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好好遵守的承诺唯有这个。一笔一笔地存款记录,记录着他沉默又愧疚的守诺。
到了最后,这本存折已经有了足足六十多万的存款。
和柴方荣再婚之后,他的所有银行卡工资卡都在她那里,明雀知道,明国兴逃过柴方荣的检查,偷偷拿出这些钱是不容易的。
这算什么?算明国兴对她们母女的一份赎罪吗?
明雀合好存折,和画本放在一起,紧紧地抱在怀里。
试图用更近的距离,去感受母亲留在这上面,快要消弭殆尽的温度。
是啊,她生来就是个超级胆小的人。
就连玩荡秋千,都要反复确定有人在背后护着她,她才敢说想要“更高”一些。
明雀紧握着发旧的存折,缓缓睁开了泪迹未干的双眼。
…………
晚上九点半,娄与征紧赶慢赶带着从外面酒楼买回来的餐品回了家。
进了家,他把车钥匙扔在鞋柜上,扫了眼一片安静的家,开口问:“明雀?在家呢?”
他问完,书房传来一阵趿拉拖鞋的脚步声。
娄与征身上还带着室外的飞尘味道,看着明雀从屋子里走出来,眼睛红红的。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用指关节蹭蹭她的脸:“怎么了?哭过?”
明雀握住他的手腕,目光有些涣散,眉宇间却仿佛坚定了什么。
她轻摇了摇头,“娄与征……我有话想说。”
他点头,耐心引导:“有什么事就说,别憋着。”
“我想。”明雀抬眼与他对视:“我们要不分开一阵子吧。”
第57章
想在你梦的画面
HotPot-57.想在你梦的画面
她这句话落地之后,
生生砸出了好一阵的寂静。
娄与征手里还拎着餐袋,眼梢怔松些许,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看到他愣神的表情之后,
明雀的心也跟着晃起来,她忙着躲开目光,盯着地板捡拾惭愧。
娄与征虽面不改色,可发沉的胸膛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走过去把袋子放在餐桌上,拉开大衣脱掉,
在这段短暂的动作之间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氛围死寂,掉根针都能在地板上荡出回声。
两人能回到目前这样的状态有多不容易她知道。
明雀几乎是杵在原地等着娄与征的爆发。
可是,她也已经想明白了。
就在这时,
娄与征忽然回过身来,
两三步逼近她,“理由?”
不再是当年血气方刚的小年轻,
几年过去,
两人都已经是能够在自己工作上独当一面的成熟男女。
尽管各自都想在面对这种问题的时候尽可能表现得理智冷静,可当明雀抬眼对上他目光的瞬间,
她的心被震颤了。
因为她想错了。
娄与征一点都不冷静。
撞入娄与征急切的神色的刹那,
明雀意识到自己还是小瞧了他。
小瞧了,他现在对她的执着。
娄与征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
似乎试图用这种方式窥一窥她这颗心到底都揣着些什么。
“下午发微信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他不信空穴来风,
拧眉问:“还是说又有什么人跟你说什么了?”
明雀赶紧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是要先说,
她因为母亲的一封留言决定创业了呢。
还是先说,她思考了这一个多月,
还是觉得……她不愿意他为自己做这么大的牺牲。
“娄与征……这一阵子我们过得很开心,可我总觉得在这种幸福的表面飘着一层虚假。”明雀抓紧自己的衣角,
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是你对我的感情虚假,也不是我对你虚假,是因为我们之间始终还有问题没有解决。”
“问题摆在这儿,我们逃得了一个月逃不了一辈子,我们必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你明明不是逃避问题的人啊……”
受到这样的质疑,娄与征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人抱起来,让明雀坐在餐桌上,这样的高度她就不得不要和他对视。
娄与征双手撑在两侧,压着的眉好似更浓了,“我为什么逃避你不懂吗?明雀你装傻还是真傻?”
“我怎么不知道!”明雀眼眸忽闪,对着他的眼睛:“不就是因为……!因为我们都很沉溺于这种关系里吗?”
