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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好笑的是,还没占上就被打了。

    “啪”一声,林清竹一巴掌用力拍在某人欲往她衣服里钻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捏他耳朵,“梁成舟,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装的全是废料?在外面也敢乱来?”

    “放心,看不见。我不干什么,就……”后面几个字,梁成舟用讲悄悄话的音量告诉她。

    姑娘红着脸,语调上扬,态度不怎么强硬,“那也不行。”

    梁成舟才不会放弃,见她担心,直接把车里仅剩的那点光亮也关掉。

    动作那叫一个轻车熟路,手指那叫一个灵活敏捷,不到一分钟就得偿所愿。且过程中,是先在前面占够了便宜,才绕到后背解开阻碍物。

    掌心贴上几秒后,某人嘴唇贴在林清竹耳边,用气音说了两个字,后面又补了两个字。

    林清竹脸色瞬间爆红,在心里一个劲地骂他: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溜烟儿就飞走了。

    两人在车里呆到凌晨十二点多,也没干什么,就说了会儿话,抱了抱,亲了两小口。

    当然,没伸舌头的那种,某个红温后一直下不去的姑娘不让,态度坚决得很。

    某人一直不提走的事,想着能多呆一分钟就多腻歪一阵儿。

    还是林清竹看时间不早了,催促他快回家,“你明天不是得去公司吗?”

    梁成舟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积压了很多事情没处理。倒也不只他一个人,最近公司都没什么人上班,生病的人太多了,大家都请假在家办工。

    梁成舟舍不得人走,一开始说只送到小区门口,不自觉就送进了小区,后来送到陈逸家楼底下都不愿放开牵着的手。

    他以前还不相信,原来人谈起念爱来真的会一秒钟都不想跟心爱的姑娘分开。

    再舍不得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吃陈阿姨的醋吧!

    梁成舟无奈地笑了笑,提出最后一个要求,“抱一下。”

    林清竹“噗嗤”一下笑出声:“都抱一晚上了,还没抱够啊?”

    话是这么说,人却没有一点犹豫地扑进温柔宽阔的怀抱。

    “你说今年怎么还下雪?”某男人在她耳边叹气,语气幽幽。

    林清竹听闻嘴角按耐不住地翘起,故意发问:“你很期待下雪?”

    “很期待。”梁成舟偏头亲了亲她发烫的耳廓,极轻地叹了口气。

    话音落下又立马反问:“你不期待?”

    “不期待啊!”林清竹睫毛一眨,回得理所当然,”我又没答应你。”

    几秒过后,梁成舟捧起她的脸,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语调放得很轻,“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

    林清竹拖长尾音“嗯”了好长一声,假意做认真思考状,“我想想啊~”

    姑娘一直笑眯眯的,思考了一阵儿后,语气轻快地说:“下辈子吧!”

    说完咯咯笑个不停,挣脱开某人的怀抱,大步跑走了。

    ——林清竹没答应梁成舟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某人因为生病疼得受不了哭的那天晚上。

    林清竹抱着他哭得比他还厉害,哭得稀里哗啦泪流满面时,梁成舟在她耳边提了一个特别不合时宜,特别不要脸的要求:“清竹,如果今年渝市下雪的话,我跟你求婚好不好?”

    她当时情绪波动较大,脑子发蒙,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非要说点什么,就是既觉惊讶,又觉奇怪。

    梁成舟这提的什么要求?想法也太奇怪了吧?比把戒指放在快递盒里送人还要奇怪。

    求婚还带提前跟人商量的?不都是以惊喜的方式出现吗?

    还有啊!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他说的今年,是以中国的农历,还是阳历区分?

    农历的话,只剩十几天就是新年了。那要是阳历的话,还有近一年的时间,说太早了。

    林清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

    “那要是没下雪呢?”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

    渝市是著名的火城,冬天很少下雪,主城区降雪更为罕见,通常只在极端天气条件下才会出现。不过任何情况都不是绝对的,主城区也有极少数下雪的情况。

    但也强调了,是极少数。

    林清竹不知道,她出国的这五年,其实渝市下过好几场大雪。

    近几年全球气温气候变化大,渝市已经不似以往好几年才会下一次雪,现在几乎隔一年就会下一场,有两年还连着下过。

    主城区下雪,已经不是稀罕事了。

    梁成舟思考几秒后,又换了个更奇怪的,“如果今年没下雪,那就明年下第一场春雨的时候。”

    某个偷笑的姑娘默默在心里“哦”了一声。

    原来是以农历划分,那今年就只剩下十几天了,主城区能下雪吗?

