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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算半夜昏昏欲睡也没有爬窗的道理。

    “小师妹。”三师兄见她终于认知到现状,一手依然攥着她两只手腕提过头顶按进软枕,另一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脸。

    三师兄笑得温和又亲切,他说:“你不要怕我。”

    妙妙忽然意识到三师兄的笑很像师父。他长得像四师兄,冷着脸像大师兄,笑起来像师父,浑身上下都刻着别人的影子。

    三师兄像很多人,就是不像个活人。

    妙妙太好奇了,没忍住问了句三师兄你是不是邪祟。

    三师兄笑了。他偏过头去,笑得肩膀都在抖。

    师父不会笑成这样,所以这次大概出自三师兄的本心。

    他勉强止住笑声,开口:“是哦,三师兄是吃人的邪祟,现在就要把小师妹吃掉了。”

    妙妙感觉脖颈有点发痒。她想挠痒可手还被抓着,不自觉蹭了下被褥,突然发现周围挤满了藤蔓。

    那些发光灵植从窗台攀进室内,从床脚爬上被褥,它们有类似于藤蔓的细长形体,表面覆盖着交叠的圈状花纹。

    其中有一根细嫩新芽贴上妙妙的脖颈,它还在努力往上攀爬,蹭动间带来令人不适的痒意。但与其他灵植相比,这点痒反而不重要了。

    有枝条缠住她的腰,有藤蔓解开她的衣裳,还有两片不同的树叶在扯她衣带时发生了争执,两者打得不可开交,最后一致把衣带扯断了。

    妙妙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最后一片衣物也被卷走,她像是砧板上的新鲜鱼肉。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妙妙呼吸一顿,被静谧氛围熏得淡薄的警惕心猛然提起,强烈的恐惧井喷般涌上心头。

    三师兄松开了攥着妙妙手腕的动作,藤蔓紧随其后再次缠紧,她还是动不了。

    三师兄的手指一路下移,停留在她小腹的位置。他饶有兴致地抚摸那块皮肤,又用毫不意外的语气说:“真是孱弱。”

    “想不通师父收留你的缘由。”三师兄一边说,一边向腰后摸去,途中稍微带点力气揉捏就能留下鲜明红痕。他触碰到她的后臀,掂量了下那软肉的分量,然后毫无预兆地扇了一掌。

    清脆的巴掌声。和三师兄清晰的说话声。

    他此时没剩多少笑意,话语里的轻蔑比之前更为浓烈。

    他说:“你这种毫无价值的废物,怎么会是我的师妹?”

    三师兄阴晴不定的模样看起来更不正常了。

    他陷入了兴奋。灵植枝条涨缩着延伸,新芽嫩叶不断颤抖,控制住妙妙身体的藤蔓分泌出浓稠黏液,草木清香浓郁到某种程度也会令人作呕。

    有细芽分开妙妙的嘴唇,伸进去缠着她的舌头搅合,这不像亲吻,像树根深入地下汲取赖以生存的水源。喝足了水,这些新芽越发胀大,生长着挤满她的口腔。

    妙妙有点难以呼吸。她上半身被枝条捆着动弹不得,本能地挣扎时便抬起了腿,然后藤蔓当即缠紧她的大腿按进被褥里。

    动作间她的双腿被藤蔓分开了,露出此时没有任何遮掩的阴阜。三师兄的视线沿着藤蔓看去,神色不明地盯了半晌,突然埋下了头。

    被舔了。

    三师兄的唇舌间满是粘稠汁液。那滑腻冰凉的黏液在舌面舔过阴唇时裹满阴蒂,流进细缝。阴阜仿佛泡进了装满植物汁液的温热器皿,穴口被黏液刺激得轻微收缩,难以抑制地流出湿滑性液。

    这些液体被三师兄尽数吞咽。途中他示意妙妙抬高身体便于他啜饮,等他松开手时,妙妙的大腿和后臀遍布鲜红指痕。

    三师兄半张脸都被打湿了。他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妙妙,语气听不出喜怒:“没用的小东西。”

    灵植仍然处于兴奋状态。

    和嫩芽分开双唇探进嘴里一样,有藤蔓拨开下身的穴缝,试图往里面挤进去。分泌黏液的藤蔓往穴里入了一点,正抽动着逐渐深入,忽然停顿了。

    妙妙听到一声巨响。

    交缠她的那些灵植枝条霎时失去了力道,压在她身上的三师兄也僵硬了一瞬间。窗户大开,寒风更为猛烈地灌进室内,草木香气被风吹得散了大半。

    窗边蹲着个人影。那人湿得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披散的黑发还在往下滴水,一身红衣皱得不成样子。

    半夜爬窗的四师兄像个水鬼。

    沈玉锦跳进房间,踩到地上灵植枝条时嫌恶地踢了一脚,对孪生兄长嗤笑道:“全身失去知觉都能被你这发情的恶心味道吵醒。要是管不住这畜生,不如一把火烧了罢?”