故意逃避问题,每天就和对方装作一对没有任何阻碍的饮食男女,如果日常的温馨填补不了,就滚到床上一醉方休,做个三五回合都累得没空再想别的,就把这一天又这么蒙混过去。
她喜欢和娄与征生活,喜欢和他一起吃饭,无话不谈,做尽温柔的事,也喜欢和他激烈地做-爱,几乎让她对这个男人到了某种上瘾的地步。
“可是总有一个人要先醒。”她说。
因为今天无意间发现了母亲的信和父母一同留下的存折,她决定率先面对。
母亲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看透了她怯懦的本质。
她仿佛一直坐在人生的秋千上,小的时候有母亲在身后她才敢叫对方荡高一点,后来没了依靠,她宁愿不让秋千荡起来,宁愿不去看更高的风景,也要避免自己摔下去的风险。
后来在大学的时候因为有娄与征,她又短暂地肆意把秋千荡高。
失去他以后,她再度缩回以前的样子。
说白了,她和小时候那个在妈妈眼里胆小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差别。
即使她已经看不见了,但明雀还是想改变,至少作为陈芷蕾的女儿,她不能再这样胆小下去。
她想成为那个不需要任何人在身后保护,靠自己也敢荡得高高的小孩。
娄与征不知道她的内心纠葛,气息都乱了,短笑一声,还想哄她:“小鸟,我在想办法了,不是说了,这件事儿交给我么?”
“不是的,我想短暂分开,对我们都好。”明雀眼角一直是红的,可这双杏眼此刻像一颗不可撼动的黑曜石,“我是说,在做出决定之前,我们需要分开。”
“你还记得我们五年前是怎么交往的吗?”她悄悄握住他的手腕,“第一次的时候,我们只靠着冲动和心动就在一起了,后面为了维护这段不够稳固的关系,弄得彼此都很累,最后还是逃不过会崩溃。”
“五年了,咱们不能没有长进。”她想,如果两个人还是这样维持每天缠绵的状态,根本没有空间去思考问题。
因为身体缠绵,这种荷尔蒙和多巴胺一直在膨胀沸腾的状态,会影响关系正常的走向。
生理上的欢愉,有时会让两个分明不那么合适的人不清醒地认定对方,做出后悔的决定。
她并不觉得他们不合适,她只是不想让娄与征这样不顾一切地牺牲。
她把事情想得很明白,另一方却在这个时候充作不理智的角色。
明雀的话越冷静,越有理有据,娄与征的心跳就越重,越钝。
紧绷的肩线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
他继而搂紧她的腰,把人推进怀里。
身体碰撞,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分寸。
娄与征敛眸,盯着她,过低的声线压着隐忍的情绪,“明雀。”
“你又打算不要我了么。”
明雀被他的话刺到,心里针扎一样,猛地抬头:“我没有……!”
话刚出口,还没等到回声,男人扣着她的后脑压了下来。
把她剩下的辩解全都吞入腹中,不许她再说任何字眼。
他要她用另一种方式感受他的不解,不满和不舍。
她坐在餐桌上,娄与征顺势往前逼近,直接挤进她双-腿之间的空隙里,把她所有能自由活动的空间全部封死。
娄与征捏着她后颈,硬闯入她柔软的口腔,吞吃所有吐息,比平时要强势太多。
明雀被他突然的攻势弄得猝不及防,推他的胸口却无法撼动他半分,“唔……娄……”
她试图叫停他,但是对方丝毫不给她机会。
她腰后最敏感的那块软肉被他有力的拇指按揉着,配合着黏腻的舌吻,没一会儿她就完全软了下去,满脑子想沟通的话题也都化成了一滩分辨不清逻辑的东西,被情潮蒸发,顺着滚热的耳蜗消散出去。
明雀艰难抬动膝盖,试图把男人顶开,结果却得到他更有力的挤动,双腿分得更开了。
娄与征吻着她,悄然睁开一条缝,眯着她艰难吞吐的表情,原本紧皱的眉舒展了稍稍。
他饶过她这双唇,拉开距离的时候垂下一条银线,沾湿了两人的下巴。
火热的吻燃烧到她的白颈,男人的唇舌灵活地挑逗着她膨胀的每一处脖颈脉搏,他的舌尖压过她正在疯狂弹动的脖颈筋脉,濡湿和痒意双重打击着她残存的理智。
明雀试图用呼唤叫停这场不该在今晚这种氛围下诞生的x爱,可是却早已吐字不清:“娄与……等……不行……娄与征……”
听到她还是在叫停,娄与征刚温柔下去的气场再度尖锐起来。
他埋头下去,直接咬在她脖颈上,然后又吸吮一口。
细细的麻感传来,明雀疼得再也说不出“等”和“停”,仰着头浑身战栗。
娄与征在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吮了口,再问:“小鸟,舍得离开我?”
