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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牧野脸色一变,翻身侧躲,好不容易才躲开暗器,咬牙骂南陨城,“卑鄙!”

    南陨城一脸漠然,“比不得梦欲楼楼主。”

    牧野从韩宇明手中抢过银枪,对着南陨城,“是男人就跟小爷来一场一对一的较量,我要是赢了,就不许你带景兄走。”

    “若是本王赢了,你梦欲楼众人便再无活路。”

    牧野恨得咬牙,“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就知道威胁算什么本事!”

    这时,景郁开口喊了一声,“喂!”

    所有人都看向她,林风第一个跑过来,“王爷,你醒啦!”

    景郁上下打量他,“恢复得挺快嘛。”

    林风嘿嘿直笑,不好意思道:“赤镜大人帮我疗伤了。”

    “不错。”

    景郁看向谢思,还没开口,谢思便道:“从前有个人,他给你烧了洗澡水。”

    景郁失笑,“那麻烦替我多谢那个人,正好需要。”

    她身上的血衣没换,身上黏糊糊地,难受死了。

    景郁醒来,刁波等人都很高兴,围着她说个不停。

    直到谢思把洗澡水准备好了,景郁看向人群后的南陨城,冲他挑眉,“摄政王,一起啊?”

    南陨城微微弯唇,“七王爷盛情难却……”

    “不行!”牧野大声打断,小声对景郁道:“景兄,他对你不安好心的,你别跟他单独在一起,你要帮忙我帮你。”

    “不安好心?”

    “是啊,昨晚我一直盯着他呢。你在那睡觉,他就盯着你看,那眼神,他肯定在觊觎你身上什么宝贝,绝对不安好心!”

    景郁低低地笑,“这样啊,没事。我对他也不安好心。”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极轻。

    牧野没听清,问:“景兄你说什么?”

    “没什么。”景郁摆摆手,“我洗澡去了。”

    她决定了,必须得想个办法让南陨城同意跟她结拜。

    洗完澡,景郁重新换上干净衣服,才觉得自已又活过来了。

    身上有些小伤口,不过神奇的是,恢复得特别快。就算深一点的伤,也在愈合中,不怎么疼。

    策应军空地上,刁波已经绑了先前试图杀景郁保命的那名土兵,此刻正跪在中间。

    景郁一出营帐门就看见了。

    “将军,此人叛主求荣,特请将军处置!”刁波大声道。

    景郁漠然看了那人一眼,干瘦干瘦的样子,此刻满脸懊悔,“将军,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为了活命,那种情况下我只能那么做。”

    刁波狠狠踹他,“你还有脸说话!就你想活,我们大家都想活,谁干这种事了吗?还让我们谢兄趴着睡了一晚上,都快变王八了!”

    谢思:“……”

    “我真的只是想活命而已啊。”那小兵望着景郁,“将军你也说了,想活命没错的,你不能罚我,你说了我没错的!”

    “是没错。”景郁坐在石台之上,一条腿踩在左边,手肘搭在腿上,姿态慵懒。

    在小兵惊喜的眼神中,她慢慢道:“不过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人,我策应军训不来。”

    她抬头,阳光晃着她眼睛,她用手挡了一下,道:“赤羽卫应该很擅长吧?”

    南陨城上前一步,替她挡着光,“很擅长。”

    景郁笑,“那就交给摄政王了。”

    在牧野知道景郁亲口答应了要跟南陨城去西南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景兄,你居然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景郁:“……小牧野,我给你捋一捋啊。现在呢,我跟南陨城的感情呢,有林风的伤口这么深。可是跟你的感情呢,只有谢思的伤口这么深,所以啊,我肯定是向着南陨城的。”

    听到这话的谢思人都傻了,“你这什么乱七八糟地比喻!”

