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但葛誉冷漠的态度却丝毫没有软化。血从宁川的指尖滴落到地板上,葛誉微抬起眼看向他,声线凉薄。
“你把地板弄脏了。”
那是种看垃圾的眼神。
第五章
那天是怎么从葛誉面前离开的宁川已经有些记不清了,等回了住处他才因为自己说出的话而后知后觉得感到丢脸。偏偏是在葛誉面前,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叫痛。为了忘掉这段记忆,宁川刻意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几乎没日没夜得将精力全数投在项目方案上。
可即便是清醒时回避了有关于葛誉的所有想法,却难保在无意识的时候不去想。大概是累得狠了,宁川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睡着的。他的意识奇妙得维持着清醒,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了自己与葛誉。他们还是住在一起,屋内的装设一成不变,还是男人喜欢的暖色调,甚至在原来的基础上又添了些许东西。宁川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些变化,转念一想大概是几年后的设定。
“今晚回来吃饭吗?”宁川与梦中的自己一同转头看向房间门口的葛誉,男人穿了件阔领的绒衫,几乎大半个肩头都露在外头。
“不回来了。”梦中的自己似乎尤为冷淡,头也不回的径直出门。
大门砰声关上,屋内就只剩下葛誉一人。宁川对男人的生活说到底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在做着梦的情况下却只得被迫观看。男人先是里里外外打扫了遍卫生,然后洗晒衣服,出门去买菜,一切都显得枯燥且乏味。葛誉甚至不喜欢看电视,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看书。
“无不无聊,一天到晚就这么坐着。”宁川站在葛誉面前嗤道,男人推了推眼镜,依旧无知无觉得翻过书页,连头也不抬。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直到晚上八点,葛誉才放下书抻了个懒腰起身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对于一个人吃来说,葛誉烧得有些过于丰盛。烧完饭菜后男人也没动筷,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看书。宁川挪到旁边跟着往书上瞄了两眼,却并没提起多大兴趣。
直到晚上近十一点,大门响起开锁声,葛誉才抬起脸看向门口。宁川身处的位置正好在其之间,可谓是毫无防备得被葛誉的反应吓了一跳。先前死气沉沉的气氛仿佛眨眼间就挥散开来,葛誉面上浮现笑意,眼睛都似亮了起来般。他放下书起身迎了上去,果然开门走进来的就是梦中西装革履的宁川自己。
“要吃点吗?我做了饭。”葛誉伸出手,却被对方避了开去。宁川看对方有些僵硬的表情却只觉得可笑,是啊!如果是他的话也一定会是这么嫌弃葛誉的,毕竟也不知道这人做饭烧菜的时候会不会往里头加什么恶心的东西。总之只要是葛誉碰过的,那他保准恨不得远远避开才好。“你、你胃不好,还是吃点吧不然到时候胃得难受。”葛誉缓和了神色,跟上去说道。
“我要去洗澡了,你离我远点。”
宁川眼看着葛誉被避开,心情更是大好。男人这会儿连勉强的笑都有些撑不住了,“我帮你去拿换洗的衣服吧。”他说着,正准备朝卧室走,就被喝止了脚步。
“别拿你的手碰,我嫌脏。”对方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径直越过了葛誉走进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宁川看着面前的画面,只感觉这才是理所应当的发展。男人就该是这样一身贱骨头,像是在家里等着的宠物一样期盼亲近与碰触。
葛誉站在卧室门口好半晌,
“宁川你工作还顺利吗?需不需要”
“我公司已经赚得比你葛家多了,能让我洗澡的时候清静点吗?走开。”
怪不得男人一副连声音都不敢太大的模样,如果他能成功的话呢?是不是真的可以在葛誉面前有说话的立场?说不定到时候那贱骨头还会巴巴得回来求着他,自己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得嘲两句了。宁川想得多了,再抬眼时才发现屋内变了模样。
原本明亮干净的屋子这会儿窗门紧闭,就连地板上都积了层灰尘,家具上都蒙着白布,仿佛久未有人居住。
直到他醒来之前,也没有再见到葛誉或是自己出现。
宁川几乎是下意识得就在手机上拨出葛誉的号码,那头响起无法接通的语音通报,无外乎就是被拉黑的状态。现实与梦境拉开了巨大的落差感,令人有些放不平心态。等葛誉知道他把事业做起来了,怕不是得后悔死如今的选择。到时候哭着求着要回头的,只会是葛誉。宁川这么想着,到时候他不仅仅会针对葛誉,还会对葛家的产业下手。让男人失去往日作威作福的依仗,彻底走投无路,到最后在他面前乖乖认错。
现在他只要把工作做好就够了,可到时候该怎么让葛誉知道呢?他们之间并没有重叠的交际圈,一旦断了联络后几乎听不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宁川咬着发痒的指甲思忖,说服着自己只是为了让葛誉后悔而已,方便之后让男人知道他的成就而已,绝非是为了私底下窥探葛誉的隐私。他坐在葛家公司街对面的咖啡店里,等待着葛誉的出现。早上九点多时,他看着男人和潘奕梵从同一辆车上下来,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气氛融洽。这两人接触的次数在宁川看来有些过于频繁了,以至于到了有些不正常的程度。宁川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但就算葛誉真的那么做,也是潘奕梵倒霉被人缠上,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儿才对。
等到了下午近五点,葛誉才与潘奕梵才在公司门口分开。宁川开车跟上了载着葛誉的出租车,沿途都是陌生的街道,是葛誉换的新住处。宁川在其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对方走进一栋公寓楼内。他看着男人走进电梯,却也没有跟上去,只目不转睛得默默看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直到其停在了十二层。
光是找到葛誉的住处已然花了宁川不少时间,他莫名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劲,满脑袋里都是到时候项目落定后葛誉的反应。他该大方些,到时候送上红酒庆祝,说些客套官方的场面话。
第六章
“之前项目的推进方案投资方接受了!等下个月第一笔资金就会到账,恭喜你啊宁川!下周你有空没有,出来聚一聚啊!”
“诶宁川,老同学了听说你最近有个项目挺赚钱的?你看”
“宁川”
“抽空一起吃顿饭,多关照关照朋友啊?”
