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9章

    “君无戏言,恐怕无法。”舒殿合一顿,“草民想,皇上这般做定有深意。”

    “一个个都这样说。”宣城显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却没有人愿意跟本宫解释父皇到底有什么深意。

    “这个…”舒殿合不敢轻易置啄,欲言又止。

    “你知道父皇的深意?”宣城眼睛一亮,宛如兔子见了草,凑近舒殿合,“不妨说给本宫听听?”

    “…”

    “草民愚钝,不敢妄测圣意。”舒殿合后退一步,与宣城保持距离。对未知之事谨言慎行,是舒殿合一向的秉性,更何况这是皇宫。

    宣城不管这些,对自己想知道的问题,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似乎看穿了舒殿合内心所担忧的,道:“你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偷偷说,本宫悄悄听,谁也不知道。”

    舒殿合仍旧噤口不言。

    宣城见舒殿合不为所动,威逼利诱道:“你要是不说,本宫就立马要父皇砍你的头,或者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回去见师傅。”认真的样子,看起来说到做到。

    自己的小命无所谓,不让她见师傅却是舒殿合的软肋,宣城刚刚好捏到。

    舒殿合被逼无奈之下,不好再隐藏,慎重的说:“只是草民一个猜测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港真舒这么对人家女孩子,后面怎么被折腾都不冤。感谢在2020-04-13

    19:57:21~2020-04-14

    19:56: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田半夏

    10瓶;阿七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撞破

    宣城来了这么久都是站着的,现下要继续长谈,舒殿合便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来,而自己依旧站着。

    “本宫不喝茶。你快说,快说。”宣城把想要去端茶的舒殿合拉了回来,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舒殿合约莫着太医们出去,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斟酌再三道:“皇上的做法,从外表上看是责怪柴侍卫,实则是为了保护柴侍卫。”

    “此话怎讲?”宣城的眉头拧成一股。

    “刺杀公主的幕后主使,可曾找到?”舒殿合反问。

    宣城摇摇头。

    “这便对了。”舒殿合道:“胆敢在光明正大之下,刺杀的公主的人,地位定比柴侍卫高。柴侍卫坏了他们的事,他们如果想要报复柴侍卫易如反掌。

    因此皇上如此安排,对柴侍卫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来,军中虽然危险,但可以暂时避免被报复。以柴侍卫的武功和经验,在战场中保全自身,想来问题不大。二来,公主不是曾许诺过柴侍卫一个将军吗?”

    得到宣城的肯定,舒殿合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讲下去:“军中一向以军功服众,如果公主强要皇上给柴侍卫安一个将军名头,将来他手底下的人,该如何看待他?怎会心甘情愿服从他?而西北战场正好给柴将军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经过舒殿合一番悉心的解释,宣城恍然大悟。

    “不过这番话只是草民的妄测,并非真相,公主听过就罢,切勿放在心上。”末了,舒殿合还不忘撇清自己的责任。

    宣城一个疑惑被解开了,同时另一个疑惑又升了起来,她耐人寻味地打量着舒殿合,问:“你从未沾染过朝堂,怎么会懂这么多?”

    她这一问,舒殿合想继续藏拙也无法,但她又不想明明白白将自己的想法剖开给人看,推托道:“草民阅览群书,这些都是史书上常有的事。”

    “是吗?”宣城半信半疑,这么说来是她书读太少,所以看不出她父皇的深意?

    “是。”

    舒殿合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让宣城不得不信。她嘟嘟囔囔,声如蚊蚋,坚决不承认自己不爱看书,是造成自己愚钝的原因。

    舒殿合本还想问问宣城,是否知道朝堂中有没有人与她和太子为敌,会故意要害她的,或者要害皇上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她隐隐有个猜测,皇上要是出事了,最大利益既得者,就是太子。而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且第一个嫌疑人就是自己,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不仅想老皇帝死,还想要栽赃给太子。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策。

    百官争利,皇室夺权。这般朝堂纷争,在史书中屡见不鲜,舒殿合心知肚明,却不打算告诉公主。原因无他,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马上就会远离这是非之地,何必多事。若是引火上身,无官无职的她该如何自处?

