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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怀七这般忠诚的姿态,哪里像是被迫委身长公主。

    暗卫此生只认一主,且梁栎知晓,怀七的身心早已?奉给那个人?。

    “殿下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微臣动的手。”梁栎看着身前女人?,声音竟隐隐发颤,“微臣一直在房内休息,这寺庙的僧人?皆可作?证,是殿下的人?不由分说困住微臣。”

    陶锦不想和他?多废话,她走?到梁栎身前,夺过他?手中茶盏泼到他?面?上,俯身与他?面?对面?,“你知道的,杀了本宫对你毫无好处,只会?让你死的更快,为何要动手。”

    连小?皇帝都不敢对她下手,梁栎是怎么脑子?一热要杀她的,陶锦很好奇。

    热茶顺着脸颊滚落,梁栎睫毛颤颤,温和水润的眸凝着她,似在透过长公主的皮囊在看另一个人?。

    “殿下,微臣从不在乎谁当皇帝。”他?呢喃低语。

    陶锦闻言微顿,还没等她想明白是什么意思,梁栎再度开口,话语彻底令她沉默。

    他?说,“我在乎的,是我能否做权臣。”

    长公主权势太大,她一旦死亡,朝野必将局势动荡,长公主的母族也势必要夺权称帝。

    盛世多贤臣,乱世才出权臣,无论谁当新帝,只要局势愈乱,梁栎都有把握做这当世第一权臣。

    这五年间,梁栎从未回过青州,世人?骂他?冷血无情,荆王同党年年参他?几本,明里暗里贬他?绊他?,梁栎从未在意过。

    他?踩着无数人?的血肉走?到今日,可这远远不够,他?要爬的更高,他?要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再回青州看望郡主。

    那时,他?便可以放下一切随她而去,他?未辜负郡主对他?的期望。九泉之下,郡主会?不会?少厌恶他?一点。

    梁栎也知晓怀七未死,他?曾许多次动过杀心,凭什么郡主已?逝,那暗卫还有脸独活于世,后来梁栎放弃了这一个想法。

    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分外痛苦,死亡对怀七来说只是解脱,他?要怀七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直到怀七莫名出现?在京城,梁栎心中生疑,才将事情查了透彻。

    望着梁栎蕴含万语千言的眼眸,陶锦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怎么这茬还没过,她真后悔当初给梁栎做人?生导师了,谁承想随口一句话还成了他?的心魔。杀了长公主,搅动乱世,目的竟然只是当权臣,多朴素的愿望啊。

    她轻声开口,“t?身为左相,你如今的权势还不够大吗。”

    “不够。”

    梁栎站起?身,不顾喉间的寒刃,一步步朝着长公主走?去,“我若权势够大,殿下凭什么只认他?,不认我。”

    他?放怀七离开,甚至将人?送到集市边沿,目的便是想看看怀七会?不会?再回来。他?若是回来,那便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

    梁栎喉间被割出血线,却还是执拗的望着身前人?,甚至欲抬手触碰她脸颊,声音再也压不住颤抖。

    “你说啊,凭什么不告诉我。”

    月色透过窗沿落在梁栎面?上,他?眼中含着水色,痛苦挣扎。

    陶锦站在原地。

    “放肆。”

    在梁栎指尖触到小?姐之前,怀七冷声呵斥,他?持剑拍开梁栎的手,一脚踹到他?后膝上。

    梁栎被迫跪下,剑刃抵在心口,他?丝毫没有挣扎,甚至低声笑了出来,笑声凄悲。

    这般熟悉的姿势,行宫时也发生过一次。无论何时,她身后永远站着那个卑贱的暗卫,似乎这天地间,她在乎的,永远是那个男人?。

    分明他?才是先来的那个。

    梁栎抬头?,有泪顺着脸颊滑落,他?怔怔问,“为什么,你永远只相信他?。”

    陶锦蹲下身,看着梁栎的模样,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她叹息开口,“梁栎,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往后安生一些。”

    沉默几瞬,陶锦抬手,指腹轻轻滑过梁栎脸颊的泪。

    梁栎屏住呼吸,眸中有点点星光闪动,直到陶锦再开口。

    “左相的位置已?经够高了。梁栎,收手吧,你不该拿无辜百姓的命为你的权臣游戏买单。”

    怀七看着小?姐动作?,攥着剑柄的手死死握紧,眸底闪过一抹伤神。

    梁栎认出了小?姐,得到的是这般温柔对待,小?姐甚至愿意擦掉他?的眼泪。

    “无辜百姓?”梁栎摇着头?,哭笑着说出这句话,他?的神情极难形容,甚至带着难以置信。

    怔愣几瞬,梁栎目光猛然看向怀七,眸中恨意迸发,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手中人?命尚不及他?杀过的十分之一,若论无辜,死在他?手下之人?难道不无辜吗!当年京中几场灭门?祸事皆有他?参与,惨烈到血流成河,那些妇孺与家仆难道不无辜吗!”