络绎不绝的来电几乎从头打到晚,即便开始抱持着功成名就的愉悦感,但随着那些恭维话后的巴结意思拐弯抹角得钻进耳中,宁川只剩下满满的烦躁感。他掐掉了无数条电话,但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弹出的信息。那些曾经在他背后议论纷纷的人,如今却各个跟他称兄道弟的言谈亲密。
真奇怪啊,当初一口一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嘲讽他的同学如今却信誓旦旦得说就知道他会成功,在学校里碰着他就跟被病毒沾了身的人现在却打电话满嘴好话,原本连同他说句话都不耐烦的人现在却腆着脸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得给他打来电话。
他真的成功了。可随着短暂的狂喜退去后,是强烈的无所适从。被外债拖垮的父母在之前就已经过世,他出去和几个朋友肆意庆祝过后,直到半夜才回来。宁川自己也不知道灌下了多少酒,饥饿的胃就痛得厉害,可就是懒洋洋的不愿动弹。拖了半晌,他还是起身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
不小的冰箱里塞得满满当当,但看了几遍宁川都没找到合胃口的东西。饿疼的胃拧得越来越难受,即便再怎么不愿动弹,宁川都得想办法缓缓这要命的毛病。趁着现在胃疼还勉强能够忍受,他只得拎上外套硬着头皮出门,在小区外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家便利店。速食的粥总归不太好喝,宁川皱着眉囫囵吃下几口,这才感觉抽紧的胃稍稍放松。
待酒醉与胃痛带来的麻痹感开始消退,宁川才恍惚间感觉到不对劲。自从葛誉离开之后,他几乎是天天点外卖,那冰箱里那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他胃里一阵翻搅,忍不住在路边吐了出来。啊?那天发生了什么来着宁川扶着膝盖,手掌按着抽疼的脑袋努力回忆。
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宁川拖着脚步往回走。从胃到喉咙口都烧疼得厉害,嘴里满是发苦的酸味。他站在门前掏出钥匙插进锁孔拧动两圈半,耳边响起四声锁芯弹开的声响。他进了屋就脱去身上的外套,没走两步就不小心踢到了鞋柜。宁川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下去,脑袋里头嗡鸣不断,却像是忽然摔碎了潘多拉的盒子,纷乱零碎的记忆刹那间根本无法串联。
宁川的目光瞥向卧室,虚掩的房门后是一片昏暗,唯能看见行李箱的一角。他慢慢挪动手脚靠近过去,门后是一片狼藉。衣服被扔了满地,靠近书桌的地方还有被砸得变了形的手机与电脑,墙上更是不少被砸出的坑洞。
原本挂着的窗帘被扯下来大半,被子连同床单与枕头一起散落在地上。抢劫?宁川扶着门框缓慢得站起身,脑袋里的混乱这时反倒渐渐平息了下来。
最初他只是想要来找葛誉好好聊聊他们之间问题的,但葛誉张口就是质问,非让他说清楚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但自己能怎么办?没有葛誉的电话,所有的联系方式被全部拉黑,原来的住处也已经易主,他只能用最麻烦的办法来找人吧。
他们都在一起住两年了只是私配一把钥匙而已,葛誉就非得说什么私闯民宅犯法。
从门口吵到屋内,不,也不能说是吵架,只是葛誉单方面的闹脾气。男人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等明天就坐航空飞往国外。他只不过就是想要过来跟葛誉炫耀成功罢了,只不过就是一起喝两瓶酒而已
葛誉不愿意,甚至还要报警。
之后到底是他俩之间的哪一个先激化的矛盾宁川已有些记不清了,当时很混乱。宁川看到了墙壁上沾着干涸的零星血渍,后脑勺的疼痛便陡然清晰起来。他伸手摸摸,抓下来一手沾着头发的血痂。好像是动手的时候他被葛誉推了一把,脑袋磕到了墙上,这会儿已肿起不小的包,碰一碰都疼得抽气。
“我不想跟你动手的,”葛誉说话带着几分气喘,很快就压着呼吸平复下来。“你把钥匙给我,然后走吧。”
宁川停在卧室门口的脚步微顿,转而走向房外的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伸手接了些水搓下后脑勺上干掉的血污。他站在镜子前慢吞吞得解开衬衫的扣子,身上浮出的血瘀与伤口一一露了出来。“只不过就是庆祝一下而已”他低声喃喃,湿淋淋的发梢滴滴答答得在白衬衫上晕开粉色的血水渍。
葛誉似是无可奈何得打算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宁川也伸出了手。
对,他伸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人直接掼在了后面的床上。
“连简单庆祝一下都拒绝也太绝情了一点。”宁川依旧不自觉得自言自语着。
擦干头发,宁川脱掉了身上的衬衫,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继而又走回遍地凌乱的卧室。床上的男人脖子上还留着掐痕淤印,宁川走上前将捆着人胳膊的衬衫又扎紧了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做出的事儿都得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舔舔干燥的唇瓣,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可久违的那股欣喜却不由自主得卷上来。
那种好像什么东西都掌握回手上的感觉终于令他心下稍定。
男人的肩膀微微抽动,随即是激烈得猛吸了一口气开始咳嗽起来。他挣扎了几下,被衣服绞着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从缺氧晕厥中清醒过来的葛誉尝试着找回活动手脚的力气。宁川又从外头走回卧室,手上拿着一瓶红酒与两支高脚杯。他坐在床尾,自己絮絮叨叨起来:“我项目的钱到账了,四百五十万。只要之后顺利,这个钱就能够翻倍,我也能有自己创业的本金。”宁川倒上一杯酒,自己喝了两口。“我要让你看看我靠自己就能做得比你更成功,比任何人都成功。”
就那么两口红酒,宁川却像是醉了似的,将那些平日里不该说的话全都一股脑倾泻出来:“到现在,我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你说是为什么?嗯,葛誉?”他将手上还盛着酒的杯子朝着葛誉鼻尖砸了过去,好在床垫缓去了部分冲力,只是红酒泼了男人满脸。“都是因为你葛誉!知道我之后的计划吗?我打算把那些照片和录像一点、一点得放到网上公之于众,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整个人都消失!从我眼前、从社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他扯动了腹上的伤口,蜷着身子缓过两口气。
红酒顺着男人的鼻尖滴落,“我正打算离开。”
“你是打算逃跑!”宁川抬起脸恨声道。
葛誉定定看着他,男人的眼睫上也结了层细碎的水珠,“那你做吧,把那些东西全都公开吧。”他经受过一次,就不会再介意受第二次。他先前就怀疑宁川可能会在他出国前动手,所以提前了一星期让父母先离开国内,至于其他人看到那些东西后的冷嘲热讽,葛誉也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来面对。所以他无谓宁川口中的计划,却依然熬不过那股猛烈窜起的厌恶感。压过了曾有的憧憬与爱情,在单纯审视宁川这个人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恶心。“把你我之间那段过去用这种方式彻底结束掉,的确不会再留下任何后患。”
如果按照计划的话宁川的脑袋中早已经想象过无数次葛誉最后的下场。他会凄惨的乞求自己的放过,或者是闷不做声得依旧留在自己身边忍受冷嘲热讽。葛誉的命贱,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活着,生活在暴露着他全部隐私与秘密的社会中生不如死,那才是对男人的凌迟。那之后呢?宁川怔怔得看着面前的葛誉。
他的所有想象画面仿佛只在那一刻戛然而止,是报复的酣畅淋漓,却犹如卡死的齿轮,再无法转动下去。宁川的情绪平复下来,拿着自己手边剩下的那只酒杯往里倒酒,瓶颈与杯口之间碰撞出一连串轻响,是宁川的手在发抖。“那是之后的事,现在该庆祝我的成功,对吧?”他猛灌下去几口,酸涩的红酒呛进气管,激起一阵激烈的咳嗽。葛誉阖起眼,背后的双手正试图挣脱束缚。
宁川上前了些,捏着男人的后颈将人拽成坐姿。“喝啊。”杯沿压着葛誉的嘴唇,鼻尖前萦绕的尽是酒味。随着杯身倾斜,里头盛着的酒沾上了唇,隐隐渗进一股涩味。未醒过的红酒总归会带上些微酸苦,尝起来并不好喝。葛誉死死抿着唇,朝旁撇头,大半杯红酒全数淌在了男人胸上。
“我是明天早上的飞机。”葛誉说道:“你现在放开我,这些事我都不和你计较,等明天一过,一别两宽。”红酒顺着男人的腰腹渗湿了裤边,也有不少顺着胸前乳尖滴滴落落。
攥紧的拳头猝不及防得直接朝着男人不设防的腹部挥去,葛誉吃痛闷哼了声忍不住蜷缩起来。“我真恨不得你死!”宁川一把攥住葛誉的头发将人拽起,“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懂不懂?你想跑?跟之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你想得也太好了点!”他活像是肚子里揣了个炸药包,时时刻刻都处于被点燃的边缘。
“我要你看着葛家名誉扫地!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下贱!”
