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陈鹤年这辈子都没看过童话书?,没为曲折的爱情流过眼泪,但?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就说出了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流泪。”他面红耳赤的,不?管不?顾地喊出来:“但?是,我也会对你失望!我会恨死你!你这个狗屁的君王!”陈鹤年还没骂完,他的嘴就被堵住了,气没吐出去,脸蛋更红了,于林扼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吻了他,舌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口,又撬开他的牙关?,把舌头直接伸了进去,搅得他又晕又乱。
陈鹤年被亲愣住了,他瞪大着眼睛,连冒出来的火气都没了。
“我不?会死,我永远都不?会从你的身边离去。”于林不?舍地说,他弯下腰,又亲吻了陈鹤年的手指,“我将?回到我本来的地方,那?不?是死亡,我需要变得更强大,我会等着你,只有你能唤醒我。”
他的时间似乎到了,于林透明的身体变成一把小金沙,淅淅沥沥地坠在地面上,那?声音跟雨落下一样。
陈鹤年看着它消失得无影无踪,下意识地抚摸了那?根红绳,他手上的红绳虽然变得无比暗淡,但?是没有解开,依然死死地捆在他的手心上。
鬼并没有死,它只是走了。
他一时不?知该心安还是慌张,他脑袋很乱。
陈鹤年一时间卸了力气,身边的弟子终于能将?他搀扶起来,他听?到了碰撞的巨响声,深沉的咒语和僵尸的嘶吼,接着耳朵陷入一阵嗡鸣。
它真的走了。
陈鹤年没习惯这种?感觉,最直观的,他的身体变轻了,被人扶着每一步都像走在云上,他喉咙变得狭窄,呼吸喘不?上来。
接着,那?墓顶的黑色从他眼前塌下来。
陈鹤年的意识也飘走了。
“小兄弟!小兄弟你怎么了?”
“醒醒——!”
第63章
姜王墓(完)
其一,长命锁,倾慕之情……
陈鹤年?立在那里,
他的脚底没有影子,面前是高耸的围墙,染着鲜红的漆,
一面面横插交叠,顶上是金灿灿的琉璃瓦,两侧宫道都在灰白的雾中,面前只有一扇高门槛的宫门。
他像个穿越者,闯进了史诗地。
他走进的宫殿叫东宫,最大的那扇门上的匾额写着这两个字,这就?是一个国家?继承人住的地方?,它不是由金子做的,只有古朴的建筑,
整齐的砖瓦和厚重的……承载了历史的古木,没有腐朽。
陈鹤年?继续往前走,这条路比他想?得要长,里面像是由好几个四合院堆起来的。
只有最后一扇门是关上的,陈鹤年?回?头时,走过的路都消失了,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将门推开,他的手臂俺在铜扣上,
吱呀一声。
他站在门口?,脚步就?此停住,
正对面是太子的寝殿,他身处于宫殿外围,僵尸曾将他带来过这里,他不由心生警觉。
扭头,
陈鹤年?就?看见了一个人,那是个少年?,比他要矮,脑后面扎着条长长的马尾,额头绑着一条黑绳将前额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一身的少年?气。
“蠢货。”陈鹤年?是第二次看见这张脸,他当即骂了声,直咬牙。
少年?版的于林站在那树底下,头顶还粘了几朵要枯的桃花,这时候的他脸蛋还有些稚嫩,下巴不够锋利,却不缺蓬勃的生命力,人越小,越不会掩饰眼里的锋芒。
他看见了陈鹤年?似乎很高兴,但只有匆匆一瞥,就?将视线移到脚底,他没有咧开牙齿笑,只是不经意地翘起了嘴角,朝着陈鹤年?的方?向,半跪着,将脑袋低了下去,做揖礼时,就?露出了背后原先藏着的一枝桃花。
他:“殿下。”
却未有一刻抬起头。
陈鹤年?从?两个字中听到了少年?的胆怯,他的捏着桃枝的手在轻轻颤抖,因为?兴奋或是畏惧。
少年?的脸庞变得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了。
躺在竹席上的陈鹤年?吸了口?气,他猛地睁开眼来,就?看见的一只昏黑的眼珠和几道褶子。
“小年?年?。”这声音一冒出来,陈鹤年?的拳头也朝这张脸挥了出去,他挺身太快,弄得头都点晕。
“哎呀——看样子是恢复了。”
陈鹤年?的拳头被稳稳接住,后者笑着松了手,让他惊诧:“师父?真?是你?”
