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这样的气质,需要苦难磨炼,还需要时间沉淀,不是金钱权势所能带来的。南陨城,即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就往那一站,别人也不敢小看他。
景郁仰头望着南陨城的身影,他负手而立,衣摆无风自动,周身皆是冷意,摆足了生人勿近,近者便杀的架势。
她大概能想象到,为什么世人称南陨城为战神。
他这个样子,就连她,也不由得心生一分服从之意。
平日里,他在她面前极尽温柔,低声细语,哪里有半分战神的样子。
现在,才是真正的南陨城。
景郁笑了,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不过,下一秒,这人就破功了。
只因她扬声喊了一句,“南陨城,你跑那么高干什么?我上不去!”
南陨城周身的冷意褪得干干净净,飞身而下,将她护在怀里,“怎么来了?”
景郁余光瞄了眼花浪,轻咳一声,柔声道:“给你送大补汤,我亲手熬的哦。”
安全感!她不停在心里重复,要给南陨城安全感!
人群后方,乔仞一脸懵,“不是我熬的吗?”
离诗诗一把捂住他的嘴,“七王爷说是她熬的,就是她熬的!你闭嘴!”
乔仞:“……”
南陨城愣了一下,旋即笑开,“那我们回家。”
“好。”景郁扬了扬下巴,怒瞪一眼花浪。
烦人精!她脱.光了才把南陨城哄好,又给她搞事。
这时,一个青年突然大声问:“七王爷,您还喜欢摄政王吗?这两人抢您,您给个准话,咱们也好看招不招待这位爷。”
是一家首饰店的少爷,看着眼熟。
见景郁看过来,他忙道:“七王爷,先前东禹被围,我是说要出去打仗,被我爹打了那个!”
景郁勾了勾唇,想起来了。
那哭天抢地的喊声,记忆犹新。
周围都是百姓,都望着她,似乎在等她下个定论。
自东禹一战,景郁的声威都已盖过了南陨城。
南陨城不说话,只握着食盒手柄处泛白的指节,透露出了他此刻的不安。
景郁一把拉过南陨城,踮起脚,将将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抬高声音,“看清楚了,记住了!我身边这位,本王此生唯一选定的人,千金不换。错了!死也不换。”
第393章
心中所爱
她借着南陨城肩膀的力度,挺直脊背,道:“爷现在身价不一样了,一般人配不上。大家眼睛放亮点,别什么人的银子都赚。要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去藏花阁找雪主,他有银子!”
正在藏花阁顶楼看热闹的雪冥:“???”
牧野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虽说南陨城我也不喜,可那花浪,哈哈哈……我景兄真厉害!”
下方围观的百姓都乐呵呵地,“七王爷,咱有银子,只要您发话,这些东西咱就不卖!”
“就是就是,要么七王爷跟摄政王才是一对,那打仗那会,咱都看着呢。”
那首饰店的少爷哈哈大笑,冲景郁挤眉弄眼,大声问:“七王爷,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有意思吗?”
景郁一昂头,“当然!”
“那您跟摄政王,谁在上谁在下啊?”
景郁只以为是地位问题,回答得很认真,“当然我在上!”
她指着那首饰店少爷,很不满,“居然还能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个人思想出了问题,不许再问了!”
人群中,又有人问:“七王爷,摄政王对你好吗?”
景郁揽着南陨城的肩膀费劲,改为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答道:“当然好。”
景郁有问必答,要不是南陨城阻止,差点把她脱.光自已哄南陨城开心一事也给爆了出来。
毕竟这在她看来,是她的功绩。
不过南陨城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
百姓们只看到两人亲密,哈哈大笑,也没去细想景郁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花浪仍旧站在高处,看到下方其乐融融的场面,嘴角的笑容终是一点点消失,脸色越来越难看。
南陨城跟景郁被百姓围着。
雪冥在高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花浪。
忽然,雪冥手中的茶杯飞出,砸在花浪将将抬起的手背上。
花浪手背被打出一片青紫,指间握着的细针掉落在地。
他眼神凶狠,抬眸看向雪冥的方向。
雪冥拢了拢狐裘,看都不看他。只牧野一脚踩在窗框上,冲花浪龇牙咧嘴,手掌横比在脖子旁,重重划过。
花浪脸色愈加难看,看牧野的眼神迸发出杀意。
这时,雪冥忽然看向他,澎湃内力暗含威压,朝着花浪而去。
花浪一时不查,差点从屋檐上掉下来。
他咬了咬牙,用口型无声道:“北雪雪主!”