“随你的便。”葛誉抬起眼,现在的他早已与宁川不是同一个年龄层面,即便身处劣势却依然比人高出半截气势来。磨去了那层绵密柔软的爱意,属于男性的锋利便毫不留情得朝人刺去。
不行了,计划全都一团乱宁川的脑袋里头混乱得嗡嗡响。原本是什么打算来着?“别这样看我,你应该求我才对,求我不把那些东西公开,你不应该这样的”
葛誉忍不住轻笑了声,“我求你,你就会停手?”他语气带着几分尖锐,对宁川的说辞嗤之以鼻。上辈子打从一开始葛誉就未曾抱有向宁川求情的念头,因为相处多年,葛誉对对方的脾气不说了若指掌也起码能摸透七八分,宁川做事犹如开弓射出的箭,不可能回头。“不如快点结束比较好。”葛誉已然想到了宁川放出那些东西之后的结果,葛家的声誉会跌至谷底,国内的生意也会难以经营维持。但所幸这一次他及时将父母送出了国外,即使问题发酵引发大肆报道,至少短时间内忙于熟悉环境的父母都不会注意到。
宁川的目光落在男人脸上,半晌后才缓声回道:“不会,”这是葛誉预料之中的回答,“但是你应该求我。”
“好,我求你。”葛誉干脆利落地说道。他实在没有耐性再与宁川就这件事纠结下去,“可以了吗?”
但这份敷衍显然难以令人满意。良久,宁川才给出他的回应:“你会好好求我的。”
第七章
出国的护照被剪碎冲进下水道,绑住双手的衣服换成了手铐,葛誉的通讯工具都被宁川砸得稀烂。在葛誉看来,宁川根本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他身边已然没有再会受牵连的人,只不过是处理好他们之间的问题罢了,根本不会逃跑。只要他处理得足够快,就能在父母担心之前离开这里,葛誉权衡再三,最终决定顺着宁川的计划。
在如今葛誉看来还尚且不太成熟的宁川在他面前刻意张扬得表现出忙碌的模样,不间断的电话吵得鼓噪。原本葛誉打扫干净的屋子被弄得一片混乱,随意丢置的领带与外套占据了客厅的沙发,卧室内的书桌上也渐渐被宁川的东西摆满。“啊,吃饭就不去了给我介绍对象?是吗”宁川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人。他用指甲抠起沙发扶手,“我没什么要求,只要看得顺眼就可以了。”宁川低声说着,目光却朝卧室看了过去。男人正靠着床头看书,像根本没听到他这头的话题似的。
宁川也没了和人迂回的心情,敷衍过两句挂断电话。他烦躁到了极点,冲上去直接将男人的书一把抽出扔向墙壁,尖酸刻薄的话就跟本能似的不受控制得从嘴里冒出来:“你装摸做样的给谁看!其实心里嫉妒得要死吧?像你这样的怪胎比得上人家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吗?既然身体畸形,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才好,对吧!”他盯着男人的脸,妄图从上头找到曾经那些酸苦与难堪的痕迹。葛誉却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错身下床去捡书。
连着他手腕的镣铐有三十公分长短,又牵出一条手指粗细的铁链拴着床柱,倒也不影响他活动。“因为我不跟你上床,所以你这么闹脾气?”宁川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他语调缓慢,拽着颇怪异的调子嘲笑道:“你还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葛誉抽出手臂,大约是听宁川说多了刻薄话,他倒是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被那么粗暴丢出去的书本难免有几页扯破开来,男人皱起眉,最后还是抚平了书页将其放回床头柜上,以免再受宁川的荼毒。“你早点动手,也就能早点不再见到我这个讨厌的人。”
“你以为我是在拖延时间?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更加生不如死!”宁川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似的气急败坏。对宁川的说法葛誉自然是不会存疑,他也知道上辈子宁川筹备了将近十年的计划如今要压缩到这短短几天来实现确实并不容易,对此也并无太多意见。可在宁川看来,却是越发觉得古怪。“有问题的是你,之前明明那么死缠烂打,现在却一副迫不及待想跑的态度。怎么,是外面又找到了称心的野男人了?”宁川舔着嘴唇,嗤笑道。
但看着男人无动于衷的反应,宁川嘴角的讥笑抿了下去。难道还真的会有人会不介意男人这种怪异的生理构造?难道葛誉真的在哪个陌生男人面前脱掉裤子给人看过?是不是已经和别人做过了?满脑袋胡思乱想的宁川选择了最为直接的方式,他跨上床,手伸向男人的裤子。
“做什么?”葛誉拧起眉,攥住被往下拽了不少的裤腰。他在家穿的是弹性休闲裤,被一拽就几乎快把私处露出来了。只不过手腕上的镣铐总归是有些碍事,葛誉只得顾着前面,可后头却已是无从遮掩。“宁川!”他几乎能听见布料在手中逐渐绷开的撕裂声,葛誉几乎是出于本能得曲起双腿,阻止对方将布料剥离的行径。
男人这种越是不让他看的拒绝,在宁川看来就是有猫腻。放在以前,要是他这么做,葛誉怕是早就又乖又骚得张开腿掰开穴给他仔仔细细看了,哪里还会阻止他脱裤子?怕是那不该长出的穴是沾着外头哪个野男人鸡巴的臭味,这才不肯乖乖露出来。他摸到男人腿间,逮着一块软肉就狠狠掐了下去。“你还不给看是不是?”
