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啧，这年轻人活泛呀。陈老大人这时候也看过来，对着苏澈倒是很欣赏
若是一味的阿谀奉承之辈，他打眼瞧不上，可这苏澈之前在朝堂上为太后据理力争，自有一番风骨在身上，难得是还兼具了才华和圆融。
“老夫看你倒是很支持太后？”
魏丞相问出这话，等着苏澈回答
“大人，微臣支持的并非是太后，而是公理正义。何况微臣确实对太后颇为敬仰，虽然朝中不乏攻讦太后之人，但臣以为看事情应当看内里而非表象。”
“哦？”
“太后虽然行事狠辣，但恭靖王妃之辈，不管因何原因，若是纵容了，都是对皇上的不忠。太后当机立断，处置了恭靖王妃，既是长辈之慈，维护了太子，又免去皇上左右为难。”
陈老大人摸了摸胡子：“你说的倒是在理。”
“太后所为，不止这一件，前有太后三番两次救了太子，吓退梁国使臣，更不说太后将番薯水泥等物交给了皇上，献与朝廷，而并非为姜氏一族谋私利，凡此种种，皆让微臣十分敬仰。”
魏丞相拍了拍苏澈的肩膀，倒是没说什么，但脸上带着一些欣慰，目光却看着慈宁宫门口
“还请禀报太后，祁国有太后是国之大幸，莫要听信了小人悖逆之言，此刻梁国使臣正在宫外等着，万望太后不计前嫌，为大祁出谋划策，与朕共商国之大计。”
姜明珠听得康福回来传话，神色看不出来来
“皇上还说……”
“说什么？”姜明珠摸了摸鬓边的头发
“皇上还说，太后您还年轻正盛，便是后妃都比不得，哪里就老了，他还指着太后您多指点，万勿妄自菲薄。”
姜明珠听着这恭维的话，倒像是皇帝口中说出来的，虽然实在比不得小太子嘴甜，但皇帝这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十分的难得了。
“行吧，好歹皇帝也是哀家的儿子，哪有当娘的看着儿子为难却不出手的，让皇帝他们进来吧。”
南宫擎再次等到康福出来，心里还想着太后若是不肯，少不得再接再厉，多说几句好听的话
他见太子从前就是这么着，在慈宁宫赖着住了这么久
“皇上，太后请您和一众臣工进去呢。”
听得康福这话，南宫擎居然有些诧异，太后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康福似是看出了南宫擎的意外：“太后听得皇上咱们的话，十分高兴呢，直夸皇上孝顺
。”
南宫擎：……
魏丞相和陈老大人在一旁听到，他们怎么不知道太后是这么肤浅的太后，若是他们下次也多说几句好听的，不晓得太后能不能把那上等的好酒匀两坛子出来？
南宫擎带着一众臣工进了慈宁宫，等了足足有两刻钟，才见太后施施然的出来
“哀家练习鞭法，出了一身汗，少不得梳洗一番，让皇帝和诸位臣工久等了。”
“母后，是朕临时来叨扰，等多久都使得。”
姜明珠勾了勾唇：“皇帝你越发会说话了，哀家今日本来心情不畅，听了皇帝你这话，倒是心情舒畅了许多。”
太后这是话中有话，南宫擎有求于姜明珠，必须是听懂了
“母后，到底是什么人？胆敢惹了母后不悦，朕定然不饶！”
只要太后愿意出谋划策，南宫擎当然是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些瞎蹦跶的蚱蜢而已，不值一提。”姜明珠摆了摆手，一脸不屑，似是不计较的样子，忽而饶有兴趣的看向齐正敏
“这位便是齐大人了？哀家如今年纪大了，不大爱管朝中的事情，倒有些生疏了。”
齐正敏不知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臣齐正敏参见太后。”
“齐大人你很好，哀家对你的为人和本领十分的佩服。皇帝你素来知人善用，这样的人才可不能委屈了，哀家也觉得齐大人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实在屈才了，去当皇商正正好，皇帝以为呢？”
【第81章
专治嘴硬！】
好家伙，太后果然是太后，朝堂上的事情都知道，这一下就要把一位礼部尚书贬成皇商，天下也只有太后敢这么做。
“太后，臣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或许有不对的地方，可朝堂上，是皇上准许臣等畅所欲言，太后您莫非要因此将臣一个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贬为皇商？太后您如此作为，又把皇上置于何地？”
齐正敏也是很刚了，听得姜明珠的话，直接就和姜明珠怼上了
他既然说出那番话，太后必然会知晓
平太妃的爪牙，果然很有平太妃的风格，都很懂得挑拨离间，把人架起来那一套。
姜明珠挑挑眉：“哀家真是一番好意，齐尚书莫非觉得哀家这么做不对？”
“太后
，您又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若是您真要因此报复，对臣下手，臣无话可说。”
齐正敏这么说着，又看向南宫擎：“皇上，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祁朝廷和百姓考虑，并无半点私心，若是皇上因着梁国的缘故，要将臣贬黜，臣亦无话可说，皇上也是无可奈何，臣能理解皇上。”
