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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鹤年将箱子一甩,他出?手快过了脑子,拿这黄岭道士当鬼来对付了,一根红线穿过去,遇上刀锋直接就断了,眼见的刀落下?,他只得屈下?膝盖,缩着一躲。

    黄岭道士砍刀又竖着落下?来,陈鹤年转得快,刀铿锵一声劈在地板上,水泥都?被震碎了,黄岭道士鼻孔吐出?一口气,拎着刀又去掀他脚底。

    陈鹤年站直身,恰好?用脚跟一扣,脚按住了他的刀。

    黄岭道士不?怀好?心地说:“小娃娃,你基本功倒是不?错。”

    “你刀也不?错。”陈鹤年回道,“刀锋,但?是人太钝了。”

    他悠哉笑?道:“可惜,可惜了。”

    黄岭道士气哼一声,也用腿来扫他。

    陈鹤年功夫可没少学,他师父曾说,清理邪祟讲究术法?,但?是对付起人来呢,那靠的可就是硬功夫,人再?如何,也是个肉体凡胎,上了刀法?,劈在身上会疼,会死。

    陈鹤年跳开,笑?话他:“你做这些,若是被正统名山上的人知晓,你可就玩完了。”

    黄岭道士说:“用不?着你操心,你一定走在我前头。”

    陈鹤年手未握拳,用手掌袭之?,他脚步朝后一跨,划出?圆弧的距离,底盘稳打稳扎,手掌推其下?颚,对方来势汹汹,砍刀擦过他的鼻梁,好?不?惊险。

    陈鹤年却丝毫没有迟疑,手掌推其下?腹。

    黄岭道士忽地一口水朝陈鹤年喷了过去,空气里多了酒味儿,陈鹤年躲闪之?余,却也溅在了身上,他的舌头竟然能压住酒。

    “木灰酒,斩鬼刀。”黄岭道士笑?道,“小娃娃,也让你见识见识。”

    他那一刀挥过来,直接在空中?擦出?了火星。

    转瞬间蜡烛都?被他弄熄了。

    陈鹤年眼中?没了他的身影,这人善于收敛气息,而他不?喜欢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和人对打,立即喊道:“大黄!”

    “出?来帮忙。”

    “这个人,给你吃就是。”

    鬼魂笑?声立马嘻嘻地冒了出?来,镜中?鬼在下?一瞬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它升腾的长发立得直。

    于茫茫黑暗里劈出?的一刀被镜中?鬼给扣下?了。

    “好?烫!”镜中?鬼也为此大叫一声,陈鹤年却借此看清了那人的站位,手掌立即击打在了黄岭道士的上腹三脉。

    黄岭道士顿时咳了一口气,后退两步。

    镜中?鬼缩着手,那刀阳得不?行,鬼碰了跟人拿手摸热碳似的,“还是你自个来吧。”说着,它扭头吹了口气,让蜡烛又燃了起来。

    黄岭道士转了手中?刀,呵了一声:“你能操鬼?果真?是个邪人,祸害无穷。”

    陈鹤年回道:“比不?得你心邪。”

    “不?,我可知道你。”黄岭道士却笑?道,“太阴之?体,小娃娃,你可是上门的好?肉啊。”

    第31章

    校园幽魂(五)

    大鬼的降临,将这里蒙……

    “十二年?前在那华埔一带,

    那么多玄门道派,却愣是没找着你这?小娃娃,让你给跑了,

    都?成了笑话。”黄岭道士可记得清楚,道上早已传遍了,太阴之?体现世,何其稀有哇,却让他跑了,一个娃娃,竟能让他跑了!

    “现在你已年?满十八,可就躲不住了,我来这?里不过碰碰运气,

    原本还以为没什?么机会,只?能剁剁小鬼。”黄岭道士嘴一歪,高兴地吐出一口痰:“可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不费功夫,那些臭老玄们,可不会想到,你跑到了我的手里,今晚吃了你,以后可不就长命百岁了。”

    “我要?先砍断你的头,

    再是手和腿,横着从胸口劈成两半,

    斩断肋骨,再将肉一点点剔下来,你的头要?装起?来,眼睛,

    舌头这?些都?是宝贝,卖出去?也?能是个好价钱!那些山上的老东西又能奈我何?”