私处的剧痛顿时间抽空了葛誉的力气,原本抓着裤子的手下意识得捂向腿间,他嘴张了张,却发现喉咙跟堵住似的发不出丁点声来。宁川一边骂骂咧咧得说着什么,一边扯他的裤子。葛誉缓了好一会儿,腿间还依旧是阵阵抽搐似的钝痛。还没等他说话,就看见宁川忽然抬起的手。
啪的一下,结结实实的巴掌就抽在他腿间。“呃!”葛誉本能想躲,脑袋里几乎一时半刻想不起质问,只能感觉到尖锐的疼痛股股窜起。他用双手死死挡着私处,额头上已出了层汗来。
索性宁川还有法子,他将连着手铐的铁链往床头柱子上一挂,紧跟着拽起了男人的双臂。他挤在葛誉腿间,那生得怪异的私处在他眼前一览无余。葛誉的阴茎尺寸不小,但颜色却极为浅嫩,生在会阴处的穴肉微鼓,夹出一条细缝来。男人的雌穴大约是未发育好,宁川记得之前偶尔的几次上床,一般他肏进去一半就抵着底了,那时候只觉恶心,只顾着敷衍了事。
他也没仔细看过男人这多出的雌穴,自然分不清楚这到底有没有被野男人肏过。宁川只顾按着男人的腿就毫不留情得拿巴掌抽在那微鼓的嫩肉上。“你疯了是不是!呃!”葛誉挨了几下就觉着腿间痛得发木,更何况这一番难免都会牵连到阴茎。
等宁川停了手,男人的腿间已是红肿充血得厉害。宁川的手掌心也不正常的发烫,他平时可是连看男人的穴一眼都嫌恶心的,更别提碰了。都是葛誉的错,搞得他也变得不正常起来。宁川的手往被子上用力得蹭了蹭,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得看向男人腿间。那两瓣儿肉微微发颤,挤得那道穴缝变得越发不明显。
葛誉背上已是起了一片湿汗,因为生理上的构造病变,他的性器官的发育比起寻常人更容易出现问题。他患有隐睾的症状,原本的阴囊萎缩,被雌性激素影响导致发育并不大的睾丸藏在会阴偏上一些的位置,这会儿早已因为遭到宁川的抽打而疼得男人四肢发软。他这会儿倒是连腿都不敢合上,生怕扯痛了高肿的私处。他撇过头,双臂交错着遮挡住了脸。过往宁川那些尖酸刻薄的嘲讽此时仿佛再一次在耳边响起,葛誉忍不住想,他和宁川之间的关系就是被这么一次次毁掉的。他每次的忍让都像是给宁川得寸进尺的机会
自己委曲求全到底是为了什么?
“装什么死,难不成长了个穴儿还真是娇气到吃不得疼了?”宁川又是不轻不重得往男人的穴上抽了一巴掌,只不过这次却没有适时收手,反而揉按起那软乎乎的穴来,他只是稍微用了点劲,一不小心手指头就陷进缝里。男人怎么能长出给人肏的穴呢,葛誉就是个怪胎,宁川心中暗忖,指尖却微微用力,缓慢得没入那两瓣儿嫩肉挤出的缝里。他喉咙平白干涩起来,逼得他吞咽了几下才缓过那阵燥意。
男人的腰身顷刻间便颤抖起来,宁川手指的细微碰触都比疼痛更叫葛誉难以忍受。他近乎陷入上辈子记忆的漩涡,满脑子里头都是摄影机闪烁的红光与扭曲的画面。“出去”葛誉忍不住死死咬着牙,“拿出去!”翻腾的恶心感仿佛再被轻微撩拨就会彻底从喉咙口涌出来一般。不想被触碰,光是感觉到对方的碰触乃至呼吸都令葛誉不禁作呕。
“你以为我想碰?”宁川绷着神情,“别往脸上贴金了,你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你的报应!”他手上的动作像是为了证明所说的一般猛然粗暴起来。干涩的穴肉缩紧着,搅弄的手指带来的只有如同割肉似的疼痛感。“我会把你的丑态都完完全全拍下来,说不定以后哪天有人看到还会拿你的片子自慰呢,是不是?”
宁川对上了葛誉的眼神,心口又如被针猛刺了下似的。他的手指蜷起,指甲直接刮过了穴腔内柔软的嫩肉,“是你错,是你的错!”他恨不得将男人那个多余的穴就这么搅烂弄坏,很快,他的手指上便裹上了层湿意。这令宁川找到了些许立场一般语气强硬起来,带着理所应当的苛责:“你看你就是贱的,就算被这么玩那里都会有反应”
他抽出手指,面上那层讥笑却是滞住了。那里头的肉本就娇嫩,被宁川这般粗暴得弄过,自然是伤了,那些湿濡的都是渗出的血。葛誉却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甚至连眉头都未皱。“弄够了吗?”葛誉问道。他的态度是极端的漠然,像是遭了一通莫名其妙折磨的人不是自己一般:“你想用什么方式随便你,我只希望结束得越快越好。”于葛誉而言,和宁川的感情就像是他人生的巨幕上一块去除不掉的污渍,他只等着在最后将其痛痛快快得连根挖出。
想早点结束的是自己才对吧宁川却是连惯常的笑都扯不出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你别后悔就行。”宁川翻身下了床,头也不回得走出卧室。
被留下的葛誉缓缓松出憋着的呼吸,这会儿才因为下身的疼痛抿起唇。
事到如今,他倒是开始期待上辈子那场叫人措手不及的变故了。
第八章
“宁川,轻一点”男人嘶哑的声音压得低微,带着几分乞求的绵软。
那双腿缠在他的腰上,小心翼翼得迎合着扭动屁股。“唔嗯轻点,我那儿太小了,疼”含着鼻音的呻吟断断续续。
宁川却是不耐烦的,他甚至除去结合的那处外再不愿碰着男人分毫。他不耐烦到了极点,“我都在肏你了,你就不能别烦我了?”他抽出鸡巴,将装着精液的安全套一把撸了下来扔到了葛誉的身上。“我肏完了,你要是还没爽够就用那个好了。”
男人的阴茎勃起着,垂眸间那一瞬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但很快,葛誉便如同乞求垂怜一般不知廉耻得朝着宁川张开腿,“宁川”他轻唤着,却还是说不出主动邀请的话来,只眼神热切又缠绵得望过来,像织出一张炙热又细密的情网,恨不得将宁川整个人都缠死在里头。
画面静止在了这一瞬,又倒回几秒前拉近镜头。葛誉的眼睫抖动,抿着唇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似的。宁川不厌其烦得重复了十几次,眸中的光闪烁不定。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拳,神情晦暗得看着之前每一次留下的录像。葛誉别说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厌烦,反而是更为执拗得纠缠他,恨不得真的被播种怀上崽子似的。
怀孕啊
男人要是能怀孕那可真的怪诞。
倒映着扭曲画面的眸中光芒明明灭灭,宁川终于想到了对葛誉而言最合适的惩戒。
翌日,葛誉所在的卧室内就光明正大得架起了摄像机。宁川如同恨不得将每个角落都塞满似的堆放着摄像头。光是看到那些黑洞洞的镜头,葛誉就忍不住想到上辈子那些不堪入目的录像。当原本设想过的事情真正摊放于面前的时候,其影响力实则比葛誉想象中深重许多。他从里到外都僵透了,血液也跟着凝滞一般发冷。
耳边机器运转的嗡鸣声不断,所有的镜头都对准着床。
“我想到了,葛誉,我想到了”宁川调整着摄像机,忽然开口说道。“你怀上孩子就行,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怪胎,能怀孕的男人。”到时候再给葛誉吃药让他流产,毕竟一个怪胎生下的能会是什么好货,或许只会是个遗传到葛誉令人生厌的缺陷与性子的小怪物。到时候葛誉估计会为了那不成型的小怪物哀求他,说什么都不肯吃药。他会想尽办法让肚子里那个小东西长大,会偷偷吐掉药,会在临盆时求自己留下那存有一半血脉的骨肉。
“那到时候必须得在三个月内流掉。”葛誉哑着声音说,“我不可能留下小孩,它不应该存在。”无论是基于宁川,又或者是他自己,上辈子的决定葛誉并没有任何后悔,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基因遗传下去,不可能冒着小孩落下与自己一样的风险。上辈子因此而死,葛誉不可能不紧张,他死死掐着手臂,才能令自己保持理智,但脸上却还是血色尽褪的苍白。
宁川的手背青筋鼓起,镜头上倒映着他有些扭曲的模样。“啊,当然是要流掉的。那样的杂种怎么可能留下来。”他按下开关,摄像中的红光亮起,屏幕中也出现了画面。宁川调整着有些歪斜的角度,故作轻松得说起:“这点上想法一致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我还怕你非得生个崽子出来给我呢。”
