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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少主,少主您没事罢?”

    “无事。”薛灵渺脚步轻抬,便要撑翠玉杖出门,身形一顿,“给她个痛快。地板拆了,换新。今日泽清院奴婢,杖责二十。你亲自监罚。”

    阿芝额头生出冷汗,“是。”

    作者有话要说:都在相思,都在成长。一个往清直走,一个往冷御跑偏~

    .感谢在20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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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两日后,

    霍曲仪归庄。听闻师妹发了好大的火气,顿时乐不可支地半倚在案几。她这么看热闹,薛灵渺面上微恼,“师姐~”

    “好好好,

    不笑你了。”她目光往人身上绕了两圈,

    啧啧两声,

    “师妹容色越来越好了。看来还是砌玉山庄养人,不如忘了那苏玙,好好做霍家少主罢!”

    霍家少主。

    薛灵渺神色微动,“师姐,

    不好说笑的。”

    平素下人喊她一声“少主”皆看在师姐面子,

    可霍家家大业大哪轮得到她来做名副其实的少主?

    她心有抗拒,

    霍曲仪索性不再提,转而笑道:“事情处理的不错,

    该赏。”

    薛灵渺期待地‘看’着她。

    少女心事,

    遮都遮不住,更没必要遮。霍家主无可奈何,

    她还真怕时日久了,

    把人憋坏了,没耐烦地挥挥手,

    “去罢,

    莫做得太过火了。”

    灵渺面色发红,顾自羞窘,“师姐真爱打趣人。”她足尖一转,

    提着裙角在侍从搀扶下离开。

    暗道,她怎么做阿玙都会喜欢,哪会过火?若非见天‘看’不到人,

    她何至于如此?一股脑又把自己偷偷摸摸行事的因由毫不迟疑地扣在霍家主头上。

    “年轻真好啊。”霍曲仪摸着白狐脑袋,双眸染笑。

    ……

    盛京长街,文武状元身骑白马胸前戴着大红花,发间别着一支小红花,街道两旁人满为患,呼声热烈。

    永眷茶楼。伤势养好的漪兰姑娘精心打扮一番,站在三层楼赏景观人。

    今朝文武状元尽归宁家兄妹,宁晞坐在马背不动声色躲避着四面八方扔来的绢花,偶尔被砸中脸,眼眸发沉,转瞬又有所收敛。

    她看起来不开心。漪兰捂着帕子轻笑,她不开心,她就开心了。从怀里抽出颜色清雅的绢花,使了巧劲扔到那人怀里。

    宁晞出于习惯就要振衣抖落满怀扰人的仰慕情思,视线不经意落在某朵绢花,瞳孔微缩——绢花之上,一束蓝色鲜草。

    这是……玄阴草?

    她指尖一颤,抬头四顾,惊鸿一瞥,将一抹倩影收入眼底。

    “阿姐这是怎么了?”一朝高中意气风发,宁昼调侃道:“可是看中哪个小娘子了?”

    漪兰站在三层楼朝她一笑,翩然远去。

    “阿姐?阿姐?!”

    宁晞恍然惊醒,手指不自觉捏紧绢花,眉头轻蹙,“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阿姐,我没有……”他心生怪异之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茶楼之上贵女们眉眼多情,摸了摸鼻侧,好罢,他是打扰阿姐看美人了?

    殊不知胞弟如何胡思乱想,宁晞牙关咬紧,眸子掀起波澜。

    是她。

    她来了。

    是来教自己负责的么?毕竟她的处子之身毁在自己这……

    宁晞没来由的慌乱烦躁,若真是来逼她负责,当真要娶了她吗?她与她相识日短,哪来的情分可言?但做了就是做了,不想娶,也得娶。

    将门之女,处事向来讲究干脆利落,那女子失了贞洁,嫁人无望,纵使嫁人,一旦洞房花烛,她该怎么面对携手一世之人?对方真能不嫌弃?