“除了我还能是谁?”对方?笑眯眯地。
虽然对那张脸不信任,但是接住他拳头的手法他还是能认出来的,这不是别人,正是拍拍屁股就?跑得无影无踪的周羡之。
他声音有些哑,周羡之倒了杯水给他,一杯凉水下肚,他脑子都清醒了些。
陈鹤年?扫了眼,他就?在禅房的床上。
周羡之站在床边,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眼,当即捂着胸口?直叹:“我的好徒弟呐,你可差点把师父我给吓坏了。”
陈鹤年?的脸已经恢复了气色,淡淡的,也不太想?话,他瞧周羡之这副作?态,像是自己时日无多?。
“是啊是啊,在你打架的时候,他在山下的菜馆子里为?了你少吃了一块儿肉,他配的米饭少了,实在太油吃不下。”
镜中鬼没敢出来,陈鹤年?知道是它的声音,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怎的?”镜中鬼不忘拿话刺他:“你威风这么久,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陈鹤年?脸色有些凝重:“发生了什么?你什么时候到的?”
周羡之回?答:“我到墓边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从?墓地里横着出来,要不是我提前给你算了一卦,知道你此行会化险为?夷,我的小心脏啊,可就?要当场跳出来了。”
陈鹤年?呵呵一笑:
“你嘴巴上的油擦干净了么?”
周羡之下意识地抹了把嘴,结果?什么也没有,他让陈鹤年?给骗了,跺了跺脚,“胡讲,我是昨天吃的!”
“已经过去一天了?”
陈鹤年?心中觉得古怪,正要从?床上下来,却被周羡之给按住:“你急什么?现在又没鬼在你屁股后面追。”
陈鹤年?心难宁静:“你全都知道,是不是?”他手掌并在一起,揉搓了手指上的红绳,心口?却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怎么做都不如意。
“放宽心,有师父在,就?没到糟糕的时候。”周羡之笑着摸了摸下巴,他这表情让陈鹤年?心里也有了谱,但他还是拧着眉头,不轻不重地吐了口?气,这身体?轻了,心反而沉了。
也是巧了,左贺和姜皖二人也出现在门口?。
姜皖:“他醒了。”
左贺笑着走进来:“你醒了,前辈真?没错。”
陈鹤年?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左贺和姜皖齐齐地摇头。
姜皖笑道,“你呢?可别偷偷寻死觅活,当时,你可把左贺的师兄们给吓到了,你在骂空气,像是疯了。”
骂空气?原来那时,只有他能看见于林,一想?,陈鹤年?便沉默了。
左贺见他情绪不高,安慰道:“只是小事。”
但陈鹤年?斩钉截铁地回?了句:“不,那不是小事。”
左贺没明白,见他认真?的眼神,想?细问,周羡之先开口?了,“不急着现在,小子,你来得正好,帮我去削个水果?吧,他肚子是空货,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成,不要苹果?啊,他不吃,多?削几个,去找你师父要,他那里指定有!”
左贺顿时觉得有些惭愧,都忘记陈鹤年?没吃东西,“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又急忙走了出去。
左贺不懂人情世故,但姜皖看得明白,周羡之这明显是想?将左贺给支走,也许是要些师徒间的悄悄话,姜皖没想?赖着等人赶,便自己开口?:“我先去观里逛逛,晚些再来看你。”
“别啊!那观又没长腿,跑不掉的。”周羡之却:“都是一家?人,一起坐坐,会儿话呗。”
姜皖没想?到他会这样,眼神狐疑不敢直接显露,周羡之开口?了,她也没办法拒绝,笑着应了句,提了把椅子坐下。
“小姑娘面相好,一看就?聪明。”周羡之一边笑一边:“不像那小子,他体?格倒是不错,亏损得厉害,一天过去又能跑能跳了,但是他一根筋啊,晕的是我徒弟,又不是他师父,一直在我耳边问个不停,搞得比我这个做师父的还要着急,不知道一点人情世故。”
姜皖笑而不语,不知道周羡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鹤年?截断了话头:“我为?什么会睡这么久?我明明没有受伤。”
他们?三个里,唯一没受伤的就?是他,可耗费的时间最久的也是他,陈鹤年?不明白,他只记得,他当时情绪不好,觉得累,身体?软得用不上力气,眼皮也睁不开,就?直接睡了过去。
“因为?那位啊。”周羡之朝天一指:“人要是使的力大了,身体?也会受不住,会疼,鬼一样,它在你身上,自然会连累你,耗费你的气力,潜龙在渊,一飞冲天,你尚且年?少,无非承受,它也清楚,为?了不折损你的寿命,所以选择回?溯,回?到它自己的躯壳里。”
“原来如此。”陈鹤年?:“那我要尽快回?去一趟。”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现在不行。”周羡之冲他摇头。
“为?什么?”陈鹤年?,他需要能服他的理?由。
“那地方?,我早就?去找过了。”周羡之回?答:“很早之前,我就?翻遍了那座山,却是一无所获。”
“他告诉我,他葬在湖底。”陈鹤年?。
“这有什么用,你到时候去了,也是找不到那片湖的。”周羡之沉声:“经过我几番试验,终于找到了点线索,他的衣冠冢设置了一个很古老的阵,叫做‘旧人’。”
“想?要破解此阵,需要两样和死者有关联的旧物。”
“旧物?”陈鹤年?困惑。
“不只是旧物,还得寄托着人的情感,倾慕之情,同袍之谊,血肉相亲,从?这三样中取两样,方?能破阵。”
“你要去,得弄到这两样的东西。”周羡之严肃地,如此刁钻的要求并不是他的玩笑话。
陈鹤年?没忍住,咬了咬嘴唇,存在于一千年?前姜朝的东西,可都是老古董了,博物馆里都没收纳多?少,他上哪里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周羡之瞧他脸色难办,一笑,扭头看向姜皖:“小姑娘,你可有见解啊?”
