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可这么大的事情,她自然不能随意揣测。她如今虽贵为太后,却一直深居简出,不过问朝堂和后宫之事。
“皇祖母,为何一直看着孙儿?”辰王见太后一直盯着自己,有些疑惑。
叶太后笑道:“轩儿如今已经及冠,可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有就迎入辰王府,为皇家开枝散叶。”
辰王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皇祖母说的是,不过说起心仪的女子,孙儿还当真有。”
“是,乃……”
“轩儿!”辰王话未说完,皇后立马低声呵斥。
她生怕辰王说自己心仪的女子是沈菀。
沈菀如今被赐婚给了谢宴舟,若是说出来,这叶太后定然发怒。
辰王清咳了一声:“不过孙儿心仪是何女子,暂时不想皇祖母知晓。”
“皇祖母,听说前日里,九皇叔拿了皇祖父留下的圣旨,与沈家三小姐定了婚?”
叶太后点头:“这是你皇祖父当年离开时,亲自写下的。”
辰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祖父为何写下这圣旨,这沈家三小姐自小养在乡下,是个粗鄙不懂礼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连宫中礼仪也不懂,行个礼都是歪歪斜斜的。”
“九皇叔年轻时立下赫赫战功,是我们大燕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这沈菀如何能配得上九皇叔?”
“住嘴!”孝德皇帝开口,冷冷扫视了辰王一眼。
“这沈家三小姐,好歹你未来皇婶,既是你皇祖父赐的婚,定然有你皇祖父的道理。”
辰王止了唇,有些不服气。
他就是不想谢宴舟娶沈菀。
沈菀哪怕进他辰王府为侧妃,也不能便宜了谢宴舟。
太后笑道:“你父皇说得没错,既然是你皇祖父定下的婚事,定然有你皇祖父的道理。”
她放下手中碗筷,说道:“如今哀家已经吃完了,身体有些乏了,是该回慈宁宫了。”
皇后和孝德皇帝从椅子上起来,将叶太后扶起来,“母后最近身体如何?”
叶太后道:“身体很好,哀家还没有瞎也没有废。”
太后离开后,殿内就剩下孝德皇帝和皇后还有辰王几人。
辰王吃完,见孝德皇帝面色不好,就匆忙离开了凤鸾殿。
“皇后,你就不给朕一个解释?”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惨白的看向孝德皇帝,“陛下,臣妾这脖子上的淤青,皆因为……”
“因为什么?”孝德皇帝大怒,伸手猛的掐住皇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因为与人通奸对不对?”
皇后被掐得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红,她拼命想要挣脱开孝德皇帝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孝德皇帝一只手紧紧掐着她,另一只手将她凤袍剥下。
那白皙你胸口上,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贱人!说,那奸夫是谁?”
皇后连连摇头,一字一句道:“陛下难道忘了吗?臣妾曾经就与陛下说过,臣妾自幼体寒,身上偶尔会起这些淤青,若是陛下不信,就让太医进来。”
孝德皇帝猛的一甩手,狠狠将皇后身子扔在地上。
他想起皇后初次进宫,被封皇后当日,他们夫妻二人同房。
皇后身上也是有这些淤青,那时候的皇后躲在角落里,看着他怯怯的说:“臣妾生来便身患寒疾,身上就会有淤青,陛下若是不信,可叫太医院的人过来。”
后来太医院的人来了,也证实了皇后说的话。
可这么多年了,再次看到皇后白皙的皮肤上那抹抹痕迹,他还是不相信。
“来人,去请太医。”
“是,陛下。”
此刻,趴在床底下的荣国公紧紧咬着牙,他身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往地板上滴。
他整个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过,孝德皇帝的所做所为,让他起了杀心。
不多会儿,王公公就带着太医院的张太医匆匆从殿外进来。
张太医给孝德皇帝和皇后行了礼后,伸手给皇后把了片刻的脉。
脉把完后,张太医立马对着孝德皇帝道:“陛下,娘娘这是体寒之症,所以身上和这脖子上才会有这么多的淤青。”
“只需臣开些活血的药物,娘娘身上的淤青便可消散。”
“当真如此?”孝德皇帝问
张太医拱手,用余光瞥了一眼皇后,说道:“臣不敢欺瞒陛下,确实如此。”
说着,张太医便提笔在纸张上写下药方,递到孝德皇帝面前。
孝德皇帝冷冷扫视一眼,递给身旁的桂嬷嬷,“拿下去,给皇后熬药,若是皇后敢欺瞒朕,朕绝不轻饶。”
“是,陛下。”
皇后拿着手绢,坐在椅子上委屈的低声抽泣起来,“陛下如今,该信臣妾了?”