    舒殿合却不知道,此时与她无关的事情,将来会一件件摆在她的面前,需要她的处置,只因为她面前的这个公主。

    “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宣城的突然询问,唤回舒殿合神游到渤海的思绪。她的出神,也导致她错过了宣城脸上一闪而过的难得忸怩。

    舒殿合对这个问题困惑不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这番话?

    宣城见他不答话,以为他还没有寻到答案,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制如意长命锁来,道:“这是昔日太子老兄在本宫五岁生辰时,赠与本宫的,现下舒大夫既然要走了。你救了本宫父皇一命,本宫自当要报答你。”

    “日后只要你拿着这块玉锁来寻本宫,本宫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话,“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

    她这番话说的客气十足,还有几分请求的意味。太子要是听到了,怕是会惊讶掉下巴,自己肆意妄为的妹妹几时这样和人说话过。

    那块玉制如意长命锁,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成的,玉泽浑厚,如脂如凝,丝毫不见一点瑕疵。只消一眼,便知价值非凡。上悬一红绳,是属于挂在脖子上的贴身之物。

    舒殿合听闻过太子和公主自幼失母的事,公主五岁太子赐物,眼前玉锁的含意不言而喻,公主这是要把家底都搬给她?

    虽说她救了皇上一命,若是赐金赐田,她还可以理解。如此珍贵物品,莫说有收下的心,她连碰都不敢碰。

    舒殿合拱手一礼:“此物价值连城,非草民一介凡夫俗子所能担待得起,请公主收回。”

    在回京都途中发生的学马之事,宣城还记在心里,历历在目。

    舒殿合当时坚定的模样,经自己再三的确认,也不改其意。若不是心慕自己,怎会主动要求要自己教她骑马?一男一女共乘一马,便是一傻子也能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在现下,便是在将来。

    有了前面的定调,加上舒殿合今日的动作,更是加深了宣城的误解。舒殿合的拒绝和疏远,全被她一股脑儿划为了脸皮薄,佯装出来的。

    自己强忍着羞意,才敢说出一般话,舒殿合竟然还敢拒绝她。

    宣城恼了,撕掉刻意的做作,将玉锁强塞到舒殿合的手上:“本宫不管,你定是要的。”

    舒殿合正想还回去之际,外面传来了太医们高谈阔论的声音,须臾间太医们便走进了内院里,看到屋内的两人。

    眼尖的立马注意到了公主的存在,脚下一顿,拉住了自己的同僚,噤声不敢言。

    舒殿合连忙把玉锁藏进自己的袖子里,不让旁人看到,又觉得与宣城的距离太近,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与公主私相授受,罪名不轻。

    宣城见他收了,不管怎么样,自以为更加确认舒殿合的心意。

    屋内的两人,虽然只是相对而立,但太医一个个都是人精,马上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什么,面面相觑,进退两难,如同被瞬间卡住喉咙的鸭子,脸上一红又一白。

    “臣等拜见公主。”不知谁先起的头,原本呆站着的太医们,不约而同跪了下去,俯伏在地。

    突然多着这么多外人,宣城撇撇嘴,也不叫太医们起来,凑近舒殿合的耳边,低声说:“恰好本宫也讨厌皇宫,日后本宫定去找你玩。”说完,就如同一阵风跑了。

    只留下不解她话里意思发懵的舒殿合,和继续跪着也不是,站起来的也不是的太医大眼瞪小眼。

    公主送的玉锁,是块暖玉。无论何时触碰它,都可以感觉到玉面若有若无的温度,如人恒定的体温。放在掌心犹如握着一滩清冽的温泉,但又确确实实是固有之物。匠人心巧,细致的将每一处都打磨的恰到好处,即使是放在昏暗的烛光下,也不损其光泽。

