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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但离墨轻咳一声,她立刻收回视线,眼神黯淡。

    景郁挑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时,南陨城开口道:“二位不必多礼,请入座。”

    离墨一入座,就有官员上前敬酒、客套。

    东禹和北渊一向有来往,也不曾有过大矛盾,彼此间关系很是不错。

    只不过,当离墨看到一身狐裘的雪冥时,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幸好雪冥并未注意他,离墨渐渐恢复冷静,入座后,又奇怪地看向雪冥。

    他曾见过雪主画像,此人与画像一模一样。

    画像上的雪主,眼神冷漠、目光嗜人,见之心惊。

    可此刻的雪主,虽仍旧漠然,可身上却多了一丝人气。

    察觉到有人在往自已这边看,雪冥微微抬眸,冰冷地目光直射离墨。

    离墨脖子梗了一下,嘴角机械地抽动,点头致意后才缓缓转过头。

    “哥,你怎么了?”离诗诗察觉不对,正要看过去,却被离墨一把抓住手臂。

    “诗诗,别看,那是北雪雪主。”离墨的声音无比的沉重。

    离诗诗眼睛瞪大,“雪主?他怎么会在东禹?还在皇宫!”

    “不知,但定然与北渊有关。你记住,此次联姻是因为你爱慕七王爷,我这个当哥哥的拗不过你,才带你过来东禹。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北渊意图联合东禹共伐北雪,绝对不能让雪主知道,听到了吗?”

    离诗诗有些纠结,“哥,我一定要嫁给七王爷吗?他虽容貌俊美,可诗诗不喜那般阴柔的男子,诗诗喜欢摄政王那样……”

    “住嘴!”离墨低声冷斥,四周看了看,见无人注意他们,才道:“这个时候你犯什么糊涂?南陨城岂是你能肖想的?”

    离墨看向上方,南陨城坐得笔直,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下方,却让人心惊胆战。他的眼神像是带有实质性的威压,任何心里有鬼的人,似乎都已被他看穿。

    “北雪雪主,东禹摄政王,都是我们北渊惹不起的人物。幸好如今东禹内乱,有个好拿捏的七王爷,才让我北渊找到一个破绽。

    嫁于七王爷你还能拿捏住他,不受欺负。若嫁于南陨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南陨城若不喜欢你,谁人能迫他娶你?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说吗?”

    离诗诗还要说什么,被离墨直接阻止,“好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南陨城此人太危险,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景郁瞅着离诗诗时不时哀怨看自已的眼神,身体往南陨城的方向挪了挪,调侃道:“摄政王,我发现了你的一名爱慕者,可想知道是谁?”

    南陨城淡定地开口:“除七王爷以外的爱慕者,本王没兴趣知道。”

    景郁一下坐直身体,哎哟我去,要是聊这个她可就不困了,南陨城居然也能跟她开玩笑了。

    不容易啊。

    她嘿嘿一笑,“摄政王怎知本王爱慕于你,既是如此,不如今日咱们就公之于众,也好死了两位公主的心。”

    跟她玩这个,论胡说八道这一块她就没输过。

    这波她就不信南陨城还敢跟。

    然而,南陨城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当场破功。

    “既是七王爷所求,明日,本王定让整个九州尽知此事。”

    景郁一下懵了,“什么事?”

    “自然是七王爷爱慕于本王一事。”南陨城拿起酒杯,挡去唇角的笑意。

    景郁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了不了,这影响不好,影响不好。”

    南陨城是怎么回事?

    跟她混熟了,脸皮越来越厚!

    这都不怕的?!

    第169章

    为什么对舒芯那么凶

    景郁一边喝酒,一边斜眼看南陨城,内心肯定,南陨城就是脸皮变厚了。

    现在这种低端的战术已经吓不到他了。

    她怀疑她现在就是说要跟南陨城同床共枕,这厮都能让出半边床铺给她,还反过来挑衅她。

    想都能想到这人一定会说什么话。

    “即是七王爷所愿,本王从了你便是。”

    不要脸!