    “好不好?”梁成舟没听见人回答,紧追着问。

    “不好。”林清竹本能拒绝,但语气并不强硬,软糯傲娇,“梁成舟,我没答应你。”

    她确实没答应。

    不答应的点在于——答不答应有那么重要吗?

    第65章

    跟梁成舟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第二天。

    林清竹在陈逸家吃过早饭后,

    回了趟自己的公寓。洗澡洗头,精心打扮一番,还认真地化了妆,

    卷了头发。

    她毕业典礼那天,都这么郑重其事过。

    姑娘将自己全都收拾满意后,找出柜子里多年前在港城买的那对情侣对戒里的女戒,

    将户口本和戒指盒一并放进包里,

    随后就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她要干一件大事——跟梁成舟去民政局领证结婚。

    嫁给梁成舟,跟他有个家,

    是她多年前就有的心愿。且昨晚他说很期待下雪,那说明他也想跟她更近一步。

    不管进几步,最后那步都是结婚。

    那就一步到位好了。

    仪式有没有不重要,

    人是那个人就行。

    她喜欢的不是那些俗套繁琐的仪式,

    喜欢的是梁成舟那个人。

    当然,

    该有的也不能少,

    等开年天气热起来再补吧!

    现在这个天太冷了,

    室外穿不了漂亮裙子。

    林清竹都想好了,求婚和婚礼都必须在室外,还得是天气阳光明媚的时候。因为这样在天上的爷爷和外公外婆都能看见,

    看见她幸福的样子。

    还有一点,

    也是让她这么快做这个决定的原因。

    林清竹想将自己结婚的消息说給陈祥兰听,

    再把结婚证拿给她看。

    即使她已经听不见,也看不到。

    陈祥兰是林清竹在这个世界上,

    非常在意的一个长辈。林清竹把她当亲人,当她像妈妈一样的亲人。

    她就要走了,

    林清竹想让她知道,自己找到幸福了,

    她在天上不要担心。

    等领完证,林清竹还打算去一趟墓园。

    她要去告诉爷爷,她结婚了,有家了,以后会有人疼她爱她护着她,让爷爷在天上不要再担心。他的孙女过的很好,很幸福。

    驱车去梁成舟公司的路上,林清竹想了很多领证后要做的事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多年心愿,本以为全然没可能的事,居然奇迹般地要实现了。难过的是,爷爷和陈阿姨都看不到她出嫁了。

    同一时间。

    桦誉广告三十三楼,梁成舟在自己办公室门口,极度烦躁地应付着跟疯了似的林书殊。

    梁成舟康复后第一天上班,到公司时间比较早,九点不到。

    王深请了病假,他只能自己去一楼咖啡厅买咖啡。

    刚走出电梯,脚步稍顿了顿,一时不太习惯眼前看到的画面。

    以往人多热闹的早高峰不见踪影,整个大堂能见到的人不超过十个,就连地下停车场的空位都空前之多。

    不习惯是肯定的,毕竟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梁成舟买好咖啡坐电梯上楼,出电梯后还没走到几步,隔老远就看见自己办公室门口蹲着个人,女的。

    人看过来的瞬间,眉头一蹙。

    林书殊听见脚步声,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见自己等的人终于出现,眉稍一扬,“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快步朝人走去。

    “梁成舟,我有话问你。”林书殊走到男人面前停下。

    因为大病初愈,又喝了一夜酒,没梳洗没打扮就来这里等人,致使她此刻模样挺狼狈,人也不太舒服。

    但她顾不上这些了,她今天一定要亲口问清楚,梁成舟跟林清竹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天在乌山,他司机说他和林清竹是男女朋友,她不信。接着爸爸也打电话来,说梁成舟亲口承认,他爱的姑娘是林清竹,她还是没办法相信。

    疯了似的跟梁成舟打电话,想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答案,结果他不接她电话。又给林清竹打,林清竹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没礼貌地怼了她一句后,就把她拖黑了。