葛誉看宁川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两盒药放到他面前。“促排卵药,每天吃一片,先吃五天试试。”宁川神情漠然,恍惚间葛誉还以为站在面前的是十年后的那个宁川。他回过神后伸手接过了药。的确他不可能跟宁川硬是耗到自然怀孕,这样的做法是最效率的。“先做一星期吧。”
眼看着宁川坐上床,葛誉忍不住皱起眉。“从今天开始?”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宁川嗤笑着嘲讽,“拍这种东西穿着衣服多没意思,把衣服都脱了才对。”当初即便将人关在屋里,宁川也并没有丢掉男人的衣服。如今葛誉身上穿的倒是规整,长袖长裤的家居服将其遮得严严实实。
在宁川看来,或许是葛誉为了掩盖自己的本性,男人穿着总是意外正经,即便是在家里也很少会露出太多。如今又配上副眼镜,整个人就越发显得气质古板老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与他人不同的异类。葛誉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忸怩,只是在无数镜头前总归难掩拘束,他低着头,双手勾住裤腰滑下,男人一双腿绝非纤细,匀称有力的肌肉包裹其上,他屈起双腿,垂首时鼻尖几乎贴上自己的膝盖。窸窣着褪下的裤子被放到了一边。宁川没盯着人看,眼睛却瞥向摄像机的显屏,葛誉有意无意得伸手环着脚腕遮挡住私处,看起来还真是跟拍黄片似的。
在镜头里男人原本就不怎明显的汗毛几乎已看不清了,麦穗似的肤色如同打上了层糖浆般看着柔软滑腻,过了四五秒,葛誉攥着上衣的手都没有动弹,宁川才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即便是设想得轻描淡写,实际上葛誉已经是反胃到有些浑身发冷了。曾经那些录像仿佛在他眼前画面闪动,葛誉默不作声得脱掉上衣,浑身赤裸的模样被收录进画面。葛誉强作镇定的模样反而称了宁川的心,他开口说道:“怎么,要不我给你提个开场白?”
“腿分开,把穴露出来啊。”宁川的恶意昭然若揭。葛誉的腿哆嗦了两下,但还是朝两侧张开,他下颚紧绷,知道自己是昏头在做蠢事,可也想不出什么其他能摆脱宁川的法子。他与这人呆在一块儿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很多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习惯性得顺从对方的思路,任由宁川摆布。葛誉本能得避免与对方争吵,等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退让得过了头,却已经骑虎难下。“你知道自己比普通男人多长了个什么吗?”
葛誉僵在床上,耳边摄像机的运作声仿佛被放大了许多,在脑袋里生出轰隆隆的嗡鸣声。他低垂着视线,死死盯着自己蜷缩起来的脚趾。
在这时候宁川不可能让葛誉说出什么反悔的话来,“想想时间,你想一直跟我耗着吗?”他压着声音嗤道。葛誉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到底是想与宁川彻底将关系断个干净的念头占了上风,一时间情绪倒稳定下来,他腿间的私密在镜头前一览无遗。“说话啊,之前不是还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嘛,说啊!你比普通男人多出个什么,嗯?”
“穴”男人轻声咕哝着,整张脸近乎都快红透了。他的声音更是含糊得叫人听不清。
宁川的舌尖顶了顶犬齿,“你准备让人用你多出的穴播种怀孕是不是?”
并不十分习惯听到这种话的葛誉皱紧着眉,生硬局促得应了一声。只不过是留下些影片而已,等之后他迁居国外也不会去繁华的大都市,或许会和父母住在偏僻的农庄里,远离网络与人群,这些对他而言也就成了无足轻重的过往。就算是没办法参与集体性的工作他也可以去往深山或是无人岛,去世界各地探寻古迹。“尽快让我怀上吧”他垂着视线,低低得顺着宁川的话说道。
“这么小的声音,谁知道你说的什么呢?”宁川是听见的,多日来的烦躁在此时一扫而空,连带着眉眼间也重染上过往几分漫不经心。他甚至不自觉得逼近过去,将葛誉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尽收眼底,宁川俯身凑到男人耳边低语:“自己把穴撑开求我啊。”他视线瞥向男人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脯,“快点,葛誉快点。”宁川催促起来,“说你想要我想跟我做爱,快点!”
葛誉拉开了与宁川的距离,可很快对方的手便抚上他的后背,激起一连串的凉意。男人在短暂的安静过后,伸手按下了宁川的动作。他将宁川的手牵至腿间,将雌穴整个儿贴上对方热烫的掌心。他虚扶着宁川的手臂,“宁川”葛誉轻声唤道。
胸口沸腾着像是快烫坏血肉,连宁川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男人这么轻易给勾上的。他俯下身,嘴唇几乎快贴上男人的颈窝,近到能嗅着葛誉身上淡淡的皂味。宁川反射性得抽开了与葛誉之间的距离,神情犹带焦躁。还没等宁川缓过劲来,只感觉肩上一沉,是葛誉两条手臂环了上来。
男人稍抬着下颚,在宁川颈子上亲了亲。“别戴套”
宁川将葛誉一双手臂拽了下来,喉咙里似是挤出了声恼怒的咕哝。他泄愤似的咬上男人的嘴唇,蛮横且笨拙。他一手箍住葛誉的腰身,另一只手则将自己的裤头扯了开。
毫无前戏的顶入痛得葛誉一时有些缓不过来,他放松了些攥着宁川袖子的力道,干涩的穴腔却始终放松不下来。宁川也察觉到了这点,颇有些不满得在男人侧颈上狠狠啃咬起来。他按在葛誉后腰上的手也不禁加重了力道,肏弄的阴茎几乎每一次都会顶到穴腔尽头的软肉。这也是难怪,男人的雌穴发育得并不算好,浅窄得几乎每次都能顶着里头的宫口肉。
而那带给葛誉的只会是叫人冷汗津津的钝痛。葛誉不得不往别的事上想想以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吃痛的打颤:“记得买验孕棒”越早发现,服药流产的成功率就越高。葛誉自觉是个极能忍耐的性子,总归能将这一坎熬过去的。
第九章
依旧是无法接通的电话令潘奕梵开始有了一些不太好的猜测。距离葛誉音讯全无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多星期。原本他以为葛誉或许是出国搬家的事情过多无暇抽身,但一星期前潘奕梵接到了葛誉父母的电话询问葛誉的去向,这才令潘奕梵起了疑心。
葛家二老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去往国外,甚至连住着的农庄都已弄得七七八八,却没有等到葛誉。潘奕梵去葛家的公司看过,代理董事早早便已经接手了工作,交接完工作的葛誉却不知去向。潘奕梵心中有一个不怎么令人感到愉快的猜测,却是最为合情合理的可能。他猜,或许是葛誉又一次熬不住了,转身就忍不住回宁川那儿继续伏低做小。
潘奕梵不是个憋得住的,即便知道光凭这一点就找上门着实有些蛮不讲理,但他还是去了原本葛誉租下和宁川一块儿的地方,但那里却已经转租。从新租客那里要到宁川的电话后,潘奕梵就直接拨了过去。“葛誉在不在你那里?”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要说的话大概是怒其不争与失望占了大部分。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他在不在我这儿管你什么事?”
