “这能怪谁?要怪只能怪祝明月长得太漂亮了。”

    漂亮得过分惹眼,却没有自保的能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美貌和任何组合都是王炸,唯有单出是死局。”

    说话间到了目的地。

    曲水会所的经理早就带人迎在了门口,见到这帮爷是满脸堆笑。

    一路殷勤着把人送进了包间,盘靓条顺的服务员们端着酒侍立在门口。

    再一拍手,浓妆淡抹的男男女女们走进来,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这才是在包厢里伺候的服务员。

    一群人按照各自喜好点了服务员,也有和客人相熟的自己凑过去坐着。

    贺州低头给祝明月发信息问她到哪儿了,察觉到身旁软垫凹陷下去,一股香水味混着脂粉香的甜甜味道扑面而来。

    “贺总,您都好久没来了~”

    一扭头,是一张精心描绘的美人面。

    贺州却没什么印象,刚想让人走开。

    张远舟不知道是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说:

    “这不是南雨吗?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人巴巴的盼着你来,老贺你冷着张脸该伤人家心了。”

    南雨面露喜色,随后状似哀怨的瞥了一眼贺州:

    “是呀,还是张总心疼我。”

    “我倒是心疼你,不见你对我热情些呢?”

    “张总说什么呢……”

    贺州看着祝明月回了消息,说还有五分钟。

    这才抬起眼皮分给张远舟一个眼神:

    “这么心疼,把人叫过去坐你那边?”

    张远舟挤挤眼睛:

    “人一片痴心向你,我可不愿意当这个恶人。”

    “还是说你家里才添了个新人,这就开始惧内了?”

    边上有几个人开始起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有刚混进他们圈子里的,有平时说不上话人云亦云的,此刻也都跟着开始起哄。

    贺州把手机盖在桌面上,拿起酒杯和张远舟几个碰了杯,声音不咸不淡:

    “说什么呢。”

    却再没提让南雨坐过去的话,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不露痕迹把话题岔开了。

    南雨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心中警铃大作。

    贺州身边有别的女人了?

    南雨人长得漂亮会来事儿,待在曲水就是为了傍个大款。

    经理也一直认为她奇货可居,由着她“卖艺不卖身”挑挑拣拣。

    好不容易从脑满肠肥的土大款和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里等到个贺州,有颜又有钱,年轻身材好。

    她悄悄找人打听贺州的背景,财经杂志封面上贺州戴着金边眼镜的照片帅得她腿软,当即决定就钓他了。

    可惜贺州不热衷于来会所找乐子,偶尔的几次也只是略微坐坐就走了。

    南雨一开始还想玩欲擒故纵,可看着贺州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渐渐不敢拿乔了,今晚一听说这场局有贺州她等不及就主动贴过来了。

    现在知道被人捷足先登,怎么能不气?

    南雨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更卯足了劲儿的勤伺候,惹得旁边的人都侧目看了好几眼。

    祝明月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服务员推开包厢门,祝明月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贺州。

    他姿态舒展随意,懒洋洋往桌上扔了几个筹码。

    手指敲了敲杯口,旁边的女孩儿就马上起身去帮他倒酒。

    不小的包厢里坐着贺州和他的朋友们,打牌玩笑,身边都陪着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

    看见祝明月,那些男女的眼神先是一怔,然后就是若有似无的警惕和敌意。

    而贺州的朋友们的目光则要耐人寻味得多。

    贺州本人对那些目光毫不在意,扔了筹码后对祝明月招了招手:

    “过来坐。”

    他身边只有刚刚那个去倒酒的女孩儿空出来的位置,祝明月只好挨着他坐下。

    倒酒的南雨被支开丢了位置,不敢去跟贺州闹,只好恨恨瞪了祝明月一眼,坐去了一旁。

    张远舟看热闹不嫌事大:

    “怎么对南雨那么冷淡?你之前不还点了人家好几次吗?”

    贺州随手丢了个橘子给祝明月,随口反问:

    “我应该对她很热情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我都看出来了,人小姑娘喜欢你嘛。”

    贺州“嘁”了一声:“她的喜欢值几个钱。”

    听起来是个始乱终弃的故事。

    祝明月眼观鼻鼻观心,只专心低头剥橘子,心里给贺州打上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标签。

    剥开橘皮撕去橘络,正想往嘴里送,半路伸出来一只大手夺去了橘瓣。

    她眼睁睁看着贺州把自己刚剥干净的橘子送进了嘴里,眨了眨眼。

    贺州斜眼看她,眼神催促。

    祝明月只好低头继续剥橘子,偏偏贺大爷还不满意:

    “快点,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不乐意?”

    感情剥橘子还要注意表情管理,要面带微笑的剥,要满怀热情的剥,要任劳任怨的剥。

    祝明月摇头,面带微笑、满怀热情、任劳任怨的继续剥橘子。

    心里把给贺州打的“以自我为中心”以微软雅黑字体加粗标红。

    张远舟把这段互动看在眼里,识趣地换了个话题。

    眼瞅着贺州吃了几瓣橘子后就搁在了一旁,祝明月估摸着应该是不需要她再剥了。

    她想歇歇,顺便也喝口水润润嗓子。

    偏偏在桌上找了一圈,除了各种认得出名字的酒之外,就是各种认不出名字的酒。

    只好招手和服务员示意,要了杯果汁。

    贺州大晚上把她叫过来,却除了剥橘子外没了下文,祝明月只好乖乖坐在一旁当个花瓶。

    但其他人不会允许她不声不响坐在那儿喝果汁,认识的知道她是之前差点被谢峥娶进门的小夫人,不认识的只看她是生面孔,又是贺州第一次带人过来,也少不了要拿她寻开心。

    有人来劝酒说她来得晚要罚,祝明月不想喝,只躲在贺州身边扯他衣角。

    贺州看眼她手里的果汁,挑挑眉:

    “怎么?”

    祝明月可怜巴巴:

    “贺先生,我不会喝酒……”

    小情人软绵绵地央求撒娇,这谁受得了?

    贺州偏还不应:

    “以前没喝过?”

    祝明月摇头:“从来没喝过。”

    贺州心想,娇气。

    面上却八风不动,点点头:“知道了,喝你的果汁去吧。”

    来灌酒的人不依不饶:“来晚了还不让罚酒?老贺你这可太小气了。”

    贺州似笑非笑:

    “我都没嫌她来得晚,你倒替我罚起来了?”

    灌酒的人碰了个软钉子,讪笑着打了个哈哈。

    不敢说贺州小气,只好意淫祝明月手段了得,这就勾得贺州护着她了。

    祝明月估摸着贺州的意思,今天大概是宣示主权。

    为着她从前是谢峥的人,今天来露个脸,告知诸位以后由他贺州罩着了?

    不管如何,不需要陪酒,祝明月还是松了口气的。

    指尖沾上了一点橘子汁水,祝明月悄悄凑去贺州耳边:

    “贺先生,我去上个洗手间。”

    贺州“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其实祝明月会喝酒,但她不喜欢喝酒。

    她只是想初步试探一下贺州能为她做到哪一步,确认了基调和路线,才好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祝明月站在池前洗去手上的橘子汁,安静的卫生间只有水流声。

    “喂。”

    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祝明月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好像是之前坐在贺州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叫南雨?

    南雨面色不善,直勾勾地盯着祝明月:

    “你就是那个被贺州捡回去的二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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