    梁栎凝着她,眸底痛苦似要凝成实体,他?哀声质问,“你为什么永远只恨我一个。”

    空气静默,怀七看向小?姐,眸底升起?不安,他?害怕,害怕在小?姐面?上看到一丝厌恶。

    这么多年,小?姐从未问过他?的过往,可是那些丑恶不堪又鲜血淋漓的暗卫生涯,是他?真切生活过的二十载。

    梁栎说的对,他?手上的人?命,早就多到数不清了。

    这太修罗场。

    感受着两个男人?的视线,陶锦淡声道:“我不恨你,从来都不。”

    她从未恨过梁栎,哪怕上辈子?他?强求婚姻,她也只是觉得梁栎很烦。但是如今,陶锦只觉得梁栎很可怜。

    靠着她的一句话当执念,可怜又偏执。

    “为什么,连恨都没有……”梁栎还在问。

    不恨难道需要理由吗,陶锦扯了扯嘴角,起?身欲离,“左相,今日事了,本宫先走?了。”

    说罢,陶锦转身离开,怀七收剑跟上。

    伏在地上失神的梁栎忽而想起?什么,他?瞪大双眸,厉声喊道:“别?开门?!”

    可终究迟了一步。

    门?扇打开缝隙的瞬间,一支暗箭破空袭来,直逼长面?门?,快到门?外侍卫都来不及拦截。

    陶锦瞪大双眸,欲闪躲已?经来不及。

    电光石火间,眼前闪过一抹残影,她跌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身躯被紧紧搂住,她眼前一片黑暗,只听见一声闷哼。

    陶锦心底骇然,立刻挣脱怀抱,果然是怀七为她挡了这支暗箭。

    幸好怀七躲得快,箭矢射偏在后肩上,并不致命。

    梁栎爬起?来查看情况,陶锦看见他?便心间来气,上去便是一巴掌。

    方?才白心软了,他?功夫准备的真是足,竟然还有暗箭等着她。

    她夺了侍卫的剑,逼问道:“箭矢上可有毒?”

    梁栎因这一巴掌愣在原地,摇头?怔怔道,“没有。”

    看他?神情不似作?假,陶锦才松了口气,幸好无毒。

    穿越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这般凶险的情况,还是拜梁栎所赐。

    怀七脸色苍白,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流淌,逐渐打湿衣裳,但在小?姐看过来时,他?只低声道。

    “属下无事。”

    “他?若是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陶锦扔下这句便转身,她没看见梁栎受伤的神情,更没看见怀七眸中涌动的复杂情愫。院外侍卫早把刺客揪出来,毫无疑问,此人?也服毒自尽了。

    在陶锦迈出房门?前,梁栎忽然唤,“郡主。”

    蓦然听见熟悉的称呼,陶锦离开的步伐僵了一瞬,随后头?也未回的离开,怀七冷冷瞥了眼梁栎,跟在小?姐身后。

    身上的伤并不耽误怀七行动,这种情况只会?令他?觉得熟悉,他?人?生的前二十年,每天都处于危机之中,时刻见证着死亡。

    只是……小?姐会?厌恶他?脏吗。

    马车内,怀七简单处理了伤口,怕失血过多,埋在体内的箭矢并没有拔。

    陶锦安抚道:“你且忍忍,这就回府让李还给你医治。”

    怀七只言自己无事,他?跪在小?姐身前,眼瞳不安的望着。

    “小?姐。”他?低声喃,脸颊凑过去,渴望着小?姐的手摸摸他?。像对待梁栎一样,温声哄他?一句便好。

    一下就好,他?便能放下心结。

    可是陶锦没有,她阖眸靠在椅背上休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以至于疏漏了小?狗的渴求。

    怀七最终也没等到小?姐的安抚,他?落寞垂目,敛起?黯淡的眸色,只敢用脸颊悄悄贴住小?姐的衣袖。

    这样,就当小?姐摸过他?了。

    *

    回到府上,李还带着药童匆匆赶过去。

    怀七的衣衫被剪碎,后背上大片干涸血色。陶锦在旁安静看着,箭矢被挖出时,男人?浑身肌肉绷紧,额角冷汗直冒,却一声未吭,只是视线偶尔会?看向她,又匆匆避开。

    受伤的小?狗被医治时会?下意识看向主人?。

    可怜巴巴的,活像受了委屈。

    结束后,李还松了口气道:“还好无毒,伤口不深,只需安心静养一段时日便好。”