“如果他在你那儿的话,你帮我带一句话给他就行。”潘奕梵的语气谈不上好,“告诉他,既然已经这么选择了,就别后悔。”他挂掉电话,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将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潘奕梵平缓了好一阵才勉强压下情绪给葛誉的父母打去电话代为报个平安,推诿说是葛誉工作繁忙还得一阵子才能过去与二老见面。
那头被挂了电话的宁川放下手机,“挂断了,你的那个朋友。”他视线瞥向身前的男人,葛誉浑身上下泛着不正常的红,呼吸犹如离水的鱼一般急促粗重,他的动作绵软又迟缓,却仍然企图侧身合起双腿。宁川的手指轻易便没入男人湿腻的雌穴,那里充血成淫糜的熟红颜色,只不过稍微翻弄两下就猛地泄出淫水溅湿了床单。“高潮个不停啊”
“住、呃”葛誉头发散乱,额头上满是热汗。“等一下等一下”他语无伦次得呜咽,被宁川手指奸弄的屁股耸动颤抖。原本就生得位置不深的子宫甚至轻易被指尖触及,怪异的疼痛混合着激烈翻涌的快感逼出失禁一般的淫水。葛誉攥着被单的手都在发抖,神情更是恍惚。
宁川伸手掐着葛誉的腰将人拽近,缓慢得将阴茎顶入进去。“唔呃”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吟,宁川的龟头已经顶到了宫口软肉,却还余下一半在外头。那种还在往里强行塞入的感觉令葛誉的呼吸都在发抖,浅窄的雌穴被塞得饱胀变形的感觉让葛誉手脚发麻,“不要动了真的,不能那里要坏了要坏了!”宁川耐不住性子,哪里又会理睬葛誉的话,他狠狠往里撞进去,终于是将整根鸡巴都肏了进去。
“看到没,肏进去了。”男人的下腹被顶得微鼓,没过多久前面半勃的阴茎便因为被压迫到了膀胱而淅淅沥沥得尿出水来。
那该是痛的,可葛誉却又尝到了从未有过的颤栗,像是骨子里的瘙痒被狠狠刮过,激起每一寸血肉的躁动。宁川的阴茎本就可观,每一次撞进去都碾着子宫的入口,刺疼的酸软感令葛誉恍惚间没了下半身的知觉。葛誉有气无力得发出些零零落落的呻吟,脑袋里面的画面还卡在宁川早上进屋时发生的事情。
即便是做爱,葛誉也很难保证自己的身体能够放松下来。所以在宁川提出要用些凝胶软膏做润滑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在干涩的情况下做那档子事对葛誉而言是难熬的,而且弄下来难免会肿痛异常,更延长与宁川呆在一块儿的时间。
宁川甚至是把东西递给他,让葛誉自己动的手。
原本清凉的啫喱凝胶抹进穴内就融化成了湿腻的汁水,却渐渐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热辣感。葛誉几乎能感觉到穴肉痉挛一般的异常收缩,他甚至忍不住用手抚慰雌穴,妄图平息那股不正常的热度。他的记忆在那之后就近乎空白,只知道浑身力气都像在被一点点抽干似的。葛誉只感觉身体像是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因为一次拨弄就断裂开来似的。
撑满了小雌穴的阴茎慢慢抽出,又在临离之际凶狠得全根顶入。肏弄的频率开始加快,干得已是半失去意识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含着哭腔哀叫起来。“坏了啊要坏了要坏了”他扭着屁股本能得妄图从鸡巴上挣脱开去逃离被播种的过程,却是被按着腰干得更狠。
“老子在给你下种啊!你跑什么!”宁川死死压着男人的手臂,腰身摆动的力道更加野蛮。葛誉原本低哑的声音都拔高了不少哭叫,两条被强行挤开的腿垂死挣扎般得蹬动个不停。“哭个屁啊!你想要的是不是,全射给你!给我全部吃进去!”
精液几乎是直接抵着子宫口往里头灌了进去。葛誉只感觉头昏脑涨得厉害,整个人软绵绵得被宁川拽了起来。他靠在宁川的胸口,双腿被对方朝两边拉开,葛誉正对着镜头,被灌满了的小穴收缩着淌出精液,“被授精之后的痴样也得好好记录,是吧?”
下颚被掐住抬高,葛誉怔怔得看向面前的镜头与闪烁的红光,过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得阖起眼昏睡过去。
等他辗转清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如浓墨一般了,葛誉背上贴着热度,
酸软发麻的侧腰也被人从后头用手臂环抱。那手掌贴在他的下腹上,令男人很快想起了其下作的目的。他这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三只验孕棒,葛誉盯着看了好一阵。
他从被窝里伸出手,将连包装盒都未拆的验孕棒紧紧攥住。葛誉的脚刚踩上地板就一下子瘫软下去,钝痛不止的雌穴还残留着细细密密的刺痒。他避开了床边的摄像机,有些踉跄得走进卫生间里。
床上的宁川被男人弄出的声响吵醒过来,他烦躁得收紧手臂,却是捞了个空,这才睁开眼。他循着动静下了床走到卫生间门口,“大半夜的验什么啊,不能等明早上吗?”宁川起床气本就严重,上午跟男人搞过之后就几乎把时间都扑在了刚起步的项目上,将近一点多才睡下的宁川一副要发脾气的烦躁模样。
“一周之后才能测”葛誉神情有些难看。
“哦?”宁川上前从男人手上抽走了说明书粗略看过,“这样啊。”他把纸往垃圾桶里一扔,“那行了,去睡觉。”葛誉仍有些腿软,可有些心不在焉得算着时间,他原本以为或许做完之后就能立刻测出来的,但测孕必须得在一到两周之后才行。“哪有那么好怀上的,女的还有不孕不育,更何况你那地方也不知道长没长好,说不定根本怀不上也说不一定呢。”宁川有些不耐烦,直接将男人往床的方向推过去。他跨到另一边躺了下来,“行了,别吵!”