    黄岭道士摊开手,仿佛已经?捧上了觊觎的血肉。

    这?正?是陈鹤年?即使长大也?没办法再回东皮村的缘由,天出异象,邪物的出现引来的不只?有他的师父,道上的人鱼龙混杂,可那些人行走闹市多年?,有的是真本事,太阴之?体并不是秘密,许多人都?没有停止监视他的老家,就等着陈鹤年?回去?,将他捉住。

    十八,他师父说,过了十八,他的体质已经?成熟,往后,处处都?是劫难。

    周羡之?不在,他碰上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少,他是躲不掉的。

    望着黄岭道士幻想沉沦的神情,陈鹤年?冲他一勾手指:“你再试试。”

    黄岭道士捏着他的刀,他身体壮厚魁梧,从美梦中清醒时抬起?头,但没跟陈鹤年?拉进身位,反而朝旁走了两步,扛起?刀,朝地上劈了去?。

    陈鹤年?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他目光一凝,这?举动,定然不是一件好事。

    黄岭道士用刀劈碎了一个瓷罐子,里头有水,浑浊的,还有一摊……

    碎肉,粘稠的腐肉和尸水。

    那似乎真的是人体的碎肉,已经?快化成了腐水,臭味很浓,是尸臭。

    “这?只?凶鬼,生?前被人泄愤直接砍掉了脑袋,身体也?被剁碎当垃圾丢了,后来啊,凶手死了,我给她做的法事,以前只?能喂她点牲畜,今天要?能咬上你一口,不知道能增长多少道行,要?是成了只?红怅鬼,我可要?好好谢谢你。”

    除去?控鬼术,其它的饲鬼行为,皆是极端阴法,这?个人呢,大概是取了一个凶杀案受害者的一块肉,用招魂法将鬼魂困住,用铜钱面罩束缚鬼魂的头部,加以符咒封煞,养在酒坛里积养怨气,它就成了凶煞。

    要?么当作一种工具,要?么就在合适的时候炼化了吃掉绵延寿命。

    这?样的行为在正?统玄门明令禁止的,只?有地方阴修才会私自行事。

    这?是对死者不敬,对亡魂不敬!

    那鬼会越养越凶,见人吃人,见鬼吃鬼,要?是没束缚好,就连养它的人一并吃了,这?是很损的招儿,无人管控能危害一地。

    坛子里的凶煞被放了出来。

    阴风习习,铜钱面罩叮叮铃铃地在摇晃,鬼的煞笑音飘渺,它的行动速度是极快的,陈鹤年?的肉眼能捕捉到的只?有一袭红纱,茫茫黑色里划过交缠乱麻的红丝,它的身体是不完整的,少了一只?手掌和下半身,只?一会儿,他的鼻子就塞满了死鱼的腥味,那是血肉被刨开,躺在岩石上,内脏掉在外面,几?百只?这?样的鱼一同散发的味道,热烘烘的,血腥气里掺着臭味儿。

    这?味道就能将人的脑子熏晕,想呕吐,鬼故意发出声音叨扰他辩位,那像被勒住喉咙挤出的锯子音,难听又吵闹。

    陈鹤年?站在无尽黑暗里显得孤身单薄,他站得又直,凶煞晃眼间接近他,而他已经?将两只?手指勾住红线,舌头含住中间段,紧紧咬住。

    他嘴唇张开,无声地念出了驱邪咒:

    太上敕令,元阳护佑。

    鬼魅邪祟,急急超生?!