“前辈倒是问对人了。”姜皖回?道,她总算知道周羡之留下她的原因,不怒反笑,甚至由衷地有些佩服这个人。
“你知道?”陈鹤年?也看向她。
姜皖点头:“这事并不难解决,其一,长命锁,倾慕之情。”
“其二,霸王剑,同袍之谊。”
“霸王剑?”陈鹤年?问。
“那是昭平公主的佩剑。”姜皖回?答:“昭平公主曾和姜武文王同在军中共事,参与边疆战役,怎能不算是同袍之谊?”
“如此,自然算得。”周羡之笑着问,“小姑娘,那你可知这东西在哪里?”
“长命锁,就?在我们?手里。”姜皖回?答:“而昭平公主的霸王剑,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此剑威猛,日日饮血,传能束缚死者亡魂,而昭平公主本人也死于霸王剑下,据她死后化为?厉鬼寄宿于剑中,使得此剑煞气极重,姜氏后人将此剑封于连阴山,也是我出生的地方?——姜氏祖地。”
“可是控鬼术一脉从?不行走人间,可去得?”周羡之。
姜皖抿嘴一笑:“外人难进,但是我有别的法子,我非常愿意带陈道友回?到家?乡。”
“好,好啊!”周羡之笑得直拍大腿:“小年?呐,你是该去走一遭啊!正好,师父我呢,就?怕那只僵尸还惦记着你,悄悄把你给办了,那控鬼术一脉却最能隐藏,你去了,那只僵尸也找不见你,正好一箭双雕!”
“僵尸?”
陈鹤年?惊诧,周羡之的自然是墓底下那只叫姜礼的僵尸。
“没将它灭了?”
“哪里那么容易?”周羡之撇撇嘴:“那三位师父也都是有本事的人,自然不会让一只僵尸给逃了,可它不是只僵尸啊,就?算是我,也没料到,这僵尸还有一半是鬼身呐,两个人的灵魂融在了一起,半僵半鬼,事发突然,整个姜王墓都炸开了,还差点让这只僵把人吃进嘴里,也算是两败俱伤,它在昨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能是两败俱伤?”那门口?传来一句,只见,永建师父风尘仆仆地走进来,他身上的灰都没拍干净,衣袍是脏的。
他大笑一声:“只不过一时大意,叫那畜生跑了而已。”
左贺跟在永建师父的身后,手里还提着个水果?篮。
永建师父叫左贺把果?篮放下,道:“我昨天就?叫人去买了,还新鲜着呢,什么都有,梨子葡萄哈密瓜,想?脱皮,那就?直接在这里削嘛,我徒弟正巧刀法了得。”
“鹤年?呐,身体?如何了?”永建师父贴到陈鹤年?床边,暖心问道。
陈鹤年?回?:“尚可。”
“那就?好啊,没事就?好,不然我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永建师父笑了笑,他完,但没人接他的话,好一阵儿沉默,他干巴巴地舔了舔嘴。
“鹤年?啊,随我去戒律山吧,那里有我山门的老祖宗坐镇,不管是人还是鬼啊,都不敢来打你的主意,定能保你周全,而且啊,你南派道法还没学全,现下正是个好机会。”
陈鹤年?先是看向周羡之,他师父却一声不吭,只好自己出言拒绝:“前辈好意,我无福消受。”
“那僵尸还未解决,去南派是你最好的选择。”永建师父还想?劝,“那北派和天阴派没准还要过来唬你,但你千万别听,南派才是……”
“甭了!我徒弟哪里都不去,我此次来,就?是想?带我徒弟平安下山的。”周羡之打断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不容拒绝地,“明天,明天咱就?下山去。”
第64章
姜氏
陈鹤年阴森森地盯着它,活像个阎……
说定明?天,
所以明?天一早,陈鹤年就提着东西走?到了山脚。
早走?能规避不少风险,虽然永建师父和胡不孙他们强调过,
不要把陈鹤年的?事张扬出去,但这么多?人在,总会有张不带把的?嘴,太阴之体的?消息一旦传到道?上,定然会惹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追在他屁股后边。