“不要用那种东西。”葛誉忽然哑声说道。
“什么东西?”宁川有些懒洋洋得嘟囔了声,他伸手揽过去,把葛誉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你说那个药?弄过了你不是也很爽嘛。”葛誉身上没穿什么衣服,一被搂上整片背都几乎贴上宁川。这种距离即便是上辈子都从未有过,葛誉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落在他后颈上。这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就像是背对着伺机而动的凶狠野兽,时时刻刻都会生出要被咬断脖子的危机感。人类总是下意识得规避威胁,葛誉也是如此,他与宁川拉开了些距离,但到底无法忽视对方的存在感。
他往床边挪动身子,手上的铐子多少总会弄出些声响。除去上床,实则葛誉常年都是一个人睡,反而有些不习惯与人躺在同张床上。葛誉这套房子是两居室,原本是打算租出去的,所以一直都没有做过室内改动,另一间也依然保有着客卧的格局。如果可以的话,他或许能睡到客卧去,至少与宁川分开。他闭上眼,却因为想到对方就在背后而毫无睡意。
葛誉闭上眼,念起如今该是远在国外的父母。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想起似乎在白天时有听到宁川说了什么。“潘奕梵”
“什么?”宁川睁开眼,语气中已夹杂几分风雨欲来的阴沉。
“早上你说有人打电话过来,是潘奕梵?”葛誉大概现在唯一挂心的也只有这个朋友了,他垂着眼睛,手上抠弄起指甲。潘奕梵会打电话给宁川,那很大可能就是猜测到了自己在宁川这儿,无论事实如何,在旁人眼中大概就是他自己又恬不知耻倒贴的表现。而最为对他失望的,恐怕就是潘大公子的。那人实在心高气傲的很,愿意帮衬葛家的事儿已是十二万分的难得,可如今大概是自己又糟践了对方的一腔好意。
宁川抿着唇,口气不善道:“大概是说你已经做了选择就别后悔。”
葛誉闻言怔愣了好一会儿,过去半晌后才轻声呢喃:“这样啊”或许是潘奕梵以为自己是为宁川这份爱情盲目到抛弃一切无可救药了也说不一定。但这的确是他做的选择,容不得后悔。等之后离开这儿,可能葛誉也一时见不着该是对他失望透顶的潘少,待远走国外之后,可以多寄些礼物回来,给潘奕梵慢慢解释清楚这一团乱麻的纠缠。
大约是想得多,葛誉迷迷糊糊间倒真的睡了过去。宁川的指尖划过男人的后颈,在肩胛处打了两个转。“潘奕梵潘奕梵。”明明他就在这儿,葛誉的心思却会跑到别人身上,这不是很不对吗?不应该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他这儿吗?毕竟宁川都刻意和葛誉睡到一起了,结果却只是去想一个朋友。
第十章
葛誉看向空荡荡的床头柜皱起眉,原先放在那里的书籍全都没了踪影。他下了床,私处除却些许酸胀外倒是已经不怎痛了。他走到卧室门口时手上牵出的长链却已经扯到了极限,男人看了看卫生间的方向,挪动脚步走出些许,却还是离着卫生间一段不小距离。然而在昨天过去时铁链的长度都是足够的,甚至还能余下一小节。葛誉走向床头,拴在床柱上的铁链被缠上了好几圈。
衣柜里头空空荡荡,只留下几个无用的衣架。葛誉拿被子裹住身体,看向客厅的方向。宁川正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我的衣服和书呢?”他问。
“扔了。”宁川眼也不抬,他键盘上的手却是停了。葛誉床头的书有几本是大学时的专业课件,更多的则是新买回来的书籍,和专攻金融的宁川不同,葛誉偏爱历史,喜欢那些在泥土下腐化的物件。在不少页数上葛誉还习惯得折了角,大多都是国外的地方古迹。“反正现在你用不到吧。”这种东西只会分散掉男人的精力,现在暂时处理掉对他们而言都是好事。“去把药吃了。”
与宁川争论这些并没有什么意义,那些书等之后离开了也能再买。葛誉应了一声,将床头柜上的药片和着水咽进肚子里。他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四岁什么东西都摆在面上的小年轻了,也不会为这点事情和宁川吵闹。
啪的一声,宁川用力合起电脑。“你没话讲?”
“什么?”喝过水后葛誉才发觉自己喉咙干渴,没两口就喝完了一杯。
宁川从沙发上站起身,他头发蓄长了不少,换上衬衫西装的打扮后看着越发与葛誉记忆中的人模样相近。一米八二的身高与葛誉相较起来也不分伯仲,甚至因着长相出挑,隐隐有流露出压人一头的气势。他踱步走到葛誉面前,微抬起下颚,“我这么丢你东西,你觉得无所谓?”
葛誉放下水杯,错身想要往旁走,避开宁川的问题。
“我在跟你说话!”宁川狠拽了把葛誉身上的被子,“你干嘛?跟我发脾气?”他盯着男人的表情,却只能从葛誉脸上看到平静乃至冷淡的反应。
为了这点事介意实在没有必要,葛誉大早上的不想过得太吵闹,只得习惯性得扯开话题道:“我想去上厕所。”
“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宁川却不吃这一套,他眼尾泛红,面带戾色。
“我不跟你吵,宁川。”
“我没跟你吵!”他猛地抬高了声音,“我干嘛跟你吵?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沾身上的狗皮膏药掉了,你不会以为还会被人捡回去吧!”葛誉也不明白宁川这把一句“我讨厌你”用千百种迂回方式说出来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过分乏力的身体与精神上的疲惫令他无暇去应对宁川的刁难。
男人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尽量用心平气和的方式说话:“大概的确和你说的那样,因为我和常人不同,所以并没有什么需要去尊重的价值。你选择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更加作践我的存在,于情于理我都接受了。最重要的一点前提,”葛誉颇有些口干舌燥,他看向宁川,企图令对方看清自己的诚意。“那就是这是你选择的结束你我之间关系的过程,我们都很清楚结果是什么。”
“你真的没必要这样的宁川,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不正当不轨的想法了。”
“那不是”宁川故作轻松的开口,可话还未到半途喉咙就哽住了。他狠狠揉过眼睛,肉眼可见得眼圈泛红起来。“我用电脑太久眼睛,不舒服”他清了清嗓子,眼睫都挂上层水光。“你可别厚脸皮得自以为什么啊。”宁川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压着的嘴角却忍不住发颤,他蓦地撇开视线,抬手揩过眼下。
葛誉沉默了会儿,“抱歉啊,带给你这么糟糕的经历。”他有些无奈得笑笑,耸起肩将被子裹到下巴。