    舒殿合的想法是,在当时的场景中,不便与公主推脱来推脱去,自己暂且替公主妥善保存着,有朝一日寻机会再还给她。

    但事情发展总是不如人想要的顺利,在舒殿和离开京都之前,到底是没有还上这块玉锁。

    也不知道是不是宣城故意在躲着舒殿合一般,舒殿合之后再没有碰上宣城一次。

    就算是在她为皇上最后请一次脉,确认皇上身体是否痊愈如故之时,宣城也不在皇上的身边。

    倒是公主殿中的宫女来了一次,给舒殿合送来了许多名贵药材,说是公主要舒殿合带回去,看对治疗她师傅的身体有没有帮助。

    舒殿合想借道谢之名,去拜访宣城,退还玉锁,又惧流言蜚语。

    万般无奈下,她只好揣着那块对她来说有些烫手的玉锁,离开皇宫。

    春天迈着轻盈的脚步,悄无声息的降临至京都。

    城外冰雪消融,万物复苏,老树发出新芽,春蚕破茧而出。

    皇宫作为大国的心脏,屹立在京都之中,无论四季变化,依旧如往日一般庄严。更像拥有他的君主一般,虽不苟言笑,但锐利的目光永远巡视着他座下的臣民。

    皇宫正中的宫道,是从内院出宫的必经之路。宫道漫长而寂寥,两边俱是高深的琉璃瓦涂红宫墙,舒殿合一个人牵马走在其中,身影略显孤独。

    舒殿合来的时候,行李极为简单,也就两三套衣服,走的时候,马上却负着一边一个包裹。

    宣城知道里面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自己给他的,除了衣物,就是药材。

    此时的她,正站在皇宫某处高楼上,身后是一座小阁。这里与议事殿遥遥相对,是皇宫中除了议事殿以外最高的建筑。视野极好,随目眺望,几乎能将整个皇宫揽入眸中,包括整条出宫的宫道。

    宣城看着舒殿合渐渐走远,打算目送完他离开便回去,背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却吓了她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今天写到第一百章

    了,码文太烧脑了,感觉比背书还要难

    感谢在2020-04-14

    19:56:43~2020-04-15

    19:5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赵小刀是个小包子

    110瓶;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章

    怅然若失

    宣城扭头一看,除了她的太子老兄还会有谁,短暂的慌张之后,又镇定了下来:“太子老兄此刻不忙国事,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这话我倒想问你。舒大夫走了,你不送送他,偏在这高楼上做什么?”

    高楼上风大,太子刚从楼梯走上来,赭黄色的衣袂纷飞起来。他先打量了宣城的衣着,确定她不会因为久站在这里而着凉。

    宣城扭扭捏捏,吞声不答。

    太子走到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眺望,如醍醐灌顶,自个寻着了答案,出一声悠长地,“噢~”

    “我还道是你不知道舒大夫今天离宫,想来提醒一声,没想到是我多余了。”他调笑道。宫内的流言蜚语,包括宣城命尚衣局给舒殿合制衣,和亲自去太医院找他的事,他都听说了。

    宣城被人撞破了秘密,脸一红,梗着脖子,哼了一声,欲盖弥彰道:“太子不怕耽误了政事,再被父皇责罚吗?”

    “孤只是怕有人在孤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孤的宣城公主拐到走。”太子明里暗里都在戳着宣城。

    “胡说,谁有胆子把我拐走?”宣城啐道。

    太子但笑不语,不置可否,细心发现妹妹今天有哪里和平时不同。他仔细寻找着,突然发现宣城时常挂在脖子上的红绳不见了,问:“我送你的玉锁呢?”

    宣城一激灵忙捂住脖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太子心下了然,一抬眉:“送人了?”

    得到的是宣城期期艾艾的承认。

    那块玉锁,自宣城五岁他送给她起,宣城一向视若珍宝,贴身佩戴未曾解下来过。一块小小的玉锁而已,即便是自己送的,太子也不是介意,但这么重要的贴身东西,都给人家了。看来舒大夫带走的,不仅是公主私库里的名贵药材,还有他这妹妹的芳心。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求父皇将其留下?”

    宣城语气略带涩涩地说:“他心里只有他的师傅。”

    随便拿他师傅一吓唬,这人立马就紧张起来。

    “那就承认喜欢了?”