    心头压着两桩大事。

    一桩为相府平反,一桩为那场露水情缘。

    茶楼之上再寻不见那道踪影,宁晞都要怀疑一时眼花,然手心攥着的绢花,绢花上的玄阴草清楚提醒她那夜山洞发生的种种亲密。

    她低头捻磨指尖,心乱如麻——那……那已经是她的女人了……

    她为何来了又走?还会来寻她么?她究竟如何想的?是否还在怪她?

    玄阴草……

    她将玄阴草绣在绢花,是在提醒她莫要忘记那晚之事么?

    接二连三的绢花抛在她肩上、怀中,宁晞脸色微变,跨马游街,若非她高中状元,她怀揣绢花是要送给何人?这般一想,竟百般不是滋味。活脱脱像未吃完的桂花糕被人抢了去。

    宁昼偷偷瞥了眼,深觉他阿姐不对劲。

    阿姐斩情于苏玙,正是可以大大方方爱慕他人的阶段,他也盼着阿姐莫负年华好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找个知冷知热体贴的娇娘子,夜里有人搂着,白日煮酒烹茶,逍遥自在。

    罢了。

    不对劲就不对劲罢,总好过她自我封闭,孤独一生。他还真怕阿姐谁也不爱,孤孤单单过一辈子。有个人来叩开她心门,也是好事。

    既是好事,便无需理会。只是……

    他小声提醒道:“阿姐,你和这朵绢花有仇么?”怎么表情怪怪的。

    宁晞冷呵,“就你长着眼睛!”

    “……”行罢。我闭嘴。

    茶楼相顾,漪兰放了一半的心。宁晞这样的人,如非蛮横地闯进她的心,穷极半生都不见得能得她另眼相待。尤其,在她斩情苏玙后。

    躲在暗处看她信马游街得万人吹捧,漪兰点燃手上烟花,只听“嗖”的一声,烟花直冲云霄,在高空炸开明亮花瓣。

    贺你一朝高中,青云直上。

    宁晞心生感悟地看着头顶浩大烟花,掌心微松,默不作声将惨遭蹂.躏的绢花收入怀。

    看到她的动作,人群又是一阵欢呼,直道这位女状元心有所属,好事不远矣。

    宁昼啧了一声,“阿姐,可以呀。”

    白担心你孤老一生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媳妇都自己找好了。

    宁晞目色沉凝渐渐化作不可动摇的坚定。

    那夜她分明可以拒绝,却也没逃过美色.诱.惑……罢了,心甘情愿做下的事,担着便是!

    ……

    宁家姐弟喜事临门,荆续茗名次不佳,倒也榜上有名。头悬梁锥刺股,延请名师教导,进了酒楼,荆续茗见了苏玙,激动地连连感叹“熬过来了,熬过来了!”

    他本身便有些许底子,几月不舍昼夜奋发图强,能有一个末尾的成绩也算光宗耀祖。晏术得了个武探花的名头,李寺升迁犹如坐上豪华高速的马车,窜得快,如今已是副六品小官。

    好友们功能成就,苏玙提着特意下河捞来的三条肥鱼交给酒楼掌事,酒菜上桌,众人或有感慨或心生快意,酒过三巡,各自沉吟不为人知的心事。

    荆续茗榜上有名,待朝廷调令颁布,他有意回边城做个芝麻小官,夺家产,护娘亲,一家子闹腾事,在盛京待不了多久。

    李寺看中了世家一名女子,奈何身份低微高攀不上,没法登门开口,哪料过了没几日,钟情之人与他人订婚,他一腔情意没了着落,正借酒浇愁。

    宁昼思量着阿姐到底和谁有了首尾,宁晞念着那夜的放纵欢情,心事成茧,怕她来,又忧她不来。她再是冷情,也不愿自己的女人再嫁,抑或伤情一生。

    晏术放下酒杯环顾全场,视线终是落在一旁的苏玙身上。长这么大,她没佩服过几人,苏玙便是一个。三教九流吃喝玩乐,苏玙是玩家里的祖宗,一朝幡然醒悟,攻读诗书纨绔从良,做得也是漂亮。