雪冥只淡淡看他一眼,抬手替牧野拂去肩头上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沉冷的视线落在花浪脸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人他罩着的,想动这人,先过他这一关。
都是人精,花浪怎会看不出来,与雪冥眼神对上,暗暗较劲一会后,转身消失在屋顶之上。
无声的波涛汹涌,下方也只南陨城一人注意到了,见雪冥在,也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继续听景郁胡说八道地给百姓们编他与她之间日常的恩爱故事。
大多都是离诗诗在景郁耳边念她跟乔仞的事,而景郁记性又好,恰好记住了。3739
不过这不妨碍她拿出来用。
安全感!她再次提醒自已,要给南陨城安全感。
她偷瞄眼南陨城,只见他神色如常,可耳朵却红得滴血。
不知道安全感够不够。
她轻咳一声,继续说道:“除了每日每夜同床共枕,当然还有我亲手为摄政王熬的大补汤!特别补!”
景郁想起来离诗诗说的话,又补了一句,“相信摄政王今晚一定能振雄风,男……唔唔……”
在百姓们暧昧的眼神中,南陨城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小七,这种事就不用说了。”
景郁凑近他,问:“那你还生气吗?”
南陨城心底一软,“没有生气,不必担心。”
景郁松了口气,“行嘞,收工!”
她冲周围的百姓嚷嚷,“差不多可以了啊,把爷当说书先生了,都散了散了。”
“七王爷,你再说说呗。”那首饰店的少爷没皮没脸地。
百姓们也都面露期待地望着她。
要知道,东禹百姓虽敬南陨城,可也怕他。
这么多年,没人敢妄议摄政王的一丁点事情,现在当事人站在这里讲故事,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而且,许多人对南陨城又敬又怕,可现在南陨城单手护着景郁,低眉垂目,任由身旁人胡说八道的样子,一下就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这让百姓们觉得,摄政王也是人,有喜有怒。
而这样的人,一直在守护东禹江山,把自已的悲喜放到了百姓的苦乐之后。
而正在教育那首饰店小少爷以后挨打哭小点声的七王爷,他们曾亲眼看着他以身护城,浴血奋战。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句,“摄政王,您可要对七王爷好一点啊。”
跟着,又有人说:“七王爷,你也对摄政王好一点啊。摄政王这些年孤寂无伴,就靠你了。”
景郁听着,眼睛一眯,说第二句话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她往前一步,扒开面前的人,看着那低着头说话的粉衣女子,气笑了,“离诗诗,你给我出来说话!”
那粉衣女子猛得抬头,对上景郁危险的眼神,又猛得捂住脸,“我不是离诗诗,七王爷你认错人了,我走了!”
说完,她猫着身子钻进后方的人群,竟真的溜了。
景郁简直无语。
南陨城莞尔,手上微微用力,将景郁拉进怀里,扬声道:“七王爷乃我东禹之宝,亦是本王心中所爱。不求来世,但求此生,朝朝暮暮,每时每刻,护其安稳,圆其所念。”
他忽而看向景郁,黑眸幽深,声音低了些,“此心不求日月所鉴,但求一生相伴,由我爱之人,亲自鉴明。”
景郁心跳得飞快,暗恼自已的失败。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表现自已对南陨城多么多么好,却不及南陨城这几句话。
她偷瞄了眼周围的百姓,不解,哭什么?
南陨城无奈,叫她,“小七,你专心一点。”
景郁瞪大眼睛:你表演你的,要我专心?
南陨城知她性子,问:“你是东禹的王爷,受东禹万民所敬。当时你曾说,你身为皇子,受百姓尊敬,所以要为他们做些事。
今日百姓们都看着,我……我想问你,可愿……”
南陨城紧张得咽口水,“可愿与我携手一生,许我相随,允我相伴。”
第394章
南陨城,我要亲你一下
景郁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的南陨城,此刻他的气势尽收,像个犹疑不安地小动物,等待着他的主人。
景郁掐了自已大腿一下,安全感!
