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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像两个互相在意的人,想靠近又害怕太近。

    但只要有个人一直坚定向前,一直靠近,另一人即便是在原地等,两人的距离也将越来越近。

    直到他站到她的面前,这最后一步,该她迈出。

    且日后,从零距离变负距离这些步子,也该她迈出。

    不知过了多久,南陨城终于松开了景郁,两人皆低低喘着气。

    只是离诗诗正在与一群女子议论着什么,时而还发出尖叫声,声音吵闹得很,也无人听得见南陨城和景郁的声音。

    雪冥早已不耐烦,立即撤了布匹,拉着牧野远离,“麻烦。”

    百姓们一个个哀怨地要命,望着雪冥,又害怕,只得收回视线。

    一道残影闪过,景郁腰间的钱袋已经到了雪冥手上,他留了一枚碎银扔到隔壁布坊,剩下的全数掏给了酒楼老板,“一日宴席,来者为客,不够去藏花阁寻本尊。”

    酒楼老板眉开眼笑,“好嘞好嘞,摄政王和七王爷喜结连理,请大家吃席咯,快里面请。”

    景郁迷蒙的脑袋瞬间清醒,“什么玩意?”

    雪冥没想到酒楼老板蹦出来这么一句,嘴角抽了抽,叹息不语。

    只离诗诗,哈哈大笑,所有人都进了酒楼,她还在笑,直到乔仞提醒她,“七王爷看你了。”

    离诗诗瞬间回神,闪身进了酒楼,临走前还不忘作死的丢下一句,“祝七王爷和摄政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景郁:“……”

    南陨城:“多谢。”

    景郁:“???”

    她瞅着南陨城,南陨城此刻正春风得意,低头就亲了她一口,“你若要揍她,我不拦着,只这祝福,我得收下。”

    这时,牧野和雪冥并肩朝他二人走近,酒楼里热热闹闹,街上倒是没多少人了。

    雪冥瞅着南陨城喜气洋洋地样子,阴阳怪气,“倒是因祸得福,得了个名分。”

    牧野跳到景郁身边,咧嘴笑道:“景兄,我也要名分!”

    第395章

    好东西要分享

    南陨城的脸色沉了一分,雪冥却是高兴了一分,凑热闹一般,“本尊也该有个名分。”

    景郁一手推一个,“去去去,那只浪花呢?爷是来整治他的。”

    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

    南陨城亲得她小腹坠坠的,腿还有点软,是什么情况?

    牧野大咧咧,“被大雪球吓跑了,景兄,我刚刚问了那布坊老板,他说南陨城这样的个子,没法做嫁衣。那之后你俩成亲,他穿什么?”

    南陨城的脸色又沉一分,景郁干笑两声,“这个……到时候再说。”

    她想起被放在地上的食盒,忙拎起来,“回去了,大补汤还没喝!”

    牧野跟着她,“景兄,我也要喝。”

    景郁:“喝呗。”

    雪冥在最右侧,板着脸阻止,“你喝不得。”

    南陨城终于寻到机会,勾了勾唇,凉凉道:“有何喝不得?”

    雪冥隔着中间的景郁和牧野冷冷看他,“他年纪小,正是火气旺盛时,不似摄政王这般,体虚气弱。”

    “本王虚不虚,小七会知道,不劳雪主费心。”

    “迟早要补,摄政王早补为好,最好全部喝了。”

    雪冥看向牧野,“你不许喝。”

    牧野撇撇嘴,“吃东西都要管。”

    景郁也撇嘴,“就是,小牧野长身体呢,补一补怎么啦?”

    雪冥皱眉,“这大补汤谁给你的?”

    若是亲手熬的,怎会不知这东西不能给少年人喝。

    景郁理直气壮,“离诗诗给的,乔仞熬的!大雪球,你越来越啰嗦了!”

    南陨城挑眉,“不是亲手熬的?”

    景郁更加理直气壮,“我亲手拿过来的!你有意见?”

    南陨城:“没有,小七亲手拿过来的东西,更加美味。”

    雪冥皱眉,“无耻。”

    牧野也很嫌弃,“恶心。”

    南陨城只当听不到,像是宣示主权一般,一直揽着景郁的肩膀。

    四人齐齐往前走,时而斗嘴,时而嫌弃。

    一直走了很远,方才的街道上闪出一抹红色身影。

    “哼!万民崇拜?站得多高摔下来就有多疼!景郁啊景郁,你可是忘了你现如今是男子身份,竟敢当众示爱于南陨城。

    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女子。若有一日东禹的百姓知道你骗了他们,他们可还会这般崇敬你、祝福你?”

