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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冰面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声,这是冬日特有的旋律,清脆悦耳,细长的划痕在冰面上如银蛇般悄然延伸。

    周围的风景如一幅流动的画卷,在他们身旁缓缓展开。萧瑟的树木是站岗的卫土,朦胧的山影恰似神秘的面纱,偶尔掠过的老鸦亦是忠实的观众,周边的一切似乎都在默默欣赏着这俩人之间的美好。

    安姩那被寒风吹红的脸颊上,逐展笑颜,“换我来试试。”

    “好,拐弯的时候稍微控制好速度,不然容易摔跤。”男人醇厚的嗓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一齐钻入她的耳廓。

    谁承想,盛怀安的叮嘱竟一语成谶,冰车绕了几个大圈,在最后一圈的拐弯点,速度没控制好,瞬间侧翻,人也被甩了出去。

    “小心!”

    男人反应速度极快,长臂迅速将安姩揽入怀里,成功当了一回肉垫。

    在岸边来回巡逻的便衣,敏锐地察觉到冰面上的状况,单手撑着汉白玉围栏,轻盈地越了过去,还未跑两步便被盛怀安抬手示意,制止住了脚步。

    ……

    第32章

    扭了腰

    “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安姩慌忙从男人身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望着她那因担忧自已而焦灼的面容,盛怀安心花怒放,冰车如此低矮,周遭亦无任何尖锐之物,他甚至连一丝痛感都未曾有过。

    然而,他却突然贪恋起她的关怀,于是开始佯装痛苦……

    “嘶,快扶我一下,腰闪了,有些直不起来。”盛怀安左手撑着后腰,右手则如藤蔓般缠绕在安姩的肩膀上,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小姑娘身上。

    安姩当即紧张起来,“那,那那怎么办?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婆婆本就对她不满,若是知道因她而致使他儿子受伤,定会对她恨之入骨,日后怕是再无安稳日子。

    “不用,回家休息一晚就好了,你到时候帮我抹点药,没事,不用担心。”

    盛怀安低垂着头,下巴似有若无地摩挲着她的发顶,脸上的表情痛苦得如真似幻,可那双深邃的凤眸底,却闪烁着狡黠笑意。

    楚瀚见到俩人如此姿势走了过来,赶忙迎了上去,“书记……”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只见盛怀安对他挤了挤眼。

    他立即心领神会,连忙退到一旁,迅速打开后座车门,“太太,辛苦您扶好书记。”

    “没事,不辛苦。”安姩扶着盛怀安进车后座。

    一路上,她的手掌一直放在盛怀安后腰位置,轻柔地给他揉着。

    “真的不去医院吗?”

    盛怀安故作难受地皱眉,语气却很笃定,“没事的,回去休息一晚就好了,相信我。”

    安姩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回到家,

    她搀扶着男人进门,陈姨见了赶忙上前,“太太,书记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扭了下腰,陈姨您帮我找找家里有没有跌打扭伤的药,找到麻烦帮我送上来。”

    “诶,好。”

    陈姨正欲转身时,站在门口的楚瀚轻唤住她,“陈阿姨,您过来一下。”

    “楚厅长,您说。”

    楚瀚压低声音,“盛书记没事,夫妻间的小情趣罢了……”

    陈姨当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这就给书记特制一瓶跌打损伤药去。”

    盛怀安的卧室,这是安姩第一次进来,与老宅的卧室风格如出一辙。

    “你能自已换衣服吗?”安姩将他的大衣外套脱了下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紧致有型的白衬衣和黑西裤。

    “我试试吧。”盛怀安的修长手指轻轻解开衬衣扣子,健硕有型的胸膛随之露出。

    安姩急忙转身面向门口方向,“我……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不等男人回答,她便红着脸跑了出去。

    盛怀安低沉轻笑,挺直背脊,动作干净利落地将衣服换好。

    “叩叩叩……”

    “你换好了吗?”安姩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好了。”

    推开门,安姩拿着药走了进来,“我帮你抹药,你趴好。”

    盛怀安转过身,将衣服撩直胸口位置,面朝床铺位置趴下。

    安姩将药水倒了一点在手心,然后用力搓热,“你稍微忍耐一下,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儿疼。”

    “嗯,没事,你来吧。”面向枕头,某人嘴角的笑意疯狂上扬。

    安姩手如柔荑,轻柔地按压在男人后腰,力道时轻时重,轻揉慢捻,好似一位技艺高超的琴师。

    男人原本透着狡黠的眸子,顷刻间变得幽邃如深潭,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这真是在没事给自已找罪受啊。

