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牧野一脸懵,“怎么了这是,我不就几天不在吗?”景郁打开食盒,里面是各种各样地糕点。
牧野突然道:“差点忘了,南陨城说热鼎之食易伤胃,让景兄你先吃这个,再吃肉。”
景郁拿起盒子里的糕点放进嘴里,不甜不腻,入口即化,齿间留香。
吃了一个,她摸了摸自已的胃,感觉怪怪的。
她最近不见南陨城,主要是心里乱,她需要点时间捋清楚,她跟南陨城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
她遇事从不逃避,只是她需要时间理清思路,找到解决办法。
正在沉默时,外面了突然传来吵嚷声,牧野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出去看热闹。
过了会,带回来消息,“有几个官来找东营要兵救人,说是有个村庄莫名死人,有两个官去调查这事的时候失踪了。他们来借兵保护,去找那两名官员。可东营将土似乎不太乐意。”
景郁把食盒递给谢思,道:“能乐意吗?平时克扣军饷,事事为难。现在有求于东营,他们不好好出口恶气才怪。
不过奇怪啊,文官办案都有各府衙官兵随行,找来东营做什么?”
牧野忙道:“这个我知道,听说随行官兵全部死得特别惨,没办法只能来找东营。”
毕竟真正打仗的军人跟在府衙里巡逻抓人的官兵,还是有区别的。
景郁勾了勾唇,“走,看看去。”
东营门口。
景郁他们来晚了一步,戚崇已经在了,正在训兵。
“谁教你们的推脱责任?!你们是东禹的军队,代表着东禹的军魂,虽是血肉之躯,却应有钢铁之志。小小的欺辱就让你们忘记了自已的使命,你们还当什么东营的兵?!凭什么抗东禹的旗?”
戚崇披风被吹起,严肃地脸带着威严,“你们别忘了,自南将军传下,摄政王亲自训话两次。东禹将土,护的是东禹百姓,保的是东禹江山。
无论是何人,只要他是东禹的一份子,你们就有责任保护他们。太久没打仗,手生了可以,心志若松,就都给我脱下身上的盔甲,滚回家种地!”
刚刚吵嚷着让文官滚出东营的土兵,个个低垂着头,有反思愧疚的,也有不服气的。
景郁看向那两个文官,两人官职不高,而且是刑部的人,基本跟东营不会有什么联系。
两人此刻面带得意,一副小人得志地样子。
“果然还是戚将军明理,一群小兵也敢咋咋呼呼,简直丢东营的脸。”
这话一出,原本平静下来的东营土兵再次愤恨地盯着两人。
只是这两人躲在戚崇身后,毫不畏惧,还露出挑衅的神情。
戚崇板着脸,脸色难看。
但他只负责练兵,朝堂之事他管不了,也不可能因为跟两个小文官置气,失了大将之风。
景郁伸了个懒腰,“看看,又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时候了。”
第214章
想不到标题,给大家拜个年吧
她慢悠悠走上前,戚崇忙行礼,“参见七王爷。”
“戚将军不必多礼。”
景郁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两个官,“戚将军说的没错,只要是东禹的一份子,东营就得管。不管是人还是猪,或者是什么烂心肝的狗东西,该救都得救啊。”
她道:“是不是啊?两位大人?”
不等两人反应,她一步步逼近那两人,语气森寒,“见到本王不行礼,谁教你们的规矩?”
两文官被景郁的气势吓到,扑通跪在地上,“参见七王爷。”
景郁侧身让开,淡淡道:“嗯,跪着吧。”
她一走开,两文官跪的方向正好站着一众土兵。
看起来,像是他们在跪东营将土一样。
东营将土本来就是想出口气,见那两人跪在面前,心里总算舒爽了些。
戚崇也不由得松口气,感激地冲景郁拱了拱手,便去点兵去了。
景郁也是实在看不下去这帮直肠子的兵天天被欺负,才会出来插手。
这会也没她什么事了。
戚崇点兵后,亲自带兵连夜赶往出事的村庄。
景郁便回了策应军。
谢思正在跟牧野讲故事,也难得牧野听得津津有味,景郁也就没有阻止。
正在她昏昏欲睡地时候,莫锋忽然来找,“七王爷,末将有一事想请教七王爷。”
景郁掀了掀眼皮,“说。”
莫锋神情严肃,“戚将军临走前,说那些官兵死状奇怪,让末将在皇城内找能人异土询问。想着七王爷见多识广,末将便想先来问问七王爷。”
景郁被夸精神了,“来,说说看!”