    内里的诗文她看不出有多少,但这一身颇能唬人的气质,她是真的服。

    相府的事爹不允许她干涉,苏玙傲气又不肯接受帮扶,今个你送她一两银子,赶明天刚亮她就能掏出三两银子丢回去。

    晏术不止一次见她当街卖草鞋,也不仅仅卖草鞋,下雨天偶尔出门也能看到苏玙当街卖艺。五花八门,算是让她领教了一遍,开了见识。

    苏玙微醺中被人捅了胳膊,便听晏术开口,“谋逆之事仍未尘埃落定,相爷蒙受不白之冤,可惜我等人微力薄,阿玙你也莫要担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一关总能闯过。”

    她言辞恳切,一时众人收敛心神,全部心思扑在想办法上。苏玙看了眼门口方向,很快酝酿好说辞,“此事,我一人担。”

    叔父与天子合谋,以他的手段不见得单单要她浪子回头,说不得还有后手。她无心隐瞒朋友,在座的俱是聪明人,便是李寺茫然愤怒之际也咽下了那句“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是朋友,所以拥有朋友的默契。

    宁晞眼里闪烁明明灭灭的光,须臾归于沉寂。她料定苏相倒台一事存有蹊跷,权倾朝野可谓一手遮天的相爷,哪是那么好扳倒陷害的?到了此时谁若还抱着苏家倒了的念头,不是真傻,便是真猖狂。

    思忖相爷不在朝堂,而朝堂哪方获利最大,她心有成算。慢慢地,人们品出味来。苏玙眸光清澈,“不错,别担心我。”

    李寺吸了吸鼻子,好一会这才敢拍案而起,“知不知道?为你上多大的火!操多少心!”

    着急上火操心忧虑的何止他一人?

    眼看一道道眼神瞥过来,苏玙举杯,“我认罚三杯。”

    “三杯?!美得你!不醉不归!”

    她刚要说晚会儿要去书院旁听,被宁晞笑里藏刀的眼神堵得愣不敢说出口。这些人为她找了多少门路,求了多少人,她有眼睛,哪能看不见?

    离开酒楼时,她喝得半醉。饶是酒量好,也架不住醇酒后劲大。

    “阿晞,你……你是有什么心事么?”

    宁晞睁着双醉眼,被宁昼搀扶着,嘴里断断续续,落到苏玙耳里也只得了一句“她来了。”

    宁昼眼睛微眯,嚯,果然有事瞒着他。

    一群人醉醉醺醺散开,深秋天空落了雨,雨水打在身上,掀起阵阵凉。苏玙回到家,解衣沐浴已是暮色深沉。强撑着读完半卷书,倒榻睡去。

    苍穹亮起星光,管家叩开主屋房门,双手捧着一份厚礼献给自家相爷。

    长匣打开,是三百年前一幅传世名画。价值不可估量。重要的是苏篱爱画,尤爱名家山水画。

    阿芝候在门外,音色清晰,“少主献礼相爷,望相爷成全。”

    成全?苏篱眼睛不离古画,一幅画就想让他卖了亲侄女?他恋恋不舍地捧画而观,连叹三声“好”,“好画啊。”

    “少主说了,日后若有名作,必先呈相爷一观。”

    没有哪个真正爱画之人禁得起这样的诱.惑,苏篱撇撇嘴,头也不抬,“知道了。”

    门顷刻关闭。

    管家一脸懵,“这……相爷,咱们……咱们还去‘捉贼’吗?”

    苏篱淡淡看他,“哪来的贼?”那是侄媳妇好嘛。

    “……”

    苏相负手而立,阿玙一颗心全然扑在小姑娘那,这侄媳妇他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他可受不起侄女再往他跟前寻死觅活了。年纪大了,经不得吓。再者,有个尊老敬老的侄媳妇,感觉……还不错?