    花浪目光阴鸷,盯着热热闹闹地酒楼,所有人都在谈论景郁和南陨城敢于面对世俗目光的勇气。

    他呵了一声,“待你女子身份暴露,东禹容不下你,你可会后悔选择南陨城?咱们啊……走着瞧。”

    ……

    摄政王府。

    牧野求名分求了半天,景郁给他钦点了一个弟弟身份,他才心满意足地拉着雪冥离开。

    他刚刚还在藏花阁等秋姐的粉蒸肉,还没吃到呢。

    临走前,还嚷嚷着:“景兄,我一会给你带回来。”

    景郁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带回来的,哪有刚出锅的好吃。

    可南陨城不让,说有事要跟她说。

    房间内。

    桌子上摆着食盒,景郁窝在椅子上,“南陨城,有事说事。”

    南陨城站在桌子旁,居高临下地看她,步步逼近,“你在上?”

    景郁昂了一声,“不服?”

    南陨城罕见地没有顺着她,嘴角噙着笑,悠悠道:“不服。”

    景郁这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不服咱俩比划比划!”

    她现在能明显感觉到体内血液流通顺畅,伤快好的时候她就尝试过,身体比以前更灵活,加上有小白,她还真可以跟南陨城较较劲。

    南陨城答应得很快,扫了眼床,“好,今晚试试。”

    景郁看了看外面,才中午。

    “现在试呗。”

    “现在有旁的事。”南陨城两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景郁整个圈在他的两臂之间,腿还压在景郁的膝盖上,强势地逼近她,与她对视。

    “别哭,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大街上,景郁脱口而出你别哭几个字,他很好奇原因。

    景郁一开始被南陨城这架势吓到,后来听到别哭两个字,嘿嘿笑起来。

    她轻咳一声,“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啊。”

    南陨城挑眉。

    景郁在大腿处摸索一阵,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隐约能看出是本图册。

    为了方便,景郁把自已的里衣都改造了一下,可以放匕首,现在那里被她塞了本书。

    本着分享的精神,她翻开递到南陨城面前给他看,“小牧野给我的,说是新奇玩意,我一定喜欢。图册画的一般,但是上面有字。”

    她指着图上,“你看这里,写的就是:想要?那你别哭。我觉得这话很霸气,就学了学,好像没什么效……”

    她瞅着南陨城的脸色越来越怪异,呼吸渐渐加重,声音弱了下去,“怎么了?小牧野说是大雪球给他看的,他偷偷藏回来带给我的。”

    南陨城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雪主还真是好兴致!”

    春.宫.图都有!

    还给他的小七看!

    景郁不解,“怎么了?这画全是黑白墨,你能看明白?那你给我讲讲,我只看得懂字,本来还打算去问问小牧野的。当时他偷偷塞给我就跑了,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呢。”

    她看得最多的图是暗杀目标的照片,但也都是彩色的,黑白的她真不擅长看,又没那个耐心。

    南陨城看到景郁无辜的眼神,又气又恼,揉了揉眉心,把图册塞进怀里,“不许看了。”

    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

    景郁看不明白,可南陨城却能看清楚,虽然只扫了一眼,可上面的图就挥之不去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而眼前,还站着一个刚刚答应与他定终生的人。

    “小七。”南陨城哑着嗓子,“你怕疼吗?”

    景郁很大气,“不怕,疼算个屁!”

    “好,今晚……我们试试。”

    “试什么?”

    南陨城耐着性子解释,“同衾共眠,除了单纯睡觉,还可以做点别的,我……可以吗?”

    景郁眨了眨眼,“你想做什么?”

    “拥有你。”南陨城握着拳头,额头渗出了汗。

    也不知是紧张的,还是忍耐的。

    景郁皱了皱眉,什么情况啊?南陨城怎么还是不舒服的样子?

    她给的安全感没到位?