姜明珠闻言脸上笑容更加邪魅了，这个齐正敏，真是把平太妃那一套的精髓学到家了。
这以退为进的话说的，真是漂亮的很。
若是皇上真的因为她的话贬黜了齐正敏，皇上怕是要遭人非议，显得不那么英明，甚至对她这个太后心里有意见。
南宫擎被太后威胁，当然不会多高兴，但齐正敏这么架着更是不爽，打量谁是蠢人，这齐尚书一副忠君爱国的模样，实则包藏祸心。
若是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南宫擎也不用当皇帝了。
“齐尚书，你这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当真都要以为齐尚书是个多么正义廉洁的好官了，显得哀家太后有多恶毒似的。哀家虽然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人，但若是论起来，最起码光明正大，不似你齐尚书这么虚伪。”
“太后此言何意？”
南宫擎知道太后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那就要问问齐尚书了。哀家让他当皇商，当真是一番好意，来人，把账本给哀家抬上来。”
姜明珠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抬了几个大箱子上来
“这是？”
“这是齐尚书生意上的账册，让大家也看看咱们这位礼部尚书，当真是理财的一把好手，当官这么多年，赚的钵满盆满，连哀家都好生羡慕呢。”
齐正敏闻言脸色变了变，又觉得不可能，太后必然是吓唬他的。
“太后您说的什么，臣听不懂。”
“你听得懂听不懂不要紧，大家看得懂就行。”
姜明珠看着时候齐正敏还嘴硬，她专治嘴硬
重生回来，既然已经知道一切，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不只是齐正敏，所有的朝臣，她都让人去查了，但凡有可疑的，更要详查。
这个齐正敏，两个多月前她就已经令人在查了。
平太妃看起来没什么破绽，但她做那么多事情，都需要银子来支撑的，银子从哪儿来，从这一点上去查，就容易许多了。
任何事情能不能攻破，端看是从什么角度。
这个齐正敏，正是平太妃的钱袋子，平太妃或许还有别的来钱的路子，但这个齐正敏必然是最主要的一个。
她查了这么久，没有动齐正敏，是想查到实证上齐正敏和平太妃的牵连，偏齐正敏这时候跳出来。
姜明珠听到这个齐正敏在朝堂上蹦跶的厉害的时候，就知道平太妃的这枚棋子是时候打下来了。
没能找到齐正敏和平太妃之间有牵连的证据，是有些可惜。
但也不可惜了，上次损失了一个恭靖王妃，据说平太妃气得不行，这次要是再打掉一个齐正敏，不知道平太妃会不会气的狗急跳墙，恨不能杀了她呢？
大臣们闻言看向南宫擎，等着南宫擎示下
南宫擎看过之后，脸色变了变，又连着犯了好几本账本，脸色越发难看
大家好奇这账本上都记着些什么，能让皇上是这样的脸色
齐正敏这时候也察觉到一些不对，但南宫擎已经让人把齐正敏的乌纱帽摘了，押了起来
“很好，朕倒不知道齐尚书你有这样的能耐，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难怪太后建议你去当皇商。”
南宫擎这么说着，见朝臣都看着他，点了点箱子里的账册
“你们也都看看吧。”
大臣们看完账册，看向齐正敏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谁能想到，齐正敏一个礼部尚书，居然能贪墨这么多银子，朝中居然有十分之一的官员，和齐正敏都有了牵扯。
一旦有了利益牵扯，可以想象
魏丞相和陈老大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事儿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凭齐正敏一个礼部尚书，还做不到如此
“齐正敏，你还有何话说？”
见齐正敏还不死心，南宫擎冷笑一声：“让他自己看看。”
看到账册上的内容，齐正敏面色灰败，他不明白，太后是怎么查出来的，怎么没有任何征兆就到了这种地步。
在场的其他臣子，心里此刻都有惊惧。
齐正敏这次是自己找死踢到铁板了，但太后能拿出来这些账册来，又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们细思极恐。
姜明珠将一切收入眼底，冷笑一声：“易青，卸了他的下巴！”
齐正敏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无可挽回，正要自尽，姜明珠已经先一步吩咐。
“皇帝，人就交给你了，好好审。”
南宫擎明白姜明珠的意思，不光是查获的这些财物，背后指使齐正敏的人，才是最有价值的。
把齐正敏押下去，南宫擎说起梁国使臣之事
“母后，以您的智计，梁国使臣此次前来，目的为何？”
“魏丞相和陈老大人猜测的不错，梁国使臣之前虽然被我们吓退了，但一回到梁国，梁国国君必然会怀疑，这才又派遣了使臣过来。”
“那么依母后之间，咱们用上箭驽队……”