    ……

    内室,一盏烛光被点燃。

    薛灵渺撑着翠玉杖拒了下人搀扶一步步走向床榻,她能看到隐约的影,哪怕是个模模糊糊如梦似幻的影子,也够她为之欢喜。

    她坐在榻沿借着凑近的烛光第一次用目光触及她心爱之人的面部轮廓,看不分明,却没来由的羞得不行,“退下罢。”

    “少主,这烛光……”

    “熄了。”

    仆从吹灭红烛带着残烛离开。

    夜深人寂静,少女埋首往那两瓣唇轻嗅,莞尔,“这是……喝酒了?”

    第73章

    苍穹辽远,

    星月熠熠生辉。偌大的相府,秋风乍起吹得枝叶簌簌乱响,风贴着窗棂呼啸而过,听起来就冷。薛灵渺也的确感到了冷。

    黑暗给了人莫大的勇气,

    一回生二回熟,

    她不再犹豫地解开衣带,

    衣裙层层落地堆在细瘦的脚踝如同绕着师姐最宠爱的那只白狐,她踢了踢小腿,消化了心底紧张,轻咬下唇脸上又绽开笑。

    羞人是一回事,

    可能睡在阿玙身侧,

    是她所想的。她不愿违逆心意做那口是心非之人,

    何况那人睡得昏天暗地,纵是再过分,

    醒来阿玙也只会当春.梦一场。

    春.梦啊。她笑了笑。

    习惯了目盲借着透窗而来的月光,

    薛灵渺动作反而比常人灵活两分。层层叠叠的衣衫褪下保留了一身中衣,她搓了搓手臂,

    屏着呼吸掀开棉被一角,

    许是醉酒,阿玙身上暖融融的。

    入梦香效果奇佳,

    她克服了不断上涌的羞涩,

    乖乖在床榻躺好,冷意沾在苏玙身,她依旧睡得沉。

    到底是冷。再过半月便要入冬。中衣单薄,

    娇弱的少女忍不住打了寒颤,“阿玙……”

    棉被下她双脚发凉,瘦俏的小腿也凉。而苏玙便如冷夜里冒着热乎气的小火炉引.诱着她靠近,

    她也实在想靠近。身子慢挪,双臂矜持地环了她腰。

    沉沉香甜的梦境,苏玙微微侧身,薛灵渺忍着窃喜,逮住了机会投怀送抱。

    抱了满怀。

    好暖。

    她眼睛弯弯,小声道:“你真好~”

    抱都抱了,做点其他事似乎也无妨。她亲了亲苏玙脸颊,软声撒娇,“阿玙,给我暖暖脚~”

    别管心上人有没有听见,仗着有言在先,理直气壮地将一对微凉玉足献上,脚丫‘拥抱’着脚丫,感受着掠夺来的温暖,笑得灿烂。

    身体的凉意被源源不断的热意驱散,外面风声依旧,薛灵渺一颗心渐渐腾起火.热的情.愫,她抱着苏玙,浅声絮叨着白日发生的事。

    提到那作茧自缚的舞姬,她声音发寒,“真是可笑,她既偷听到我对你的思念爱慕,怎不知我是你一个人的呢。”

    内室静谧,少女容色稍缓,贪婪地往心上人怀里蹭了蹭,话到了唇边,羞得四肢都跟着绵软,她仰起头,小心贴在苏玙耳边,“我只愿和你有肌肤之亲呀。”

    轻叹般的“呀”字,充分流露了少女的纯情和没道理的偏爱宠溺。

    满腔情意堆积,压得她不知说何是好,松开轻咬的下唇,手掌鬼使神差地捂着胸口,心跳怦然,脸红如冬夜噼里啪啦燃烧的星火。

    几次迟疑,终是大着胆子,呼吸不稳地谨慎搭在沉睡之人心口附近的柔软,一触之下,惊得急忙缩回手。

    “怎么……怎么感觉会有如此大的不同呢?”她胸脯起伏不定,发育姣好的部位一呼一吸间展露了这个年纪娇花都比不过的美,“真是奇妙啊。”