    想着,她拍了拍胸口,“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都行。”

    南陨城上前紧紧把她抱进怀里,低低呢喃,“我……会轻一点。”

    景郁还在疑惑,南陨城忽然松开她,跟见了鬼一样飞快离开房间,同时丢下一句,“晚上等我。”

    第396章

    她,对我很重要

    景郁不解,现在不行吗?

    而且,南陨城跑什么?

    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折腾太久,她突然觉得身体无比的疲倦。

    也懒得去管南陨城,躺在他床上睡下。

    与此同时,南陨城去了皇宫。

    如今后宫虽然无妃,可教养嬷嬷和伺候各宫贵妃的宫女也都还留在宫中。

    大多是年纪大了无处可去,南陨城便允她们在宫里做事,教导年轻的宫女,以便日后伺候景熠的后妃。

    而现在,南陨城不曾想,是自已先用上了。

    教养嬷嬷,教的不仅仅是如何伺候帝王,还有……如何在床笫间取悦帝王。

    而今,南陨城要求教的事,是刚好反了过来。х39

    一直徘徊到快天快黑了,受过南陨城恩惠的老嬷嬷见他在门外站了几个时辰,忍不住出去拜见,“摄政王可是在寻人?”

    南陨城捏了捏手指,“嬷嬷,本王……找你,有些事。”

    他咽了咽口水,“本王……想要与心爱之人……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老嬷嬷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出声,“摄政王这是……这是喜事将近了?”

    南陨城曾亲自安排宫里老人的去处,留在宫里的老人无不对其感恩戴德,只是因着平日里他不苟言笑,宫人也断不敢越距。

    这也是为何景熠在皇宫中,不必担心被人迫害,因着后宫中,有这些在宫里伺候多年,人精一样的老人在。

    老嬷嬷问话一出口,脸色就慌乱起来,她多嘴了,摄政王的事岂是她能打听的。

    刚要跪地求饶,便听南陨城低低地嗯了一声,“还请嬷嬷教我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本王怕……伤到她。”

    老嬷嬷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何德何能,得摄政王如此高看。

    于是,她将自已此生总结,曾经从各宫妃子嘴里听到的,关于床笫之间的事,尽数回想了一遍。

    虽说都是妃子取悦帝王,与摄政王的情况不同,可总归是差不多的。

    一直到天快黑,南陨城才从皇宫离开,手上拿着老嬷嬷硬塞给他的药。

    “若是事后不舒服了,这药便可用得上。”

    见南陨城一直不说话,老嬷嬷感叹:“奴婢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摄政王就当问了个死人便是。奴婢能晚年平静,不至流落,全赖摄政王庇护,能为您做些事,奴婢没白赖活到现在。”

    南陨城握紧药瓶,冲老嬷嬷低了低头,“多谢。”

    停了会,也不知是解释还是说给自已听的,呢喃道:“她,对我很重要。”

    重要到,一丁点的不舒服都不愿意加诸她身。

    不过是放下身段,丢掉羞耻,不算什么。

    老嬷嬷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了一起,“那姑娘啊,有福气,定能与摄政王举案齐眉,长长久久。”

    听说,老人的祝福最是灵验,他们历经一生的风尘和波澜,最终晚年幸福。

    得到他们的祝福,也将跟他们一样,虽一生跌宕不平,可最终的结果,总是好的。

    南陨城眉眼柔和一分,“谢谢您。”

    他前脚离开皇宫,后脚老嬷嬷的住处就被无数的赏赐给包围了。

    而这时,南陨城正站在自已的房间里,看着床上睡得正香的景郁发呆。

    摄政王府的赤羽卫此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们如临大敌一般的守卫。

    只因南陨城进房间之前,吩咐了一句,“所有人守在门口,本王没出现之前,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赤羽卫许多年都不曾收到过这样的命令,都不明所以,唯有赤月想到了一件事。

    “七王爷是不是还在府里?”

    赤镜忙道:“是,快天黑时,还吩咐了人去热汤,说是给主子的。他说累得很,热好了放到门口就是,别打扰他休息,想来现如今还在主子房间里。”

    赤渊一下惊恐,“该不会主子跟七王爷……吵架了吧?!”

    赤幽皱眉,“不可能吧?咱们主子现在……就是七王爷给他一刀,他也会笑眯眯地再给自已两刀哄七王爷高兴,怎么可能跟七王爷吵架?”

    三双眼睛同时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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