    至极!

    景郁很惆怅,她有些怀念当初她一说断袖,南陨城就被噎得没话说的时候。

    现在,真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七王爷如此借酒浇愁,可是怨本王拖至明日?其实,今日公之于众也不是不可,那便……”

    景郁一记眼刀甩过去,“闭嘴,没完了是吧?”

    南陨城轻笑,不再言语。

    下方,吴启元旁边的小官吓得直拍胸口,“看,快看,七王爷终是惹恼了摄政王,那脸色如此难看,定是被摄政王威胁了啊!”

    吴启元皱了皱眉,“我去找老师,你仔细盯着。”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通报声。

    “云灵公主到!”

    舒芯是最后一个到了的,可以说是姗姗来迟。

    当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一阵阵惊艳夸赞地声音彼此起伏。

    舒芯今日的装扮,真是太公主了。

    眉尾处的鸢花装饰,眉间画着云灵国独有的云灵草图案,火红地坠在眉心。

    不仅如此,她身上穿的是月白色广袖纱裙,纱衣上面的花纹由暗金线织就,裙摆处还有碎珠流苏,光彩照人中透着皇家贵气。

    现在,景郁相信舒芯过去真的是养尊处优地公主了。

    舒芯很享受这种瞩目的感觉,曾经父皇母后还在时,她便是如此高高在上的公主。

    许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她一步步走到正中央,“云灵国舒芯,参见摄政王……七王爷。”

    喊七王爷的时候,舒芯抬起了头,冲景郁甜甜一笑。

    景郁也回她一笑。

    却听南陨城冷淡的声音响起,“本王何时让你抬头了?”

    舒芯一下慌了,“师兄……”

    “云灵公主。”南陨城语气平淡,声音却夹杂着寒意,“这里是东禹,本王与七王爷尚未开口,你这礼便不算结束。”

    景郁看了南陨城一眼,心里怕怕地。

    南陨城凶起来还真是有点吓人。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此时的迎晖殿,论权势,南陨城最大。

    论地位,南陨城也是最大。

    他开了口,一下就把舒芯从万众瞩目中拽了下来。

    够狠的。

    舒芯委屈地红了眼,却只能继续低着头,再次行礼,声音哽咽,“云灵舒芯,拜见摄政王,七王爷!”

    殿中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看着舒芯一个人在殿中央站着,就连离诗诗也不免同情起舒芯来。

    舒芯腿微微屈着,委屈和屈辱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

    可南陨城始终不曾开口让她起来。

    最后还是景郁不忍心,见舒芯腿都在发抖了,要是当众摔跤,穿这么漂亮不是都可惜了,舒芯那么骄傲的人,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她用手肘怼了怼南陨城,“差不多可以了。”

    南陨城这才开口道:“入座吧。”

    “谢……”舒芯没有说完,一开口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要继续说下去,定然会哭出来。

    她低着头坐到自已的位置,忍了许久才把眼泪憋了回去。低着头时,眸光中闪烁着不甘,心里更是坚定要嫁给景郁之心。

    等她云灵国强大到能帮到师兄的时候,他一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对她!

    经过这一出,方才轻松的氛围顿时变得沉重了不少。

    百官心有戚戚,好不容易过了半月轻松日子,那个冷面寡情地摄政王又回来了。

    人人紧张,只有南陨城不受影响,自顾自地饮酒,时不时给景郁倒一杯。

    他每次倒酒,吴启元的人都会心惊肉跳一阵。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更何况是摄政王的殷勤,放眼整个九州,能让摄政王献殷勤的,从未有过。

    许多官员看向景郁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在他们眼里,景郁脑袋上已经明晃晃地挂着一个“死”字了。

    “启禀摄政王。”

    寂静之中,钟逸闻突然走到中间,大声道:“此次西南水患七王爷立了大功,下官认为,应当给七王爷一些赏赐。”

    南陨城抬眸,视线落在钟逸闻身上,“钟丞相认为,该如何赏?”