姜明珠摇了摇头：“光是如此，还不足以震慑梁国，而梁国如今正处于和郑国胶着之际，若不能这次不能镇住梁国使臣，那么梁国很有可能掉转头来攻打咱们大祁。”
【第82章
真相】
南宫擎脸色再次变了变，太后的猜测，和他所想的一样
若不是如此难办，他也不至于找到太后这儿，毕竟太后几次拿出那些好东西，南宫擎虽然不知道出处，但心里是抱着希望的，他直觉太后手里头还有不少好东西。
“母后可有对策？”
魏丞相和陈老大人脸上也都是担忧之色
“太后，此事事关祁国存亡，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
“母后，您若是有办法救大祁，儿臣便是让出权柄也甘愿，只要大祁还是大祁，其他都不重要。”
姜明珠听得这话，果然皇帝还是从来没有真的信过他，不然何出此言
“皇帝，哀家之前说过的话并非欺骗，之前为了那个孽子，哀家几乎疯魔了，现在没了执念，不想再过问朝堂之事，只想过几天轻松日子，你又何必存心试探。”
南宫擎闻言沉默
姜明珠却不管南宫擎是怎么想的，又继续道 ：“梁国之事皇帝你不用担心，且回去等着吧，只需等上十天，便能有转机，哀家正让人秘密制造一样东西，等这样东西制造出来，定能震慑梁国使臣，让梁国不敢再有觊觎大祁之心。”
“母后，当真？！”
南宫擎闻言欣喜异常
“哀家说话，从来不曾有假，你只管回去等着便是，想办法把梁国使臣给稳住。”
“这一点母后放心，儿臣自然有法子，只是母后可否透露一些具体的。”
姜明珠倒也没有藏着
“是一种大型火炮，比火药更加厉害的的武器，能够发射到一公里这么远的地方，威力巨大无比，说是大杀器也不为过。哀家已经派人试验过，只等着把几门红衣大炮给造出来，届时必然能够震慑梁国使臣。”
姜明珠眼中都是光，她礼包里开出来红衣大炮的制作方法，简直惊喜坏了
有这样厉害的武器，只要制造出来，又何愁不能震慑强敌。
“太好了！”
光是听得姜明珠的形容，南宫擎就可以想象红衣大炮的威力，若是真有这样的武器，梁国那边确实不用再担心了。
南宫擎还想问些什么
姜明珠却摇了摇头：“皇帝你不必再问了，为了稳妥，不被任何人破坏，红衣大炮制造的地方只有哀家知道，等到制作出来，哀家自然会告知皇帝你。”
原因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姜明珠却说的义正言辞
南宫擎知道事关重大，倒也不再多问
“行了，你们回吧，哀家也累了。”
等到南宫擎等人从慈宁宫离开，姜回才进来
“太后，您还好吧？”
“大哥不用担心，这么点事情，对哀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倒是耀泽，修养的怎么样了？这傻孩子，怎么就能这么傻！”
姜明珠提到姜耀泽，还是忍不住摇头
自家有个这么实诚的孩子，一心为了家族，连自己的性命都能牺牲，姜明珠既高兴又心疼
提到姜耀泽，姜回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笑容
“太后放心，有您给的药丸，耀泽这段时间又一直调养着，已经好了大半了。”
“这就好，等耀泽身体恢复，族中的一些事物可以让他慢慢接手了。这孩子虽然比不得其他人机灵，但却有另外一种大智慧，能够护佑家族走的更长远。”
如今的姜家大房，带着另外几支愿意跟随的旁支已经另成一族。
虽然比起姜肃所在的一族，他们这一族看似要弱一些，但却前所未有的团结。
“臣也是这个意思，何况经过这一次，耀泽越发历练出来了，把咱们一族交给他，臣也放心。”
“不仅你放心，哀家也放心，这一次咱们断尾求生，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姜明珠说到这儿，姜回脸上的笑意褪去，剩下的是严肃和担心
“小妹，一定要在这几天动手吗？现在梁国使臣来到大祁，要不要……”
姜明珠脸上全都是坚决
“正是要趁着这个时候，把问题给解决了，我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大哥你只要按着我吩咐的去办，其他的都不用插手，一切我都安排好了，错了任何一环，都是导致事情功败垂成，哪怕是外头传哀家要死了，大哥你也要按耐住，切记！”
姜回郑重的点头
看着姜回出宫，姜明珠看着远处出神
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她之所以跟皇帝提及红衣大炮，却又不告诉皇帝红衣大炮在哪儿，用意便在此。
皇帝为了大祁，不管姜肃说了什么，也不会要她的性命，还有秦霄在京城，对她又是另外一层保障。
她这条命宝贵着呢
倒是秦霄，若是到了那时候，不知道秦霄会如何……
寿安宫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
平太妃瘫软在地，脸色难看的厉害，若不是亲信来报，她绝不相信齐正敏就这么出事了。
折了齐正敏，又岂是折了一条臂膀这么简单
齐正敏掌管着她大部分的钱财，任何一切都是需要有银钱来支撑的，哪怕是忠心耿耿的暗卫，也是如此
“太妃！”
“姜明珠，又是姜明珠！她屡屡坏本妃的好事，怕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平太妃的神情有些狰狞