他蜻蜓点水地在她锁骨那一片区域点吻着,汲取她身上迷人的香味,引诱:“再给我点儿时间,行不行?”
明雀感受到自己的潮湿,握拳,绵软无力地捶打他,无声控诉。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有理讲不清”的混球。
正经事不想谈……就用……身体色-诱她……
娄与征看出她已经进入了状态,单手轻轻一拎,宽松的无帽卫衣就从她身上被套头摘落。
像剥落一层月光般,让他再度用眼睛确认,他仍在拥有着这般皎洁的绝色。
明雀在这种时候随着呼吸微微抖动的身子是无形的催化剂,让他分分钟丢了理智。
娄与征把人面对面抱起来,快走几步,直接让两人一同栽进了柔软宽大的沙发里。
明雀昏昏沉沉平躺着,面前单膝跪在自己身侧的男人一如既往在这种时候散发着汹涌的男性荷尔蒙,上半身肌肉健硕漂亮,吸引她难以挪开目光。
娄与征扯着后领,一弯腰就利索tuo掉了黑色卫衣,随手扔在地上。
他俯身,锋利的眼睛始终盯着她,然后在明雀柔软的肚子上亲了口。
她猛地一颤。
娄与征的吻从她的肚子一路向上,每个地方都落下他的滚烫,最后回到她的唇瓣。
他含着她的下唇细细温柔地嘬-吮,搅合两人的涎液比月色还浓稠,直到她身上的香味随着情动的薄汗完全挥发出来,娄与征抚摸着她的额头,目光深邃,纠缠她,笃定地诉说情话:“你离不开我的,对不对。”
明雀早已浑身潮湿,神经隔着皮肤躁动,不管她怎么扭动都如同隔靴搔痒无法缓解。
唯有面前这个男人给她,才能得到深入灵魂的释放。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颤声细细:“给我……”
娄与征笑了,眼底却含着淡薄的卑微,落寞一飘而过。
“嗯,要多少都给你。”
…………
明雀一直以为x爱这种事,只有在极度的快乐中才会发生。
殊不知在这种,两人都心知肚明,都揣着一份难以割舍,不想面对问题的纠结中,也可以发生极度的缠绵。
在这样的碰撞和黏腻中,氛围弥漫着与往常完全不同的味道。
更深刻,更悲伤,更不愿,所以会更加抱紧对方,更用力地抵,更大胆地呓。
娄与征在今天这场晴事里少见的不怎么在意她的想法。
以往在床上,不管她是舒服还是什么,只要说等等或者停下,他就像得了命令一样不管多么难忍也会停下来询问。
但是今天,他显然更加将情绪全部用身体的方式发泄在她身上,用这种最激烈的方式,反驳她的提议。
娄与征用极其赌气又极端的方式,在向她强调:不管谁对谁,他们都离不开彼此。
就像现在这般,粘稠的,耳鬓厮磨的,呼吸凌乱的,难以离开对方一厘米。
但凡分离一秒,就会躁动难捱,欲壑难填,无法抵达完整的终点。
明雀就在由他掌控的情浪中不断漂浮,双颊浮着酡红,目光涣散地在跌宕中望着他。
她伸出无力的手,拂过他的颊侧,在娄与征俯身下来的时候展开双臂紧紧搂住他,微微蹙眉,承受他的所有给予。
娄与征在床上不容置喙的风格,其实更有一番能激发神经刺激的新鲜感。
让她更加缩退,更加头皮发麻,指尖蜷缩。
娄与征是聪明人,明雀知道,虽然她是点破问题的那个人,但是未必他就一直糊涂。
就像这样,他只是更深陷于这样的温存。
毕竟他们两人在分开的那五年里,都渴念了太久。
一旦是失而复得的东西,人只会抓得更紧。
混着淡淡哀伤的x爱是暴烈又短暂的。
这晚娄与征只拉着她做了时间漫长的一次,然后在清洗的时候又惹出火来,扯着她帮忙抒发了一次。
娄与征先是把她推在盥洗台上,不管她有多m感,埋头享用了一番,直到她沟壑泄洪,无法自已。
他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