    “兵部前些日子出了个侍郎空缺,虽官职不高,但可知掌管军中一应事宜。加上七王爷如今在东营中统领策应军,下官认为正是最合适不过。”

    景郁看着钟逸闻那老奸巨猾地样子,突然有点烦。

    天天拿西南水患说事。

    见过难民吗?看过他们的惨状吗?

    本是单纯的救助,最后竟变成这些人朝堂博弈的筹码,烦死了。

    仿佛西南水患在他眼中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功劳,可对于西南百姓来说。

    那是真真切切地一场噩梦!

    景郁心里烦,顺着就怼了回去,“那么小的官职给本王当?瞧不起谁啊?”

    钟逸闻先是惊讶,随即不满地皱眉,“七王爷虽力了大功,可毕竟资历尚浅,应一点点历练。相信以七王爷的能力,不日便可高升。”

    景郁不再说话,她现在是钟逸闻这边的,更何况还有个离墨在看着。

    她没骨头一般缩回椅子,一副你们当我死了就行的样子。

    “钟丞相。”南陨城突然道。

    “臣在。”

    “你可知西南水患死了多少百姓?”

    钟逸闻答不上来,“这……”

    南陨城声音冷凝,“三万。”

    他又问:“饿死几何?淹死几何?被西南知府何昌平杀死的,又有几何?想必钟丞相此时仍一无所知。”

    “摄政王息怒。”钟逸闻吓得脸皮抖了下,“是微臣近日忙于其他政事,想着西南之事有摄政王在,定然已妥善解决,便不曾多加关注。”

    “怎么?钟丞相竟是比本王还要政务繁忙?”

    “下官不敢,不敢。”

    看钟逸闻害怕得那样子,景郁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

    虽然他们没有抓到何昌平是受钟逸闻指使的有力证据,即便是钟保,钟逸闻也大可不认账,他们一点办法没有,但吓唬吓唬他还是可以的。

    “七王爷之功,本王心中有数,不劳钟丞相费心。”南陨城不再逼问。

    “是。”

    钟逸闻灰溜溜地退了回去,心里却安定不少。

    摄政王果然还是对七王爷有戒心。

    方才他见摄政王对七王爷那态度,还以为两人同去西南关系有所改善,现在看来并没有。

    有懂眼色的官员互相交谈着热场子,底下一下热闹起来。

    趁着没人注意,景郁偏头问,“南陨城,你怎么对舒芯那么凶啊?”

    “她辜负了七王爷的友谊。”南陨城侧眸看她,神色有些别扭,看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不必难过,是她不懂珍惜。”

    景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闷闷地憋出一句,“我没难过啊。”

    第170章

    我景兄不高兴了

    先训舒芯,后诫钟逸闻。

    南陨城真是把自已摄政王的威势发挥到了极致。

    离诗诗看南陨城的眼神也愈发的狂热。

    见无人说话,她便站了起来,“诸位,我与云灵公主已经说好,还请摄政王以及在座的各位做个见证。今日比试,胜者为七王正妃,败者为侧妃。”

    离诗诗挑衅地看向舒芯,“云灵公主,可是这般?”

    舒芯昂起下巴,“是,本公主赢定了。”

    “呵……大言不惭!”

    两个公主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百官都激动地准备看热闹。

    只有景郁,一脸懵逼。

    她呆呆地看向南陨城,“我没有失忆吧?我什么时候同意娶她们了?”

    南陨城安抚她,“不过是两国公主找了个由头要一决高下,七王爷到时拒绝便是。”

    “这样啊,那还行。”

    说着,她有些蠢蠢欲动,“南陨城。你说我要是去跟她们一块比,我赢了,怎么算?”

    “七王爷确定?”

    对于南陨城敢质疑自已的实力这一点,景郁很不满。

    但是下一瞬,她就明白了南陨城的意思。

    舒芯和离诗诗的第一局比试,居然是舞蹈。

    虽然她也会那么一丁点,可男子跳舞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地。

    景郁重新窝回去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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