“太妃，若是齐正敏把您招供出来？”
“这一点本妃倒是不用担心，他最重要的东西捏在本妃的手里，为此，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开口的。”
“但姜明珠是真的不能留了，本妃原本还想做的再完美再保险一些，现在却顾不得了。”
平太妃脸上闪过决绝和狠色：“让人把东西想办法递给皇上。”
“主子，您当真决定了？”
“立刻去办！”
乾清宫
南宫擎这几天要处理齐正敏的事情，本就十分忙乱，好容易把梁国使臣给糊弄过去，还没来得及吃点东西，林显过来了，脸色明显不大对
“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您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有了进展。”
林显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南宫擎脸色巨变
“皇上，这事儿奴才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去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朕一定要知道真相！”
“若真是太后……”
【第83章
最关键的一环落下】
“驾！驾！”
京道上，两匹快马飞奔着，卷起阵阵尘土，赶在宫门关闭之前到达。
“来者何人？！”
宫门守卫连忙拦截，待看到令牌，连忙行礼让路
“主子，英国公夫人到了！”芳若知道自家主子这几天等的是什么，大喜过望的进来禀报
姜明珠正在窗前发愣，闻言神色一喜，连忙起身
看到风尘仆仆，脸上都是风霜的李舒，姜明珠心头感动，眼眶发热
“阿舒！”
李舒脸上是姜明珠熟悉的爽朗笑容，眼中带着流光：“明珠，幸不辱命，终于找到你要的东西，赶在时限之日回来了。”
“阿舒，我本不想给你添麻烦，可这件事情干系重大，我信不过任何人，唯有你。”
李舒对上姜明珠含着泪意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中又多了几分无奈和宠溺，伸手在姜明珠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呀，同我还说这生分的话，你知道，我不怕你让我为你做什么，哪怕刀山火海，我李舒又什么皱过眉头，怕就怕你不开口。”
姜明珠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下来
上辈子到了最后，她都没有同阿舒开过口，那时候越陷越深，她巴不得所有人以为她和阿舒断情绝义
其实在她死之前，阿舒是找过她的。
她原本的托付，她若败了，希望阿舒能够保下女儿。
可后来那孽子孽女这么待她，阿舒又怎么会再管那孽女，只把恨不能杀了那孽女，阿舒在意的只有她而已，那时候阿舒心里该有多痛苦。
“就你现在英国公夫人的身价，我又哪里轻易能指使你，必然是这样的大事，才值得劳动你一回，不然你家那位还不得给我脸色看。”
“他敢！”
看着李舒这样，姜明珠噗嗤一声
李舒拿着帕子有些粗鲁的替姜明珠擦拭眼泪：“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又哭又笑的，丑死了！”
“你不也一样，嘴巴还是那么毒，也就你家林嵗受得了你，要不是他，估计你是要嫁不出去了。”
“要论嘴毒，谁及得上你，姜太后的赫赫威名，我可是在外头游历都听到了。”
李舒说完，和姜明珠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噗嗤一声，然后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笑过之后，李舒才转入正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
“明珠，这是你要的。那宫女果然没有死，她是当初贵妃身边最信任的人，贵妃临终之前，把一封绝笔信给了她。这些年一直有人在追杀她，为的就是她手里头的东西，她只能隐藏起来等待时机。她的生活条件太糟糕，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因为常年条件艰苦又染了风寒，几乎要病死，我好容易才说服了她。”
姜明珠接过信，看了信上头的内容，却没有把信收起来，反而是还给了李舒
“这封信你替我交还给那宫女，让她在合适的时机，给她应该给的人，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姜明珠上辈子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一封信，但那时候已经迟了，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被灭口，这封信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