    她又气又急,当即就从乌山开车回城要去找梁成舟,结果人在路上就开始不舒服,在家躺了十多天,前天才彻底好完。

    梁成舟一眼看出她不对劲,不想应付,也没心思,“林书殊,如果你找我是公事,就拿着方案进办公室聊。但如果是私事,我很忙。”

    林书殊听着从他口中吐出的冰冷字眼,不自觉红了眼眶。她受不了他总是这样,总是对她冷言冷语,公事公办的态度。

    这么对年了,除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她爸爸去世时,他短暂地温柔过那么几天,其余时候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关心,没有在意,没有回应。

    只有冷漠寒凉。

    以前林书殊有足够的耐心,足够的底气,她知道自己等得起,确定自己等得到。

    一直以来,喜欢梁成舟的姑娘很多,但都没能将他这块寒冰融化。不是接触不到,没机会靠近,就是被多次拒绝,心灰意冷放弃。

    只有她,拥有跟他青梅竹马的先天优势,还有从不遮掩的满腔爱意。

    只是她没想到,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和梁成舟之间,会突然横插进来一个从来都不是威胁的林清竹?

    毕竟,她从来没把林清竹放在眼里过。

    最想不通的是——梁成舟选林清竹都不选她。

    这太可笑了。

    所以不管梁成舟那种态度,林书殊都必须得知道为什么?

    她要问的问题很多,第一个是确定他们现在的关系,“你跟林清竹是男女朋友?”

    “对。”梁成舟瞥向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他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林书殊听闻瞳孔微涨,心脏像是由高空坠落。她没时间难过,很快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这与你无关。”梁成舟没有将私事告诉别人的习惯。

    “刚在一起对吗?”林书殊讽刺地勾起嘴角,轻笑一声:“梁成舟,你喜欢林清竹什么?”

    男人原本严肃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一字一句,说得真诚坦然,“我爱她。”

    他的语气是那般认真,那般坚定,那般理所应当。

    一字一句砸落在林书殊心上,如同千万根利刺在几秒钟内先后刺进她的心脏,刺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你爱她?”林书殊不相信,也没办法相信,相信不了一个字。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毫无预兆地流出眼泪,“梁成舟,你会爱人吗?懂什么是爱吗?”

    “你不懂。”林书殊又哭又笑,自问自答:“你根本不爱林清竹,只是觉得跟她睡过,看她可怜,想负责任而已。”

    “你这样冷心冷血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她昨晚特意去找了唐贺森,问他关于梁成舟和林清竹的事。

    梁成舟和唐贺森是大学同学加同寝室友,她在外地上大学的那几年间,梁成舟的事情,只有唐贺森最了解。

    林书殊不傻,知道唐贺森有分寸,又跟梁成舟关系极好,轻易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所以借着两家公司谈合作的名义,把人约到会所,灌醉后问的。

    虽然唐贺森吐露的话语不多,但凭他说的那些,即使拼凑不出完整的故事,也能大致猜个七七八八。

    无非就是俗套狗血的暗恋故事。

    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女生暗恋优秀如天之骄子的邻家哥哥,且还是自己讨厌的继姐也喜欢的男生。

    林清竹会用什么招,不用猜都知道。

    装可怜博同情,利用梁成舟的同情心靠近他,勾引他,最后发现梁成舟不上当,本性暴露加颜面丧失,自尊心受不了,只能灰溜溜地跑出国。

    至于梁成舟,一个没有心又不懂爱的男人。

    大概是觉得睡了人姑娘,不负责道德上过不去,加之又是一个大院的妹妹,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到长辈那不好。娶了也没什么,反正娶谁都一样。

    林书殊昨晚就暗自心惊,她竟一直没看出来,那个表面看着什么都不争不抢,任何时候都安静乖巧的林清竹,暗地里一直藏着这样的心思,会用这样龌龊的手段。

    真不要脸。

    “而且你爱她什么,她有什么值得你……”她还要继续说。

    “够了。”梁成舟听不下去,拧眉冷声打断:“林书殊,我爱不爱清竹,不由你来定义。我是什么样的人,更与你无关。”

    直接下逐客令,“请你离开。”

    他说完立马就走,大清早被弄这么一出,再好的心情都全跑没了。

    林书殊走到这一步,早已把骄傲和自尊踩在脚底下,伸手拉住要走的男人,拽住胳膊不放,语气急切,“你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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