这待遇已经算好的?,上一位太阴之体可是被道?门?合力绞杀,是记载在道?门?历史上的?“太中之难”。
当时唯一没有参与的?只有南派,那人死后,血肉骨头被各门?平分,
可这么多?年过去,起到的?效果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好,所以有名?望的?人不会为了这点利益而放弃自己过去积攒的?功德和好名?声。
现在,依然打陈鹤年主意的?多?半是旁门?术士和阴修,碰到瓶颈难以增进道?行的?人总会想着,要是能尝一口“唐僧肉”是不是就能解决?他们把陈鹤年当成吃不到嘴的?仙丹。
陈鹤年来这里一趟,其?实亏了,他亏了一只鬼,还没捞着值钱的?宝贝,
镜中鬼什么也没吐给?他,周羡之把他存在镜子里的?钱都花光了,
他想换个?师父,不如南派能给?的?待遇。
永建师父当时说的?话并不算夸大,南派作?为正统派系,他们的?祖师也重新出山坐镇,
那些道?行高的?个?个?都是百岁以上的?老头子,机缘到了就会将山门?托付给?下一辈,然后自己找个?山洞闭关,主张隔绝尘世,摒弃七情六欲,坐忘成仙。
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成了仙,进山洞的?人都会将山洞封死,坐忘山上全都是那些老道?堵上的?黑石头,活像个?坟山。
陈鹤年要是去了南派,只要那老头儿不死,他就后顾无忧。
但周羡之放了话,永建师父当时就没再劝,就说:“好吧,好吧……”
他像个?是被赶的?客,左右站不住,离开时就对左贺关心两句:“走?的?时候记得找师兄取几件冬衣,后面天气该凉了,你备着,师父不在,到外面照顾好自己。”他说,“当师父的?自然会念着在外面的?徒弟,我会等?你回来传你衣钵。”
陈鹤年听见了,当时就瞪了一眼周羡之,想叫他少惦记着自己的?钱。
“我可不羡慕,别?人有好师父,我有个?好徒弟啊!”周羡之却笑着说,当着陈鹤年的?面扯开衣服上的?空口袋,他没钱,所以厚颜无耻地叫陈鹤年给?他买火车票。
永建师父他们继续追踪那只僵尸的?下落,陈鹤年他们则赶去了火车站,返程耗费一段时间,回到店子时已经是晚上,拉开门?,走?进去,陈鹤年难得轻松地吸了一口气,虽然没开窗户还有股灰尘味儿,没人进来过,店里和他们出去时一样。
“快去烧壶水!”周羡之说完,挠着脖子急忙忙往楼上去,他打算先洗个?澡。
“没人听你使唤。”陈鹤年回,他停在楼下的?桌子边,宝镜被他讨回来放进自己的?箱子里,他叫左贺顺路把箱子放回自己的?房间里,那楼梯的?一阵阵儿响,他拉开椅子坐下。
镜中鬼从镜子里钻了出来,已经舒坦在飘去柜子顶上,它向陈鹤年抱怨:“这么多?天,都把我脸上的?红妆给?颠花了,那老头一点也不爱惜我,还是跟着你好呐。”
镜中鬼像个?唱戏的?花旦,就算弱化了男人粗糙的?五官,他的?脸也不美,鬼的?样貌大概和生前的?长相挂钩?它比于林丑多?了,一点也不对他胃口。
陈鹤年歪过头,他不想看见这样的?脸,手?正枕在桌子上,忽地,他手?腕上的?白蛇也滑了下去,不过陈鹤年先一把抓住它,小白惊慌地吐了一口舌头。
“怕什么,又不炖了你。”陈鹤年就在它鳞片上摸了一把,蛇的?鳞片紧张地张开了,很凉也很硬,还硌人,不是他喜欢的?感觉。
“走?吧。”他嫌弃撒了手?,小白扭动身?体,飞快钻回了自己的?窝里。
姜皖刚从洗手?间出来,把水往自己衣服上擦,陈鹤年问她:“还有肉么?”
他难得有这份心,一想,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喂过它了。
“冰箱里肯定还有。”姜皖径直走?到蛇窝边摸了摸蛇脑袋,“只不过要解冻,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