    景郁敷衍他,“听得懂就行了。”

    从牧野崩溃的神情中,能看出她的比喻还挺好懂的。

    景郁狡黠一笑,接着道:“除非你告诉我,你跟南陨城什么仇什么怨,我可以考虑帮你哦。”

    牧野气哼哼,刚要开口,忽地看见景郁身后走来的人,立刻怒气冲冲地走开。

    景郁回头,看到南陨城,只字不提牧野,却是问:“摄政王昨日是如何知道胡三勾结山匪的?”

    南陨城看她,“本王不知。”

    “那你……”

    她还记得他对胡三的审判,死后也没给他留个好名声。

    “只因你找胡三算账,本王找了个借口处置他罢了。”

    景郁愣了一下,这是盲目信她啊。

    她笑弯了眼,望着南陨城,“摄政王很有做昏君的潜质嘛。”

    ——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美景哪有摄政王好看

    东营之外,一辆普通马车停在路边。

    外面看着简陋,里面却铺满了柔软的褥子。两侧靠后背的地方以蜀锦贴面,摸起来柔软舒适。

    景郁啧啧直叹,南陨城是真会享受啊。

    马车内,景郁窝在小榻上,那是专门给她睡觉的。

    牧野和南陨城分坐两旁,一个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烧起来,一个神神在在闭目养神。

    林风和赤镜驾马车,赤渊带两名赤羽卫断后守卫。

    这一趟可谓是低调至极。

    谢思他们被安排在戚崇营中,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景郁慵懒地抱着一团小被子窝着,看牧野和南陨城两人直发笑。

    她用手杵着脸,忽地开口问:“南陨城,小牧野一心要杀你,你怎么还带着他啊?”

    牧野顿时生气,“景兄!你到底哪边的?”

    景郁不理他,小屁孩儿,她给他要保命符呢,懂个屁。

    南陨城略略扫了牧野一眼,神色不变,“便是日夜相处,他也杀不了本王。”

    景郁倒吸一口凉气。

    好狂!

    比她还狂!

    不过这也说明,南陨城对面牧野并无杀心。

    可牧野可理解不到这些,他只觉得南陨城在挑衅他。

    少年气呼呼地,抿着唇,脸颊酒窝现出来,奶凶奶凶的。

    “南陨城你别狂,小爷我迟早会杀了你!”牧野阴森森道。

    说完,他像是再也见不得南陨城一般,气鼓鼓地出了马车。

    外面传来林风的声音,“牧野弟弟,你去哪儿啊?”

    牧野的声音愈加暴躁,“谁是你弟弟!”

    景郁笑得不行,她家林风真是会自来熟。

    无意间扭头,瞥见南陨城正在看她,她顿时笑得更加灿烂,“摄政王这般看我,莫不是爱上我了?”

    南陨城知景郁一惯爱胡说八道,不为所动,“胡三之事为本王之责。先帝与父亲让全天下人认为他们不合,其间必有重要缘由,因此不便为人所道。”

    所以景郁只能被南将军生前的忠将误会。

    景郁懒洋洋地窝着,闭眼,语气嫌弃,“给你能的,你还能猜中每个人的心思不成?”

    说着,她鼻子里哼出一声,“有本事让他们一个个来报复我,本小……本大爷还没怕过!”

    南陨城这马车实在太软太舒服,马还走得稳,一摇一晃地,给她都摇困了。

    景郁均匀的呼吸声一点点抚平南陨城心头的焦躁。

    他怕景郁怪他。

    也知景郁素来大气,虽霸道不讲理,但从不埋怨谁。但亲口听到,他始终要安心些。

    南陨城垂眸盯着景郁的睡脸,今日倒是睡得安稳了不少。

    说是特意回来问景郁是否要与他同去西南,其实也不完全作假。

    从得知余江营中搜出景郁画像时,他便不放心他在东营中。

    从东营离开的路上,他便在犹豫是否要带景郁一同前往西南。

    自南家一百多口死后,他无牵无挂,做决定从无摇摆,昨夜却犹豫许久。

    他很庆幸,自已在那一刻,顺从了感情的一面。

    ……

    一连两天,景郁是吃了睡,睡了吃,也没人打扰她。

    只每次南陨城试图给她把脉时,她都会蓦地睁眼,告诉他,“我还活着。”

    每每这个时候,南陨城都非常淡定地开口:“饿了吗?”