宁川一声不吭得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不知是当下脑袋乱糟糟的缘故还是这段时间的宣泄起到作用,他竟然因为葛誉的道歉而开始为其开脱起来。说不定是葛誉自己确实想通了呢,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说了不会再抱着那些想法。宁川更不想在这种时候表现太差,免得落得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模样。倒不如他也大度些,体体面面太太平平得跟男人过完最后这一段。
他抿起唇,拿出手机埋头查找起性高潮的技巧。自己之前只不过是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而已,技术差也是因为对象是葛誉罢了。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葛誉这一点,但是也不可能做得太好,免得男人到时候身子被搞得离不开自己,那就麻烦死了。宁川心中暗忖,到时候葛誉就算反口说自己技术好,他们俩也不可能成的。
心态这种东西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也或许是宁川在这会儿才开始试图摸索与葛誉相处的方式,他们之间的冲突次数减少了许多。宁川倒是没有真的丢了葛誉的书和衣服,在说开之后他就将东西还给男人。原本扣着男人两只手腕的锁链也为了方便行动而锁到左脚踝上,长度更放宽到葛誉去到厨房的距离,几乎可以说只是代表束缚短时间内自由的象征物一样,男人也并没有太多意见。
即便住在一块儿,两人之间很多时候也都是互不打扰的状态。宁川忙碌于他刚起步的事业,葛誉则不断吸收着对他而言象征未来的专业知识。如若顺利,他们的往后就会像是朝着不同方向衍生的线,永远不会再有出现交集的可能性。
“其实不用做前戏”待到了晚上,两人也是心照不宣得做那档子事儿。葛誉笑得有些勉强,对于这种曾经想象过的亲密爱抚他现在不免觉得有些浪费时间。说到底他们并非是做爱,只不过就是纯粹的播种受孕,做和野猫野狗也会的交配行为,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足够了,但若加上前戏,整个过程就会变得复杂麻烦。
大概是这次意识清醒的缘故,葛誉能感觉到宁川的手指在自己穴里翻搅。他那里有些不识趣,做不到被摸一摸就流水,反而干燥紧绷,每一次指腹摩挲过穴腔内嫩肉的感觉都令葛誉忍不住捏紧拳头。他原本还在想着该如何劝宁川别白费功夫,下一秒就忽然被下腹本能得紧缩惊回了神。那里似乎与别处不一样,只稍微被搔过就令他条件反射似的浑身僵硬。
这种微妙感与葛誉依稀记得之前涂了药之后的感觉有些相似,那是种难言的慌乱心悸。或许是身体出于对快感的陌生,葛誉稍微抬高了声音:“够了!不用这么麻烦”他话尾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宁川的手指陷入肉缝,触及那个葛誉自己都没去碰过的地方。“唔”葛誉低哼了声,对于雌穴被这般亵玩的感觉颇有些不适应得浑身僵硬。
“行了,你那儿要一点水没有怎么肏?”宁川咕哝一声,压下了葛誉一切推脱的借口。他也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下手自然也是没轻没重,又带着点试探意味的摸索。男人的雌穴倒不是只有个任人肏的口,被包皮裹着的阴蒂与尿道也同样存在。他头回将男人的穴儿掰开了仔细瞧,几乎将整个穴都给揉红了。
多亏着男人那儿长得忒小了些,就连敏感的地方都极容易摸索出来。宁川的手指只是稍微在里头顶弄几番,就找着能叫男人雌穴哆嗦着缠紧的地方。想起上回把葛誉弄出了血,这回宁川好好将手指头抽出来看清才道:“里面出淫水了。”他手指上裹了一层湿淋淋的水光,葛誉撇开视线,抿着唇露出略微的局促。
大概是因为紧张,男人的雌穴回缩,却是将里头的汁液挤了出来,顺着肉缝滴淌。“我我没关系的,你直接进来就可以了。”葛誉忍不住说道,手上却不自觉攥紧着被角。宁川听烦了,索性自顾自玩起葛誉的穴。男人见说不通,只得忍着宁川这莫名的行径。
宁川抬眼看看,发现葛誉是臊得连眼睛都闭上了。男人怀前紧紧抱着被子,活像是要被初次开苞的雏。说来也是,宁川的手指没入穴里,眼前像是浮现出第一次跟葛誉上床时的画面。那时他心不甘情不愿,抱着极大的嫌恶与愤懑,吃了药才勉强勃起,加上葛誉的穴小,头一回折腾了许久都没塞进去。
他烦躁到了极点,好似说了不少冷嘲热讽的话,结果是葛誉自己腆着脸坐上来伺候他的。彼时宁川也是初回,只感觉龟头被又紧又软的地方裹着磨蹭,没多久就射了精,初次就是这般草草结束的。“唔”微哑的呻吟冷不丁在耳边响起,唤回了宁川的注意力。
葛誉已是满脸通红了,他捂着嘴,眉眼间染着惊惶的欲色。宁川的手腕摆动,“唔啊!”在穴里抽送的手指显然给男人带来不小的快感,里头的水渐渐多了起来,乃至于被翻搅出过分淫糜的声响。宁川舔舔唇,没有在这会儿说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反倒是手上的力道加重,弄了十几下,就见男人腰身抬高,双腿也紧紧夹住了宁川的手腕。“呼嗯嗯”雌穴一阵阵收缩痉挛,葛誉的阴茎也渐渐胀硬勃起。
指奸男人的手被夹得动弹不得,宁川索性活动起手指,拇指在男人阴蒂上揉按起来。“等等别!”葛誉似是受惊,随即从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呻吟。那里比起雌穴里头还更敏感些,更何况才刚刚高潮过后。
“摸这儿会爽吧?”宁川也是从网上看到的,他有些得意,手上便毫无顾忌得弄起男人的雌穴。“你穴缩得很厉害。”
大概是从未碰过那处的缘故,只不过是初次前戏罢了葛誉的高潮却尤为频繁。“够了!不要弄了”葛誉低声喝止,“你直接肏吧别这样弄了”
所幸宁川也不是个耐心的人,他遂了自己的心思,“那你坐到我身上来”宁川藏不住想法,“我刚想起来你好像第一回就这么做的。”葛誉的呼吸还有些急促,闻言也只是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他轻轻嗯了一声,身上的热度好似就这么轻易得降了下来。
与宁川脑内潦草的记忆不同,葛誉可谓是记忆犹新。
那是他头一回用那处,可心里头想要占有宁川的念头却是压过了对这种行径的羞耻。他也不懂别的,只将宁川的鸡巴往下面塞。进入的过程痛苦难熬,葛誉甚至生怕自己压坏了宁川,越发小心翼翼却也是痛得冷汗津津。宁川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可即便这样心里还是因为和宁川越过了那条线而欢喜,想着宁川只不过是性子敏感,所以一身尖刺为了保护自己,他满怀着信心,乐观得觉得自己能焐热宁川这块冷硬的石头,哪怕是耗上一辈子也没关系。
现在想想,那都是年轻时的莽撞。葛誉坐起身,看着宁川的手揽在他腰上,两人调换过位置。可葛誉不着片缕,躺到床上的宁川则是衣冠楚楚。葛誉只摘掉了眼镜,一边跨到宁川身上一边问道:“能勃起吗?”他从未在这种情况下做过,如果宁川没硬起来的话在葛誉看来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