    陶锦屏退众人?,怀七也站起?身,结实的肌肉上生出层薄汗,伤处被包扎好,布条隐隐透着血色。

    小?狗,但受伤战损版。

    “抱歉,是属下让小?姐担心。”男人?低声开口。

    若是从前,陶锦大概会?玩一下战损小?狗,但是今夜她没有心情。

    “好好休息吧,莫强撑。”

    只敷衍叮嘱一句,陶锦离开怀七的屋子?,独留男人?站在原地,启唇又闭,心间酸楚。

    回到寝殿后,陶锦开始复盘今日的事。

    她一直知道,凭梁栎的敏感度,她迟早会?在梁栎身前掉马,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今快,小?狗花了那么久才认出她,梁栎与她才见了几面?。

    笨蛋小?狗。

    不过掉马也好,省的梁栎再处心积虑杀她。她掉了马,说不定会?打破朝野竭力维持平衡的局势,也不知是好是坏。

    怀七受伤一事并未有太多人?知晓,可长公主元辰节遇刺一事却闹到众人?皆知。

    小?皇帝听闻后,甚至亲自来了一趟公主府,言语间只为表明,动手之人?并非是他?,还关切的送来许多滋补压惊之物。

    小?皇帝虽觊觎她的兵权,却也害怕打破这种平衡,害他?皇位不保。

    放烟花的摊贩畏罪自杀,线索查无可查,长公主的侍卫救人?一事传开,两头?驴子?受惊被杀,公主府还给了那两户农户赔偿。

    一时间,陶锦名声甚好。

    甚至当日被救的幼童父母来到长公主府前磕头?感谢,若非有长公主的侍卫出手,那孩子?真的会?残死在践踏之下。竹云连忙将二人?扶起?,言那侍卫已?受了嘉奖,夫妻俩这才离开。

    事情传到陶锦耳中,她唤来怀七道:“她俩在感谢你救了孩子?,不出去看看吗。”

    怀七摇头?,只是顺手而已?,那孩子?挡了路,他?便下意识救了。

    陶锦掰过他?脸颊,道:“你替我挡了箭,可想要什么赏赐?”

    在怀七开口前,她捂住男人?的嘴,“想好再说,这种机会?可不多。”

    无论怀七想要什么,她皆会?给的。但凭陶锦对小?狗的理解,他?大概率会?什么都不要,只求一直留在她身边。

    怀七喉结滚动,被捂住的声音模糊,“属下想要、”

    还真有想要的呀,陶锦惊讶挑眉,收手听男人?继续说。

    “......想要小?姐抱我。”

    抱他??

    意料之外的要求t?,陶锦还认真思索了一下,他?口中的抱,和她理解的抱是一个意思吗。

    “你想怎么抱?”她询问。

    怀七微微抬起?双手,陶锦心中惊讶,她走?过去,双手环住男人?腰身,脸颊靠着他?胸膛,犹豫道:“就这样?”

    “就这样。”怀七小?心翼翼抱住她。

    好纯爱的小?狗啊。

    陶锦忍不住想。

    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竹云的到来打破难得的温情时刻,陶锦松开小?狗,接过竹云手中信件。

    “殿下,是左相的拜贴。”竹云贴心道。

    “不见。”陶锦干脆道,她暂时并不想见梁栎。

    “是。”

    竹云转身离开,身旁怀七眼底闪烁光亮,似乎还在祈求未完成的拥抱。

    陶锦唇角勾着,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情,“已?经结束了,下次提要求记得带上时间。”

    怀七指尖垂下,难掩失落,“属下遵、唔……”

    还未说完,怀七的唇便被封住,厮磨间,陶锦开口,“但可以赏你一个吻。”

    男人?眼底似有春水融动,轻轻回应着。

    *

    那日之后,梁栎向公主府递过许多次拜贴,无一例外,皆被陶锦拒绝了。

    她这段时日忙碌,不仅要假装追凶,还要应付小?皇帝时有时无的试探,并且西?北的情况并不算好,每隔几日便会?传来迷信。

    最重要的事,怀七蛊虫马上要醒来第五次,小?狗的武功是否恢复,全看这次了。

    这两次蛊虫苏醒,她都没有陪小?狗。

    罗霜提前一日便来到公主府,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驶入,她下车后,先是从车里拿出轮椅,随后又折返,抱出一个男人?。

    锁链声轻响,男人?头?上带着斗笠,垂下的纱遮住面?容,不是宁王还是谁。

    “罗姑娘与夫君真是恩爱啊。”见罗霜为宁王整理衣衫,陶锦幽幽叹了句。

    罗霜起?身,笑意依旧,“殿下见笑,我夫君行动不便,我不放心他?独身在家,殿下不会?介意吧。”