    终于在南陨城第五次问她饿了吗的时候,景郁急眼了,“咱能换句词儿吗?”

    南陨城见景郁面色红润的模样,还真换了句词。

    “已临近西南,一路风景秀美。若休息好了,可出去看看美景。”

    景郁精神好了,一张嘴也开始不受控制了,笑嘻嘻地道:“美景哪有摄政王好看?”

    南陨城低低地笑,忽地俯身,脸贴近景郁的,吓得景郁往后缩了一下,后脑勺磕在板子上。

    “你……干什么?”景郁结巴道。

    “七王爷不是喜欢看本王?乐意至极。”

    某个男人还挑了挑眉毛,黑眸幽深如海,像是漩涡一般拉着人不停沉沦。

    景郁:“……”

    南陨城是不是中邪了?

    不过这人确实长得不错,眉峰高高地,尽显霸道之风,眼眸深沉漆黑,鼻梁高挺,就连唇线也几乎是完美……

    “王爷!”

    林风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兴奋道:“前面有一片海棠花林。”

    他旁边还坐着赤渊,随意地往马车内暼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他魂儿给吓掉了!

    “咦?王爷,你和……唔唔!”

    林风话没说完,赤渊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掰回来,“该准备吃食了,林侍卫,走吧。”

    林风几乎是被赤渊强拖着离开了马车。

    人走了,马车停下了,里面也安静了。

    景郁身子往后缩,远离了南陨城,认真道:“摄政王,你我这断袖的名声怕是洗不清了。”

    南陨城挑眉,“那又如何?”

    景郁惊了,“你就不怕别人说,东禹鼎鼎大名地摄政王是个断袖?”

    不等南陨城说话,她立刻道:“所以你莫不如与我结拜,我们便是纯洁的兄弟情!便没人再敢胡说八道啦。”

    南陨城眸光沉沉地,“便是整个九州都知,本王也无惧。”

    真嫉妒,景郁撇了撇嘴。

    有实力就是这么嚣张。

    她也想嚣张。

    她摸了摸自已的肚子,腹肌都没有,嚣张都没本钱。

    算了,赏花去。

    林风说的那片海棠花林确实极美,应当是野外自已生长,长在一处山坳中,一朵朵开得灿烂至极,红艳艳的一片。

    林风之所以那么激动,是因为原来的景郁至爱海棠花,就如同她爱红装一般。

    景郁站在海棠花林中,红衣几乎与花海融为一体,黑发随风而动,任由花瓣落在上面。

    她默默在心里道:看吧,你最爱的。

    东禹皇城不适合种海棠花,就算有几株也不如这里开的好看。

    她是不喜欢这么艳丽的花的。

    若是原主还活着,应该会很高兴。

    忽然,景郁眯了眯眼。

    有杀气。

    她面容淡然,身体却极度紧绷,慢慢地往花林在退。

    退到一半,身体突然撞到一块有温度的“石头”上。

    她蹙了蹙眉,侧眸,“南陨城你来做什么?”

    “赏花。”

    景郁简直无语,“你察觉不到这花林中的杀气吗?”

    南陨城:“察觉到了,闭眼。”

    景郁怎么可能老实听话。

    不过南陨城像是知道她的性子一半,手掌覆盖住她的眸子。

    眼皮被炙热覆盖,景郁只觉周围空气波动了一瞬,随后便是连连惨叫声,以及……浓重的血腥味。

    景郁扒开南陨城的手,海棠花下,躺了一地的尸体,鲜血与地上的海棠花瓣融为一体,红得刺眼。

    景郁那个气啊。

    逼都让南陨城给装了,一点发挥空间都没给她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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