她想了想,想到了个十分有安全感的回答:“行!”
南陨城声音有些颤抖,“真的?”
“真的啊,南陨城,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是吧?我都说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南陨城居然还有点委屈,“可你的一家人里面,还有旁人。”
景郁:“……”
这时,有人大声支招,“七王爷,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行动吧!”
人群后方,离诗诗坐在乔仞的肩膀上,嘶吼:“亲他!七王爷,亲他啊!”
还是那件粉色衣裙。
景郁倒吸了一口气,低声问南陨城,“东禹民风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南陨城莞尔,在起哄声中低声回她,“我们在北雪和流月耽误那些时日,北渊公主承了些政务,亲自演示了北渊开放的民风。咱们的百姓,学得很快。”
毕竟离诗诗,是跟乔仞吵架的时候,敢当众抓住他强吻的人。
加之那时打仗,她帮着东禹的事也已传开。不仅没人说她,反而在她的带动加一系列的洗脑演讲下,女子们愈发的大胆起来。
还有女子都敢去摄政王府外,试图偶遇南陨城,只不过被赤羽卫给挡了,而景郁对这些事全然不知而已。
离诗诗好多话已经被东禹女子奉为佳臬。
“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为什么不能亲?”
“他一没娶妻二没定亲,三无心上人,为何不能示爱?”
“只要你主动,他就是你的。结了亲怎么不能和离?规矩?摄政王和七王爷都不在,本公主就是规矩!”
突出了一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也就是景熠和姬冰倩忙着处理各地方军事经济方面的奏折,没功夫理会这些小事,否则只怕也要受到惊吓。
景郁大概能想象到离诗诗干了什么,毕竟她能先喜欢她,而后又喜欢南陨城,还敢跑到东营送荷包。
再干点别的大胆的事,也是正常。
楼上,雪冥重新拿了个茶杯,给自已倒满茶水,点评道:“畏畏缩缩。”
牧野正在嗑瓜子,表示赞同,“就是!我景兄怎么还不上啊?不像他啊,越来越娘了!”
雪冥:“……本尊说的是南陨城。”
牧野干笑两声,强行圆回来,“他现在是我景兄的小媳妇儿,得我景兄上,我景兄都说了,他在上!”
雪冥:“……”
楼下,景郁被起哄起得烦了,叉腰怒道:“带小孩儿的都把小孩儿眼睛捂好了啊!”
首饰店的小少爷大声喊:“捂好了!”
景郁怒瞪他,“你也是个孩子,转过去!”
小少爷很听话,转过身一瞬间,又偷偷转回来。
景郁此时已经看向南陨城,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但是现在莫名有点紧张。
她低声问:“南陨城,我要亲你一下。”
南陨城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好。”
景郁又道:“离诗诗干的好事,等这事结束,我保证抓你给你赔罪。”
南陨城眸光柔情似水,看着她,“无妨。”
“咳,那……那我来了啊,你……你准备好,别哭!”
南陨城还在回味别哭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胸口的衣服突然被大力拽了下,他惯性地脖子往下,唇瓣贴住一抹柔软。
景郁睁着眼睛,回忆着南陨城的动作,对着他又亲又yao,舌尖还轻轻舔着。
只这一个动作,南陨城清亮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暗,立时反客为主。
却只是浅尝辄止,同时抬起宽大的衣袖,将景郁挡住。
除了他,没人能看到她此刻的样子。
雪冥见状,嫌弃低声:“麻烦。”
抬手挥袖,一旁布坊晾着的布匹被他带着,牧野见势反应也快,同他一左一右,拉着长长的布匹,将南陨城和景郁挡在中间。
阳光下,白色的布匹有些透明,只能看见其中相拥亲吻的身影,旖旎美好。
离得近的人能看到南陨城的手轻轻托着景郁的后脑勺,另一手扣住她的腰。
而再仔细,就没人看得见了。
唇she交.缠,黑发缠绕,衣摆被风带起,时而相碰,又时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