    接着,他再呼出的一口气,就成了刺过去?的一道缝,不给对方鬼魅一点躲闪的空隙,红线带去?一道刃。

    但不成想,凶煞狰狞地面庞一现,居然就直接把气给吹了回来,顺带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

    那可不是一般的气。

    镜中鬼瞬间出现在陈鹤年?的头顶,它的身体笼罩住了陈鹤年?,去?挡那鬼魅的邪风,这?风竟然跟火焰般,燃烧掉了镜中鬼外层的长袖,破了好些个洞。

    它面露不悦,而凶煞袭来,掀得背后的木柴都?飞了一地,镜中鬼也瞬间被击飞到了角落里,它爬起?来,丢了面也?让它很不服气,它百年?前可也?是个凶鬼,怕它的人能排满十八条街,可惜春风得意之?时被那老道士给收了,封在镜子里长年净化掉了煞气。

    不然,岂能输给这样一只小小凶煞?

    这?凶煞真的很纯啊!镜中鬼现在跟它不是一个赛道的,有些难敌。

    “你是太阴之?体,阴中阴,这?些正?阳道法,你使出来,又能发挥多少威力?”黄岭道士嘲笑道,“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看来,是有人先一步找到了你,能留你到现在,当真是能忍。”

    那黄岭道士竟装模作样的开始磨刀了,这?一人一鬼上来,确实有点难对付。

    镜中鬼飘了回来,它大概是要?去?对付那凶煞的,但是陈鹤年?却伸手拦住了它。

    “打狗之?前还得先看主人呢。”陈鹤年?声音冷冷的,他抽出了两张符,这?符上分别写着天雷和地火,使用此符就能呼雷唤火,和雷法不同,他不需要?和那些道士一样用雷木配剑,这?符是周羡之?用自身血所绘,算是他压箱底的,就是使用后,有点耗阳气和体力,亏气血。

    凶煞下了镜中鬼的面子,就是惹他的不快,陈鹤年?可要?耍上些真手段。

    凶煞,总归还是一只?死了没多久的凶鬼而已。

    陈鹤年?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阴风能吹动他的头发,却吹不动脚。

    包木柴的胶罩正?掉在地上,眨眼间就拔地而起?,透明的胶料却鼓出了一个人体的形状,凶煞就在他的身后。

    陈鹤年?一扭身,眼神一凌,正?要?使出雷符,可一只?手突然捏住了他的手指,那宽大的手掌,每一寸冰冷的皮肤都?是可怕的,狰狞的,一张脸也?冒了出来。

    陈鹤年?讶然,瞧着那面庞,和他对视的眼睛愈发地模糊,但被凝视着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手指上的红绳动了起?来,带来一股热意。

    它的出现出其不意,连陈鹤年?都?有些意外,他是瞬间被黑影吞没的,视野几?乎消失,很短暂,但这?让他有点想笑,一下这?破荒地上就聚集了三只?报得上名号的鬼。

    一个镜中灵,一个凶煞,还有一个……

    它还没有准确的定义?,但是它的强势却让人震撼,它的出现让空气都?能直接冻出冰,不然怎么说它无形的身体酷似黑色的雪呢,如?同毁灭过后悲哀的灰烬,轻易带来消弭一切的死寂。

    大鬼的降临,将这?里蒙上一层无法忽视的深色阴影,它的身躯占据了大半土地,就横跨在陈鹤年?和凶鬼的中央,两只?鬼之?间并没有发生?激烈的争斗。

    凶煞大概是想的,但它即刻就成了一副惨状。

    大鬼迈开一只?脚,凶煞的身体就猛地被压在水泥上,它头顶的铜钱崩裂,身上的符咒都?消灭了干净,这?本能让它更?加疯狂凶残,可它却动弹不得被狠狠压制着,肢体被折断,搅碎,短短数秒,全是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渗着黑红的血,它仰头嘶吼一声,黑洞一样的眼睛变得痛苦,扭曲。