    待安姩完成手上的动作时,盛怀安的额角竟渗出细密的薄汗,下颚线绷得很紧。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按得太用力了?对不起啊,我下次轻点儿。”安姩帮他将上撩的衣服放下,扶着他坐了起来。

    “不是,我的问题,是我太紧张了……”盛怀安翻了个身,平趴改为平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那就好……”说完后房间内陷入沉寂。

    面对男人蛊惑的眼神,安姩有些不敢抬头,“那个……我扶你下去吃饭吧。”

    “好。”

    安姩搀扶着他的胳膊,低头看着脚下,每下一级台阶都会柔声提醒一句“小心”。

    感受着身旁小姑娘的柔情和小心翼翼,盛怀安太阳穴突突地跳,唇角的弧度也高高翘着。

    这一顿晚饭,安姩几乎没怎么坐下,时不时站起来给男人夹菜、盛汤。

    “你别动,要吃哪道菜跟我说就好,

    我帮你夹。”

    盛怀安本欲拒绝,但看着她十分专注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句,“辛苦盛太太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腰,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好。”她是舞蹈生,深知腰的重要性,伤了一定要养好,否则伤痛会如影随形,伴随你一辈子。

    然而,盛怀安的耳朵似乎只捕捉到了中间那四个字,何况是腰,是腰,腰?

    他嘴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专心吃饭的女孩儿,眼眸中仿佛有暗潮在汹涌澎湃。

    吃完饭,盛怀安因为一通电话去了书房,安姩则去了舞蹈房。

    灯光映照下,她轻步曼舞,如同踏月而来仙子。

    每一次跳跃都像是凌空飞翔的鹤,每一个落地都像是花瓣轻触水面。如柳枝般柔韧的手臂,随着音乐节奏,在空中绘出优雅轨迹,裙摆随着旋转轻轻飘起。

    舞蹈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陈姨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安姩关掉音乐,回过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陈姨,怎么了?”

    “太太,书记不是腰扭伤了吗?晚上还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着。”白天得到楚秘书的提点后,立刻上了道。

    她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从未见盛书记如此,想必是真心喜欢的。二人结婚月余,却仍分房而睡,着实让人着急。

    “你放心,我晚上会照看他的。”

    陈姨未曾料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笑着说:“那太好了,太太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安姩回到楼上时,刚好碰到从浴室出来的盛怀安,她快步上前搀扶住他,“你洗澡怎么没叫我?”

    听到这话,盛怀安的眸子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唇角笑意蔓延,这个戏,看来得演一段时间了。

    “怕你在忙。”他假装客气一下。

    “没关系呀,我的事情不太紧急的可以随时暂停的。”

    在安姩的搀扶下,盛怀安缓步走回卧室。

    “你习惯睡哪边?”她冷不丁地发问。

    “怎么?你,要睡过来吗?”男人猛然盯紧她,眸光闪烁。

    面对这样直白又炽热的目光,安姩运动后本就红润的脸颊开始发烫。

    “嗯,怕你夜里需要帮忙,如果你有洁癖的话我可以睡沙发……”

    “不用,我没有洁癖。”盛怀安柔声解释。

    床上用品每日必换之人,怎么好意思说自已没有洁癖的!

    “好,那我去洗澡,你先睡。”一直半垂着眼眸的女孩儿,说完话立刻转身走出卧室。

    盛怀安靠坐在床头,随手拿出一本书,随意翻看。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恰似他此刻的心潮,澎湃而不平静。

    安姩出来时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见男人正紧闭双眸,似在小憩。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再蹑手蹑脚地躺了进去。

    刚刚躺下,盖好被子,身旁的男人却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她,目光瞬间与他的眼眸交汇。

    她的心急跳不止,“吵到你了吗?”

    “没有,我没睡着。”

    “是不是腰疼得睡不着?”

    盛怀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感觉到一双温热柔软的小手,悄然探入腰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眸光幽邃。

    “我给你揉揉,这样能让你舒服些。腰不舒服,晚上很难睡着觉。”安姩一边按摩,一边跟他聊着天。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

    “嗯,艺考那会儿也腰痛过,疼得睡不着,那时都是袁姨帮我按摩,甚至有一次按到后半夜她才回房休息,她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我很感激她。”

    听着她徐徐道来的过往,盛怀安不禁紧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莹亮的黑眸,“那我们明天回安家看看她。”

    安姩微愣了几秒,随即弯起唇角,“好啊,那就上午去,我下午还有别的事。”

    她正准备继续刚才的事时,盛怀安长臂一伸,轻揽着她的细腰,将人往怀中带了带,吻了吻她的发梢,“先睡觉,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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