    第9章

    忘情

    四师兄捡起妙妙的衣裳。衣带被藤蔓扯断了,变形的布料一时也辨不出正反,他索性直接用这块布把妙妙身体囫囵裹好,揽着腰一收手就把人抱进了怀里。

    妙妙咳嗽几声吐出嘴里的叶芽。她按着四师兄的胸膛支撑身体平复呼吸,手心被对方还在淌冰水的皮肤冻得一颤。

    四师兄该不会真的凿开冰面下河游了一趟吧?

    虽然体温低得吓人,但四师兄抱着妙妙的手臂很稳,他对兄长说话也很稳:“此事我会禀告师父。”

    三师兄仍然坐在原地。他周身的灵植藤蔓萎靡不振,圈状花纹的冷光越发黯淡,他的态度倒还是冷硬,从鼻腔里挤出嘲弄似的气音,反问道:“你以为是谁让小师妹来我这儿的?”

    “哦。”四师兄说,“所以你就像个发情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牲一样行事?沈空明,你平日念叨的道德品行念哪儿去了?”

    三师兄扬了声调:“你还装起好人来了?沈玉锦摇尾乞怜惯了,为了抢到主人指缝漏的点食粮谁都敢攀咬,现在假惺惺来谈品行?”

    四师兄不甘示弱:“是,我是小人。你我流着同样的血,你以为你有多清高?你以为你跟着李玄晖学那套君子品行你就能改姓李?我劝你趁早把那没用的包袱丢了,你早点向李折水低头也不至于现在闻到味就发疯!”

    别的不说,这两人情绪激动吵架时的表现几乎如出一辙。

    他们态度恶劣互相斥骂,然而关系并不差,恰恰相反,他们定然维系着相当诚挚的兄弟情谊。四师兄火急火燎赶来不是为了数日未见的小师妹,而是为了阻止孪生兄长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

    不过,两人到底理念不合,最终只有不欢而散。

    四师兄抱着妙妙离开了。

    四师兄带妙妙往师父的住所走去。路上,他低声说:“小师妹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师兄想说自然会说,”妙妙窝在他怀里打哈欠,“不想说的我问了也没用。”

    四师兄便笑。他揉了把妙妙的头发,贴着她的耳朵说亲密话:“有些事,不是不想跟师妹讲,是师兄不敢。师兄就是这种懦弱无能之辈,小师妹别讨厌我啊?”

    妙妙没回话。

    四师兄“嘶”了声,无奈地唉声叹气:“好,好。我也不能说多了,师妹你问一件事,只要不会出口暴毙师兄就回答。”

    妙妙:“真的?”

    四师兄:“千真万确。”

    妙妙想了一路。

    当抵达师父居所前的竹林时,她终于扒着四师兄的脸,凑近了说悄悄话:“江湖人习武,习的是什么?”

    四师兄脚步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行走在石板路上。他没有开口回话,而是把妙妙的手握进袖子里,他这身红衣袖口宽大,遮住师兄妹交叠的手绰绰有余。

    四师兄在妙妙手心以指写字。一笔一划,共写了两个字。

    邪祟。

    把妙妙送到师父手里后,四师兄就告退了。

    师父睡得正酣被人叫醒,他蒙眼的布带都没系好,胡乱缠了几圈塞成一团就来见客。

    妙妙迟疑了下是否要给师父倒茶捏肩,还没考虑好就被师父搂进了怀里。

    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妙妙满脑子都是杂乱信息,这时坐上师父大腿,身体接触到柔软的绸缎布料,她才突然注意到自己下体还没擦。藤蔓黏液混合性液糊在阴阜间,又在她坐上来的这一刻浸湿师父的衣服。

    妙妙的脸有点发烫。听到师父说残秽对身体不好,问她要不要洗干净的时候,妙妙只能把脸埋进师父衣襟,闷声回答好。

    然后师父拿起了茶壶。壶里剩了些白日里没喝完的茶,这茶水早就冷透了,被师父用来冲洗妙妙的阴阜,冷得她稍微发抖。末了,师父再用手帕给她擦拭干净。

    师父动作很仔细。体谅方才被其他男人玩弄过的阴阜柔软而敏感,他手上没用力气,手帕面料也软滑,妙妙还没感受到什么,师父就收了手,放下她凌乱的裙摆。

    “好了,”师父温柔哄她,“累了?可要就此休憩?”