    她吻过苏玙侧颈,舌尖绕着圈舔过性感的喉骨,她眼尾泛红,微微上挑,挑弄着顽皮的欲.望,“还想再试试,阿玙,你不会怪我罢。”

    补偿性地静静抱了苏玙半刻,直到那份忽如其来的强烈悸动隐隐得到平复,敢于探索的少女小心大胆地探索从未触及的领域。

    “我心跳得好快,阿玙……”

    “待到成婚洞房花烛你又想和我说什么呢?”她笑着软在对方身上,“你说,是你坏,还是我坏?”

    占尽了便宜,她不好意思地收手,私房夜话想也没想从嘴里吐露出来,仿佛憋狠了,而苏玙是她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么乖,乖得都不像你了。”

    指腹残存的柔润鼓动着她的心,她按捺住如浪涌来的羞涩欢喜,小心翼翼地用牙齿碾磨某人下唇,呼吸缠绕,唇瓣张张合合似吻非吻的贴合,“阿玙,我能看见了。哪怕是一道模糊到可怜的影子,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她忍着想哭的冲动,埋首在她颈窝,“这样,我们就很般配很般配了。”

    “你开不开心?阿玙……”

    薛灵渺爱她至深,受情思牵引,暗夜无声的鼓舞,羞到颤.栗地坐在那平坦腰腹,身子好似摇摇欲坠,又似冷风中急需怜惜凋零的花,需要被温暖,被疼爱。

    她一副柔弱意态,“我能……再亲亲你吗?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脸红红地伏身献吻,不敢重了,免得某人睡醒发现端倪,轻轻地,试图从流香的唇齿汲取白日得以静心痴等的力量。

    物极必反,压抑久了,相思熬成血,便恨不能血溶于水两相合。

    可惜。

    这哪是一个人做得成的?

    “睡睡睡,你就晓得睡~”无比娇嗔的语气也没能唤醒沉香入梦的人。薛灵渺眷恋地窝在她怀抱,“阿玙,我努力多来看你,你也不要懈怠,早点……早点接我回家……”

    此心安处是吾乡。

    “阿玙,你是我梦寐以求的归宿。”

    ……

    “灵渺……灵渺,不要走,阿喵!!”

    一声呐喊响彻内室,苏玙睡得热汗淋漓,睁眼盯着纱帐,稍顷长舒一口气,“是梦啊。”

    她以手扶额,心底一半失落,一半欢喜。

    又梦到她了。

    她又离开了。

    苏玙一觉睡醒口干舌燥,乱糟糟的心绪还没整理好,便要起身沏茶醒神,未料双腿微动,脸色顿变。

    指腹轻抹挑弄出一线银丝,啧!她瞪圆了眼,“厉害了呀苏子璧,瞧你做的这混账事!”果然醉酒要不得啊。

    ……

    “少主心情很好?”

    薛灵渺一身白袍,玉带束腰,刚结束了生意场上的事务,她精神焕发,不像折腾半夜没睡好的人,反而透着春风得意,眉梢风流。

    她不欲同外人提及心底事,轻点下巴算作回应。

    漪兰一眼便猜到少主因何事欢喜,入夜偷会心上人,若可以,她也想试试。可她到底不比少主,若她敢冒昧打扰,说不准要和心尖上的那人打一架。

    打打杀杀的,哪是谈情说爱的路数?不雅。不妥。

    家主将她们姐妹送给少主,漪兰不比妹妹阿芝,阿芝与少主好歹有几分主仆情分,她来得晚,又玩忽职守。少主经家主教导已非昔日孤弱天真凭一根竹杖走到边城的无依无靠之人。她得慢慢来,脚踏实地以诚心换取信任。

    “今秋景色,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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