“臣妾对陛下忠贞不二,怎会做出对不起陛下之事,反倒是陛下一直忘不掉那失踪的苏沁瑶。”
孝德皇帝冷笑一声:“皇后莫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自己嫉妒苏沁瑶,处处要与她争与她比,才嫁给了朕!”
“苏沁瑶救过你几次性命,可是你呢?你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在了,你还要为难她的几个孩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孝德皇帝说完,甩了甩袖子就带着人往殿外走。
张太医也随之离开的凤鸾殿。
人走远后,凤鸾殿内才恢复平静。
皇后放下手中帕子,忽而变了脸色,满脸阴沉的走到内室。
“出来吧,。”
荣国公从床底下出来,说道:“真是太险了,事到如今总算蒙混过关。”
“那狗皇帝至今不知道,你嫁给他前,就已经是我的女人。”
皇后冷漠看他一眼:“赶紧离开吧,到时候来不及了,以后不能来宫里了。”
“本宫今夜要去地牢一趟,看看苏沁瑶那贱女人。”
荣国公道:“如若不解气,砍断她手脚。”
孝德皇帝出了凤鸾殿,走了一段路,又往凤鸾殿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微眯着眼眸,总觉得凤鸾殿有些不太对劲。
他对着旁边的王公公说:“朕总觉得,这凤鸾殿有些奇怪,你随朕回去一趟。”
第96章
师父长陵君的身份
孝德皇帝带着王公公匆匆往凤鸾殿而去,此刻的凤鸾殿早已经恢复平静。
皇后正倚靠在贵妃榻上,端着一碗燕窝静静的喝起来。
外头忽而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陛下来了。”
皇后冷笑一声,不急不慢的从榻上起来,眼中却是数不尽的冷漠。
“来了就来了吧。”
她知道,这狗皇帝估摸着是想回来捉奸,可惜一切都迟了。
孝德皇帝带着王公公进了寝殿后,皇后立马恭敬的走到他面前。
“陛下,您怎么……。”
“怎么,你不欢迎朕?还是说有什么瞒着朕的?”孝德皇帝面露不悦之色。
皇后故作镇定的笑道:“陛下能来臣妾的寝宫,臣妾求之不得。”
她走到皇帝面前,伸手搀扶着孝德皇帝往里面走,心中却对面前这个男人无尽的厌恶。
孝德皇帝面色冷冽,那冰冷的目光在寝殿四周扫视片刻,又看向搀扶着他的皇后。
此刻的皇后面若娇花,仿若春风得意。
“皇后最近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可是有什么开心事?”
皇后抿唇笑道:“陛下,臣妾能有什么开心事,陛下能来臣妾这里,臣妾自然开心。”
“你最好不要骗朕,若是胆敢骗朕定不会放过你。”孝德皇帝道
“臣妾哪敢欺瞒陛下。”
二人走至内殿,皇后又吩咐嬷嬷去给孝德皇帝端来燕窝。
孝德皇帝目光阴沉,静静的看着皇后的面容,似乎想从她那张脸上看出端倪。
喝完燕窝后,他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王公公也在凤鸾殿内扫视一圈,并未见到其他人,
孝德皇帝便带着王公公直接出了凤鸾殿,去了御书房。
……
另一边,沈菀回到沈家水榭居时,已经是午时。
她将皇后送她的那只独山手镯取下来,细细的打量。
终是在手镯内侧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丝小小的痕迹。
那痕迹很小,若是不拿起来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将手镯拿起来,用力摔在地上,那晶莹剔透的手镯直接断成了几截。
春桃闻声推门进来,就见地上碎成几截的手镯内里,居然是空心的。
“小姐,这手镯若是摔碎了,到时候百花宴上,皇后娘娘未见小姐戴,如何给皇后娘娘交待?”