    痛楚密密麻麻地蔓延了它的身体,凶煞又被一股无形的吸力给提了起?来,它仿佛身处于一个狭窄的空间内,被随意摆弄却毫无办法。

    它的煞气直接被大鬼的阴气吞没,大鬼扩张的黑雾细分出的支条像针剑一样扎进了凶煞的身体里,凶煞痛得抽搐,身体被扎穿后它的脸上出现裂纹,像一颗糜烂的果?子,它破了洞,变得越来越瘦,最?后成了棍子包着一张皮,再之?,黑雾就将它彻底包裹,它被吸入雾中,没了动静。

    凶煞似乎是已经?成了这?大鬼的一部分,被直接吞噬了,鬼吃鬼,直接吸取对方的阴气,最?后连渣都?没剩。

    “这?……这?,不可能,你身上怎么会有——”黄岭道士这?下可笑不出来,他原本的得意凝固在脸上,狰狞着眼睛看着面前这?只?大鬼,抽着冷气,连连后退,口中已经?说不出别的连贯句子,“阴,阴祖何时现世?”

    “绝不可能!”他愤怒地吼出来,一把年?纪宁愿当自己是个睁眼瞎。

    大鬼在一瞬间接近了这?个人。

    黄岭道士提着刀暴怒着乱砍,刀刃却直接被一只?手握住,大鬼握住了他的刀,他体会到了窒息的滋味。

    咔——!

    毫不留情的声音。

    他的大刀就这?样断了。

    黄岭惊摔在地,他仓皇间的理智都?被这?现实给击溃,大鬼掐住了他脖子,将他悬空提了起?来。

    什?么正?阳之?气,什?么道士,都?被它轻易粉碎了。

    大鬼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近者,远者,皆能瞧见它脸上的漠然。

    它的模样不同于凶煞的丑陋,它像个高大的人,但冷漠得没有半点人气,这?时,陈鹤年?才清楚地看到这?只?鬼的全貌,它的手段是如?此凌厉,平静的凶残,那是远凌驾于人和鬼的力量。

    黄岭道士的身体瞬间被它的阴气所袭,脸上的青筋跟爬虫一样鼓了起?来,发黑,发青,长满了身体。

    第32章

    校园幽魂(六)

    大鬼说:“我,我也喜……

    凶煞被消化了,

    现在就轮到?这道士,黄岭道士的嘴诡异地张大,大得能横着塞下一个鸡蛋,

    他眼睛翻白,没?了视线聚焦,他的脖子被掐得扭曲,皮肤上出现了黑色的纹,如同寄生了怪物的根茎,将他的生命取来?当作一份养料。

    飞梭的雾气覆上一层旺盛的火,大鬼身?上燃起可怕的淡蓝冥火,它的双眸变得赤红,一个人被捏在它手中,

    如蝼蚁,轻轻施力便?能捏碎,死了,它不会在意?。

    鬼吃鬼,鬼还?能吃人。

    “这可不成!”陈鹤年可没?有?因?为那道士的惨状而高兴在一旁看戏,他师父曾说过,这鬼是还?没?尝过人的滋味,绝不能让它吃人。

    “怎么了?”镜中鬼乐呵呵的,看陈鹤年凝重地皱紧眉,

    反而不解:“它这杀人杀鬼,帮了你的忙,

    不是好事一件么?”

    “要是它开了这个荤,下次饿了,要吃我怎么办?”陈鹤年回道,“连只凶煞都对付不了,

    我指望你去?对付它吗?”

    镜中鬼一噎,眼见那黄岭道士要死在大鬼的手里,陈鹤年急得抬手奋力一甩,手里的红线已经顺势套在了大鬼粗糙的手腕上。

    这红线一绑,陈鹤年捏住另一头?,一股力气瞬间袭过来?,陈鹤年要不是死拽着线,怕是要被掀飞,他手撑着地,趴在了地上,大鬼似乎被他刚才的举动给冒犯了,它转过头?时,露过一瞬的凶狠。

    可它看到?是陈鹤年的时候,却明显地一愣,半响儿?,什么也没?做,只是将手里的黄岭道士也给丢了。

    黄岭道士像块儿?肉饼砸在地上毫无反应。

    这正是陈鹤年想看到?的,立即朝镜中鬼说:“你去?把那人吃了!”