    妙妙的脑袋还埋在师父怀里。她蹭了蹭脸,没回话。

    师父失笑:“在与为师置气?小孩心性。”

    妙妙伸手搭在师父腰带上,指甲胡乱刮着绣纹,闷声闷气:“我很害怕。”

    师父安抚地轻拍她的后背。他的语气是那样温和怜悯,态度却没有转圜余地:“多来几次便习惯了。”

    凭什么要我习惯?妙妙想大声质问,但她没底气顶撞这剑山的主人,只能一边摸索着伸手进师父腰带里,一边大着胆子轻声询问:“师父会和我多来几次吗?”

    师父安抚她的动作停下了。他抬手按在她肩膀处,那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剑客的手透过破损衣裳和孱弱皮肉,似乎能摸到她的骨头。

    终究是错觉。

    师父只是拢好妙妙肩头往下滑落的衣襟,就像世间每一个关爱弟子的仁慈师长那般,他不紧不慢地和她说话。

    剑山掌门李折水说:“我修行太上忘情,至今元阳未破。你出门前,奚见雪没同你提点过?”

    第10章

    年夜

    面对难题的反应有很多种,避而不答也是其中之一。

    妙妙不动了,闭着眼睛装死。

    师父这次却没放过她。他捏了会儿妙妙的脸颊肉,手指再下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接近他脸上垂落的布条。

    “妙妙,和为师讲讲,”师父说,“奚见雪平日如何待你?听闻魔教中人疯癫痴狂,他可有对你做过卑劣之事?”

    按照话本套路,戳穿身份后该是怀疑质问,师父却只问她在魔教过得好不好。妙妙猜不透师父心思,也不敢再缄口不言,只好挑着实话来说:“教主日理万机,弟子与他不熟。”

    妙妙十三岁时被魔教教主奚见雪收养。她被教主带回魔谷的第一天,闻到蛊窟气味而过敏晕倒差点没命。于是第二天,教主就把她丢出了魔谷。

    魔教里除了教主这种爱打打杀杀的恶霸,还有不以武艺见长的人,比如七长老。七长老年轻又体弱多病,能在人才济济的魔教坐上第七把交椅主要靠砸钱。

    有钱的七长老还有很多土地产业。妙妙没法适应魔教老巢的独特气候,教主便把她寄养到七长老的山庄。这座山庄与世隔绝,底下伺候的都是些瞎眼拔舌的忠仆,妙妙被关在庄里学习魔教入门功法。

    然后奚见雪发现,这世上居然当真有如此一窍不通之辈。就连教中童子都能念上几句的心诀,妙妙嘴皮上倒是能念,但就跟念顺口溜似的说完就没了,起不到半分效用。

    第一年,教主还会来山庄抽查功课,再被妙妙气得拂袖而去;第二年,教主进了山庄就沉默着盯着妙妙,等她汇报完一事无成的学习结果,沉默着离开;第三年,教主压根没来山庄了。

    到第四年,妙妙年满十七时,魔教内部发生了叛变。她作为边缘小角色本来对此事一概不知,忽然有天深更半夜,七长老单独叫她进内室。

    妙妙当时踩着一地血迹,绕过倒塌崩碎的家具,看见七长老躺在断了半截的床榻上。

    这是妙妙初次见到七长老。比想象中年轻俊美,也比想象中脆弱。他浑身是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这个濒死之人睁开被血块黏得沉重的眼皮,瞧见了妙妙,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七长老笑道:“小东西,到哥哥这儿来。”

    七长老说,教主修炼出了差错不得不闭关,没过几日教中内乱。这山庄已经护不了妙妙,出庄的几条路此时都被别人占据(?mjz?ω1027??)把守了,好在他还修过横穿山洞的密道,这密道出去再走段路就能到剑山。

    开启密道的罗盘就在七长老手里。妙妙接过罗盘时,还被他多塞了一柄匕首。

    七长老指着自己的心口,命令妙妙把匕首捅进去。

    妙妙手生,划了好几刀才把匕首尖刃送进七长老的胸膛。七长老盯着笨拙的妙妙看了半天,冷不丁问了句这是你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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