沈菀道:“这只手镯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夺山玉镯,不过是只普通手镯罢了。”
“看其成色,并不很好,到时候买一只成色差不多的假玉镯,这皇后也未必能发现。”
春桃点头,将那些碎玉捡起来,放在桌子上。
她低声在沈菀身旁说道:“小姐让奴婢去玉馆阁买的箭,奴婢已经想办法拿出来了,接下来小姐当如何?”
沈菀瞧了一眼春桃放在桌子上的那几只箭靶,微微蹙了蹙眉:“花月那边如何了?她与沈佑可有进展?”
春桃点头,说道:“花月姑娘生得貌美,这沈佑还真是经不起勾搭。”
“不过,如今楚王还不知道,这沈佑和自己的女人搅和在一起了,若是他看到沈佑和花月在一起,定然让沈佑坠入地狱。”
沈菀微微勾着唇,说道:“这几日,沈佑应该都在国公府,你让春香盯紧一些,等他出了府,就按我说的做。”
春桃点头,“是,小姐。”
“小姐此次进宫,可有打听到先夫人的一些下落?”
“尚未,不过应该快了,毕竟这江氏中毒了。”
沈菀眉目微沉,又想起皇后寝殿里看到的那双黑色靴子。
那双靴子很奇特,虽是全黑,上面却用银丝绣了一只飞鹰上去。
那个绣纹,应当是什么组织特有的标记。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提笔细细想着黑靴上的图案。
随即落笔,将那只鹰画了下来。
“小姐,这是?”
“这是铁鹰。”恰这时,屋内传来磁性的男声,沈菀抬眼看去,就见谢宴舟从北面窗户钻了进来。
不过,他依旧戴着一个银色面具,若是不注意看,谁能知道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会是坐在轮椅上的残疾王爷。
春桃见谢宴舟进来后,立马退出了房门,又将房门掩上。
“九爷识得这个标记?”沈菀问。
谢宴舟揭下银色面具,拿着沈菀手上的画扫视一遍,笑道:“自然认识。”
“这个黑鹰标记,我曾在荣国公府上的管家侍卫身上见过,而且荣国公的靴子上,也有。”
谢宴舟话音落下,沈菀顿时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荣国公?
荣国公和皇后有染?
她细细想了想,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这江氏中了毒,这荣国公估摸着是去找皇后,让她娘亲解毒一事。
若是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而且,她现在有荣国公和皇后的把柄,将来有的是机会搞垮皇后。
想到这,沈菀抬眸看向身旁的谢宴舟,低声道:“九殿下应该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秘密吧?”
谢宴舟挑了挑眉,“你又知道了什么?”
沈菀清咳了一声,“殿下就不好奇,今日我去了皇后的凤鸾殿,看到了什么?”
谢宴舟笑道:“我自然知道。”
“你一回到沈家,就开始琢磨这只黑鹰,定然是看到了这个。”
“沈家除了你是聪明人,还有沈老夫人,她或许也知道你娘亲在谁的手里。”
“你进宫,应当是见到了荣国公在皇后凤鸾殿内。”
谢宴舟清冷的声音落下,沈菀仰头看向他:“也是,九王爷是天机阁阁主,眼线遍布大燕各处,天下之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谢宴舟瞧着沈菀这般模样,轻笑了一声。
府俯身下去,热气贴着她耳畔:“我还知道,沈家三小姐是长陵君的弟子。”
“也知道你师父长陵君究竟是何人。”
细微的热气一声声的往耳膜里钻,沈菀只觉得耳朵有些痒痒。
她侧眸看向谢宴舟,就见男人精致的轮廓上多了一丝神秘。
“那你告诉我,我师父是何人?我相伴在师父身旁几载,只知他懂兵法,武功高强,并不知道他另外的身份。”
谢宴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师父长陵君的兵法,皆是你母亲亲传给他的,你的师父长陵君,可不是普通人。”
第97章
皇后的地下牢狱
沈菀站在原地,有几分不可置信。
阿姐手中的一本兵书是出自娘亲之手就算了,怎么她师父所传给她的奇兵异法,也是出自自己的母亲。
而且,六岁那年,她看到了一本命书,命书上就写了她一生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