    “我?”镜中鬼讶然,指了指自己?:“你叫我去?跟它抢吃的?”

    “你认真的?”

    “叫你吃的时候你不吃,不让你的吃的时候又急。”陈鹤年横了它一眼,“我要你有?什么用!”

    “……”镜中鬼说不过他,“是我不愿意?的事么?”它倒是想吃啊!但?是大鬼就挡在那里,这不等于老虎脸上拔毛,自寻死路么?

    陈鹤年正要骂它怂,红线先一动,猛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完了,你这次可玩完了。”镜中鬼唱起衰,赶紧躲去?一旁,“它要吃了你,可就不能再吃我了。”

    陈鹤年被一拽,直接朝大鬼那飞了过去?,落到?了它的手里,他皱紧的眉却一松。

    “我觉得我死不了。”陈鹤年自信地说,他看着大鬼,被拽到?大鬼的面前时,他的一吐一吸都放慢了,很冷,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但?他却不害怕,只因?那大鬼并未用自己?的气场来?威胁他,给他施加压力。

    鬼看他的脸没?有?显露狰狞,它接住他,用手掌,它的一只手正放在他腰后,握得死死的,一条胳膊就抱满了,还?能将他稳稳地托了起来?,他一个成年男性在它面前体型差得不只一星半点。

    他离鬼的脸是那样?的近,但?凡这鬼想,歪下头?就能冲他脖子上咬上一口,保准能鲜血直流,死得彻底,但?陈鹤年觉得它不会那样?做。

    为什么呢?

    他既不会信人,也不会信一只鬼,但?这只鬼太古怪了,古怪到?能让自己?对它好奇。

    “阴祖。”陈鹤年被这样?一只鬼紧紧缠住的时候还?能语气轻松,“那道士是这样?称呼你的,好气派。”

    大鬼吐出了一口气,气洒在了他颈肩。

    这是什么意?思?

    它不会像人那样?弯弯绕绕,大鬼低下了头?,另一只手捏住了陈鹤年的手掌,抬起了他的手掌,伸到?了自己?的嘴边。

    “你要做什么?”陈鹤年的手已经要伸进它嘴里了,也没?太多反应。

    大鬼用实际行?动做出了答案,它的嘴唇包裹住了陈鹤年的手指。

    它轻轻含着,用那湿滑,阴冷的舌头?舔了舔他的拇指。

    陈鹤年一愣,它为什么要舔他的手?

    不是吃,只是舔,用舌头?,还?是小心翼翼的,品尝?还?是……

    哦。

    陈鹤年突然记起,他的手指用针扎过,只是那都不能算是伤口,被它给闻见了?

    这好像还?不是第一次,在他入梦时,也森*晚*整*理是它舔抵了他手上的伤口,手指像是被果冻给包裹着,它舌头?上有?些凸起的颗粒,在他皮肤上摩擦,这有?些怪,但?不让人讨厌,也不觉得恶心。

    “你——喜欢?”大鬼抬起头?,问。

    它舔了几口,将自己的气灌进他的皮肤里,伤口自然就好了,陈鹤年不知道它指的什么,但?先点了头?。

    大鬼说:“我,我也喜欢。”

    陈鹤年认为它是在说自己?的气血,不过就那点针孔大的伤口,它大概尝不到?血,最多只有一点血气,他的半点味道。

    陈鹤年不禁疑惑,之前它将他压在床上时,张口闭口都在说不喜欢,怎么现在又开始说喜欢了?

    大鬼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陈鹤年贴在了它的下巴上,冰冷又僵硬的躯壳擦过他的脸颊,这次它的动作比之前还?要大胆,竟然开始舔他的脖子,舌头?从他下颚处黏到?锁骨,这一口,就把阴水沾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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