牧野和谢思也停止了讲故事,看向莫锋。
莫锋道:“据那两名官员说,那出事的村庄一开始是有人莫名身死,随后刑部派出官员调查,随行十名官兵,皆惨死。而那两名官员则是失踪。”
“那些官兵的尸体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给咬过一样,而且是从身体里面开始咬的,甚是可怕。”
景郁蹙了蹙眉,“这么奇怪?”
这时,牧野忽然问道:“那些人,是不是皮肤溃烂,口舌皆无?”
莫锋惊讶道:“正是,我正要说,这是最奇怪的地方。他们的口舌像是被人剜掉了一样,不见了,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牧野白着脸,苦笑:“不是被剜掉,是被吃掉了。”
景郁蓦地反应过来,“是百炼宫?”
牧野点头,“是,宫主独门口舌虫,专吃人口舌,爬过之处皮肤溃烂,触之即死。”
莫锋疑惑,“什么百炼宫?”
谢思道:“一个专门养毒虫蛊虫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虫子,没有他们喂不出来的虫子。”
景郁不由得看了谢思一眼,“知道的还挺多。”
谢思耸耸肩,“还行。”
这时,牧野突然一下站起来,脸色白得吓人,神情惊恐地看向景郁,“景兄,不对!”
“怎么了?”景郁也紧张起来。
牧野咽了咽口水,道:“百炼宫一向不会如此高调害人,而且还留下尸体。”
他解释道:“尸体对于百炼宫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用来养虫养草,甚至操控,都很有用,他们不会随便丢弃尸体。”
“可莫将军方才说,十名随行官兵的尸体全部在。”
牧野看向门口方向,握紧了拳头,“所以,他的目标很可能是东营将土!”
这个他,是指百炼宫宫主。
牧野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可以操控多具尸体,而且他曾经说过,尸体也分优劣。军人的尸体最是好用,因为结实而且好操控。”
景郁明白过来牧野的意思。9604
出事的村庄只是个诱饵,要钓的鱼,是东营的这一队兵。
“那两名文官来求助东营,或许是受人所指。”景郁道。
初时她就觉得奇怪,只是没有深想。
现在看来,是她大意了。
不曾想,百炼宫竟会打东营将土的主意。
“那如此一来,戚将军他们岂不是有危险?”莫锋道。
景郁当机立断,“走,去追他们。”
莫锋忙道:“末将也去。”
“你不能去,东营还有更多将土。若是声东击西,又该如何?你留守在此坐镇,把事告诉南陨城。”景郁脑子转得快,语速也快。
一边说着,她一边把匕首别在后腰,又紧了紧腰带,“谢思,去把策应军的人叫来,到了他们出力的时候了。”
她看向牧野,“小牧野,你去找雪冥,跟他待在一起。”
“景兄,我也要去。”
景郁很严肃,“你不许去。”
好不容易逃离了那种地方,逃离了那么恶心的人。如果是她,再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而且小牧野一看就很害怕那百炼宫宫主,去了不过是徒添烦恼。
“行了,就这么决定。莫将军,麻烦你帮我找几匹好马。”
景郁不给牧野说话的机会,转身出了营帐。
只一会,策应军连同赤镜、赤幽在内,一共二十四人都已经整装完毕。
景郁红衣烈烈,骑马立于众人面前,声音凛冽而清晰,“我不废话,都听清楚。此行危险,不愿去的退出,愿意去的记住:同为东营将土,策应军素来为其他军营所低看,现在我们要去救他们。
说这个,不是让你们得意。而是让你们知道,同为东营将土,无论平日里如何,你们都应该是并肩作战地战友。若谁在其他土兵面前冷嘲热讽一句,军法处置!”
丑话说在先,她可不想到时候,一边应付百炼宫的老变态,一边还要处理内讧。
莫锋殷切地望着景郁,他仿佛从七王爷的身上看到了战场上摄政王的影子。
亦是这样,有条不紊地下决定。
他们只需要服从、行动。
景郁暼了莫锋一眼,没理他。
她控马往策应军中去,对着最后方的谢思毫不客气道:“谢思,你给我待着。你去干什么?给敌人讲故事啊?”