    宣城猛的被戳中心思,扭头对上太子正中下怀的眸子,便知道自己上当了。

    “没有!不可能!”她打死也不承认。

    她吐舌朝太子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昂首挺胸的打他面前经过,头也不回,灰溜溜地遁走,生怕走慢些,太子会再问出一些震惊人的问题。

    太子脸上挂着得逞的微笑,望向那个即将被城楼遮掩住的身影。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了解,舒殿合医术和人品,太子看着是不错。

    唯一有缺的是舒殿合的白身身份,既无一官半职,也无身家背景,就连父皇要给他的赏赐也拒绝了。他的父皇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掌上明珠,下嫁给这样无权无势的人的。他也担待不起宣城的公主身份。

    但是,三年一次的科举即将到来。大豫求贤若渴,从来大方对待那些有能力的人。只要他们愿意,且能够通过各级考试,改变命运之路畅通无阻。倘若对方真的有心,不久之后他应该还能看到舒殿合,因此并不打算出手干预。

    “妹妹长大了。”太子自言自语道,语气上颇为欣然。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即将转过一个角的舒殿合似有所感,皱皱眉,朝高阁这边瞧了过来。

    高阁上什么都没有,包括其左右,舒殿合回首,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她止步不前之际,迎面而来一顶竹青色轿子,除了轿夫以外,轿旁还紧跟着一个锦衣的小厮。

    皇宫的宫道上是不允许纵马的,可以乘轿子,但能够乘轿子进入皇宫的人也在少数。如果不是王公贵族皇子公主,就是大臣中上了年纪,腿脚不便的三公宰执,得了皇上恩典。

    随着一人一轿擦身而过,舒殿合嗅到了淡淡的药香,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因此停滞。

    等拉开一段距离之后,那顶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小厮上去听候,轿中伸出一把扇子,微微掀起轿帘:“方才过去的人是谁?”

    小厮回头望了一眼,道:“禀九郎,属下不识,看样子不是宫里的人。”

    月牙儿在皇宫的飞檐斗拱间升起,这才刚入春没多久,太阳没去后,寒冷便再次卷土重来。

    宣城沐浴之后,绞干头发,仅着着亵衣,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四肢无力,不想动弹。她父皇身子好了,侍奉左右的工作便由中官代替,不再需要宣城亲自上阵。这段时间可把她累坏了。

    她的贴身宫女棉儿端着冰糖燕窝进来,一看她这副模样,忙不迭的将燕窝放到桌子上,然后上来为宣城拉开被子盖好,道:“现下温暖了,公主还是要注意身子,小心着凉。”

    话音未落,宣城就打了一个喷嚏。

    棉儿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应验了,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公主,要不要叫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宣城若有所思,揉揉自己的鼻子,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外侧,道:“没什么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便是无事,棉儿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胆小:“那公主要不要起身,把刚炖好的冰糖燕窝吃了?”

    宣城闷闷道:“不想吃,先放那里吧。”自从舒殿合走了之后,她心里就怅然若失,从前从未这样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她的脑中盘桓不去。

    连平常最喜爱的甜品都不想吃,看来不是自己多想,公主会不会是真的生病了?棉儿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宣城。

    当时自己愿意和舒殿合共乘一马,无疑是在宣告舒殿合将会成为自己的驸马。舒殿合要走,再赠他自己贴身的玉锁,则是作为信物,对舒殿合无形许诺,但是心里接受是一回事,是否是真的喜爱,又是另一回事。

    忙碌的时候,宣城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个问题,现在闲暇下来了,又加上太子老兄白天对她的提醒,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

    她真的喜欢舒殿合?

    “棉儿,你说什么是喜欢?”宣城问:“或者,如何看出别人是否喜欢自己?”

    这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棉儿也才十四岁,比自己还小两岁,从来没有出过宫。她那里懂得什么情啊爱呀,问她还不如自己想靠谱。

    果不其然,棉儿乍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而后面红耳赤,吞吞吐吐道:“公主这个问题对棉儿有点难…”

    宣城眼睛滴溜溜一转,从床上翻身而起,凑近站在床边的棉儿,一脸八卦的问:“那棉儿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棉儿险些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呛到,脸更加红了,否定的摇摇头。她日常接触的不是那些小姐妹,就是中官,哪里来喜欢的人。

    宣城悻悻然,又躺回了床上。自己没有感觉,身边人又不靠谱,看来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出答案的。

    棉儿好奇地问:“公主这么忽然这么问?”

    宣城随口答道:“本宫只是在想,若是你有了心上人,本宫也不耽误你,便赐你一个恩典,让你成婚去。”

    棉儿以为她要赶自己出宫,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跪地求道:“奴婢想终身陪伴在公主身边,公主切勿把奴婢赶走。”

    宣城听到她跪下的动静,侧头一看,忙把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道:“本宫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棉儿眼角噙着泪花,可怜兮兮地问:“真的吗?”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