    “自然不会?,你随意便可。”陶锦道。

    她非但不,还挺喜欢看这种现?实上演的强制爱剧本,正?好她许久未看狗血文了。

    怀七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熟悉的痛意翻涌,却又与以往不太一样。

    罗霜拿过母蛊,在开始之前,她对怀七正?色道:“很痛,会?比前四次加起?来都痛,但无论用什么方?法,你必须保持清醒,一旦神志不清,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怀七指尖捏着透骨针,记下种种细节。

    罗霜又和怀七说了几句,然后转身扯过屏风,欲将陶锦隔绝在外。

    “殿下,回避吧。”

    “为何?”陶锦不解。

    罗霜看了眼怀七,“你的小?奴隶不愿在你身前露出丑态。况且时间至少要一日一夜,有你在,会?让他?分神的。”

    第54章

    第

    54

    章

    疼到极致时,

    人是无法?控制自己扭曲表情的。

    况且怀七还要时刻保持清醒,按照罗霜的指引运转内力,若是陶锦一直在旁,

    他肯定会分神的。

    与主人共处同一空间,小狗的视线定要往她身上找。

    陶锦应了这?个要求,

    她相信小狗的毅力,只简单叮嘱几句便离开。

    罗霜拉上屏风,补充道:“烦劳殿下帮我照顾一下我夫这?是自然?。”陶锦点头,那?也算是她皇叔。

    被屏风隔绝的内里,

    罗霜掌心托着母蛊,

    口?中低喃古老又怪异的调子,

    指甲轻轻刮在桌案上,发?出不规律的节奏。

    片刻后,

    母蛊苏醒。

    罗霜将?怀七的右手腕割破小口?子,

    鲜血的气息瞬间刺激母蛊,

    与此同时,

    男人体内子蛊嗅到熟悉气息,疯狂挣扎呼应,似想追随着母蛊离开,尽数往一个方向涌去。

    时机一到,罗霜将?母蛊装回小盒内,听着里面发?出挣扎声?,

    对怀七道:“我会引导你,

    但能?否成功,全在你个人能?否撑住。”

    熟悉的痛意从?四肢百骸蔓延,

    怀七竭力压制着,声?音冷淡,

    “告诉我如何做,我自能?撑住。”

    罗霜未多言,她告诉怀七具体,随后便是漫长的痛苦。

    今夜注定难熬。

    *

    陶锦尚未离开,屏风外?除了她,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宁王。

    思虑过后,她令人将?宁王安排在隔壁寝殿,离得近,也无需罗霜担心。

    屋子里,陶锦开口?,“皇叔,你且在此休息,有事便拉响铃铛唤人。”

    陶锦将?系着铃铛的细绳放到宁王手中,谁料下一瞬,宁王握住她手腕,死水般的黑瞳看?向虚空,唇动了动,似有话想说。

    陶锦顿住,立刻领悟宁王的意思,“且等等,我去给你拿纸笔。”

    虽说不了话,但他还能?写字。

    宁王点头,松开陶锦的手,紧紧握着铃铛绳。

    陶锦拿来笔墨,将?毛笔递到他手上,可惜宁王看?不见,又久未握笔,写出的字歪歪扭扭,很难辨别。

    ’宁王府、香阁、霜儿的玉。’

    陶锦端凝半晌,才从?中提炼出几个关键词,连成一句话道:“宁王府的香阁有罗姑娘的玉?”

    宁王点头,又急切落笔。

    ‘帮我取来,谢谢。’

    依旧是歪歪斜斜的字,因太过用?力,墨色浸透宣纸。

    沉默几瞬,陶锦诚实道:“宁王府早已人去楼空,值钱的物件都没了。本宫会派人帮你找,不一定能?寻到。”

    在宁王失踪三年后,宁王府的东西便被充了国库,如今的宁王府就是个空空荡荡的大院子,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假山玉石,里面什么都没了。

    宁王怔在原地,手中紧紧握着毛笔,他无声?用?唇语说着感谢,又失落低头。

    从?风光霁月的王爷,一朝沦为眼盲口?哑,只能?依赖罗霜苟活的残废,而这?些都是罗霜的手笔,也不知他心里落差大不大。

    但是陶锦感觉宁王还挺爱的,这?种难得脱离罗霜的环境,他第一反应竟然?还是帮罗霜找东西。

    陶锦好奇多问?一句,“皇叔为何不自己告诉罗姑娘。”

    这?俩人时刻都在一处,若那?玉十?分重要,宁王何故拖到现在,托她一个外?人找东西。

    宁王没再落笔,唇瓣无声?呢喃四个字,陶锦盯了半晌才看?懂其意,他说的是。

    她不信我

    好吧,是个虐恋强制爱剧本。

    陶锦答应宁王,离开屋子后立刻便派出暗探去寻,结局是显而易见的,宁王府早被搬空,这?些年不知去了几波盗贼,香阁莫说有什么玉,连个盒子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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