谢思:“……”
第215章
眼睛没用就给有需要的人
他争辩道:“你对百炼宫不了解,我能帮你。”
景郁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行,跟紧我,有事喊救命,我可没工夫顾你。”
她扫了一圈策应军,没有人退出,看来这段时间赤镜和赤幽的训练效果不错。
她勒住马绳掉头,“走!”
景郁的速度不慢,可戚崇习惯了夜间行军,速度更快。
等他们到达村庄的时候,戚崇等人已经入山了。
“那个大官说在上山的路上找到了什么线索,就让俺爹带他进山啦。但是俺爹害怕,就把他们带到山路就回来了。爹!爹!你快跟他们说。”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儿一边玩泥巴,一边回应谢思的询问。
不一会,孩子爹过来,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汉。
他指着深山方向,“就那头,那个大官带了好多人来,还骑着大马,说是在山脚下找到了线索。可那山入口难找,就找了老汉我带路。”
景郁骑着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路。”
庄稼汉害怕地不敢看景郁,就连那玩泥巴的孩子,也被冰冷的声音给吓得躲在他爹身后。
谢思无语地看了景郁一眼,冲老汉道:“你别怕,我们将军是着急,不是针对你们。麻烦你给我们带个路。”
说着,谢思在老汉手心放了几个铜板,笑得亲切。
老汉欣喜道:“诶,好好,我带你们去。二娃,把家里门锁好啊。”
“知道了,爹。”
景郁看向戚崇入山的方向,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戚崇不可能不知道深夜入山有多危险,他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进去了。
按老汉的说法,他们和戚崇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是什么让戚崇没有任何犹豫,就带大部队进了山?
在老汉的指引下,景郁一行人找到了上山的入口。
确实隐蔽。
藏在乱石之中,不走近看不到路。
“将军,我们上山吗?”谢思问道。
景郁摇头,“不上。”
这山就像立于天地间等着吞噬人的怪物,戚崇他们进去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火光也无。
他们要是上去,也只不过是给敌人加菜。
景郁翻身下马,单独带着谢思进山。
她对山林构造很熟悉,可以根据地势和树林草石的布局判断出山势高低。
“将军,你是要找戚将军他们吗?”谢思小声问。
景郁一边开路一边道:“嗯,他们现在恐怕已经中了埋伏,我要确定他们现在的情况。你对百炼宫了解,用得上你。”
谢思耸耸肩,他已经习惯了景郁的直白。
用得上他才带着,用不上他就得滚蛋,就是这么现实。
不过这么现实的人,却让他觉得真实。
不需要猜测脸色,揣摩心理,相处起来随意而轻松。
上山的路不算好走,景郁速度不慢,谢思也能跟得上。
本以为还要往上爬,却见景郁扭身绕过两棵树,一条往下的山路出现在眼前。
谢思惊奇道:“这山竟是另有乾坤,山体遮挡之后,山势往下。可这山看起来很大,怎会如此轻易就下了山。”
景郁翻了个白眼,“谢思,眼睛要是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拨开前方的树枝,声音压低,“山势虽往下,可却不是下山路,是进了笼子了。”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处山坳,但并不平坦。
四周都是高低起伏地山脉,中间看起来最多容纳十个人站立,但是也长满了低矮的树。山间还有乱石老树,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景郁拉着谢思蹲下来,问他,“看到了吗?”
谢思:“看到什么?”
景郁:“你果然瞎了。”
她指着那一处山坳,“戚崇他们在那里。”
谢思看过去,入目只有繁茂的树叶,深山里的树,都是盘根错节,树枝缠在一起,就像个伞盖一样,根本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他盯着景郁,景郁也盯着他,彼此都不能理解对方。
景郁也是觉得自已现在耐心真是好了很多,居然认真地解释,“看区别,其他地方的树枝叶子虽然也是缠绕不清,但是树顶时而有轻微晃动,不是风动,没那么规律,那是有鸟在上面落脚。
但是那一片,很安静,树顶几乎不动,反倒是时而整棵树颤动。要么就是有人在那砍树,要么就是戚崇他们被困在那,正在找出路,你觉得哪一个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